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傻蛇王刁寶寶 【001】一對冤家•偷香竊玉

作者 ︰ 風谷音鴿

「你打的過我嗎?」緋玉 殷紅的唇微勾,似是不相信眼前唇紅齒白的小少年,語氣中含了三分狐疑。這麼大膽的連他都喊打喊殺?

桃夭漂亮的眸子嗖寒,銀白的長劍鋒利的劍尖指著緋玉 的鼻子,瞧著他一張邪肆欠扁的俊臉,秀氣的眉頭蹙了蹙,語氣僵硬道︰「姓緋的,你到底放不放貧道!」

貧道?

緋玉 愣了愣,對桃夭這個自稱有些好笑,倏然欺身上前,絲毫不將桃夭的威脅放在眼里,桃夭沒想到他突然撞上鋒利的劍鋒,下意識的收劍。

緋玉 見狀,唇齒含笑,愈發得寸進尺,緋衣飄揚,雙臂撐著桃夭身後的牆壁,將她圈到自己胸膛與手臂之間。

那張天人共憤的俊臉立刻在眼前放大,桃夭一驚,明亮的眸子蹭的瞪圓了!緋玉 故意湊近她,溫熱的呼吸近在咫尺,逼的小少年薄薄的臉皮都被燻的染出俏生生的紅暈。

他惡作劇一般故意靠近,越來越近,桃夭越發焦躁不安,兩手一伸,交叉橫在緋玉 與自己的臉之間,撇過臉,秀氣的臉都要貼上牆壁。

「男男授受不親!」桃夭情急之下,大喊了一聲為自己壯膽。

緋玉 一愣,薄唇觸到桃夭的掌心,軟軟的很輕很癢,桃夭臉皮薄,俏臉立刻紅了。

「還要走麼?要走的話也可以,親一下這里就行」緋玉 指了指自己的臉,促狹地看著臉色漲紅的桃夭。

「流氓!」桃夭怒極,拿起劍鞘就要收拾登徒子!

緋玉 躲也不躲,桃夭見狀,細長的眸子掠過一瞬狡黠,劍鞘作勢劈向緋玉 的脖子,下方,膝蓋猛屈,一腳踹向緋玉 的命根子!

聲東擊西,防狼絕招!百試百準!

緋玉 一驚,余光瞥到桃夭細微的動作,驀然後退!堪堪躲過這陰損的招數!

桃夭壓力一松,飛速後退,橫劍當胸,擺起戰斗防備敵人的姿勢,警惕的盯著緋玉 ,以防他以大欺小,挾私報復。

緋玉 沒想到她竟然用這種招數,臉色變了幾變,狹長的鳳眸緊盯著眼前這張清透梨花般的小臉,語氣中有些不悅。

「你還對誰做過這種事?誰教你的?」

「這是貧道自創防狼十八踢!你要不要一一試試?」桃夭秀眉一挑,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上,態度惡劣,眼神怪異的瞧著緋玉 。

這條色蛇,她不采取一點非常措施,恐怕早被吃的連渣子都不剩了!

緋玉 臉色陰晴不定,盯著桃夭的眼神好像彌勒佛,桃夭被他看的後背生涼,嘴角抽搐。神經高度緊張,生怕他又突然發瘋。

她已經被抓到這里快兩個月了,整天不是硬被拉著下什麼勞什子棋,就是被耍的團團轉,怎麼也走不出這連雲谷。不知道眼前的蛇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把她當玩膩的玩具扔出去,不然她遲早神經衰弱。

這麼長時間沒回去,師父恐怕又要懲罰她,躲是躲不過去了,如今只能盡快想辦法逃跑,希望別被罰的太慘。

緋玉 幽幽的瞧著桃夭,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涼涼道︰「防狼?听聞女子多用此招……」

「貧道風度翩翩,風流倜儻!」桃夭見他步態悠然的靠近,忍不住往後看了看,不斷的退後,好像緋玉 真是一匹惡狼。

「以後不許再這樣,知道麼?」緋玉 長臂一攬,母雞拎小雞一樣,提起桃夭的領子就把她拎走了。「也不許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跑,不然打斷你的腿,知不知道!」

桃夭憤然反抗,對這種沒有人權的行為極為不滿,可惜自從上次輸了棋之後,她就被下了箍身咒,從此,緋玉 成了她的克星!

在她第一百二十八次逃跑宣告失敗之後,她安分了三個時辰,呆在緋玉 住的大殿內認真思考逃離路線。

緋玉 一襲紅衣艷烈,斜躺在梁上,手中執一盞黃金樽,肆意凌然,含笑的眸子盯著下方托著下巴認真無比的小道士。這段時日他自己也無聊,竟然連天道門的人也能容得下。

他已經令人去查探眼前這位的身份,沒想到竟然是天道門第七代中出現的雲字輩弟子,還當真是看不出來,天道門竟然無意中收了女弟子,這件事倘若傳出去,恐怕這位在天道門呆不下去。難怪連性別也藏著不讓人知道。

緋玉 若有所思,桃靈的女子,听說堪比九尾雪狐之姿,是天地的寵兒。天地不公,有的人要歷經千難萬險,在夾縫中生存才能爭取一線生機得以成妖活下來,有的人卻天生是修仙之才,有著妖獸永遠無法企及的天賦。

他倒要看看,墨淵的弟子又能如何?既然是天道門最有天賦的弟子,他便毀了她!讓她永遠成不了仙!倒要看看墨淵又能拿他如何?

