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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微含糊地擺擺手,她現在還沒想好到底去長安做什麼生意呢,胭脂雖然掙錢,但長安的貴人多,她的胭脂又是自宮中出來的方子,她怕真到了長安惹麻煩上身
不過這話也不能跟明珠明說,只淡淡解釋道︰「杜五娘的胭脂坊在長安已徹底開起來了,我的胭脂就佔了一半,銀錢掙得也多;但作坊一事再緩緩吧,你就先去她的胭脂坊幫忙就行,我讓五娘給你安排個地方住」
那邊胭脂坊比下邽的要大上將近兩倍,所雇佣的伙計也多,有男有女,鋪子給專門安排住宿。那邊是梁君幫忙管著的,不過听杜五娘說過,等這邊安排妥當後就讓白蕊過去管著。
明珠點點頭︰「我知道了。」
她面無表情,幼微模不清她對去長安到底是個什麼想法,便道︰「你放心,過段日子我們就都搬過去了,原也想給你賃個小院住著,但你一個人也不安全,還是跟著杜家好些。對了,」她忙從自己床頭的暗格內取出個小匣子,遞給她︰「這上面一層是四百貫錢,你要用時直接取就是,下面一層里有五支金首飾,外踱了一層銅,看著不起眼,若有個意外什麼的拿了換錢」
明珠愣愣地望著手上沉甸甸的匣子,囁嚅著唇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忙道︰「姐,這幾年你每月都給我有錢,我攢了不少的,夠我用的」她吃住都在魚家,根本花不了,五年下來,也有七八百貫了。
「那些你留著做自己的私房。」幼微淡笑︰「再說也不多,等去了長安你就知道了,物價高得嚇人」
明珠眼中隱含淚水,又拼命擦去,笑著說︰「我听姐姐的。」
幼微拍了拍她的手,又叮囑道︰「謙和的大伯你也知道,他家的當鋪就在宣平坊那條街上,萬一杜家靠不住,你就去找他,看在謙和的面上,他也會照顧你的」
魚劉兩家關系好,這是整個下邽都知道的事。
明珠點頭再點頭,含著哭腔︰「我知道。」她突然抱緊了幼微,喃喃道︰「姐,真舍不得你」
幼微也含淚抱著她︰「姐也舍不得你。」自五年前一起從那些人販子手里逃出來,她與明珠基本就未分開過,朝夕相處,若說一開始是前世短短一年的主僕情分,那麼後來便是實實在在的姐妹情了。
明珠雖然性子有些沉默偏激,卻還是善良溫順的,讓人心疼。
次日早,明珠就在幼微的安排下拿了自己的包裹去了長安。
「你還真讓明珠走了?」此時,明芳正坐在魚家的小西屋里,拿著幼微新做的面脂邊瞧邊撇撇嘴說。
天氣太熱,這小西屋更是悶不通風,幼微靠在椅子上,無精打采地點頭︰「對啊,你也看到了,她與我娘鬧成那個樣子,還是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好些。說不定娘長時間沒見她,下次見了會更親熱一些。」
「得了吧」明芳撇嘴,惠娘平常那麼一個玲瓏剔透的人,一遇到家里的事就暈了頭了。她也不看看鄭嬸娘對明珠的態度,那是分開一段時間就能好轉的嗎?
太一廂情願了。
幼微不願意說這煩心的事,當即換了話題︰「再過十天就是孫二郎的生辰,你準備送什麼?」
明芳皺眉︰「是嗎?我還不知道呢」她懊惱地敲了下腦袋︰「還能送什麼,無非是平日自己作的一些字畫或者讓我娘給我備好,我才懶得操心這些事呢」她沒心沒肺的樣子。
幼微微帶傾羨地看著她,今年明芳也十五歲了,秋季的時候正好及笄,到時就該說婆家了,但她現在依舊是小女兒心性,無憂無慮的,不像自己,整日操心完這個又操心那個
真是不同命啊她苦笑。
「謙郎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明芳嘆口氣,放下手中的瓷盒,臉上帶了一絲惆悵。
好吧,幼微收回剛才的那句話,明芳不是時時都無憂無慮的,至少在說到劉謙和的時候,她還有著滿月復閨閣女子的愁絲。
「快了,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幼微起身把面脂放回專放胭脂的壇子里,預備待會兒搬到地窖里去。怕夏日胭脂會熱壞,有的沒做好的甚至可能發臭,她便讓人在西屋里挖了個小地窖,用來存放胭脂。
