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看似邋里邋遢的人,卻是他們血魄一族的大長老,經過千年的洪河,他們血魄一族多多少少也有那麼些人像他與血魄冥碎那般用著秘術改變容貌,才逃離他們夜家,當然前提是被服藥之前。
而這位大長老便是他們的祖宗逃出來那輩的子嗣,由于他們血液特殊,又改變了容貌,從而逃出來的那些人,在時間的流逝中,漸漸的也便只剩下那個幾個,而這位大長老血魄夕瓊便是其中之一。
「嘿嘿,這不,我又忘記了!」血魄夕瓊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裝扮,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只要他一專注起來便會忘記周圍的一切,這不,自己這張驚世駭俗的裝扮,便是這幾十天的成效。
「我說大長老,好歹你也照顧下自己,萬一你煉制丹藥時,有什麼雜質進去那不是要報廢了嗎?」血魄冥碎同樣的一臉的無奈,這位大長老對于煉藥的執著,遠遠超過與前面的幾位煉藥師。
雖然經過這些年的研究,對于控魂丹的解藥依舊沒有任何的成效,但是大長老卻持續不懈的研究著,有時像現在這般幾十天或者幾百天沒有打理自己的情況,那是經常會出現的。
若不是他與弟弟時常過來一下,他們的大長老估計從來不會想到要打理自己。
「誒呀,誒呀,先不說這個了,你們現在不是應該在那些人準備冒險王選舉嗎?怎麼會來到這里?不怕被那些人知道了?」血魄夕瓊一臉的沉思。
他知道這兄弟兩人行事一項謹慎,而這次冒險過來必定是有重要的事,可是若是被那些人發現的話,不單單是他們個人的問題,還會牽扯到他們一整個血魄一族的人,到底是有何事居然讓他們有著如此這般的舉動?
血魄冥玉以及血魄冥碎兩人听聞後,相互看了看,隨即繞過血魄夕瓊朝著內里走去。
相對于外面的破爛不堪,內里雖然也是雜亂無序,但是卻到處散發著藥香,一地的藥草看似凌亂,但是在藥草的旁邊卻寫上了類別,毒藥與治療藥草一左一右分為兩半,同時在中間留出一道狹小的道路,方便人行走,而在藥草的盡頭有一個古樸的藥爐,藥爐下是一枚散發著金色氣息的小火,噗噗冒著炙熱的氣息。
而在藥爐旁邊還有一個老者,他同樣披散著亂發,在藥堆里掏弄著,當他听到外界的動靜時,這才從藥堆里探出頭來,待看清來人時便接著手中的動作,不做任何的停留。
「還請三長老手邊的事停一下,我們有重要的事要說。」血魄冥碎看著內里的那位老者,僅僅只是撇了他們兩個一眼後,便繼續掏弄著手中的東西,不由的一陣無奈。
這位三長老也就是血魄夕宏,與大長老血魄夕瓊一樣是一名煉藥師,而目前他們族內在外的煉藥師也就他們兩人,所以族內的重擔便壓在了這兩位老者的身上,他們不做休息,不打理自己為的也就是能夠盡快煉制出解藥,以解他們血魄一族之苦,若不是這兩位煉藥師的堅持,估計他們那些族人早已經心智磨滅,不帶任何的希望。
血魄夕瓊在兩人進入後,便關上了那破爛不堪的門欄,站立在一旁,等著他們兄弟兩人即將說的話語,可是那還在掏弄的三長老血魄夕宏卻聰耳不聞,依舊自顧自的賣弄著。
對于他來說,現在沒有任何事能夠打擾他煉制丹藥,而且他們兄弟兩要說的也無非就是族內又有誰在那些人的折磨下失去的憔悴的生命之類的事,這些他們雖然心痛,但是卻也不能為力,他們要做的便是早一刻練成解藥,早一刻能解救他們。
見三長老沒有任何停下來的意思,血魄冥玉唇角一勾,內心一陣懷笑,想著一會兒若是自己說出了那些事,看看這個三長老不知道會有何表情,估計他會丟掉手里的丹藥而抓著他急切的詢問著吧。
「我們找到了可以煉制解藥的人。」血魄冥玉也不管兩位長老以及哥哥的心思,直接朝著地上丟下了一顆承重的地雷,炸的兩位老者神魂一陣。
在血魄冥玉丟下地雷後,大長老血魄夕瓊渾身猛然一陣,腳步一顫,差一點便要摔倒,雙手激動的在胸口緊緊的抓著,隨即還幼稚的扯扯自己的頭發,看看自己是不是做夢,要知道解藥是他們一輩子的夢,他們的祖輩不知道做了多少的犧牲,可是依舊沒有找到煉制配方,此刻從眼前族內之人說出來,這令他難以置信,深怕到最後又是一場空。
而二長老血魄夕宏,原本打算尋找草藥的手卻在此刻猛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就連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不得動彈。
他听到了什麼?
