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我和長公主在花園之中涼亭之上,坐著敘些閑話家常。她語重心長道「洛伊啊,往後這段時間就在這里多住些日子,這麼久不見,我怪想得慌,就當是陪陪我」
我淡笑著點點頭。
又說了一會子話,許齊才回來。長公主道「你陪著洛伊坐坐,我這就回去歇息了」
送走了長公主,許齊方緩緩走至我面前,定定看著我一會,道「你,沒事吧」
我一笑道「我能有什麼事?」
他再重重嘆了口氣道「那件事本是想瞞著你,就是怕你想不開」
我低著頭,默不作聲,只茫然看著腳上的鞋子。
他道「很多事情都是沒有辦法,身不由己這四個字再貼切不過,你應該明白,大家只是怕你難受,本想著,若是你不知道,心里興許會好過很多」
我淡漠抬頭,聲音冷情道「今日不知,明日不知,卻終有一日會知道,能讓我一輩子不知嗎?」
他欲言又止,遲疑了下方嘆了口氣道「以後,你會明白的」
他這話在我听來,並不起到絲毫作用,頂多就是安慰人時用的一些沒話找話的廢話罷了,故並不以為意。
過了會,等他不在言語,我方抬起頭道「如今,他的身份是人盡皆知了嗎?」
他道「那次我急急回京城,是怕皇後那邊趁著皇上昏迷不醒,發動政變,也幸虧是準備的比較充分,那方才沒有輕舉妄動,恰當時皇上及時醒來,終解了那燃眉之急」
我道「他的身份?」
許齊道「皇上當日醒來之後,就召見了幾名在朝中深具影響力的大臣,在密室之中,密談了近一個時辰,之後,關于身份之謎就解開了」
我道「當時你和慕楓也在嗎?」
他點點頭道「這是關乎皇上的安全問題,當時須得時時刻刻跟隨左右,外面有旭堯,京城之內有陳潛,韓老將軍隨時待命」
我點點頭道「那倒是如何說的?」
他道「皇上與梅妃確實是暗生情愫,他們之間的相識卻是來自一場陰謀,在那場事故中,梅妃冒險救了當年的太子,後來還生下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就是……,皇上當日為了挽回局面,就將此時告知幾位大臣,且不管前朝之事,到底是對或錯,如今的儲君之位,傳與他卻是不再有爭議,畢竟是皇室的血脈,且實力都看得見」
我道「然後呢?」
「之後,那幾位大臣當著早朝之時,極力推舉他為儲君,並一直堅持之前的純屬無稽之談,極力找到各種證據,才讓人相信這原本就是一場誤會,雖然有些含糊其辭,那些望風之人卻再不敢胡言亂語,雖這樣說來輕松,其實中間經歷的磨難和煎熬,甚為復雜」
我道「這些我懂的,本就是極為復雜的事情,怎麼可能會輕易就解決,不管通過什麼辦法,最終沒事就好,那這麼說起來,如今知道內情的也就那麼幾個人?慕楓依然還是你的表哥?」
他點點頭道「不然你以為,應該公告天下嗎?」
我拖著腮,長長舒了口氣道「感情之事,本就是沒有對錯的,再地位尊貴之人,也只不過是個凡人」
許齊淡淡笑了笑道「好久沒見過你這樣的表情了」
我一愣,睜著滴溜溜的大眼楮,瞪著他道「我什麼表情?」
他淡笑道「你最近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都懷疑找不回來原來的你,還好,又回來了」
我反駁道「人家哪有?我是那麼脆弱的人嗎?這點風吹雨打還是經得起的」
許齊饒有趣味,揚眉道「哦?我倒是沒看出來」
我甩了甩袖子,大口喝了一口茶水,潤潤嗓子,方得意道「自我生下來那天起,就是風吹雨打里模爬滾打出來的,能不硬氣嗎,真是」
他拿了一顆葡萄給我道「不過真看不出來,你這看起來就是未經世事的小丫頭片子」
我道「人不可貌相就是這麼來滴」
他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