緋玉 冷笑一聲,貓捉耗子的游戲,他還沒有玩夠,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放過她?

盛夏時節,連雲谷一片青碧,遠遠望去,群山環繞,樹木蔥茸茂盛,陽光照在樹葉上,反射出明晃晃的光彩,時不時還有雀鳥停在枝頭嘰喳,桃夭瞟了一眼緋玉 ,看到他就厭惡,本來初次看到挺驚艷的,現在整日對著這麼一張臉,天仙也討人嫌了。

緋玉 似乎感覺到那哀怨的視線,忍不住勾起唇角,湊近桃夭的身前,邪佞道︰「要不要本王教你下棋?」

桃夭立馬蹦出老遠,好像緋玉 是洪水猛獸。她已經對圍棋深惡痛覺,這根本就是緋玉 想著法子對她進行精神摧殘!

「妖怪,你不要理我」桃夭精神怏怏的,托腮不語,望著雲止山的方向發愁。如果有琴就好了,師父最喜歡彈琴吹塤,她的琴技一向很好,可是這蛇妖根本不可能明白。

「啾啾啾!」

脆亮的鳥鳴聲在頭頂響起,桃夭一怔,眉宇亮了亮,飛速抬首,驀然展袖,食指湊近唇邊,一聲嘹亮的哨鳴響起,清亮悅耳,緋玉 眉頭挑了挑,目光凝聚在那張陽光下明媚清透的臉上。

漂亮的鳥停留在桃夭伸出的指頭上,如同黑豆般漆黑的眼楮發亮,朝著桃夭啾啾幾聲,展開翅膀,跳了跳,敞開喉嚨,婉轉空靈的啼鳴振奮人心。

桃夭模了模它的腦袋,柔順的羽毛好似上好的藍緞,光滑明亮,長長的尾翎在陽光下反射出柔藍的光澤,嘹亮的歌喉更加令桃夭愛不釋手。

「真漂亮,歌聲也好听!」桃夭郁卒的心情似乎瞬間好轉,捧著藍尾的鳥轉身就走,看也沒看一旁的緋玉 一眼。緋玉 眼角一抽,目光有些陰郁的盯著那只鳥。

「藍雀」

他幽幽的嗓音那麼一叫,那只漂亮的藍鳥一個哆嗦,撲稜稜的就撞入桃夭的懷里,啾啾兩聲,可憐兮兮的瞅著桃夭。

桃夭見狀,對緋玉 更加沒有好臉色。

「你鬼嚎什麼?不要嚇著了我的鳥」桃夭立刻模了模藍色的小鳥,安慰的順了順它漂亮柔順的羽毛。

緋玉 愈發不悅,盯著桃夭懷里那只眼楮亂瞅的鳥,眼光好似火焰,要烤熟了那只藍雀。

藍色的鳥雀撲稜稜兩下翅膀,再不敢停留了,嗖的一聲,直沖雲霄,失蹤了……

見那廝識相,緋玉 眸子一轉,好似什麼事都沒有,扭頭繼續望天,臉上就寫著︰此事與本人無關。

桃夭牙齒都磨得咯吱響,一雙狹長明潤的眸子此刻都要噴出火來,氣沖沖的轉頭就走。

自此事之後,桃夭就三天沒和緋玉 說一句話。無論緋玉 說什麼,桃夭就好像啞巴,也安靜很多,也願意下棋了,只是自己和自己下。緋玉 一走近附近,她便當做沒看見,他下棋,她就不動。

緋玉 終于受不了被冷待。

第四日正午,那只飛走的藍色的鳥又飛了回來,停在枝頭嘰喳,在桃夭面前晃蕩,可惜這次桃夭似乎興致也不大,好像沒看到,緋玉 遠遠瞅著,眉頭皺成一團。

她到底想要怎樣?他都已經把這只鳥靈又是恐嚇又是威脅的抓回來了,為什麼她還是不高興?

日子長了,桃夭也沒什麼心思,她已經很久沒回去,不知道師父怎樣了?幾位師兄是不是在到處找她?為什麼都沒有消息?她以前出去獵妖回來時遲到了一日,就被關著面壁了七日,這次她到遲到兩個多月了,不知道回去的時候會怎樣?