這兄弟兩人說找到了制作解藥的人?難道是令他們血魄一族痛苦千年藥物的解藥嗎?真的有嗎?
此刻的他就如同血魄夕瓊一般不敢置信的凝視著血魄冥碎,眼眸中的疑惑,希望能夠從對方的眼眸內看到點什麼,然而他們看到的卻是興奮的笑意,沒錯是笑意,這是不是說明血魄冥玉卻是沒有拿他們兩個老家伙開玩笑,他們確實找到了能夠煉制解藥的人,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血魄冥碎好笑的看著兩位老者,當初他與血魄冥玉听聞這個消息時,內心深處也與他們一樣有著不信,迷惑,可是在後來雖然沒有發生過什麼事,但是那位少年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令他們兄弟兩人折服,他們願意相信他,千年的等候,千年的黑暗,他們血魄一族已經受夠了。
既然他們一直找尋的解藥沒有任何的效果,那何不在那個少年的身上打賭呢?
何不就此放手一搏呢?或許他們還是有希望,還有陽光的未來。
血魄冥碎徐徐的朝著兩位老者道來,從如何認識那位少年,到他們的發誓效忠,再到此刻那位少年信誓旦旦的說三天內便能夠煉制出解藥的自信,這一切一切的他沒有任何的夸大其詞,他只是說了自己的感受。
當他訴說完之後,屋內卻是一片沉寂,只有那藥爐下方還在跳動著的火焰聲音,「噗噗」幾聲敲動了兩位老者的心,枯燥乏味的生活,埋頭苦尋的思緒,在此刻仿若被注入了一抹新鮮的空氣,有著年輕人的活力。
回想著祖輩去世時的無奈,痛苦,悔恨,還有那眼角苦澀的淚水,他們雖然有心,卻也無能無力,帶著遺憾離開了人世,將自己的夢想托付給他們下一代的人,可是他們卻一次又一次的辜負了祖輩們的希望,他們真是該死!
寂靜的空間內,唯有火苗跳動的聲音以及沉重的呼吸聲,陡然間血魄夕瓊猛然朝著血魄冥碎疾步走去,抓著他的雙手急切道,「那,那人在哪里?他,他真的有辦法嗎?」
相對于血魄夕瓊的激動,血魄夕宏卻淡定的站立在一旁,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他會不會只是想要那種丹藥呢?」
畢竟那控魂丹是極其的稀少,可以說僅是那些人獨有的丹藥,雖然是毒藥,但是卻也是珍貴的丹藥,那種丹藥只要是煉藥師都會有興趣去探索一下,搜集一下。
雖然他並不懷疑這兄弟兩人所說的話語,但是畢竟對方他們並不認識,而且即便認識也就這麼幾天,怎麼能夠確定對方的人品如何呢?萬一對方真的只是為了探索那夜家的丹藥的話,到時候他們血魄一族必將付出慘痛的代價。
如此這般想著,血魄夕瓊也便陷入了沉思,若不是血魄夕宏的提醒他還真的沒有想到那層關系上,之前因為這兄弟兩人得到的消息而蒙蔽的心,此刻想來,到時候若真是那樣的話,他們血魄一族必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血魄冥玉見兩位長老猶豫的樣子,眉頭一皺,他同樣也知道事情的嚴重,但是他卻選擇相信珺,沒有任何的原有,只是相信她的真誠,「長老,是生是死,我願意賭上一把,而且我相信他並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種人,我願意相信他。」
「長老,我與冥玉一樣,也同樣願意相信他,若不然兩位長老可以去見一下那位少年後,再做決定。」血魄冥碎朝著兩位長老一拱手便提議道。他同樣也知道要讓這兩位長老同意那位少年的要求是件並不容易的事,可是不管是真也好是假也罷,這都是一次的希望,他們血魄一族不能夠放棄,多多少少先讓他們見了那位少俠再說。
而且他相信等他們見到了對方後,必定也會如同他與冥玉一般對于那位少年的信任,因為她的眼眸,有那麼一點的熟悉,雖然一時想不起那到底是誰,但是那熟悉的感覺卻充斥著自己的內心深處,不可自拔。
「好,那我們這就去。」听聞血魄冥碎的建議後,血魄夕瓊以及血魄夕宏兩人異口同聲的答應著,不管怎麼樣先見過那人再說。
說著,兩位長老便打算直接就這樣走出去,毫無任何的顧忌。
