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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沒有別人,就是那紫玉。」王初一字一頓的說。
「你說是誰?」王敦先是驚愕,繼而笑了起來︰「紫玉生性溫順善良,怎麼會害你呢。」
「阿父,真的是她。」王初用非常肯定的口吻說道。
「好了阿初,阿父知道你一直厭惡紫玉,可她絕不會做這種事的。」
「阿父不是口口聲聲說要殺了害我的人嗎?怎麼一提到紫玉就變了?」王初心寒,沒想到王敦竟如此相信紫玉。
「你不知道紫玉一听到你受了驚嚇,擔心的都哭了,要不是阿父知道你不喜歡見她,沒讓她出來,她早就去看你了。」
「哼,」王初氣得冷哼一聲,「說到底阿父是不相信我。」
王敦看王初動了氣,便說︰「不如阿父使人喚紫玉來,讓你當面問她,可好?」
「好啊,你叫她來,我看她能不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王初道。
片刻,紫玉急匆匆地趕來,人還未進門,就听她顫聲問道︰「郎主,小娘怎麼樣了?」
待她蒼白著臉踏進書房,見王初也在,便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面色倉惶地看了王初一眼,又看向王敦,仿佛不知如何是好。
「哈,」王初怒極反笑,「裝的真像,你別再惺惺作態了,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郎主,」紫玉怯懦地看著王敦,「小娘這是怎麼了?她為什麼會這樣說妾呢?」
「你做過什麼你自己知道」王初怒道。
紫玉跪倒在王初面前,嚶嚶地哭道︰「小娘,紫玉知道您一直討厭紫玉,但紫玉實在不明白是哪里做錯了,若是小娘心中不痛快,就懲罰紫玉吧。」
王初冷眼看著她在那表演,心中卻有了不好的預感,她自然知道男人向來是同情弱者的,特別是這麼嬌滴滴的美人兒哭的梨花帶雨的時候。
王敦皺眉道︰「你這是做什麼,阿初也沒說你錯了,還不快起來。」
王初心道不妙,果然王敦就這麼相信她了︰「阿父,就是她想用煙燻死我,怎麼還由著她在這兒哭哭啼啼的,應該快將她拉下去拷問才是。」
王敦轉目看向王初︰「阿初,事情還沒弄清楚,不如你問過紫玉再說。」
紫玉驀然捂住嘴巴,她收了哭聲,不敢相信的看著王初道︰「小,小娘,您是說,妾要用煙燻死您?」
「你還裝,整座船上,只有你總想害我,再沒有其他人。」
「小娘心中不喜歡紫玉,紫玉知道,但紫玉真的沒有做過傷害小娘的事,」她又求助似的看向王敦,淒淒地喚道︰「郎主」
「阿初。」王敦明顯不忍心了。
王初恨聲道︰「你說你沒害過我,我問你,李稜是怎麼死的?」
紫玉避開王初的目光求助似的看向王敦,王敦道︰「當時是阿父下命令殺了李稜的,這阿初你也知道,阿父知道你心中難過,但此事早已過去,怎得今日又忽然提及此事?」
「阿父,你別騙我了,就是她,」王初一指紫玉,憤怒的嚷道︰「就是這個惡毒的女人,她見不得我好,所以慫恿阿父殺了李稜。」
「阿初,你別胡亂懷疑,這件事確實與紫玉無關,是阿父擔心李稜帶壞了你,所以才下令將他處死的。」
「阿父你還替這個女人說話,當日在雪地里我摔倒了,昏迷了好幾日,阿父你就不覺得奇怪嗎?」。王初冷冷地瞥著紫玉。給王初的眼神盯得發毛,紫玉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王初滿意的收回目光︰「阿父想沒想過?是有人故意加害于我的。」
「有這種事?」王敦勃然變色。
