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泥石流來襲!
阿梅怎麼勸都勸不了他,只能陪著他一起哭泣。
最後,天已經蒙蒙亮了,唐文浩也不得不面對一個殘酷的現實了,是背著阿菊的尸體回去,還是就地送她上天堂,阿梅姐堅決支持就地處理,她說越南這邊的氣候不適宜將尸體留過第二天,很容易發臭的。
兩人只好忍著巨大的悲痛將阿菊的尸體放在了木柴上點燃了,並把阿雄的尸體也燒掉了,不過,他的骨灰被唐文浩扔進了虎頭澗之中。
阿菊的骨灰則裝進了一個塑料袋子里包了起來,一切弄完了,兩人背著三個人的東西和阿菊的骨灰朝死亡谷走去。
一路上,唐文浩都是在悲痛之中度過,一想到阿菊的樣子,他就淚流滿面,怎麼忍也忍不住,阿梅雖然不停地勸他,安慰他,可也無濟于事。
阿梅都被唐文浩對阿菊的痴情所感動,她心里想,如果有個像姑爺這樣的男人愛自己,這樣對待自己,她寧可像阿菊那樣死去,也值了,阿菊的生命雖然沒了,可她是幸福的。
其實,阿梅狀態不比唐文浩好,她是在自責和悲痛交織中度過的,如果不是自己貿然走到阿雄身邊去,阿菊肯定不會中刀的,她覺得是自己害死了阿菊,她真恨自己,可事以至此,又無可挽回了。
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就在兩人懷著悲痛之情行走在崇山峻嶺之中的時候。
本來晴朗的天空忽然雷聲隆隆,驟然下起了瓢潑大雨,兩人連忙從箱子里拿出雨傘,可是風太大,阿梅剛撐起來傘,傘就被大風吹到深溝里去了,唐文浩的傘也打不起來,唐文浩一看不好,連忙對身邊的阿梅喊道,「阿梅姐,風太大了,我們得找地方躲雨,你對這個地方熟悉嗎?哪里有什麼山洞之類的地方可以躲雨呀?再說在樹下躲雨容易遭到雷擊的」,唐文浩一邊抹著雨水一邊問道。
阿梅也邊抹美眸旁的雨水一邊四處踅模,她連連搖頭,「姑爺,我很少進山,不太清楚,你看,要不我們在那邊的岩石底下躲躲吧」,阿梅姐指了指不遠處一個小山頭說道。
「好,那我們過去吧!阿梅姐,你把東西都給我,你就自己先跑過去,我隨後就到」,唐文浩說著,把阿梅的箱子也提了起來,這樣,他就背著兩個包,再提著一個箱子了。
「不行,姑爺,你給我一個吧!」,阿梅姐要從唐文浩手上搶一個行旅。
「不要爭了,阿梅姐,太危險了,我不要再失去你了,我是練武之人,我一個人行的」,唐文浩大聲吼道。
這句話觸動了阿梅,她美眸中瞬間就溢滿了淚水,點了點頭,「姑爺,你要小心點,我也不要失去你」,說著,扭頭哭著朝她所指的小山頭跑去,唐文浩獨自拖著行旅快速地走了過去。
當阿梅跑到了一塊大崖壁下躲起來的時候,她目視著大雨中費力疾走的唐文浩,淚水不可遏止地狂瀉出來,這個時候,人的情感是最容易觸動的,也只有這種時刻才能看清一個人的真實一面。
幾分鐘後,唐文浩終于渾身濕透的將行旅拿到了崖壁下,並把阿菊的骨灰塞到了自己的懷里,阿梅心疼地看著他,柔聲說道,「姑爺,要不把她放到我的箱子里吧?這樣不會淋濕的」。
「不,我要讓她一刻都不離開我半步,一直到我給她找到歸宿為止」,唐文浩倔強地說道,他這樣一說,阿梅也不好說什麼了。
半小時後,雨過天晴了,兩人都換上了干衣服,整理了一下東西,返回原路,繼續朝死亡谷艱難走去,下雨後,山里的道路更難走了。
可是,兩人越走越覺得不對勁了,因為走著走著,發現前面沒有路了,唐文浩記得來的時候阿菊帶著他好像沒有走過這種沒有路的地方,除了剛出死亡谷那段抄近路不是真正的路,可是後來基本上都是有正常的小路可以走。
「阿梅姐,這個地方你來過嗎?」,兩人像盲人一樣瞎走了一通後,終于到了一處小溪邊。
「沒有,我也不知道,姑爺,你別問我了,我現在都不知道我們在往哪里走了,反正你帶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阿梅淡淡地說道。
開始她還有些心慌,覺得自己和唐文浩肯定是迷路了,怕出不去,可是,一想到有唐文浩在,她就覺得不那麼害怕了,反正他帶自己走到哪里就跟他去哪里吧!姑爺總不會把自己丟下不管的。
唐文浩苦笑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開始看天色識別方向了,可是,當他仰望天空時,大叫不好,「阿梅姐,看樣子又要下大雨了,你看,那朵雲如果飄到這邊來,肯定要下大雨的,你們越南怎麼這多雨呀?」。