血魄冥玉見此,唇角一扯,無奈道,「大長老,三長老,好歹你們先收拾下自己,要不然就這樣出去可是會嚇壞人家的。」雖然珺並不會被嚇到,可是好歹也改注意下他們自己的儀容吧,他可不想讓珺以為他們血魄一族的人都是如此的邋里邋遢。
聞言,兩位長老老臉一紅,他們還真是忘記了自己此刻的裝扮,雖然覺得沒什麼,但是要知道對方可是第一次見他們兩個,若是真如血魄冥玉說的那般,把對方嚇到了那可真是不得了。
此刻的他們將紫珺想象為手無縛雞之力的煉藥師而已,若是當他們知道紫珺的實力遠遠超乎他們的想象,不知道會有何表情。
狂風冒險團,紫珺的房間內。
紫珺凝視著自己面前的人,唇角一勾,配上一張銀色的面具卻顯得妖嬈魅惑,一手撐著頭,另一手卻撥弄的手中的丹藥,那是她之前煉制而成的解藥,此刻的她思索著要不要現在就喂給她吃呢?
若是吃了沒什麼癥狀或者解毒成功那便好,可是若是吃了之後發出淒厲的慘叫聲的話,便會引來他人的注意,雖然這個地方她已經囑咐過不準任何人進入,可是卻也難保意外的發生。
算了,還是等血魄兄弟兩人回來後,在開始試驗吧。
看了看屋外的陽光,太陽微微下偏,不知不覺間已過了午後,而血魄他們兄弟兩人也走了有段時間了,不知道他們商量的如何了?
再看看天色,估計那夜鷹也快要回來了,若是發現夜紫魅的變化的話,到時候又要有不必要的麻煩,隨即朝著面前依舊跪倒在地的人偶詢問道,「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夠恢復神智?」
雖然知道對方是受了藥物的控制,可是紫珺不知道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夠令對方對于自己的話語有所反應,此刻的她僅僅只是一聲帶著感嘆的疑惑,並沒有希望對方能夠對于她的話語有所回應。
可是卻在此刻,那原本沒有任何思緒,目光渾濁的夜紫魅,卻在紫珺的話語落下後,漸漸的回過了神來,隨即朝著紫珺憤怒的吼道,「你敢這麼對我,我必定會讓你付出你應有的代價。」
說完,便想要從地上站起來,她不想跪拜眼前的這個男子,這個給他帶來屈辱的男子,總有一天她必定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可是在她嘗試了幾次後,雙腿卻依舊沒有任何的動彈,仿若那雙腿並不是她自己的,不受她的控制,而她僅僅只是恢復的意識而已,其余的一切都不受她這個身體主人的控制。
紫珺猛然听到夜紫魅的聲音時,還以為自己的錯覺,可是當看到對方那雙清澈的眼眸時,她這才反應過來她剛剛自己說的便是讓她恢復神智,而現在這現象不就是恢復了神智嗎?只是身體不能夠動彈而已。
此刻的她不由的好奇,那個控魂丹還真是稀奇啊?隨便什麼人給對方吃下後,都能夠听從那人的話,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呵呵,那也要你能夠活到那天在說,你現在說說這控魂丹為什麼會令吃下丹藥的人听從喂于吃丹藥的人?」對于這點,她一直都沒有想通。
「哼,我才不會告訴……」夜紫魅話語還沒有說話,口中卻不受控制的朝著紫珺道,「因為丹藥上沾染了拿起丹藥之人的氣息,所以只要第一個拿起丹藥的人便會令被吃下丹藥的人听從那第一個人的話。」
夜紫魅那公事公辦的話語,剛剛落下後,隨即便又是一聲暴怒,「該死,難道你只會用這麼卑鄙下流的事嗎?」
「這個還不用你們夜家的人來說!」夜家人那些齷蹉的手法,相比她這次的作為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虧這個女人居然說的出口。
不過對于夜紫魅之前的話語,紫珺還真是大感震撼,若是按照那女人所說的話語,那也就是說之前血魄冥碎給予自己的控魂丹,而那顆丹藥居然誰也沒有踫觸過,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之前听血魄冥碎的話語,那顆丹藥可是他們血魄一族好不容易得到的,而且估計得到的歷史悠久,可是既然這樣的話,怎麼可能沒有任何人踫觸過呢?