「不然為什麼我竟能摔得那般嚴重,險些喪命。阿父覺得呢?」王初反問道。
王敦突然道︰「阿初你的意思是,紫玉害得你?」
王初心想︰這才算上道。
「阿父想想,紫玉與我同去,除了她還能有誰?」
王敦目光轉向紫玉,似乎在思量著。
紫玉坦然地迎著王敦的目光,她道︰「郎主明鑒,紫玉怎麼會加害小娘呢。」
王敦笑著點點頭︰「我知道你一向疼愛阿初。」
看見他點頭,王初只覺得渾身血都往上涌,她沒想到自己說這麼多都成了廢話,這紫玉一句頂自己一百句,「王初啊王初,你信用度真就這麼差嗎?!」她在心里埋怨原來的王初。
「好了,你們都回去吧。」
「阿父,不信你再叫我門口的守衛來,問清楚看他們是不是被人迷倒的」王初還要爭辯。
王敦道︰「阿初,這件事阿父會查清楚的。」
王初不願就這麼被他敷衍過去,她怒道︰「難道我房里的煙竟是我自己放的嗎?」。
此話一出,王敦淡淡看了紫玉一眼,耐心地對王初道︰「若是阿初心中不平,阿父便叫人將你的鞭子拿出來,你打她幾下出出氣可好?」說罷等著王初回答。
紫玉沒有言語,只是靜靜地在一邊跪下,似乎無論王初對她做什麼她都是情願接受的,只要王初高興就好。
王初愣了一下,立刻醒悟王敦一定以為她是故意陷害紫玉。
天地良心啊,王初此刻只覺得自己太冤枉了。這個女人真是小覷不得,王初暗怪自己大意了,只以為王敦一定會為了女兒的安全著想,最少也會訓斥紫玉幾句,當然能教訓她一頓是最好的了,至于怎麼教訓她王初暫時還沒想到。未料到自己沒有確鑿的證據,王敦根本不相信她對紫玉的控訴。
紫玉平常一副柔弱怯懦的外表,的確很難想到她能這麼陰狠,竟要用煙燻死王初。饒是王初自己幾次受她暗算,終歸還是因為她平日里溫馴的表現輕視了,所以被她輕易逃了過去。
見他們兩人如此,王初無力地擺擺手,她咬著唇,不甘心地挪著步子向門口走去。
紫玉站起來盈盈一拜道︰「郎主,紫玉有一事,不是當講不當講。」
王初停住步子。
王敦道︰「哦?你說。」
紫玉看了看王初,柔聲道︰「小娘近日頻頻遭遇火災,不知可是沖撞了火神?」
「你不說我竟然忘了,的確該小心一些」
「明日阿父讓人給你準備著祭拜一下火神,另外,這幾**房里別用炭了。」
「啊,」王初沒想到臨了這紫玉竟然倒打一耙,「不燒炭我不得凍死,何況這江上濕氣又重」
「阿初你就暫且忍耐這幾日,阿父會命人給你加厚被褥。你從除夕一直今日,已經遭了三次火了,總還是避諱一下的好。」
「這都是意外,是有人故意為之。」王初分辨道。
「阿初,鬼神之說,寧可信其有有不可信其無。」王敦打斷她的話。
王初真是欲哭無淚,與紫玉的初次交鋒就這樣以慘烈地完敗告終。
王初自然沒有指望這一次就能讓王敦對紫玉下重手,只是想給她個教訓而已,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紫玉不僅安全過關,還抓住機會明著算計了自己一把。
而這次驚動了紫玉,她一定會多有防範,日後再想動她就不是這麼容易的了,王初只能提醒自己要多加小心,別再被紫玉算計。
思來想去,王初總覺得咽不下這口氣,終于被她想到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法子。
「阿,咱們船上有沒有那種燒起來會有很多煙霧的木炭?」
「小娘問它做什麼?」阿好奇道。
王初眼楮一亮︰「還真有?快帶我去找。」
阿道︰「小娘,那種木炭是專門給下人用的。煙霧也不算很大,但煙味太嗆人,連阿用的都不是那種,小娘這樣的貴人怎麼能用呢。」
「去,誰說我要用了?」
「那小娘還叫阿帶你去找?」阿滿面疑惑地問她。
「傻蛋,」王初做出一副風流公子的樣子,她手中持著一柄白玉塵尾,將它當做羽扇緩緩地搖了搖,點著阿輕笑道︰「我無福消受,自然有人能消受得起。」