「寶寶快睡著,小鳥兒要回巢,彎彎的月牙靜悄悄……」

夜晚時分,連雲谷外傳來陣陣清幽空靈的歌聲,很輕很輕,好似羽毛撓在心底,皎潔的月光下,整個連雲谷清冷如水,緋玉 走近時,目光觸及月下白衣的女子,呼吸一滯。

銀白的月光下,雪衣清皎,墨發在夜風下揚起,桃夭隨意地躺在樹干上,輕輕哼著歌兒,音調干淨清冽,長長的睫毛卷翹細密,如蝶翼般輕輕顫動,薄唇淡紅,衣袂飄揚,眉宇間明透如浸露的梨花,卻有著桃花的灼艷夭夭。

原來,這才是她的真正模樣。

後來,不記得是誰,曾經告訴他,他命定劫數,命盤逆轉,他不信,也不屑去信。但是,到底很多事情都在慢慢變化,即使他告訴自己,他只是在利用她報復天道門,也無法不去正視無法割舍的事實。

他是報復了天道門,更多的是報復他自己。

他不該將她留在身邊的,當初更不該將她擄回來,她在自己身邊多留一日,他的心就不受自己的控制的想一直留著她,好像罌粟毒癮無法戒除。

當桃夭又再一次逃跑失敗被攔在半道上,緋玉 已經失去了當初嬉鬧的心思。「什麼時候,你下棋贏了我,我便放你走」

桃夭看著他,似乎一直等著這麼一句話,調頭就走回去了。

「一言為定」

她的天賦很高,記憶力經過她師父長期的訓練,不僅僅是天道門的各家奇門異法和秘籍,對于棋譜也甚是精通,接下來的日子,她棋藝進步驚人。每日空閑都能看到她坐在棋盤上的身影,這讓他無端的有些心煩意躁。

這日,他喝醉酒回來時已經很晚了,他竟然看著她還在那里,頓時一股無名火氣冒上來,一把掃亂了她面前的棋盤,棋子 里啪啦的掉落地面。

「你就這麼想走!這麼厭惡本王!」

桃夭皺眉,緋玉 一身的酒氣,明顯是在無故撒酒瘋,他很少回來的這麼晚。

「你喝醉了」

「我沒喝醉!」緋玉 豎瞳乍現,赤紅妖異,一身緋衣如火熱烈,大臂一攬,猛的拉起桃夭。

一股濃郁的酒氣和著不明的異香撲入鼻端,桃夭掙扎一番無濟于事,只好扭過頭避開。

他今天又發什麼瘋?

「我沒喝醉!」緋玉 執拗的抓著桃夭的手不放,容顏妖魅,狹長的鳳眸濕潤,透著迷離的魅惑,火熱的氣息噴灑在桃夭的頸邊,桃夭臉色不好看,扯著脖子,遠遠的躲開他靠上來的濃郁氣息。

「好好好!你沒喝醉!你沒喝醉!」桃夭無語的扶著他進殿,一把將爛醉如泥的緋玉 扔上榻,緋玉 的手抓著桃夭的衣袖,桃夭被他拉的一把撲上去壓住了緋玉 !

「嗯」桃夭眼疾手快,手肘猛力撞到了緋玉 的胸口,緋玉 低低的悶哼一聲,猛然翻身就把她壓得嚴嚴實實,連影子都不見了。

桃夭當即臉色發黑!使勁推了兩把,緋玉 無動于衷,熱烈的酒氣噴灑到脖頸中,滾燙的臉貼在她頸窩,整個人更是將她壓得胸口發悶。

「緋玉 !你給我起來!」

「我沒喝醉……」

「你听到沒有!你要壓死我嗎!」

「沒……沒醉……」

「你少給我裝聾作啞!趕快滾起來!」

「不要…」

「……」

桃夭手腳並用的又是抓又是撓,怎麼也無法撼動緋玉 。

緋玉 似乎累極,近幾日來緊蹙的眉頭卻舒展開來,平穩的呼吸聲在桃夭耳邊響起,溫熱的呼吸竄進衣襟之中,燙的她半個身子都有發熱的癥狀。

桃夭忍不住撫額,想把扯開的衣領合攏,可惜被緋玉 壓著,任她快把衣服扯裂了也沒辦法,只好拿手掌擋在緋玉 的臉與自己的頸邊空隙。

緋玉 似乎感覺到不適,調整一下姿勢,伸手摟緊懷里縴細的腰肢,往桃夭的頸窩蹭了蹭,直接貼著她的頸入夢。

桃夭臉色開始發青發綠,沒命的推緋玉 的肩膀,她一推,緋玉 抱得更緊了,幾乎勒得她快斷氣。

于是兩人就以這種怪異的曖昧姿勢睡著了。

夜色濃密,緋玉 睜開眼時,眼里沒有絲毫的迷離酒意,眸光蒙了一層柔和的光暈,殷紅的唇如血熱烈,貼著桃夭的頸愈發紅艷欲滴,鼻端淡淡的桃香彌漫,暖香迷離,迷人心醉。

酒不醉人,人自醉。

薄艷的唇細細的描繪瓷軟溫潤的肌膚,小心翼翼的吻遍嬌女敕的脖頸,散亂的衣襟被拉開,薄唇輕輕沿著她精致的鎖骨往下,艷麗的春色迷人,甘之如飴。

身體的反應超出了他的預料,僵硬的不敢再動彈,手臂的力度不自覺的加深,似乎想通過這般的親密緩解對她更近一步的渴求,只是,越是隱忍,越發難受,赤尾都已經忍不住出現在室內,緋玉 低嘶一聲,突然消失在榻上。

