「快看!色蛇啊!」
「砰!」的一聲,朽木扔出去的葫蘆轉了個彎,又準確無誤的直奔老龜的腦袋而去!
凌香白了抱頭亂竄的老龜一眼,去逗兩個寶寶。
抱著孩子的婦人睨著老烏龜,涼涼道︰「人家夫妻甜蜜干你何事?老不死的!不要像有的人嫉恨別人太幸福,非要摻進來一腳」
「桃夭,你先帶著子玉離開,這里交給我們就好!凌香把我兩個孫子也帶走。」緋嫵吩咐道。
花容薄唇微抿,並未听緋嫵之言,腳下步子沒有挪動一分一毫,讓她一個人逃跑,留下他們對付墨淵,她怎麼做得到?!
「凌香把孩子帶走,我留下」
阿狸站在一旁不發一語,看著這群當初被師父令人扔下山的人,眸光微閃。
當日是花容求得師父放過他們,她很清楚,今日難道就能扭轉局勢?
「師父……」
阿狸剛剛開口,老龜倏地快如閃電般閃到阿狸面前!
阿狸嚇了一大跳,猛的後退!
「怎麼有兩個容美人?」還叫墨淵師父?
朽木看向花容,老眼無波,他猜得果然不錯,花容她果然是天道門的弟子,百年前讓當時的赤蚺王墮入情網,喪失了內靈的那個小道士。
容丫頭的魂魄缺失,缺的恐怕就是這一魂,只是,這位女子的魂魄早已穩固,兩人恐怕沒有辦法回歸。
「朽木,青山。」墨淵目光轉到朽木老頭和他身後一身道服的彪形大漢身上。沒想到竟然在此見到故人。
「墨淵,你勸花容勿與妖孽在一起,卻不知自己是墮入心魔難解才如此執著」彪型大漢抬頭直視墨淵,他早已深入執念而不知,卻還苦苦痴纏已轉世多年的徒兒。
「我天道門之事不容外人插手!」墨淵狹眸倏寒,白芒猛襲向青山!
朽木猛的擲出手中酒葫蘆!
「啪!」的一聲,酒葫蘆化作碎片四濺!
花容細眸微凝,朽木和青山認識墨淵?看樣子她的擔心倒是多余了。
「阿狸,隨師父回去」墨淵倏地出現在花容身邊,伸臂欲攬,花容眸色微寒,飛速旋轉的緋色桃瓣如利刃般橫擋住墨淵!乘勢迅速翻身倒退!
「你的對手是我們!」老龜一頓拐杖,阻在墨淵面前!
「妖孽!」墨淵狹眸驟然冷戾,周身白芒熾灼,直逼朽木三人!
「桃夭!你快走!不要留在這兒!」緋嫵縱身躍上,嬌叱一聲,加入了那三人的行列!
花容細眸微凝,一抿薄唇,扭頭離開!
與其留在此處牽制了他們,不如迅速離開!如今他們的實力在自己意料之外,不會有危險,想到此,花容心中一定,帶著繞在手臂的緋玉 撤離!
「阿狸!」
墨淵瞳子一深,五指驟然前伸,霜雪流蘇細絲嗖的一聲直直纏向花容!
花容一凜,猛然翻身躍起,飛速側轉,白色的流蘇堪堪掠過側顏而去!花容臉色一白,倏地低頭!數道流蘇從頭頂飛過!
霎時青絲亂舞,妖艷的嬌顏冰寒如雪!
「桃夭!」緋嫵見狀,猛然攻向墨淵!墨淵畢竟位列仙尊,即使人海戰術,加入了三位有千年道行的青山、朽木、龜老等人,依舊只是暫時鉗制住他。
花容毫不遲疑,沒有多看一眼身後,一陣緋芒爆閃,花容從原地消失!
「阿狸!」墨淵喉間一陣翻涌,強咽下腥咸,捂緊胸口!龜老一拐杖擊中墨淵!
「噗!」腥色一口嘔出!墨淵一個踉蹌,倒退數步!
「師父!」阿狸臉色一變,迅速縱身上前!一掌擊向龜老,扶起墨淵,手一揮,桃瓣漫天飛舞!一行人被擋住視線。
待回過神,墨淵與阿里已經瞬間消失!
「怎麼回事?」
「他竟然就這麼走了?」緋嫵不相信這麼容易墨淵這麼容易就放棄。
朽木揮了揮眼前亂舞的桃瓣,眉頭皺起,剛剛墨淵的反應是什麼?好像似曾相識?
花容剛走不久,胸口一滯,似被人一掌擊中,猛的嘔出一口血色!直直從半空墜下!
「嘶嘶!」緋玉 發現不對,立刻化作巨蟒,墊在花容身下,降低了墜地的沖擊力!