「姑爺,現在是雨季,叢林里隨時都有下雨的可能,要不我們先找地方躲起來吧!這身衣服再濕了我們就沒衣服換了,那會淋病的」,阿梅緊張地說道,然後開始踅模附近有沒有可以躲雨的地方。
還不等兩人找到出路,天空陡然暗了下來,那黑壓壓的一片烏雲像黑布一樣朝她們壓過來,很快,整個叢林都變得黑暗了起來。
兩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了,趁還能看見彼此,阿梅連忙靠近了唐文浩,溫柔地說道,「姑爺,我有些害怕」。
「沒事,阿梅姐,我們不會有事的,走,我牽著你的手,我們先進找地方躲雨吧!」,唐文浩也顧不得其它了,拉起了阿梅的玉手就朝小溪下游走去。
阿梅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見唐文浩根本沒有注意她,而是牽著她的玉手專心找躲雨的地方,悸動的心情才慢慢地平復了。
不過,被唐文浩的大手握住,她的心里還是很感動的,覺得唐文浩確實是個難得的好男人,懂得憐香惜玉,知道疼人。
兩人在黑暗中沒走幾步,天空一個電閃,劈里啪啦地一陣雷聲響過,接著,瓢潑大雨傾盆而下,兩人急忙奔跑了起來,尋找岸邊野草稀少的地方,她們擔心陷入野草叢中找不到出口。
兩人奔跑了十幾分鐘後,阿梅明顯地體力不支了,大雨將她淋透了,眼楮也睜不開,她覺得自己這次好像也逃不掉了,心里充滿了悲觀的情緒,她嬌喘著,「姑爺……你自己逃吧!我……不行了,我跑不動了」。
「不行,阿梅姐,我死也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我們要死也要死在一起,阿梅姐,要不你把買的東西都扔掉吧!我們先保命再說」,唐文浩喘著粗氣喊道。
「嗯,姑爺,……我听你的,姑爺,我是不是在拖累你?」,阿梅姐難過地說道。
「阿梅姐,不要說了,把東西扔掉吧!我們快走,你看,後面的洪水要涌過來了」,借著依稀的亮光,唐文浩感覺到了身後的洪水正洶涌地朝自己和阿梅姐殺了過來。
「媽呀!姑爺,那是泥石流,快點,往那邊跑」,阿梅姐因為是山里長大的女人,對泥石流這種東西非常熟悉,知道一旦被陷入泥石流中,武功再高也只有一個結果,活埋!
泥石流逼近她們之時,唐文浩拉著阿梅沒命地朝地勢高的地方狂奔,什麼箱子,背包,通通都不要了,扔下東西一路狂飆,當她們好不容易找到一處小山時,天空漸漸地又亮了,只是雨依然下個不停。
阿梅累得蹲在地上不停地嘔吐,可是什麼也吐不出來,唐文浩比她稍微好點,但也是驚魂未定,這是他進入越南叢林之後第一次踫到這種惡劣的天氣。
「阿梅姐,你沒事吧!」,唐文浩蹲了下去,輕輕地拍打著她的玉背。
阿梅嬌喘著站了起來,看了一樣狼狽不堪的唐文浩,心疼地說道,「姑爺,都是我害了你們,你們要是不來接我,阿菊就不會死,你也不會遭這樣的罪,姑爺,我對不起你,對不起阿菊,對不起阿玲」,說著說著,阿梅美眸中有溢滿了淚水。
「阿梅姐,不關你的事,這是老天爺在考驗我們的生存能力呢!阿梅姐,沒事的,我們一定可以找到死亡谷的,我們走,我覺得那個方向應該不會錯的,只要方向對了,就一定可以找到死亡谷」,說著,他拉起阿梅姐的手繼續往前走。
阿梅看著一臉堅毅的唐文浩,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阿玲和阿菊真有福氣,能擁有這麼優秀的男人,真希望他永遠也不要松手。
唐文浩走著走著,突然覺得身上少了什麼,他一驚,放下阿梅的玉手,將自己的衣服拉了起來,一看,頓時就慌了,「阿梅姐,阿菊的骨灰不見了,不行,我得去找她」。
「啊?是不是掉在小溪邊了,肯定是剛才我們跑的時候丟了,那我們回去找找吧!」,阿梅說著,與唐文浩又折了回去。
可是,沿著小溪往後走,才發現,小溪早已被泥石流堵死了,別說是那個裝骨灰的小塑料袋,就連她們的背包和箱子也早已沒有蹤跡。
唐文浩一看真的把阿菊的骨灰弄丟了,跪在小溪邊就放聲大哭了起來,覺得特別對不起阿菊,甚至沖動地要跑到泥石流里去用手挖,被阿梅死死地抱住了,兩人抱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