明芳看著她的動作,漫不經心地說︰「這面脂色香味俱全,估計能大賣,你預備做多少?」
幼微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現在明珠走了,你得過來幫我的忙。」
這些年雖然明芳照樣拿著分成,但她做的東西有限,一開始還因興趣跟著幼微學了幾天,到後來便怎麼也不願意干這苦差事了。貪財成性的張夫人怎能容許魚家將方子獨吞(事實上也是幼微的方子),當即派來心月復說是要替明芳做胭脂,幼微婉言謝絕了。
張夫人大怒,幼微卻拿著簽好的契約讓人給張古暨送去,還滿月復委屈︰「上面寫的就是讓明芳一個與民女一起做胭脂,丫鬟、外人一個不許帶,怕的就是把方子給流傳出去,但張夫人此舉不就是違了初衷了嗎?她是長輩,惠娘是不能駁的,就看張伯父是個什麼意思,至于到底要怎麼做,惠娘全听您的」一幅乖巧听話、委曲求全的樣子。
也不知張古暨回去後怎麼與張夫人說的,反正後來張夫人就再沒提過這事,只是強逼著明芳過來。後者反抗幾次後,終于與她大吵了一架,這才終于得償所願,可以玩樂了。
當然,幼微會把一些賣的比較好的胭脂方子細細告訴明芳,免得她心里有想法。
所以說,這年頭,做一個生意人不容易,做一個會送錢還讓對方滿意的生意人更是難上加難
明芳耷拉下了臉,這天氣悶熱得她連走路都懶得動,還讓她鑽到這狹小的屋子里悶頭做胭脂,不是要了她的命嘛
她嘟著嘴,任性地說︰「我不管,你隨便找人去。」
就知道指望不上她,幼微嘆口氣︰「還能找誰去,我自己做就是了。」
明芳害怕她還提出讓自己管作坊的事,忙忙站起身道︰「我忘了,我與安睞說好了要去金銀鋪打制新首飾呢,先走了啊」說著又回頭道︰「你要打什麼樣的,我給你也打制一個,瞧你全身上下就沒個首飾,寒酸得可以」她因著分成,手里有錢,人也大方多了。
幼微擺擺手︰「對首飾我不感興趣,你給自己打制吧。」笑話,她空間里的金首飾多得她都戴不完,再去另打不是白白浪費銀錢她站起身,疲憊地說︰「我還要去一趟作坊看看呢,這幾天一直沒過去。」
明芳原本還想說什麼,一听走得更快了,連聲招呼都沒來得及打,院子就不見了她的身影。那速度簡直像後頭有個鬼再追她。
幼微好笑,搖頭嘆了一聲,起身端著壇子下了地窖,嚴嚴實實放好,又環顧四周,這里面全是清一色的壇子,里面放著各式各樣的胭脂,有面脂、口脂、洗面漚子、澡豆,還有些黛青什麼的。黛青之類幼微做的少,一則她嫌樣多麻煩,二則黛青要想做的好材料就必須稀奇,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平民女子,去哪里弄那些海外的珍奇異寶所以也只是興趣來了做上一些而已,自然,賣的也不好。
看著碼得整整齊齊的壇子,幼微嘴角浮起欣慰的笑,不管如何,這輩子都沒有白過,這些可都是自己努力的結果
她回屋收拾了一下,換了件出門穿的衣服,便拿了兩串錢出去了,預備回來的時候給木郎帶些酸話梅與食鹿糕,他對食鹿糕上用面捏成的小鹿很是喜歡。
先到作坊看了看,把做好的胭脂大概瀏覽了一遍,見存放都妥當,便滿意地點點頭。作坊這邊她與明珠都不過來時便是一個叫金娘的負責,此時她一直在旁忐忑不安地看著幼微的表情,見她面帶笑容,噗通噗通亂跳的心才歸回了原處。要知道,這還是她第一次單獨管事呢,以前哪怕再忙幼微或者明珠都要每天過來看看。
「很好,記著夏天天熱,做好的與還未做好的都要分類放好,免得發臭了」幼微叮囑道,六個不過十四五歲的小娘子都認真地點點頭。
這都是下邽城窮苦人家的孩子,幼微當初是看了好久才挑出來的。她做胭脂賺錢最主要的就是那一張張方子,現在要把方子外露,必須得保證對方的人品才行
「魚娘子,咱們要去長安了嗎?」。另一個長相乖巧、名叫規子的怯怯地問。
明珠去長安的事已在不大的下邽傳開了。
幼微笑笑︰「就算是要去長安下邽的生意也不會停,你們不用擔心」
的確有幾個人都在擔心會背井離鄉跟著主家去那繁華的大都城,下邽雖離長安近,但小家小戶的娘子沒見過大世面,除了自家門前的市集哪也沒去過。
現在幼微這麼一說她們就都把心放進了肚子里。