花容低鳴一聲,翻身捂緊胸口,臉色慘灰。
緋玉 迅速纏緊花容,裹在自己懷里,長信子舌忝舐花容緋艷的薄唇,墨藍的眸子滿是擔憂心疼。
花容輕咬住他的長信子,微微搖頭︰「子玉,我沒事……」
不知道是怎麼了,她總覺得自己有些怪異。
腕上銀絲繞環淡淡的光芒一閃而過,沒有引起注意。
緋嫵趕過來時,花容精神已經好了很多,緋玉 重新鑽入她的袖子。
幾人一起回到玉王府,凌香正抱著兩個孩子翹首以盼幾位主子的回歸,兩個小肉團又開始活躍的叫喚咿呀。
花容沒有力氣去哄這兩個小家伙,將緋玉 交給緋嫵,令人打了一桶水自己去房里洗刷干淨。
換了兩木桶水,衣服都被下人拿走,血腥味才慢慢消退些。
蒼白的唇稍稍有些血色。
花容緩緩滑進水中,睜開眼看著晚上透白淡潤的纏絲鐲子,眸底晦澀難明。
那日阿狸似乎對自己不喜這物什很是憤懣,這東西為什麼摘不下來?是什麼讓阿狸對自己這麼大意見?
而且,她隱隱的感覺到,自己之所以能夠平安無事的在天外村和雲止山生活,這鐲子似乎是關鍵,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環繞周身。
花容沉思良久,一直沉在水底不曾出水,直到「咚」的一聲輕響,似乎有什麼掉入水中,花容一抬眸,就看到一紅色物什正瞅著她……目不轉楮的瞅著她……
「嘩啦!」一聲,花容猛然透水而出!伸手抓住那混賬!「你這個色胚!」
花容拎起在周身亂游的赤蛇,斜睨了他一眼,一把扔的遠遠的,迅速從浴桶中躍起,抄起屏風旁的衣服裹住**的身體。
修長如玉的長腿瑩潤光滑,長睫盈珠,緋薄的唇角嬌艷欲滴,一雙眸子帶上點點狡黠,微微歪首看著地上一腳可以踩扁的某生物,涼涼道︰
「這麼小的蟲子,炖湯說不定還能為寶寶補身子……」
花容話未說完,口中那小蟲子已經佔了半間房子……
花容臉一僵,挑挑眉。還以為是受傷了只能變這麼小,沒想到竟然這麼大了?這是怎麼回事?這混蛋為何不變成人的樣子?
花容不得不仰著頭看著他,笑道︰「你這麼大出去睡吧,我的床裝不下你的。」
歐陽玉墨藍的眸子有片刻怔愣,長脖子一勾,勾住花容的頸摩挲,長信子沿著細頸竄入衣領亂來,花容捂住胸前的衣服,卡住了這色蛇的舌頭。
「為什麼變成這樣子?變回來,不然我把你扔出去,不許鬧!」
「唔……」舌頭被卡住了……
花容眉一挑,朝前一步,放開了他長長的信子。
「嘶嘶!」不能變回來。
「為什麼不行?是不是受傷了很嚴重?給我看看」花容拍了拍床榻旁邊,意思還是讓他變成原來的樣子。
大塊頭大扁腦袋不停的晃,不能變回來,不行!
「你到底是變不回來還是不願意變回來?」花容怒道,這麼婆婆媽媽的是在想什麼?
緋玉 很是糾結,他現在勉強還能保持智商,如果變回來了,休息的精神還沒法齊全,如果頂著他的俊臉卻是子玉的腦袋……
絕對不行!
花容細眸眯起,總算是看明白,這混蛋明顯是可以變得,卻不願意?這不像他那臭美的性子,平日里巴不得自己像朵花,把別的男人都比下去,似乎這樣她才守婦道似的,為什麼現在卻願意盯著這大塊頭的模樣?難道就不擔心她去哪兒勾引那個誰誰誰?
花容被子一掀,帳子一拉,把那廝隔絕在外。
「你這大個人會壓壞我的床的!不變不許進來!」素手一揮,徑直睡覺去了。
「嘶嘶!」娘子!娘子!
大腦袋從帳子縫隙伸進來,長信子踫踫花容的手臂,花容被子一掀,蓋住手臂;再舌忝舌忝娘子的脖子,花容一翻身,拉過被子只剩下一個腦袋在外面……
半晌沒動靜了,花容長睫微顫,正準備休息,一翻身,唇上一軟!身體一沉,被壓住了!
「子……子玉!」
「娘子,不要討厭子玉好不好?」俊俏絕倫的玉顏上,一雙清越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花容,嗓音極為委屈。
花容幾乎被自己嚇死了,微微張口,想說什麼,卻懷疑是自己听錯了!
