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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是被吵醒的,院子里很嘈雜,蘇茶起來自己穿上褂子之後,又幫蘇葉把衣服穿上,兩姐妹手拉手就往院子里走去,蘇葉仰著腦袋看著天上飄下來的大片雪花,伸著小手看著它們在自己手里一點點融化,蘇茶看到蘇葉的動作連忙把她的手打回去,不悅的看著她說︰「一一,你這樣會把手凍傷的」
蘇葉討好的沖蘇茶嘿嘿笑兩聲,把手往身上抹了兩把,蘇茶嫌棄的看了一眼堂妹,聲音是從爺爺、女乃女乃住的東屋傳來的,兩人牽著手推開東屋的門,看到滿室的人驚訝不已,明明睡覺的時候家里沒有其他人,怎麼一覺醒來多了這麼多人;大多是本家的親戚,女人們忙著揉面、做饅頭,男人們坐在床沿上嗑瓜子、聊天,蘇葉和蘇茶站在門口不知所措,正背對著門彎腰揉面的女人感覺到身後傳來一陣陣寒氣,不解的回頭,看到站在門口的兩姐妹趕緊招手說︰「一一,小茶,趕快進來,別感冒了」
蘇媽媽在床上半睡半醒,听到人叫女兒的名字,立馬清醒了,正在往饅頭里塞紅薯粒的蘇女乃女乃也看見兩個孫女,放下手里的饅頭沖著兩人喊道︰「一一,小茶,過來女乃女乃這里」
今天是本家親戚商量好要做饅頭的日子,大家覺著蘇女乃女乃家也算寬敞,平常人們也都喜歡在蘇女乃女乃家聊天,所以最後敲定在蘇葉家做饅頭,因為是很多家一起顯得很是熱鬧,蘇媽媽因懷孕所以在床上休息,周敏開始也下手一起揉饅頭,結果看到蘇媽媽坐在床上休息,三句話兩句話里都帶刺,弄的大家都很尷尬,最後蘇女乃女乃也不讓她下手了,少一個人也無所謂,關鍵是大家做著都舒心,周敏自然樂意,拍拍手坐在床上不時的插兩句。
「女乃女乃,你們在做什麼?」蘇葉假裝不懂的問蘇女乃女乃,蘇葉家鄉的規矩是大年初二去親戚家的時候出了要帶豬肉、禮物之類還要帶饅頭,而且饅頭必須要自家親手做的,所以每年過年女人們都會忙著做饅頭,一般來說做常做的是加紅薯粒的饅頭,蘇葉和蘇茶跨過小板凳看著盆子里的紅薯粒,眼里露出狡黠的微笑,兩人不約而同的把手伸進盆子里,一人抓了一把,蘇女乃女乃看著孫女的動作無奈,蘇葉和蘇茶抓完之後立馬月兌掉鞋踩著沙發坐在床上,小腿還晃來晃去的,蘇媽媽看著兩人把鞋都掉了,連忙示意兩人坐到床上來。
「一一,小茶,趕快上來」
蘇茶和葉小心翼翼的捧著紅薯粒,坐到床上,兩人的兩只手全部都貢獻給紅薯粒了,根本騰不出手去吃,蘇爸爸看著兩人的模樣無奈,起身在紅漆木的桌子上找了兩張紙,放到床上說︰「你們把紅薯放到紙上吧」
蘇葉蘇茶把手里的紅薯粒放到紙張上,手上還粘著幾粒,蘇葉直接用舌頭把手心里的紅薯粒給舌忝了,蘇媽媽看著女兒餓死鬼月兌胎的樣子無奈,本家的一個大嬸看著蘇葉笑著說︰「一一,你要是想吃隨便吃,這里還有很多,你和小茶敞開肚子吃吧」
「一一,我們快點吃」听到人這麼說蘇茶高興了,雖然紅薯不算什麼稀罕物,但是蘇葉和蘇茶都喜歡吃,尤其是烤紅薯,每次做完飯之後蘇女乃女乃就會往火膛里放一個人紅薯,然後蘇蘇茶和蘇偉就開始哄搶,蘇葉也很想吃,但是覺著自己一個二十多歲的人和兩個加起來都沒自己大的孩子搶東西吃,實在覺著丟臉,所以只在一旁默默的看著,當然因為蘇偉和蘇茶是住在縣城的,搶紅薯的機會並不多,大部分的烤紅薯還是落在了蘇葉的肚子里。
「一一她媽,你們在縣城怎麼樣?」一位大娘邊揉面邊問蘇媽媽,本家都知道蘇爸爸在縣城開了一家服裝店,但大多不知道蘇爸爸的店怎麼樣,平常沒事大家也都不去城里,對于蘇爸爸的生意是否賺錢自然也就不清楚了。
「還行吧,夠我們三個人吃飯了,生意不就是這樣嘛,慢慢來唄」蘇媽媽留了個心眼兒,即使知道本家的人沒有壞心眼,但是說的多了難保別人不眼紅。
周敏看著蘇媽媽撇撇嘴,工友都在自己耳邊說小叔子的店一天賺的錢比她們一個月的工資都多,見蘇媽媽這麼說假裝不解的問︰「一一她媽,我怎麼听說你們家的店每天都是人擠人的,怎麼你說只夠吃穿呢?」
「一一她媽,小茶她媽說的是真的?」剛問話的大娘直起腰看著蘇媽媽問。
