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天空五彩繽紛,到處可見煙花盛開,街上人山人海、熙熙攘攘,許齊的侍衛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著我。
江邊河畔有歌女在唱歌,圍觀者甚眾,我擠破頭皮,方離得近些。只可惜那歌女面帶輕紗,看不真切,亦真亦幻間感覺甚是美麗。
她穿著紗裙,里面只有一個抹胸,十分惹人眼球,圍觀的大部分是男子,里面不乏一些穿著華貴的貴族子弟在高聲喝彩。
這江邊河畔並不一般,乃是京城景色旖旎之地,大多風雅之人會到此地,選一畫舫,吟詩作對,品酒茗茶。
今日這歌女也非一般煙花女子,據說是京城最火的玉瓊樓的金字頭牌,為了酬謝新老顧客對她們玉瓊樓的支持和厚愛,特別舉辦的一節目。
大多數來此觀看的男子或是為了能一睹京城第一名妓的風采,或是她的追逐者,當然也有一些女子,她們大多是存著不服氣和嫉妒的心態來的,她們想弄明白究竟有多美,能讓男人們如此的痴迷。
一支舞一首歌後,就不見了剛才的歌女,接著的節目相比起來,略有些遜色了,我也沒了興致,正打算繼續逛別處,一回頭,陸新正看著我笑,我問「你,也來听曲兒?」
難不成慕楓今日放他大假,自己去皇宮吃香的喝辣的去了。我再向遠處瞄了瞄,先前的侍衛已經不在。他笑著道「王爺讓我先過來」。
我心里暖了暖,也因好久沒見,就邊逛街邊閑聊著。街上賣花燈的尤其多,各式各樣的都有,其中有一個是荷花形狀的,尤其漂亮,我看得目不轉楮,正打算買來挑著玩。
听到陸新道「王爺」,我邊去拿掛在繩上的荷花燈,邊頭也沒回道「王爺怎麼了」。
卻不想,下一刻花燈已經到了別人手里,我正要理論,抬頭一看,慕楓已經站在我的旁邊,此刻他手里正拿著那盞荷花燈籠。
燭光映照著他那英俊的五官,他正眯著眼楮笑望著我,然後把花燈往我手里一塞,就去付了錢,我依舊傻呆呆站著,待他付完錢。
我問「你不是進宮過節了嗎?」,他笑了笑,道「喝了幾杯酒,就過來了」。
我才後知後覺他呼吸中有著濃重的酒氣。我心里百感交集,思前想後,回過神的時候,就見他已經拉了我的手。
有人陪我過節,而且是一大帥哥陪著,心里當然還是十分樂意的,多多少少也讓我的虛榮心滿足了一把,一路上,無數的女子帶著羨慕嫉妒的眼光看著我。
因晚上吃的少,現在覺得肚子已經空了,又買了一些小吃,邊走邊吃,看見有賣糖葫蘆的,又買了四串,付錢的時候,我不放心的問賣家「你這山楂洗了嗎?」。
賣家是個中年大叔,他連連點頭說「洗了洗了,你放心吃吧」,我才把錢遞過去。
慕楓正站在邊上等我,見我回來笑著道「你問人家洗沒洗,人家當然說洗了,說了你就信啊」,我邊啃著糖葫蘆,邊把剩下的幾串讓他拿著,回答道「那也要問下,就算是提醒下,這次萬一沒洗干淨,下次他估計就要洗了」慕楓笑著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知道逛了多久,感覺困倦襲來,我說回去吧,慕楓道「帶你去個地方」,不等我回答,就牽了我的手向前走去。
走到江邊一所畫舫停了下來,慕楓轉頭對我說「進去吧」,我邁步走了上去。
慕楓道「已經把這座畫舫包下來了,晚上的見江面很漂亮,明早還可以迎接日出」。
我遲疑了會兒,問「有床和被子嗎」,慕楓欣喜又無奈道「你怎麼就這麼愛睡呢」,那臉上的表情明明就是在說我是豬。
我不理他,徑直走了進去。這里面竟然十分奢華,而且精致,看起來也十分寬敞。我里里外外觀賞了一遍,還算滿意,看見慕楓走了進來。