他他他……他……
「娘子親親哦……」緋玉 天人共憤的臉湊近花容,大眼楮瞅啊瞅,埋頭就蓋住了花容軟軟的唇。
花容腦子缺氧,舌頭都被含纏的發麻,雙手拼命推這混蛋的腦袋。
他怎麼……怎麼變傻了?!
他竟然變成了當初的子玉!
這麼一張臉,不要對她放電!
「娘子,子玉會輕輕的哦……」
什麼?!
「你等……等……唔!」
「娘子,子玉好想好想娘子,好難受……好難受……」
緋玉 被**燻染的眸子溫柔幾乎溢出來,攬住花容的腰,輕覆上去,身體一沉,花容指尖一白,一口咬住緋玉 漂亮的臉!
這……這個色胚……
「娘……娘子……」轉瞬,緋玉 魅惑的溫雅變得妖異癲狂,眸光迷亂,本能掌控身體,幾乎要把所有的激情都釋放,指背青筋因暴烈的動作突起。
輕飄的鴛鴦帳晃動,緋色的流蘇掃出幾條弧線。
「子……子玉……」花容聲調被摧折的走音,圈住他頎長滾燙的身體。「下不為例……」
沉浮了一天一夜,意識回籠時已是第二日的清晨,渾身似乎要散架,歐陽玉長身赤條,頎長的身體似乎總有使不完的力氣,側著身子,一手將花容圈在懷里,一手撫在她縴細的腰間。
花容睜開眼,微微一怔。
兩人的距離很近很近,近的她睜開眼的瞬間,長睫掃到了那張溫柔魅亂的玉顏,唇上一軟,緋玉 臉又靠近一寸,兩人的呼吸交錯。
花容輕撫上他胸口,不知為何傷口沒有了,只有觸目驚心的豁口傷痕,她已經在回府時听緋姨和她說起他受傷的原因,心下一疼,輕輕吻了吻他的唇︰「還疼嗎?」
「娘子……」歐陽玉糯糯出聲,眉眼間都是痴笑,開心道︰「不疼……不疼了……」
「傻子!」
花容抵著他的額角,輕笑。「不疼就好……」
「娘子疼不疼?娘子哪里疼?子玉吹吹……」
花容瞬間臉紅耳赤。
一口咬上這傻子的唇!
「啊呀!」
「胡說!」花容嗔怒。
「子玉沒有胡說,娘子昨天一直讓子玉輕點,一直喊疼的,娘子不疼,子玉吹吹就好……」
「……」
花容錘了錘這傻子,滿面通紅的埋進被子里。
「娘子……娘子臉紅了哦……」
這個呆子!
花容很確定,這傻子又傻了,具體原因還不明。
「哇呀呀……」
「咿呀……哇嗚……」
「小姐,您醒了嗎?」凌香一副做賊般的試探語氣,貼著門問道。
花容臉色一黑。
「等等,我稍後出來。」
「咿呀呀……」
「呀呀……」
兩個寶寶听到母親的聲音,嘰哇又是一通听不懂的呼喚。
花容撫額,現在怎麼變成了兩個小寶寶,一個大寶寶?
花容起身後,簡單了用了點早膳,囑咐了一通府中幾人,不許歐陽玉出去,自己去找緋嫵問清楚具體是發生了何事,昨日之事後,一群人都跑去皇宮瞧熱鬧,現在都不在了。
也許子玉為何突然又變傻了朽木老頭子應該知道。
「他真是緋玉 ?不是被鬼附身了?」任是木道子看慣了當初歐陽玉傻得時候,現在看到緋玉 現在這傻樣依舊有些反應不過來。
對比強大!
那個冰冷月復黑又瘋狂的緋玉 變成了這副粘著花容不放的傻子?娘呀,這是什麼世界?