幼微又說了兩句,才出了作坊,朝家里走去。
忽忽兩天過去,這日幼微剛從胭脂坊送貨回來,還未踏進大門,就听到里面傳來鄭氏的笑聲︰「謙郎去了長安一趟,皮膚可變黑了不過照樣俊俏」
她一喜,謙和回來了。忙進了院子,果然站在杏樹下任鄭氏打量的不是幾天不見的劉謙和卻是誰
她奔過去,先給了他一栗子吃,才罵道︰「你這臭小子,走的時候也沒過來跟我說,要知道你去長安我就與你一起去了。」
劉謙和笑眯眯地望著她︰「我說了你能听進去嗎?」。
幼微理虧了,也是,當時自己正為總也配制不成面脂的事煩躁呢,哪里顧得上別的。她心虛了,但又強詞奪理,高高昂起下巴道︰「反正你不親自和我說就是你不對,分明沒把我當朋友」
劉謙和倒是好脾氣,依舊笑眯眯的︰「這不我來登門請罪了嘛」他把手上掂著的一提包裹遞給幼微。
後者接過,頓時皺眉︰「這是什麼,這麼沉」其實不問她也知道里面是什麼,劉謙和每次去長安總會帶些稀罕東西給魚家人,不管是魚宗青還是木華都有。
鄭氏在旁笑呵呵地說,眼楮眯成了一條縫︰「又讓你破費,真是」雖如此說,但她還是拿過幼微手中的包裹,仔細掂了掂分量,感覺定能值不少錢時,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一疊聲地道︰「謙郎晚上就在家里吃飯吧,別回去了。」
劉謙和還沒回答,幼微就忙道︰「娘,謙和剛回來,也得先和家里人聚聚」
一語未了,劉謙和就接口道︰「好啊,我在長安的時候就想著師娘做的飯了,在夢里還吃師娘的醉蟹呢」
鄭氏被他哄得合不攏嘴,一連聲地道︰「好好好,今個兒晚上就吃醉蟹,就吃醉蟹」
幼微好笑,在旁說著風涼話︰「要吃蟹還得現買呢」
鄭氏一點也不嫌麻煩,忙道︰「我這就去街上買去,時間還早呢」說著便轉身離去。
幼微無語了,不由瞪了一眼劉謙和,還是這麼會說話,把娘哄得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要知道下邽的蟹很貴的,娘那麼小氣的一個人平時可是怎麼也舍不得買的
恰好劉謙和也含笑望著她,夕陽的余暉灑下來,落到面前少年的身上,給他的眉眼鍍上一層極淺的金色。幼微恍惚了一下,不知不覺,劉謙和竟長得這樣好看俊朗了他自小就唇紅齒白,眉目如畫,方圓幾百里的小娘子都沒他好看,但是看慣的了,幼微也就不覺得。這麼一會兒猛然看過去,才發現他雙眸黑亮溫潤,鼻梁高挺,唇如胭脂,就連下巴也精致得仿佛是畫出來的一樣,雖然曬黑了些,卻絲毫不減他那天人共憤的姿色。
幼微竟看呆了。
劉謙和眼神閃了閃,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拖長聲音道︰「回魂了……」
幼微反應過來,不好意思起來,眼神忽閃就是不肯對上他的視線。
後者卻一臉訝異,湊到她臉前細細看了半晌,就在後者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時,他突然一語驚人︰「惠娘,你流口水了」
「什麼?」幼微大驚,慌得忙用手背去擦嘴角,卻什麼也沒有。上當了,她立即凶巴巴地瞪著劉謙和︰「你這臭小子,敢騙我,皮癢癢了是不是?」
她雙手掐腰,還真有那麼一股潑婦的氣勢。
劉謙和忍住笑,一本正經地認錯︰「惠娘,我錯了。」他一向知道在什麼時候收斂,免得真讓幼微發飆,到時受苦的可是自己。
一看就不真誠,幼微恨得牙癢癢,偏拿他沒辦法,恨恨看了他一眼,便轉身朝自己屋子走去︰「你自便吧。」
劉謙和忙小跑兩步緊跟著她,委屈地說︰「惠娘,我好容易來你家一回,你就這麼丟下我不管啊」
幼微嗤之以鼻︰「少貧嘴,你三天兩頭就往我家跑還是好容易才來一回?你對我家比我自己還熟悉呢」
裝可憐不管用,那就來軟磨硬泡,劉謙和立即換了一副表情,頤指氣使地發揮著富家少爺的本色︰「我不管,你去哪兒我也跟去哪兒」那耍賴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要揍他。
幼微停下腳步,眼珠子轉轉,便笑嘻嘻地回頭問︰「我要洗澡去你也跟著啊?」