可是對于已經被控制的夜紫魅的話語,紫珺不得不信。
「該死,你到底想要什麼?」夜紫魅知道此刻的自己完全是受制于人,她也知道他們夜家當初煉制這個丹藥時,完全就沒有想過煉制解藥,也就是說,這個控魂丹根本就沒有解藥,所以即便眼前的這位美少年放了自己,她也得不到自由。
想到此刻自己受制于人,而且這顆丹藥還是他們夜家獨創的丹藥,她就悔的腸子都青了,若是當初她對于那血魄兄弟兩個人多留一個心眼的話,此刻的自己也不會如此這般的落魄,該死,只要讓她回去,哪怕要她萬劫不復,她也要讓這些人一起陪葬。
「呵呵,不做什麼,現在你可以起來了,記住等你回去之後說話小心點,要不然就等著夜家人為你收尸吧!」紫珺朝著夜紫魅威脅道。
不過她可不認為自己的這般威脅有何作用,不過那也要讓這個女人回的去,打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想過讓這個女人回去的意思,反正只要等到冒險王選舉一結束,那也便是她歸西的時候,不過在那之前,她還需要她好好的為自己試藥才行。
「哼!」夜紫魅完全沒有將紫珺的話語听進去,此刻的她想的便是如何從這里回去,到時候她就讓他們好看。
「珺,我帶我們一族的長老過來了!」就在此刻門外響起了血魄冥玉的聲音。
聞言,紫珺唇角一勾,之前她就感受到有四道人影的接近,只是她沒有出聲而已,因為那是她已經知道那其中的兩道身影便是血魄兄弟兩人,沒想到他們來的還真快啊。
估計另外兩道身影,應該是他們血魄一族有威望的人,此刻跟著一同過來,也僅僅只是為了確認下自己說的話是否屬實,對此紫珺沒有任何的反感,畢竟自己對于他們來說還是一個陌生人,若是必要時她會像他們袒露她自己的身世。
「進來吧!」紫珺朝著門外;懶懶道。
「咯吱」房門開啟的聲音,伴隨著聲音的響起,外面走進四個男子,其中兩個便是相貌平平的血魄兄弟兩人,而另外兩人卻是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其中一中年男子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
而另一人一襲暗色的錦服上勾勒著祥雲流水圖案,一頭長發束于頭頂,說不出的精神,只是那微白了的兩鬢,卻彰顯了歲月不饒人。
但是不難看出這兩個中年男子,年輕時那該是怎樣的英俊瀟灑。
兩人周身均散發著淡淡的藥香,也是通過這藥香,紫珺猜測這兩個人應該便是血魄一族在暗地里研究解藥的煉藥師吧,而此刻這兩人眼簾內去染上了一抹探究,唇角邊還時不時的掛著一抹微笑。
沒錯,這兩個美男子便是之前被血魄兄弟兩人喚作的大長老以及三長老,此刻的他們哪里還有當初那邋里邋遢的樣子,簡直就是判若兩人,不能比較。
「你就是說能夠煉制解藥的人?」大長老血魄夕瓊凝視著眼前的少年疑惑道。
看這個少年的樣子,估計也就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她怎麼可能煉制的出那令他們血魄一族夢想千年的解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