他順勢把糖葫蘆什麼的,放到桌中心的碟子里,我拿起一塊糕點放進嘴里吃起來,慕楓就坐在旁邊優雅地品著茶,待我吃飽喝足了,見他依然優雅地在喝茶。
其實我從小到大從未坐過船,更別提這等奢華待遇了,以前心里構思這江上泛舟,畫舫飄蕩在水面之上,別有一番雅致和情趣,只是沒想到今日我竟也能享受到這等待遇。
我拍了拍手上的糕點渣,又喝了口茶,正準備到外面欣賞今夜的美景,他已伸了手過來,我怔了下,他的手已經從我的嘴角離開了,速度之快讓我來不及反應,他笑道「你嘴角上沒擦干淨」,我木然地點了點頭。
今夜是中秋,江面上到處都是畫舫,可見這中秋之夜,水上畫舫已是這京城一景。
不時有美妙的歌聲徐徐傳來,我閉著眼楮,感受著這夜風和著琴聲歌聲的清涼和愜意,听見慕楓低聲說「我喜歡你……你,心里可有我?」
我心中一個咯 ,血液瞬間沸騰,心跳加快,腦子立刻有些不能正常思考。他此刻正目光柔和、深情款款將我定定望著,讓我一陣恍惚,總覺得一些有些虛幻。
一細想,竟感覺心中是特別的莫名,有些酸澀有些喜悅,還夾雜著其它。我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心中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他就那樣將我望著,眼神迫切,似有千言萬語,莫非他已經對我情根深種了,但總覺得不太可能啊。
我定了定神,再重新審視了下自己平日里的一番形容,卻覺得如何也不能和他的那些個絕色們相媲美的,卻不知道他怎的就看上了我。
我暗暗思謀,都說男子三妻四妾是常事,更何況他是鼎鼎大名的王爺,莫非?
心中瞬間清明,豁然一股怒氣橫生,我倏地看向他怒道「你想沾花惹草,想三妻四妾,都別來招惹我,本姑娘可不吃你這一套,別以為你是王爺,就能想怎樣就怎樣」,說完猶不解恨,補充道「本姑娘雖是野花一朵,卻不還沒想過要如此作踐自己,依附男人過日子」
他剛剛還款款深情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臉刷的一下白了,大怒道「林洛伊!你別仗著我對你有幾分情意,就如此無法無天」
他這一怒起來的樣子,著實有些讓我膽戰心驚,臉色陰冷如三九寒霜,他若真在盛怒之下一個拳頭揮將過來,想起來都覺得怕得慌。
于是不自覺連連向後退了兩步,卻見他一怔,神色似有些愧疚,臉色稍微緩了緩道,正要說話,突听問外道「王爺,有緊急報告」
他目光一沉,而後神色復雜的掃了我一眼,道「陸新送你回去」,然後幾步消失了。
那日後,我心中一直不安,當時一個沖動,把個王爺狠狠罵了,之後就後悔了。回想起他冰冷狠絕時,將那些殺手一一斬于劍下的樣子,心就打鼓。
後悔之余,又細細想了這些日子和他相處的點點滴滴,竟覺得他對我確是有些常理不能理解的地方,若不是因為對我有情,怎會如此呢,可嘆我當初竟一點沒有發現,只知道沉醉其中,竟忘記了他一向就是個冷情之人。
到了如今這地步,卻也是不能怪我,他的身邊那麼多的姿色出挑之人,我又怎會想到他竟然色到連我這朵野花也想要采呢,若說他真想采我,那在江南時,他為何還毫不猶豫就拒絕了江南美女的主動表白,實在頭痛,實在是令人費解的很。
再細細一想,在這整個南國,他若說想要誰,怕是沒人能低檔的了他的誘惑吧。
不夠我雖對于他想采我做妾的作為非常惱火,但是想到自己堪堪一朵小雛菊能得他那麼優秀的男子的青睞,也確實有些受寵若驚,不贊成歸不贊成,心中卻是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