劉謙和噎了一下,一時沒想到反駁的話,只得干望著幼微在他面前高昂著頭揚長而去。如果沒有猜錯,她現在嘴里肯定得意地哼著歌。
他俊俏的臉上不知不覺掛滿了笑容,站在那兒想了一想,便徑自出了魚家,朝平淮街走去。
鄭氏回來時沒見著他便在廚房里喊︰「惠娘,謙郎去哪兒了?在你屋里不在?」
時下男女大防不嚴,尤其像幾乎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幼微與劉謙和,更是沒有防的必要。
幼微正辛苦地絞著自己烏壓壓的長發,她的頭發極黑極多,冬天還好說,一到夏天就苦不堪言,太多了又不能挽起來,只能梳著閨閣女子的發飾,不過一會兒就把後背都捂濕了,熱得不行。她前世沒在意,但這世整日忙著生意,哪有空去打理,好幾次都差點剪了去,虧得鄭氏死命攔住了。
這年代剪發可是堪比砍頭一樣嚴重的事。
此時她正絞得不耐煩,聞言便沒好氣地說︰「不在,不定是回家了吧」她打開門,讓涼風吹進去,立刻滿室的燥熱退去了些,她站在廂門口望著廚房︰「娘,謙和如果回家了你就別做醉蟹了,做著麻煩吃著也麻煩」
鄭氏不听她的,挽起袖子做自己的事︰「說好了在這兒吃,怎麼會變卦你也別磨蹭,擦干了頭發快過來幫忙」
幼微正欲回嘴,卻見劉謙和笑容可掬地自大門外走進來,笑著︰「大老遠的就听你叫我的名字,怎麼了?」
「你去干什麼了?」幼微狐疑地望著他手上提著的兩條鯽魚,心下警惕。
劉謙和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喜歡吃魚膾了,你刀工好,給我做生魚片好不好?」他獻寶似的舉起另一手上提的油皮紙袋︰「你看,我連配料都買齊全了,蒜、姜、橘、白梅、熟粟黃都有」
鄭氏听到他的聲音探頭看,不等他說什麼,就忙忙催促幼微︰「惠娘你還傻愣著干什麼,快梳了頭過來幫忙。」
幼微聞言便瞪了劉謙和一眼,嘀咕道︰「小屁孩,就會拿我娘壓我。」她將手中的濕帕子晾在桿上,又經過劉謙和的旁邊進了自己屋里。
她仍散著頭發,微微凌亂,未施脂粉地站在那里,俏生生的,卻別有一股子嫵媚風流,尤其是微微上挑的眼角,瞪人的時候更像是撒嬌嗔怪,劉謙和的喉嚨突然有些發緊,忙移了視線看向別處。
幼微將頭發全部都梳到頭頂,用頭繩綁著,又怕挨罵,在自己梳妝盒中看了看,又挑了一支鏤空蘭花珠釵插到發上,照著鏡子左右瞧瞧,感覺能看得過去,這才放心地去了廚房。
果然一見到她標新立異的裝扮,鄭氏的眉頭立刻緊緊皺起,但好歹記著還有一個外家男郎在,那責備的話便按捺住了,只是在劉謙和不注意的時候狠狠瞪了她一眼,幼微便嬉皮笑臉地笑,完全不放在心上。
她的臉皮越發厚了。
劉謙和在家里是嬌生慣養的郎君,趙氏放在心肝上的寶貝疙瘩,平時連飯都不盛一下的,可在魚家卻主動挽袖子幫著清洗魚內髒。
幼微看著他不甚熟練的動作,不由蹙眉想了下是從什麼時候起他就開始在廚房幫忙的?可惜時間久遠了,她有的都記不清了。
見他實在太慢,幼微看不過去,過去劈手奪過來扒著內髒。嘴上卻嘲笑著︰「就你這速度,等能吃的時候都明年了。」
劉謙和俊臉紅了紅,攤開雙手,無奈說道︰「沒那麼慘吧?」至少他還肯下廚,能整治些吃的,而且味道還不錯,比自家爹爹強多了
幼微看他尷尬的樣子,不忍再奚落,只掘嘴一笑,沒有回答。
劉謙和扭頭望鄭氏,見她正忙著切菜,便湊到幼微耳邊悄聲道︰「惠娘,我在長安新得了一張方子,你要不要?」
幼微眼楮一亮,謙和每次得的方子都會大賣,也不知他是從哪里弄的她眼巴巴地望著他,雙眸垂涎欲滴,那模樣活似見了肉骨頭的小狗。
劉謙和好笑,一提到胭脂就成了這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真喜歡胭脂呢,只有他清楚魚幼微最不耐煩做那些東西了,瑣碎得要死,還要求特嚴格,一不小心就得重做,比熬中藥還麻煩她現在這般拼命全是看在滾滾而來的銀錢上
這是魚幼微最大的一個優點,不管喜歡不喜歡,只要下定決心去做就一定會做到最好
「回去給你。」他原本還想吊著她的胃口,但現在突然又舍不得了,很干脆地說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