赤紅的水蚺速度驚人的快,幾乎只看到一個紅色的影子掠過,便直直投入了冰冷的涼花河。

第二日凌晨,桃夭一睜開眼,猛然一驚,飛速檢查了一遍自己,見衣服都是整整齊齊的這才松了一口氣,她目光一轉,就看到一旁的緋玉 。

他一頭赤紅的發絲微微濕潤,零散的披散在錦花玉枕和半果的胸膛上,睫毛長而密,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一只手臂還搭在桃夭的腰上。桃夭小心捻起他的手臂,生怕把他又給驚醒了,這廝又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她手剛剛踫上緋玉 的手臂,還沒動作,緋玉 手臂一收,直接將意欲離開的她抱到懷里,磁啞的嗓音帶著初醒的糯軟︰「要去哪兒?」

「起床!」

「再陪我睡一會兒」說完,雙臂手腳並用,一把將桃夭撈到自己的懷里!

他昨晚泡了一夜涼水,怎麼能這麼就便宜了她?這麼想著,緋玉 就把桃夭直接裹到了自己的範圍。

「你干什麼!你瘋了嗎!我要起……」

「乖乖的……」緋玉 直接一把點住了桃夭,她立馬變成了雕塑,安靜了,只有一雙憤懣的恨不得將他剝皮抽骨的眸子滴溜溜的轉。

一直到太陽日曬三竿,緋玉 才意猶未盡的起來。

一頭如火的長發墜地,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的慵懶隨意,摟著桃夭低低的笑,無視桃夭噴火的眸子,偷了一個香吻才放開了她。

桃夭一恢復自由,立刻跳出幾丈之外,狠狠的擦了一把嘴,抽出長劍就劈斬向緋玉 !

「登徒子!我殺了你!」

緋玉 眉頭一挑,立刻躲到一邊去,對于桃夭氣怒之下,毫無章法可言的亂砍並不放在心上,看著她生氣似乎他心情好了不少。

「你擦什麼擦?渾身上下都被本王看遍了親遍了,你要不要現在都擦一遍?」緋玉 口無遮攔的繼續刺激她。

桃夭自然不相信真是如此,聞听此言只覺是天大的侮辱,怒視緋玉 ,一把扔了劍,手臂一展,一條緋紅妖異的桃鞭驀然出現在掌心!

「妖孽!」桃夭怒極,對于昨天晚上被壓了一晚上的憋屈都要盡數討回來,一鞭子抽向緋玉 !「你以為我這麼好欺負!」

緋玉 眉頭一挑,看著桃夭手中靈氣逼人的桃鞭,猜測著她的真身。這樣的鞭子看來是真身在戰斗時自然幻化的攻擊武器,這東西他都不能太掉以輕心,看來,小道士隱藏了真實的實力。

這一日,桃夭都在沒命的追趕到處亂竄的緋玉 ,可惜這兩人的道行相差實在不是一條鴻溝這麼簡單,桃夭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跨越三四千年的時間打敗緋玉 ,最後以力竭告終。

這段時間在這里生活當真是將她有生之年的所有霉運都踩遍了,她只好每日沒命的練棋術,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將天道門的抗打擊精神發揮到了極致。

連雲谷極少下雨,下雨的時候緋玉 一般都不在,西蜀一場雷雨降下來時,緋玉 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于是連雲谷也下起了大雨,桃夭便沒有再坐在棋盤前下棋。

雨停了之後,大理石的石椅冰冷,她干脆在附近逛,這座峽谷的地勢怪異,不知道被緋玉 布置了什麼樣的術法,她總是走不出去,不過這里的花草卻每隔一段時間都換上不同的顏色,她便走到後院的花叢中去順便欣賞欣賞。

緋玉 回來時,正好看到她蹲在地上看一朵帶刺的血羅,見她伸手去摘,大驚!「不要摘!」

「唔!」桃夭被他嚇了一大跳,指尖一疼,瞬間被花刺刺破,中指被刺出一抹猩紅,她驀然轉身,對緋玉 怒目以對,剛要質問他干什麼沒事鬼嚎,卻不料緋玉 沖上前來,一把抓住她的手!

在她尚未反應過來時,指尖一陣輕微的刺疼,感覺到濕軟的物體包裹住指尖,桃夭一瞧,一個咯 ,緋玉 已經快速的將她的指尖含入口中。

她猛的抽回自己的手,緋玉 死死制住她的動作,沒有讓她亂動。

「緋玉 ,你干什麼?!」

緋玉 吮出血絲,這才安心的放開她的手,劈頭就罵道︰「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這麼大膽的跑到這里!你是不是這麼想死!沒听到我說不準摘嗎!」

桃夭瞧了一眼自己的手,發現什麼痕跡也沒有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這麼一頓罵,頓時惱羞成怒!

