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要多少粉末?」黑月瞪著那群不識好歹的螢蟲,似咬牙切齒道。
紫珺看著此刻似乎吃了炸藥般黑月,眉頭一皺,這人怎麼這麼多變?這些螢蟲又是怎麼惹到她了?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能收多少就多少!」紫珺看著眼前成千上百的螢蟲,內心一喜,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在《幽冥決》上半部,內里調制的毒藥,基本上都是要用到螢蟲的粉末,一開始她還在想去哪里弄來這麼多的粉末,可是沒想到,現在居然是因為自己的燒烤而引來這麼的螢蟲,這下他們可以收集好多螢蟲的粉末。
在配上之前與千夜邪在藥谷得到的那些草藥,在她將它們仔細熟讀之後,才發現那些草藥丹藥似乎專門為這《幽冥決》內煉制毒藥所準備的,只不過絕大多數是沒有煉制過的。
那個藥谷,還真是和她有緣啊!
黑月在听聞紫珺這麼一說,雖然內心有著疑惑,不明白紫珺為何要用這麼多的粉末,可是只要是她想要的他必定幫她得到,連帶之前這些螢蟲打擾他的好事,看向它們的眼眸也越加的陰沉起來。
「不過這些粉末,是要有特殊的用具裝載,這樣才不會流逝它們的特性!」黑月陡然想到,他們似乎沒有能夠裝下這些粉末的用具。
而螢蟲的粉末又稱之為螢粉,而這種粉末在離開螢蟲體內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它們便會失去應有的特性,變成為普通的粉末,所以對于這種類型的材料,必須由專用的用具裝載才可以,要不然就必須在其毒效失去之前,將其用完。
「我有!」紫珺意念一動,手中赫然多出了一黑色的瓷瓶。
龍戒中還真是什麼都有。
黑月在看到紫珺手中陡然多出的那個黑色瓷瓶,眼底流光一閃而過,隨後再看向紫珺手指上那個刻有龍紋的戒指後,心猛然一陣顫抖,一把抓起紫珺的手臂,眼眸中釋放著滲透人心的激動,隨後看向紫珺問道,「這,這個,你是哪里來的?」
手臂上傳來的絲絲疼痛感,令紫珺緊蹙著眉頭,她沒想到一項不怎麼說話,面無表情的黑月,居然會為了她手指上的那個龍戒,使得他臉部的表情吩咐了起來,雖然手臂上有著些微的疼痛感,可是紫珺卻沒有立即甩開黑月的手,眉眼一挑,這才說道,「這個是我在一個藥谷內得到的!」
說罷,紫珺還告訴了黑月他們在藥谷內遇到的那個似人非人的家伙以及被下了契約,還有靈火等一些事都跟他說了。
看此刻黑月這不尋常的激動,紫珺肯定他必定知道這龍戒的來歷,或許跟他說了那里的奇遇後,說不定能夠知道那個給自己下了契約的家伙是誰。
可是當紫珺只字不漏的跟黑月說完時,黑月的臉色從最初的激動,到之後的痛楚,在到現在的平靜,而那眼底的痛楚是當她說道那顆蛋時,才流入出來的疼痛。
看著此刻黑月,紫珺不禁陷入了沉思,他與那顆朱雀蛋有著怎樣的關系嗎?還是說是前任朱雀呢?
不過紫珺在看了看此刻的黑月,那刀削的臉上恢復了原有的平靜,似乎之前的那明顯反差的情緒,是她的錯覺而已,但是那眼底的深處,雖然掩飾的很好,可是紫珺卻能夠從那雙黝黑深沉的眼眸深處看到他一絲思念,一絲痛楚不明復雜的眼眸。
「黑月,你知道這個戒指嗎?」紫珺揚了揚手指上的龍戒,明知故問道。
黑月聞言,平靜的眼眸看向紫珺手上的龍戒時,這才發現剛剛自己在激動時,貿然一把抓住了紫珺的單手,一張俊臉布滿了紅暈,仿若觸電般,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單手,將頭別向一邊,這才有點尷尬道,「戒指是朱雀的!」
說完這句話後,黑月再也沒有多余的話語,目光鎖定在四周,可是卻又不像在看四周,這樣的目光悠遠而又沉痛。
俊美無暇的側臉,那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此刻一雙仿若星辰的墨瞳,卻染上了一層淡漠,背影卻是那般的孤寂,看著這樣的他,紫珺的心莫名的一痛。
為什麼他會討厭群聚呢?為什麼他就是不願意與別人攀談呢?
想要了解他,想要知道他。陡然這個想法在紫珺的腦海處一閃而過,可是卻又被她自己一笑置之。
她這又是怎麼了?她現在不是應該要收集螢粉嗎?怎麼現在?