阿一臉了然的笑意,口中卻問道︰「不知小娘想干什麼?」
「嘿嘿,不用懷疑,就是你想的那樣。」
阿躍躍欲試道︰「那阿這就叫人將木炭給小娘送過來」
她們在船上找了一間沒有窗戶的空房間,那屋子原本是用來儲物的,但王敦一行人少,行李也不多,這船又大,因此像這樣的空房間還有許多。
王初命人在那屋子里燒足了木炭,等滿屋子都是煙的時候,阿便去請紫玉。
紫玉雖有些意外王初竟會想見她,但也不好明著拒絕,只得隨了阿來。王初躲在一邊,見她來了,便藏在柱子後面。
只听阿說道︰「紫玉姐姐,小娘就在前面的房間里等你,她說只想見紫玉姐姐一個人,所以阿就不陪你進去了。」
紫玉還有些拿不定主意,她問道︰「小娘怎麼會想見我呢?」
阿催促道︰「紫玉姐姐進去不就知道了,別讓小娘久等,姐姐還是快去吧,直接推門進去就行,不要敲門,不然小娘會不高興的。」
紫玉躊躇著,最終還是向那見燃著許多木炭的房間走去。
她剛一抬起手腕想要推門,躲在一邊的侍衛便一把將她推進去,然後飛速的合上房門,將她反鎖在里面。
紫玉反應過來,她在房內拍著門大喊︰「開門,咳咳,快開門」
「紫玉,你現在知道被煙霧燻地無法呼吸的感覺怎麼樣了是嗎?」。王初站在門外,冷聲問道。
听到王初的聲音,紫玉停止了拍門,她辯白道︰「小娘在說什麼,咳咳,妾已經說過了,真的不是妾做的,咳咳咳」
「你不必急著否認,希望你也能好好享受這種煙霧繚繞的感覺,不如,你就當成自己是在仙境吧,反正都是煙霧嘛,也差不多。」
王初帶著人離開那兒,阿好奇地問道︰「小娘怎麼走了?」
「听她吵的心煩。」
阿笑嘻嘻地說︰「小娘該不會是心軟了吧?」
「我是覺得這樣做好像有點過分。」
「過分?」阿喊道,「小娘別忘了她是怎麼對你的」
「你相信我?」
「當然了,阿知道小娘不會說謊,小娘說是她做的,就一定是她。」
「哎」王初既感動于阿的信任,又心寒王敦這個做父親的對她的信任,竟然還不如她身邊的侍女。
「去開門,放她出來。」王初對身邊的侍衛說。
紫玉出來了,雖然她的衣裳和面容上都沾染了些煙灰,但舉止還是那麼從容優美。
王初叫阿他們都離得遠些,她自己一個人坐在榻上等著。
紫玉微微低著頭,緩步而來,行禮道︰「謝小娘。」
王初也不叫起,只盯著她,似乎想研究她究竟在想什麼,紫玉保持著那個姿勢不動,面上依然是那副恭謹地神情。半晌王初方才出聲,她平靜地問︰「紫玉,你可是恨我?」
「定是妾有什麼做的不周到之處,才勞煩小娘親自教導,妾心里明白,不敢怪小娘。」
答非所問,她應該知道王初問這話的含義。
王初也沒指望紫玉真能對她敞開心扉,她搖搖頭,淡淡地說道︰「你回去吧,如果阿父問起,照實說就是。」
「是。」紫玉又行了禮,才徐徐而去。
「小娘怎麼這麼快就放她走啦?」阿進了屋子,不解地問她。
「這次不過是小懲大誡,意思到了也就行了。」王初淡淡地說。
「小娘不該這麼心善。」阿看著紫玉的背影,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王初苦笑,她確實還狠不下心來置紫玉于死地,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麼,或者只是在等待,等有一日她自己也變成心冷如鐵的人。
王敦得知此事,也只當王初小孩子心性,上次沒整到紫玉,所以又來一次,是以並不曾放在心上,只輕輕責備了她幾句。
雖然王敦並沒有怎麼樣,但只有王初知道自己是注定要將這個陷害別人的黑鍋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