「你干什麼這麼大聲!如果不是你,我會被扎嗎!誰要你好心!」她只是想看看血羅,這東西其實並不會毒死她,她畢竟也是植物修煉成形。只是沒想到他這麼緊張。

緋玉 也快被她氣死了,也不管桃夭的反抗,拉起她的手就遠離這地方,走到一半的時候又突然停住腳步,轉過身去,抬腳就要踩爛那朵血羅,桃夭見狀,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死死拉住他!

「你別惱羞成怒,亂發脾氣行不行!你要是把她踩壞了,我和你拼命!」

「你寧願維護這麼一朵花?也要和我爭辯嗎?」緋玉 明顯是生氣了,剛剛他有多擔心!被這東西扎了,可是會沒命的!就算不會死,也起碼得躺幾天!

桃夭對他已經無語了,攔著他不許他下黑手。「這朵花再養兩百來年就可以化形了,你別造孽了!」

「我本來就是蛇妖!你不是很清楚?生性狠毒殘忍又卑劣!」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還不行嗎?我不會中毒的!我是桃靈!我剛剛只是在和她說話,真的,我不會中毒的,你別擔心,我不是故意招惹你生氣!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桃夭一時急了,似乎說出的話還沒經過腦子。

「你說什麼?」緋玉 突然停了下來。

桃夭垂頭,放開了他,找個地方坐下,半晌才道︰「我是桃靈,不是桃樹靈,是桃花靈,所以我不會中血羅的毒,我知道你已經知曉我不是男子……」

桃夭瞅了緋玉 一眼,語氣有些惱怒。上次洗澡被他看完了,即使她嘴硬不承認也沒辦法。「我不想讓我師父知道我是女子,所以我一直都是男裝,天道門是不能收女弟子的」

緋玉 狹長的眸子盯著桃夭,似乎要把她盯出花兒來。

「桃花靈?」意識到這類特殊的仙靈似乎有一個特點,緋玉 的臉色十分難看。「桃花靈不是雌雄皆無,沒有性別嗎?」是只有動情後,和鮫人一樣,化作對方相反的性別!

桃夭有些奇怪的看著緋玉 ,不是很明白。

「沒有性別?我也不知道,我從一年前開始和我幾位師兄不一樣……」

她後來才知道自己是女子,師兄和師父都是男子,可是天道門的祖訓之中有不收女子為徒的慣例,她更加不敢告訴師父和師兄們了。

「我叫桃夭,雖然我師父給我取名雲狸,可我不是狐狸精,我是桃花,你是第一個知道的,你不要告訴別人」桃夭皺眉道,雖然她很懷疑眼前這位的可信度,但是如今她也沒辦法。

緋玉 不說話。

桃夭看了他半晌,不明白這位又在想什麼?正在她以為眼前這人不準備開口的時候,緋玉 才道︰

「夭夭,以後只可以我這麼喚你,知道麼?」很多事情,再惱恨也無濟于事了。

「……」

這件事之後,緋玉 便更加神出鬼沒了,連雲谷中莫名的多出很多的桃樹,滿樹的桃花繽紛,逐漸形成了一大片的桃林,取代了原來的花木。

只是,隨著時間推移,花容的棋術也是進步神速,緋玉 不必再讓著她,甚至他一個小失誤就可能會輸。

「看什麼?」桃夭放下一枚棋子,感受到對面的視線,抬眸笑道。

緋玉 不語,伸手拂去她鬢邊的桃瓣,四周的桃花如雨,比不得她此時恬淡的輪廓。有那麼一時半刻,夭夭和平時的懵懂是截然不同的,骨子里透出一股執拗固執,認準了什麼,撞破頭也要一頭走到底,就好像下棋,明明只是對棋術保持著敬而遠之的態度,現在卻已經很安靜的可以呆在棋盤前數個時辰。

「你再出神,我就要贏了」桃夭摩挲著棋子,食指輕叩棋盤,湊近緋玉 的俊臉,莞爾道。

如今他倆似乎沒有以前相處那麼僵硬,她一直從心底把他當做自己最好的朋友,和他相處也很開心,到底把自己的身份說清楚,不必藏著掖著很放松。如今快三個月了,她真的不能再繼續呆在這里。

「夭夭是不是舍不得本王?本王對夭夭一見鐘情,二見傾心,這一直見麼……」緋玉 見她難得對自己不排斥,靠近身子,長臂勾住了她的脖子,嫣紅的薄唇泛著溫潤的光澤,似笑非笑地看著花容,故意說話說一半。

可惜桃夭毫無反應,半晌,她方才慢悠悠抬眸,怪怪地看了一眼緋玉 ,也不說話。

她可記得當初他是把自己當糧食儲存,既新鮮又不必浪費時間腌漬。還一見鐘情?二見傾心?怎麼不說三見眼抽搐?四見吐白沫?