既然黑月並不像多說,那麼她也便不問,總有一天她會將這些一系列所有的問題都解決的,不過現在還是快點將螢粉收集好了下去,要不然到時候估計千夜邪與百里邪肆又要抓著自己不放了。
想著,紫珺這才看向圍繞著他們四周依舊不斷的在撞擊的螢蟲道,「黑月,你撤去這個,我要收集螢粉!」
黑月眉頭一簇,對于他來說這些粉末更本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紫珺就不同了,以她現在的實力,更本就對抗不了,可是她卻讓自己撤走防護盾,這樣的話,粉末不就直接灑落在她的身上了嗎?
然而當黑月在看到墨殤手中拿著的那個黑色的瓷瓶時,一陣了然,不再猶豫,直接將防護盾撤走。
到那個防護盾一被撤離時,螢蟲仿若是瘋了般,朝著紫珺一人聚集而來,他們知道在這個女子身邊的那個男子有著強大的氣場,他們斗不過,不過這個女子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樣子,這才朝著紫珺而來。
在一旁的黑月見此,原本想要出手,可是當他看到紫珺那勢在必得堅定的眼眸時,停下了即將伸出去的手,隨後,雙手環胸,目光雖然有著淡淡的擔憂,可是卻依舊忍住了出手,他相信她能夠做到。
而紫珺這邊,當所有的螢蟲聚集在她的周身,將她完全的包裹在一個光球內時,唇角一勾,抬手緩緩的緊握在手中的那個黑色瓷瓶,隨後猛然一把蓋子,陡然一陣劇烈的狂風自己黑色的拼字內射出,將圍繞在她周身的螢蟲,毫不差別的朝著瓶子內瘋狂的吸收著。
不到片刻的時間,那些圍繞在紫珺周身的螢蟲全部被吸進了那黑色的瓶子內,而那些還想要靠近紫珺的螢蟲卻在此刻陡然一個掉轉,朝著遠方逃去。
紫珺看著那些四散的螢蟲也沒有一網打盡,瓶子內的那些螢蟲夠她煉制那些毒藥了。
當紫珺將瓶蓋蓋上之時,在黑色的瓶子外圍赫然出現了螢粉兩個白色的字體,看著這個字體,紫珺絕的不可思議,這個瓶子她是知道可以吸納一切的功能,而當看到螢蟲的那一剎那,她便想到了用這個瓶子,可是現在它居然能夠自己識別被裝入的東西?還真是神奇的很。
之前黑月說這個龍戒是朱雀的,難道說這瓶子內的東西也都是朱雀的嗎?
不過不管怎麼樣,現在這個龍戒在她的手上那便是她的了,而且那個朱雀目前還是一顆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被孵化,即便被孵化了,就連他這顆未出世的蛋都是她的了,那他的東西必定是自己的。
下方,千夜邪和百里邪肆這邊。
兩人在看到那原本密密麻麻的螢蟲,陡然朝著四周散去之時,百里邪肆唇角緩緩的勾起,「你說,珺兒做了什麼?」
千夜邪沒有回答百里邪肆的疑問,只是微眯著眼眸看著上方的一男一女。
之前他們被螢蟲包裹著,所以沒有發現,然而當那些螢蟲四散逃跑時,他隱約看到那個男子的臉頰處有著一抹淡淡的紅暈。
看著那個男子,千夜邪眼底一暗,珺兒到底做了什麼讓那個男子臉紅的事?
想到或許兩人有點什麼,胸口陡然串起一陣怒火,她到底還要招惹多少個男子才罷休?
感覺到身邊男子的怒火,百里邪肆眼底一沉,他怎麼可能沒有看到呢?他當然看到了那個男子臉上的紅暈,但是他們怎麼可能阻止的了,就想當初的他那樣。
隨後單手重重的拍了拍千夜邪的肩膀道,「想開點,只要她的心中有我們就好了!」
他知道這個男子的霸道,可是這有什麼辦法呢?誰讓他們愛上的那個女子的身邊注定會有很多的男子呢?
想到這里,心猛然一抽。
百里邪肆說的沒錯,他除了這樣還能怎樣呢?即便他再怎麼霸道,還不是照樣接受了他嘛?不過心還是止不住的疼痛。
火熾看著這兩個男子眼底流光轉動,不由的一陣嘆氣。
誰讓他們愛上了那樣的一個女子呢?
不過愛上她的人同時被她所愛的人,他們都是幸福的!
那麼他是否能夠得到她的愛呢?
上方,紫珺與黑月這邊。
「黑月,我們下去吧!」紫珺凝視著下方的兩個男子,見他們同樣凝視著自己時,唇角緩緩的勾起,但是在看到兩人眼底深處那抹不明意欲的流光時,腦海一陣,他們這是怎麼了?
黑月在看到紫珺與那兩個男子的眼神交流時,微低垂著腦袋,若是現在下去,那麼她與他是否還有機會能夠獨處?他們是否還會有交集呢?亦或是像之前那般,他默默的守護在她的身邊。
可是此刻的他卻不想這樣,他想要待在她的身邊,想要看到她這個人,想要分享她的快樂,想要更多。
他是不是太貪心了?
