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頌 第一百三十一章終焉,滅焉

作者 ︰ 飛隍

雙方在樹林中遭遇,七人眾借助對地形的熟練巧妙地掩藏了自己的身體。

然而這百人全是精銳御術師,光是一人之力就不容小覷了,更別說現在是百人了。

在絕對強大的力量面前,任何的抵抗都顯得蒼白無力。

御火師只用吐出一片火焰將周圍的樹木一燒,七人眾就沒了藏匿之地。

在幾番輪番攻擊後,七人終于被逼近了包圍圈中。

看著四周的樹干上全是敵人,七人眾居然沒有一個膽怯。

其中一人居然優哉游哉地從腰間模出一根煙斗來,點燃了,深深了吸了一口︰「這怕是最後一次抽煙了吧!」

「咦?好像這里面還有熟人呢!」突然一人瞥見正前方的一顆樹上站著的幕端。

七人眾一起朝幕端看去,都微微有些驚詫。

「什麼嘛!這不是白驚羽那小妞兒的心上人麼?十年不見,怎麼還是個小鬼?」

幕端嘆了口氣,從樹上跳了下去,並緩步朝七人眾走了過去。

他心中回想起十年之前他在一次出海的任務中被風草同盟十只船隊圍攻而敗,這群老家伙當年就極力主張把自己給殺了,可是自己卻被白驚羽給救下了。雖然他對這幾個家伙沒好感,可怎麼也是欠了白驚羽一條命。

他在走到距離七人十余米的時候停住了,問道︰「白會長何在?」

「你個老煙槍!燻到我了!」然而七人眾卻不搭理他,反而是其中一人明顯很討厭煙味兒,一伸手就堵住了抽煙老頭那火熱的煙斗頭部。

「我去你的!」那老煙槍一把將那人給推了出去。

那人順勢就朝幕端的方向倒去,然而他卻並未倒下,而是腳在地上一蹬便朝幕端撲了過去。他手上一條導火線在迅速地燃燒著,可見他身上一定綁著炸藥。他的面目變得極其獰猙︰「干掉一個就賺回本錢了!」

他一把將幕端撲到在地上,只听砰地一聲巨響,頓時血肉橫飛。

「幕端大人!」北水善的御術師們頓時驚呼起來。

然而當硝煙散去的時候,大家卻發現場中央多了一人。

那是一名女子,她手上握著一把銀色的寶刀,此時那刀刃上泛著冰藍的寒光,就在她身前幕端居然安然無恙地躺在那里。

原來就在爆炸的那一瞬間,李舞使出了她的絕技「斬舞,絕冰狂刃」,這是絕冰狂刃的升級版,能在一瞬間用天舞刀發出的冰刃切斷一切。她剛才正是用它切斷並撲滅了爆炸的火焰,阻止了爆炸對幕端的傷害。

看到幕端安然無恙,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終于輕輕吐出一口氣來。

幕端站起身來,跟其余四個隊長交換了一下眼神便轉過身走了回去,在經過李舞身邊的時候,他輕聲道︰「謝謝!」

李舞頓時內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臉紅得像個紅隻果。

然後便是各種元素能力一起朝剩下的六人打了過去。

在面對這壓倒性的攻擊力,六人不但沒有畏懼,反而一起仰天長嘯︰「殺人放火,越寶奪貨。風草同盟,生死與共。」

這聲音徘徊在茂密的樹林中仿佛心有不甘般久久不散……

「應該還有一個人吧!」處理完這六個老頑固後,赤木流雲看向那小山坡上的建築物道。

彌勒砰地一聲將他的大鐮刀往地上一跺︰「一個人還能做什麼?我這就去結果了他!」

「一個人是不能再做什麼了,讓我去吧!你們做該做的事情去!」幕端話音一落也不等其它幾人回答,便朝那小山坡奔去。

幕端此時的內心非常復雜,說到底他還欠著白驚羽一條命,他曾經想過用各種方式來報答她,可沒想到最後竟然是自己親手葬送了她最珍貴的東西。

當幕端趕到那建築物外的時候,卻見這是一座祠堂,門匾上寫著「風草祠」三個字,看來是用來供奉已經過世的風草會會員的地方。

門是虛掩的,幕端推門而入,映入眼前的便是盤膝坐在祠堂中央的人,素白的衣衫,墨綠的長發,背上的長劍,一切都如初見時熟悉,只不過那依舊美麗的臉上多了一些被歲月磨礪的剛強。

而在她四周供奉著許多靈位,在她身後有一座雕像,那雕像是一位威武的男子,那正是風草同盟的創建人白橋。

幕端走了進去,在她正前方也盤膝坐了下來︰「十年不見,你居然越來越漂亮了!」

白驚羽輕輕一笑︰「難怪那麼多小姑娘會喜歡你,就你這張嘴就能把人家騙得團團轉了。」

幕端卻不以為意︰「什麼嘛!我可只對你這樣說過哦!」

白驚羽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然後從背後將她的劍拔了出來,遞到了幕端面前︰「勞煩你了。」