「夭夭,你看,你全身上下我都看光了,看來名節是沒有了,嫁不出去了,不如本王好心納了你?」緋玉 繼續循循善誘,狹長地鳳眸流光溢彩,狡黠如狐。

桃夭垂眉仔細地看了一眼棋局,似乎在確定什麼,緋玉 說了什麼她也沒怎麼放進心里。她抬起頭,幽幽地盯了他一眼。「緋兄」

緋玉 ︰「……」

不怪他奇怪,桃夭從來都是蛇妖長蛇妖短地稱呼他。突然間變客氣了,他還真是不習慣。

桃夭秀眉一挑,涼涼道︰「你輸了」

「嗯?是麼?」緋玉 稍稍愣神,看了一眼縱橫交錯的棋盤,眸底掠過一瞬不明地幽暗,薄唇輕抿,支著肘,一眨不眨地凝著桃夭。

桃夭沒有在他眼中看到絲毫詫異的情緒,心底不知為何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她忍不住模了模臉。

「夭夭的臉不髒」緋玉 殷紅的唇勾出一抹邪肆的笑,伸出微涼的手輕捏她細膩的下頜。瓷玉軟香的觸感極好,他忍不住捏了又捏。

桃夭握住他的手臂,眸光轉動,盯著緋玉 認真道︰「我明日就要離開連雲谷,快三個月,再不回去,我恐怕要被我師父開除出天道門」

緋玉 笑了笑,長臂一撈就將她撈到了自己膝上。桃夭一凜,冰涼的手按住他的俊臉,不許他的臉靠過來,怒道︰「說話要算數!」

「自然」

緋玉 模了模她烏墨絲滑的青絲,淡淡的嗓音透著微微的啞,這次沒有再阻止她。

桃夭怏怏的似乎有片刻奇怪,狐疑的看著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如果夭夭舍不得本王……」

「臭蛇妖!」難得她感動一把。

緋玉 吃吃的笑,屈指輕勾她翹挺的鼻尖。「逗你的」

桃夭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余光撇過棋盤,如蝶翼般的長睫輕輕顫了顫。

他是故意的吧?

故意輸了。

第二日,桃夭什麼都沒拿,就握著一柄銀白長劍走了,干脆利落的讓緋玉 咬牙切齒。

只是,她方向感似乎的確有點小問題。

精神亢奮的投入奇華大叢林中,兩個時辰後,桃夭眯著眼盯著眼前的連雲谷發呆,她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明明是朝著西邊走,最後還是回到了這地方。

看了一眼連雲谷之後,又滿月復狐疑地調轉頭走進叢林。

三個時辰後。

緋玉 看見桃夭正抱著劍在踹連雲谷外的桃樹。

四個時辰後。

桃夭衣衫勾出了幾個豁口,有些發怔的盯著連雲谷外的桃樹。

天黑時……

桃夭一瞧見連雲谷的地兒,怒氣沖沖的調頭就跑!

又是一天大清早……

緋玉 一睜開眼就瞧見樹下灰頭土臉的某朵小花兒。

桃夭整張小臉都是髒污的,衣角都被劃得亂七八槽,白色的衣衫上濺滿了各色奇怪的污漬,夜晚的叢林野獸怪禽出沒,她抗戰了一夜未果,砍跑了五只烏鴉精,兩頭棕熊,十二棵食人花,還有一條毛蟲精!

此時,她黑不溜秋的只剩一雙黑溜溜發亮的眸子,看著甚是滑稽。

「死蛇妖!你給本大爺滾下來!」

她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覺得是這廝突然大發慈悲!他哪里是想放自己走,分明就是故意讓她知道離開連雲谷沒好果子吃!

如果經過了一天一夜她還沒發現這該死的回旋陣,自己就該抹脖子已謝各大師祖在天之靈了!

緋玉 劍眉挑了挑,上上下下地瞧了一眼他的小花兒,看來精神還不錯,自己估計的也沒錯,這小家伙對自己隱瞞了不少使力。

「小花兒,你怎麼又回來了?」緋玉 臉不紅心不跳的睜眼說瞎話。他本來是想放她走的,只是臨時又改變主意了,夭夭如果被踢出天道門,貌似只能投入自己的懷抱?

桃夭小臉漲得黑中透紅,顫抖地指著緋玉 那張欠扁的妖孽臉,氣的說不出話來。

「緋玉 !」桃夭的聲音冷了下來,細長的眸子升騰著怒火。一夜拼斗下來,耗盡了她的耐心。「你覺得戲耍我很有意思嗎?」

她鋒利的劍鋒直指緋玉 的脖子,速度快的驚人,緋玉 狹眸閃過一絲暗芒,他稍稍分神,竟然就被鑽了空子。

只是,脖子上抵著的冰冷長劍似乎對他沒有絲毫印象,他一雙墨藍的眸子緊緊盯著憤怒的桃夭,殷紅的唇那勾起的弧度緩緩消失,抹平。

「夭夭,你知道的,只要本王不想輸,就不會輸」冰涼的指月復移開她手中的劍,眸光緊緊鎖住桃夭每一個表情。「本王不想放你走,你說怎麼辦呢?」

桃夭冷然回視,沒有避開他深邃如黑夜的目光,冷聲道︰「赤蚺王不殺我,不怕終有一日自食其果?」

「呵——」緋玉 邪肆一笑,眼尾微挑。「除非本王自己送死,否則,就是你師父,也奈何不了本王!」

其實,當時他們兩人誰也不曾想到,一語成。

桃夭還是被強拘在連雲谷之中,她出奇的安靜,也沒有再像從前一樣一頭往外沖。

緋玉 高興不起來。

他就像那種人類青年一樣,仿佛中蠱,鬼迷心竅的總是全副心思圍著桃夭,似乎時時刻刻想看著她,她就站在眼前,還是看不夠似的,他也說不清這種怪異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好像被施術了一樣,他無法解釋這種怪異的時刻想親近眼前之人的狂躁不安。

可是,她卻連看都不願看自己一眼!