其他人也都興致盎然的望著蘇媽媽,大家心里都明白不說實話是害怕別人跟自己搶生意,但不管怎麼說落下了不老實的名聲以後在本家的印象肯定好不到哪里去,農村大多都是本家的關系比較鐵,而且和人起爭執、有矛盾也都是本家去幫忙、撐腰的,蘇女乃女乃瞪了大媳婦一眼,哪里會不知道她是故意拆小媳婦的台的,但還是笑著和眾人打哈哈道︰「你們甭听老大家胡說,他們才剛去縣城多久,前幾天我和他爸還拿錢去貼補他們呢」
眾人都知道蘇葉的爺爺年輕的時候積蓄不少,對于蘇女乃女乃的話也沒懷疑,只是看周敏的目光就不同了,周敏結婚的時候是在鄉下進行的,蘇葉的村子長輩的喜歡和新娘子亂著玩兒,當然大都是沒惡意的,但是有些實在讓人無語至極,新娘子也都知道是必須要經歷的,所以即使心中不爽,還是會極力忍耐,周敏結婚的時候倒好,本家的大嬸、大娘剛伸手去要和她鬧著玩兒,她就甩臉色給別人看,而且送她來的表妹還說鄉下人沒規矩,粗魯、凶悍,本來是高高興興的結婚的日子,結果最後鬧了個不歡而散,最關鍵的周敏也沒出聲幫著自己的大娘們說幾句,訓詞自己表妹不懂事,而是站在一邊看著本家的親戚臉從紅變白再變紅,最後周敏為人自傲,不好相與的名聲就在本家傳開了,雖然本家的人大多是在鄉下種地的,但也不泛在城里工作的,見周敏的表妹這麼看不起人,而且晚上吃飯的時候周敏話里話外都嫌棄鄉下人,說鄉下的院子太髒,鄉下人不講衛生,本家的人都不喜歡這個縣城來的孫媳婦,幸虧之後兩人去縣城住了,不然以後不知道還要和本家的人鬧出多少矛盾呢,所以這個時候都覺是周敏說的夸張了。
「女乃女乃,你給一一做兩個紅棗饅頭,好不好?」蘇葉露出兩個可愛的小梨渦問蘇女乃女乃,紅棗饅頭不只是有幾顆紅棗那麼簡單,饅頭做的是龍的形狀,頗為麻煩,這種麻煩大多是新娘子第一年回娘家的時候婆家才做的,所以蘇葉才求著女乃女乃做給自己吃,要知道蘇媽媽一向害怕麻煩,每次蘇葉吵著要吃好吃的時候米蘇媽媽就數落說自己生了一個吃貨,況且蘇媽媽懷孕了,蘇爸爸也蘇葉不要麻煩自己媽媽,想要吃什麼自己去街上買,蘇葉一直沒有得逞過,好不容易回到家,一定要纏著女乃女乃給自己做好吃的。
蘇女乃女乃還沒來得急答應孫女的請求,坐在床上的一位本家爺爺就逗蘇葉說︰「一一,你跟我和你女乃女乃過,爺爺就讓女乃女乃天天給你做紅棗饅頭,行不行?」大人們都喜歡逗孩子,例如喜歡爸爸還是喜歡媽媽,做我家的孩子就買糖果給你吃之類的話,蘇葉的童年一直夾雜著這樣的逗弄。
蘇葉一本正經的看著本家爺爺搖搖頭,之後義正言辭地說︰「爺爺,一一是爸爸和媽**女兒,自然不能做你和女乃女乃的孫女的,不過,等一一長大了一定會孝順你和女乃女乃的」
屋里的大人都被蘇葉的童言童語逗笑了,蘇偉跟著小叔叔去抓鳥了,蘇葉的二女乃女乃想起周敏拉著自己說她有一個表妹的事,想著趁著本家的親戚都在也好給自己出出主意,于是用滿是面粉的手把頭發往上捋了捋問︰「小茶她媽,你說你有一個表妹,我回去和你二叔叔好好商量了商量,覺著你的人品都不差,表妹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你看大家都在說說你表妹的脾氣也好讓大嬸們幫著出出主意,以免到時候見了你表妹相不上小帆,壞了你表妹的名聲」
周敏頓時不高興了,二嬸這麼說無非是要把自己的表妹提到面上給大家評頭論足,表妹一個姑娘家背後被人議論周敏自是不喜,但二嬸都提出來了,不好退卻只好說︰「二嬸,我表妹人品是絕對沒問題的,你放心,我總不能坑自家人不是?」
「小茶她媽,你要把自己的表妹介紹給小帆,小心小帆把你表妹嚇跑」一位彎著腰揉面的大娘打趣周敏。
「哈哈」大娘的話剛落人們哈哈大笑,這話到不是假的,蘇亦帆除了在自家人面前永遠是面無表情的加上當兵被曬的黝黑,好不容易和人家姑娘見面,人都說被他的樣子嚇到了,媒人也都是本家的知道後哭笑不得,解釋了幾遍人家姑娘才打消心中的怯意,所以這話倒不是空穴來風。
「媽,你看我和小叔叔逮了什麼好東西」蘇偉興奮的聲音從大門外傳來,周敏暗自高興表妹這茬算是被揭過去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