幕端盯著那寒光閃閃的寶劍半響,卻並不伸手去接,只是微微低著頭道︰「你想故意讓我背上負罪感,然後就好一輩子都忘不了你,最好是為此還終生不娶,郁郁寡歡,然後你就得逞了對吧?你好陰險哦!」

白驚羽抿了抿嘴笑道︰「這居然都被你看出來了?還真是小心眼的男人!不過除了拜托你,也沒有第二人選呢!」

哪知道幕端卻突然抬起頭來,眨巴了一下眼楮︰「我說你可不可以改改你那臭毛病了?你就不能跑麼?人家說‘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怎麼就這麼頑固呢!我們完成任務後就會離開,你們稍微回避一下又怎麼了?」

然而白驚羽卻一直保持著微笑︰「如果這次逃了,以後風草該以什麼姿態在海上立足呢?海上佣兵團的歸宿就是這樣,要麼活,要麼死,沒有逃這種說法。」

說著她把劍強塞進幕端的手中︰「能死在你的手中,對我這樣的人來說已經算是上天的恩賜了。」

幕端伸出大拇指輕輕在刀刃上劃過,一絲血紅頓時涌了出來。他趕緊收回手指放入口中含著︰「很疼的啊!」

白驚羽卻微笑地閉上了雙眼。

幕端嘆了口氣,伸出左手來將白驚羽摟進了懷中,他右手緩緩將那劍舉起,對準了白驚羽的後心口,刺入。

「這房子一定是在漏雨。」慕端緊緊擁著白驚羽的身體,頭靠在了她的肩頭,卻看到一滴一滴的濕潤落在了地面上。

白驚羽的嘴角滑下兩條血跡︰「能讓你這樣的人為我流淚,真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呢!」

「白痴!是外面在下雨,這屋子漏雨了!」

當慕端抱著白驚羽漸漸冰冷的身體走出祠堂的時候卻發現彌勒和李舞居然蹲在門外。

「你們怎麼會在這?」幕端目光嚴肅地在兩人身上掃過。

彌勒看著他懷里的人道︰「本來是想來看看你需不需要協助的,貌似得到了一些其它收獲啊!」

而李舞的神色就復雜多了,認識幕端那麼多年,幕端給人的映像一直都是沉穩、冷靜、果斷的,可是剛才那樣像個小孩子一樣跟白驚羽任性的人仿佛才是真正的他。原來,自己從來未曾了解過他。

李舞微微低下了頭,心中涌起一股失落。

「李舞小姐,能幫我一個忙嗎?」。慕端走到李舞面前詢問道。

李舞一愣,心中的失落感越來越強,李舞小姐,多麼客套的字眼!可是慕端主動請她幫忙還是第一次呢!于是她點了點頭道︰「可以的。」

「是這樣子的,這女人可愛漂亮了,可我是個男人……勒個,雖然有點不合適,但是我想在給安葬她之前請你幫她化個妝。」慕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李舞看了眼他懷中的女人,即便她已經死了,可也依舊讓自己嫉妒得要死啊!但是,她很開心慕端能讓她幫這個忙,願意把自己所愛的人交到自己手中,至少說明他是信奈自己的。

于是,李舞道︰「我非常願意幫忙。」

彌勒撇了撇嘴,顯眼對了埋尸體這種事情毫無興趣,便道︰「看來也沒我啥事兒,那我就先走了,你們弄完就趕緊回來,我們要盡快開始下一步行動。」

「嗯!」慕端應了聲便抱著白驚羽和李舞一起朝山頂上走去。

這山頂上有一大片空地,空地上已經堆起了一座座小土堆,看來風草同盟會的會員們都長眠于此。

「這倒是正好,這女人平時廢話特別多,如果真讓她一個人不悶死才怪,現在有這麼多人陪她,她也不會感到寂寞了。」說著幕端將白驚羽輕輕放下,自己則是直接用她的長劍開始挖起墳墓來。

而李舞則是從隨身的小包中掏出來一盒化妝品便在白驚羽的臉蛋上描摹起來。

然而等一切都準備妥帖後,慕端最後看了一眼因為妝容而更加明**人的白驚羽,最後終于狠下了心將她的身體放入那冰冷的土坑之中。

當土坑填平之後,慕端又削了塊墓碑立在她的墳頭,上書︰摯友白驚羽之墓。右下側落款是︰慕端,北水歷一七八四年九月七日。

李舞看到這落款,猶豫著想要說什麼,最後卻話到嘴邊就停下了。

慕端卻是已經猜到了什麼,道︰「你想說白驚羽是海上同盟會會長,而我是北水善的軍統,一個匪,一個官,萬一將來被人發現我以自己的名義給她立碑文可能會對我不利是吧?」

李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知道你們兩的感情,所以……」隨即她堅定地道,「萬一將來真有什麼,我一定會替你作證的!」

慕端淡然一笑︰「當年她救我的時候可沒考慮過這麼多利害得失,我們回去吧!」

說著,慕端便在前面走了。

李舞回頭再看了一眼白驚羽的墳墓也跟在慕端後面走了。

斜陽之下,芳草淒涼,誰還會記得來時的榮光,誰還能觸踫曾經的輝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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