「娘子,那個難看的老頭欺負子玉?子玉好討厭他!一看好猥瑣!」緋玉 委屈的指了指木道子,拉了拉花容的衣袖。
「噗!」
「噗!」
緋嫵幾乎與花容同時,兩人一口茶卡在喉嚨里,臉色霎時青紫。
「咳咳咳!」
「咳咳!」
「娘子!娘子你怎麼了?」緋玉 霎時慌了,又是順氣又是拍撫,把一邊兒的緋嫵又氣黑了一層皮。
「這個娶了媳婦忘了姨的混小子!」
「我……我沒事……」花容勉強止了咳,瞅了一眼臉色炭黑炭黑的木道子。「你做了什麼讓子玉嫉恨的事?」
「哼!」木道子不理這幾人。
「我今日來是想知道子玉這是怎麼了?他昨日還是正常了的,為何過了一日便變成了這副模樣?」
「他是收斂了精神進入了冥思狀態,並無大礙,過段日子應該就會自行恢復。」朽木走進殿,解釋道。
「冥思?」花容不解。
「緋玉 的情況比較特殊,他沒有內靈,只能通過這一種方式修煉,只是這種方式太危險,很少有人會用」大概是看到花容危險,他卻沒有辦法救,心里受不了,在得知他娘子無事的情況下,便在她身邊進入了這種狀態。
花容不語,任著緋玉 漂亮的臉一個勁兒的蹭她。
「娘子別擔心,子玉以後會很厲害很厲害,子玉要保護娘子和寶寶!」
「……好」花容莞爾。
她如今也沒有辦法,不知道墨淵會不會再出現,她不喜歡依靠別人,但是如果是子玉,她願意當一回溫室里的小花。
緋嫵笑而不語,正瞧見凌香抱著兩個小東西過來,笑道︰「兩個孩子都三個多月了,要不要取個名字?」
而且,宮里皇上可是一直沒孩子,如果抱走一個也不無不可,以她們的能力,瞞天過海對外宣稱是小皇子,雖然麻煩,卻也不是辦不到。
這孩子和歐陽 一個模子刻出來,比沒變成緋玉 的歐陽 還要漂亮,想蒙混過關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何況,宮里的那位皇後可是還在,雖然被緋玉 這瘋子嚇成了真瘋子,但是她可是口口聲聲稱桃夭是妖女,懷的是皇上的孩子,要掐死這孩子。
如果利用的好,去掉桃夭的名字變成不知名的誰,就是玉王府中有一個陌生的女人懷的小世子是皇上的孩子,變相的就是告訴世人,這孩子的父親是歐陽 。
不管是長相,還是驗血,她們都有能力做到!反正孩子本來就是緋玉 的。
「桃夭,我和你說件事,不知你同不同意?」緋嫵思慮片刻,問道。
「何事?」花容和緋玉 一人抱住一個小寶寶,輕輕逗哄。
「孩子過繼給歐陽 一個吧!」
「嗯?」花容抬頭看向緋嫵,不太明白,歐陽 不是子玉嗎?本來就是他的孩子,談何過繼?
「事情是這樣的……」緋嫵向花容說明了一切,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花容,殿內眾人點頭,這的確是折中的好辦法。
花容微微皺眉,指月復輕觸懷里孩子的小臉,思慮片刻,正準備答應,卻不想緋玉 一口否決!
「不行!」
「怎麼了?」
「有哪里不妥?」
花容也望向緋玉 ,孩子是歐陽玉的還是歐陽 的,不都是一樣嗎?都是這個傻子的。他鬧什麼脾氣?
「娘子!寶寶是娘子生的!怎麼會是不知名的女人!子玉不答應!孩子是子玉和娘子的!」
「子玉……」
「不行!就是不行!娘子明明不想這樣的!為什麼要答應!」緋玉 抱住花容,嘟起緋潤的薄唇,怎麼也不肯。
「子玉,你忘記了,你是歐陽 ……」
花容皺眉,子玉另外一個身份需要一個孩子,她看得出來,緋玉 喜歡這個身份,只要是男人都希望自己有所作為,即使她相信子玉愛自己自己超過別的,但是她依舊願意讓他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這孩子本就是她的,她自然不願意別人說是別的女人生的,但是這只是表面的,只要她愛的親人知道就好,她不在乎別人怎麼說。
「娘子,子玉不要寶寶不是娘子生的!子玉不要!我們以後再生寶寶好不好?以後子玉是皇上,子玉還要和娘子生好多寶寶,以後別人就不會不知道寶寶是娘子生的!」緋玉 怎麼也不願意,花容點頭答應他,輕輕點了點他的唇。
「如果你願意等,我怎麼會拒絕你,傻瓜!」
「好!好哦!娘子最好了!」
歐陽玉抱起花容就親,完全無視了旁人,花容秀靨染霞。
「放下,傻瓜,這麼多人呢!」
「沒有!沒有!王爺,你盡管親,盡管親!我們都是大白菜!」凌香趕緊把那當燈泡的兩個小不點抱走,免得打擾了父母的親密。
「哇呀……哇咧?」
「哇嗚……嗚嗚……」
兩個小家伙小肉手扒住娘親的衣角不放,花容抿唇輕笑,抱起這兩個小活寶,玩笑般點點小家伙粉女敕粉女敕的小唇,教導道︰
「寶寶,這是爹爹哦」
「跌……跌得……」爹爹……
軟糯的嗓音脆亮,兩個小家伙亮晶晶的眸子一眨一眨,揉了揉漂亮的大眼楮,害羞般,喚了一聲,匆忙埋到娘親的懷里。
「釀……涼……咯咯……」兩家伙一頭鑽進母親懷里!
全然沒看見已經嚇傻了一堂人,以及他們僵住的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