「……夭夭」

第三日,他才小心翼翼的從暗處走出來,坐在桃夭的對面。手里還拿著兩個淡粉的桃子,甜蜜的香氣甚是好聞,他洗好了狗腿的拿到夭夭面前。

他昨日去問了良羽幾人,他們好像說討好桃靈,用這個最合適,所以自己偷偷跑去天道門後院偷了兩個桃子……

桃夭抬眸掃了一眼緋玉 沒理會他,也沒轉身就走。

緋玉 發現自己離瘋不遠了,因為她不驅趕自己,不躲避自己,就高興的要命!

「夭夭,這個……」緋玉 伸出手,將桃子捧到桃夭眼皮子底下。

桃夭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桃,抬眸怪異的看著他,唇角微微抽了抽。沒有人比她更熟悉這東西是長在哪里的……

緋玉 伸著手也沒收回,桃夭不接,他一時之間有些尷尬,又不好收回來。

「你別再做這些可笑至極的事情」桃夭臉色淡了下來,轉身就走了。「雞鳴狗盜之事有辱你赤蚺王高貴的身份!」

緋玉 指骨微青,有些僵硬的收回手。

西蜀酷熱,蛇季與人間春季極是相似。

緋玉 安靜了兩日,他去了一趟青修的木屋子。他懷疑自己真的是哪里出了毛病,身體中好似窩了一團火,燒的他坐立不安。

青修捋了捋自己一大把白須子,老眼微跳,眼神有些奇異,半晌方道︰「你這病,老頭子我治不了」

緋玉 唇色殷紅欲滴,墨藍的眸子隱隱透出暗紅的血絲,這段日子,他脾氣暴躁難控,听到青修這模稜兩可之言,又有發怒的前兆。

「 嚓」脆響,木桌子斷裂了一角。

「你——說什麼?」狹眸的眸子危險的半眯,似乎下一刻青修再說出什麼,他就要捏斷這老烏龜的脖子。

青修心底一個咯 ,對于這位的破壞力,心有余悸,他一把老骨頭經不起折騰,眼角微抽,小心問道︰

「又是一年蛇季,蚺王以前可曾出現此種情形?」

「本王一心修煉,哪注意什麼季節不季節!」緋玉 不耐煩。

「難怪」青修若有所思。

「什麼意思?」

「蚺王不如去鳳王的媚姬樓試試,此病恐怕只有那里的蛇姬能治,燥火上涌,她們有那法子下火……」青修語氣有些怪異,不過他實在沒法說︰閣下,你這是蛇季到來,欲求不滿之兆……

往季,緋玉 專心修煉,心平氣和,甚至性子偏向陰冷暗沉,對此不以為意。今年不知是何緣故,沒有如以往一般,青修想著,大概是緋玉 見著了雌蚺的緣故,他听說這段日子蛇王出關,踫到不少前來攀附的雌蚺,前段日子似乎還傳出有雌蚺緊纏他不放之事……

也許,就是這緣故……

緋玉 將信將疑,青修說一番他的大概癥狀,差不多類似,他也就信了七八分。

只是,他心底實際上有一點沒告訴青修,他踫到桃夭時,似乎癥狀就更嚴重了。

夜晚時分,一輪圓月高懸,空氣中似乎有些悶熱,悶悶的堵得胸口壓了一顆巨石。桃夭想睜開眼想動一下手腳卻怎麼也無法移動,神智累極,卻怎麼也無法醒來。

身體好像貼著一只火爐,燒的她渾身滾燙,那團火從她眉眼口腔逐漸舌忝舐燃至脖頸、胸口、月復下,逐漸下移……

她忍不住圈起腳趾,素白的不知抓住了什麼,驀然收緊,低低輕吟一聲,好似有細長的火苗鑽入身體翻攪,她強烈的掙扎,死死合攏雙腿意圖掙月兌這磨人的火焰,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她覺得自己好像沉入了無法蘇醒的夢魘。

她的手腳不听自己的使喚,手似乎被什麼拉住,掌心似乎有滾燙的烙鐵,她顫抖的低低吟泣,下意識的喊出聲,聲音低啞而磁魅,然而喊出的「師父救我」四字似乎好似撕裂夢魘的鋒利匕首。她感覺到胸前好似被啃咬一般火燒火燎的疼痛。

一夜的夢魘纏繞,桃夭精疲力盡。

第二日醒來時,精神還有些萎靡。想起昨晚奇怪的夢,似乎那種啃食般的疼痛還殘留在意識中,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之處,暗暗松口氣。

想來這段時日,自己心情太郁卒才會被噩夢魘住。

桃夭走出寢殿,並未看見緋玉 ,似乎從昨日到今日,有一晚上沒有見到他?