但是一想到他們若是到了下方後,那兩個男子在她的身邊,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與她親近,既然這樣的話,他何不豁出去?反正到頭來還是一樣,那麼就讓他留下一絲美好的回憶吧!
想到這里,黑月墨色的瞳孔在此刻幽暗不明,看向紫珺的背影,內里透漏著無奈。
紫珺等了半天,都沒有見到後方有什麼動靜,這才轉回頭看去,只見黑月陰晴不定的站在那里,周身的氣勢,都朝著兩側蕩漾開來。
自己見此,心一驚,急忙上前雙手牢牢的抓住黑月的單手,擔憂道,「黑月,你沒事嗎?」
紫珺以為他又想到了那龍戒以及朱雀的事了,所以才會這樣,可是此刻的她卻明顯忽略了那雙眼眸深處有著明顯的佔有**。
而在下方的千夜邪與百里邪肆看到紫珺陡然奔向那個男子時,心猛然一跳,然還沒有等他們兩個察覺到異樣時,卻看到了令他們怒火沖天的一幕。
被紫珺再次抓住雙手的黑月,眼底一暗,腦海一陣空白,目光幽深的看著此刻在自己面前那張張合合的不點而紅的櫻唇,手上光滑如凝脂的肌膚,使得他心神一蕩,似乎受到蠱惑一般,猛然捉住了紫珺的紅唇。
緊緊的相扣著,唇上那柔軟的觸感,灼熱的溫度,燙傷了他的心,灼燒了他的眼。
紫珺雙眸猛然一陣收縮,「你……」
剛剛張口想要說話的她,卻被一條略顯笨拙的舌肆意的侵入,將她即將想要說出口的話語,吞了下去。
紫珺腦海中頓時一陣空白,然而她卻抵不過黑月那初嘗甜美滋味的瘋狂,他碾轉著,踫撞著,汲取著懷中人兒的甘甜美好,漸漸渾濁了空氣帶起一陣愈發濃郁的旖旎之色。
紫珺眼底一片迷茫,她不討厭他的吻,然就在此刻兩道身影陡然闖入了她的腦海內,似想到了什麼,心一橫,一口狠狠的咬下,隨後乘著黑月吃痛時,腳下一踹,一個翻轉便離開了黑月的懷抱。
她居然再次被別人給吻了,可是對于她卻沒有任何的反感,想到這里邊是一陣惱怒,陡然察覺到來自下方兩道灼熱的視線時,心一緊,該死,之前被那個青龍偷吻的時候,幸好沒有被這兩個人看到,可是現在呢?
居然在他們兩個人的眼皮下被這麼給強吻了?
她什麼時候這麼容易被攻陷了?
雖然對方是龍族,比自己強大數十倍不止,可是若是她自己注意一定的話,也不會這樣,現在她該怎麼像那兩個人解釋呢?
黑月見此,唇角的血絲任由它獨自留下,看向紫珺的眼眸帶著點無奈的傷痛,他與她注定是沒有任何的交集,深深的閉上雙眼,再睜開時,眼底卻是一片平靜,單手拂過唇角的血絲,面無表情的朝著紫珺道,「我送你下去!」
然還未等紫珺有所反應,一道勁風,帶起一陣暖意,將紫珺緩緩的松與下方,待紫珺安全抵達到下方時,黑月眼眸凝視著紫珺的身影,單手撫模著自己的唇瓣,那里還停留著她的余溫,相比經過這次的事件,她必定不會再想見到自己了吧!
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心任然在此刻猛烈的抽痛著,隨後再次看了眼紫珺後,袖袍一甩悄然無聲的消失在了這方。
紫珺專注的看著早已經消失了身影的黑月,在最後看到黑月那眼底深處的傷痛,紫珺暗了暗眼眸,她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與他僅僅只是一個照面的接觸。
她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表現,可是她卻知道在看到他消失的身影時,她的心卻在此刻痛了起來,這是為什麼呢?
「珺兒?你說怎麼辦呢?恩?」千夜邪不懷好意的聲響在背後響起。
「珺兒,他的吻有我們的好嗎?」百里邪肆微眯著眼,盯著紫珺的背影釋放著冷空氣,他們在這邊不是滋味,她倒好,還看著天空回味無窮。
難道他的吻比他們兩個人的還要好嗎?
想到這里,百里邪肆思緒一緊,他是不是該去好好的學習學習呢?雖然這些技術都是從珺兒這邊學來的,不過還是得有自己的技術才行。
紫珺聞言,心猛然一抖,在也顧及不了此刻自己的心緒的波動,陡然一個回轉,面容尷尬的看著兩人夕顏笑意道,「那個,夜,邪肆走走,我們去獵殺。」
說著便想要拉著兩人往魂獸群內走去,可是兩人就猶如兩座木雕般一動不動站立在原地,任由紫珺怎麼拉都拉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