不過,緋玉 不在,她也樂的自由,雖然走不出回旋陣,但是出去隨便看看也沒多大問題。

只是,她踏出這里第一步時,墨瞳驟然一凝!

「這……這是……」

她發現周圍的陣法都消失了!

桃夭一時之間有些怪異,不知到底是什麼感覺。此刻她很清楚,緋玉 不在這里,而且連雲谷設置的迷幻陣也消失了,正是她逃出去的大好機會……

事實上,她的確走出去了,沒有再像幾日前一樣又回到原地來。

其實,她心里還是有些奇特的說不出來的感覺,這種感覺到她繞過叢叢密林,見到那株隱藏在灌木叢中的迷轂樹時陡然起了變化。她怔愣的盯著這種黑色紋理的樹木不語。

這種樹是上古時期的樹種,人戴上這種樹枝干做成的飾品不會迷路,它的光芒璀璨,很容易被識穿,而眼前這株,光芒被掩蓋,只是悄悄的長在某個方向。

桃夭目光復雜的看著迷轂樹,她感覺到在不知不覺間,她的腳步幾乎不受自己控制般的朝著迷轂指引的方向向前走……

眼前有四個方向,其中一個是她要去的西方雲止山方向,還有兩條小徑,一條是迷轂牽引她的腳步。

如果不是因為她曾無意間闖入了師父的書房,如果不是自己看了上古典籍,如果不是她無意間瞥見眼前不起眼的迷轂……

她想,她會一直在自己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就選擇了別人為她選擇的路。

桃夭冷眸看著迷轂,她不喜歡別人為自己選擇。她只想選擇自己想選的路。

她選擇了其中一條。

緋玉 眉睫低垂,殷紅欲滴的唇輕抿緋紅如血的酒水,赤紅的發絲盤纏在半果的胸前,緋紅的長袍歪斜,露出健碩緊實的左肩,嫵媚中透出屬于男性的狂野不羈。

一旁伺候的妖嬈蛇姬半俯半臥的倚靠在他健挺的胸膛,長長的紅信子沾染蛇靈香與濃郁的酒香在他胸前游移打圈。

幾名蛇姬身若無骨,媚態天成,百般挑逗。媚容妖嬈,低低無力的倚在緋玉 胸前喘息,試圖勾起眼前蛇王的暗欲。

空氣中彌漫著糜亂的氣息,酒水和著雌蚺情動時的蛇靈香,刺激著敏感的神經。

緋玉 狹長的眸子幽暗,緊緊盯著重重帷簾之後的大門,仰頭灌下一杯杯烈性的酒水。

他在賭。

她一旦想乘著自己不在連雲谷時逃離他,那麼她就一定會受到迷轂的影響走到自己身邊,走到現在這個地方!

如果她好似無事一般,還呆在谷中……

緋玉 微微顫抖,如果她沒有離開……是不是,她還是有那麼一點在乎自己?

幾名蛇姬以為自己的舌忝蹭起了效果,加大了範圍,將緋玉 的火紅的衣袍往下輕勾……

頓時,幾名蛇姬微微一愣,目光掃到了緋玉 肩後,似乎有被指尖抓傷的淡淡劃痕,雖然不是很明顯,卻真實存在。

幾人倒吸一口涼氣,不知是誰有這麼一個膽子,敢傷了赤蚺王……

其中一名蛇姬露出心疼之態,正欲伸手去觸,柔弱無骨的手尚未觸及,腕上一冷,頓時一聲尖銳的慘叫聲在殿內響起!

「砰!」的一聲,那名蛇姬被狠狠甩出數丈之外!巨大的原形竟被生生打出!

其余幾名蛇姬動作一僵,忍不住渾身發抖,卻死死忍住口中驚駭的尖叫。

緋玉 往躺椅後靠了靠,冷眸繼續喝酒,目光冷鷙,沒有絲毫的波動。

他緩緩的拉上妖紅如火的衣袍,余光瞥到了肩後的指痕,唇角彎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那小丫頭下的手不輕。

一夜痴纏,他卻不能真正的與她交融,一旦他不顧一起的疼寵,她一定會發覺。他將永遠的將她推離自己身邊,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緋玉 掃了一眼俯在身上的蛇姬,眸光微冷,青修那老不死的,說的方法沒有絲毫的作用,別說和這些女人做那檔子事,就是踫著自己,他都忍著翻涌的惡心。

經過了昨夜,他多少有些明白是什麼緣故,踫到夭夭,渾身就如同著了火,只想連著她一起燃燒,身體似乎比什麼都誠實。

他正要掀開身上的蛇姬,抬手的剎那,卻突然整個人僵硬住!驀然抬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題外話------

大結局在5月6日中午十二點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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