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憐館,雪城第一家,也是目前唯一的男伶館即將開張,此消息一出,轟動了整座雪城,對這個月憐館充滿了好奇,也充滿了期待;不過,自然也有鄙視,嫌棄,也有些人更是退避三舍,不敢靠近這個地方。
「小的已經按少爺的吩咐,將月憐館即將開張的消息散布出去,相信整座雪城的人都已經知道月憐館後天開張。」黑子沉聲說著,其實他的心中甚至好奇少爺為何要開一個男伶館,而不是青樓,青樓比較賺錢不是嗎?
「恩。」慕容越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但雙眸還是緊緊的落在手上的賬本上,而一直蹙著的眉頭也未曾舒緩過。
黑子也沒有退出書房,而是一直在旁等候著少爺的吩咐。
直到半個時辰後,慕容越才放下手中的賬本,那宛如蔥白的細長指尖輕輕的敲打著書桌上的賬本,這動作一直維持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這樣,她才緩緩開口說道,「黑子,盡快在雪國境內買一塊足夠大的土地,我要有一個專屬自己的牧場,如若一塊地不行,可以買多幾塊。」
「少爺是想盛產大量的鴨絨和羊絨?」一直以來,他們需要的這些鴨絨和羊絨都是批量購買,自從上次對方要求要見少爺後,便斷了給他們的貨,就連上次少爺要約見于氏家主,也正巧對方暫時不在雪城,而對方又直言沒有得到指示,不敢給他們配貨,因此導致他們的鴨絨緊缺,無法制做成衣,從而導致無法給各個商鋪及時補貨。
如若他們有了自己的牧場,那他們就不會再配上這次類似事件的著中國情況。
「不錯。」一條龍服務,這樣不僅可以滿足自己所需的原料,也開闊了另一個商機,不是嗎?
「是,小的明白了。」
「等等,就在二牛村(慕容越之前住了村莊)附近買吧,牧場所需的人可以雇佣二牛村的人。」她記得在二牛村那里有一塊足夠大的草坪,那里應該適合建一個牧場。這樣一來,不僅可以解決她自己的問題,也可以幫二牛村的村名解決生計,就算將來他們的收成不好,二牛村的村名也可以有飯吃。
「小的記住了。」
「還有,吩咐下去,月憐館明天開張。」
「明天?」
「不錯,就明天。」
「小的立即去安排。」
看著那離去的背影,慕容越微微揚起唇角,月憐館,男憐館,這可是她送個他的見面禮,他會喜歡吧。
……
皇宮甘泉宮
紅音看著眼前這扇緊閉著房門,嘆氣道來,「蕭哥哥,你勸勸皇上,讓皇上不能再這樣將他自己困在里面了。」十天了,皇上將他自己足足困在寢宮里面十天了,除了每天有人會送膳食進去之外,皇上一步都沒有離開過寢宮半步。
「放心,皇上會沒事的,難道你忘了,皇上答應過公子,會出席我們的大婚之日的嗎?」蕭如出聲安慰道來,同時也是安慰著他自己。
「可是……」
「皇上絕對不會忘記對公子的承諾。」雖說是在夢中,但皇上絕對不會忘記對公子說過任何一句話,這點他深信不疑。
「恩。」紅音點點頭。
「走吧,再過兩天,你就是我的新娘子了,來,笑一個。」蕭如做了一個鬼臉,逗著紅音,皇上和公子一事,讓他更加珍惜紅音。
當年,如果不是他,公子就不會掉進江水里,皇上雖沒有責罰他,但他知道,皇上是看在他那雙中了劇毒而差些殘廢的手份上,但他還是自責不已,待他的雙手醫治好後,他便自動請纓到邊疆贖罪,直到一年前,他才回到皇上的身邊。
「原來一向嚴肅的肖將軍也有如此可愛的一面。」一道調侃的笑聲緩緩從背後響起。
蕭如聞聲望去,看清來人後,開口道來,「是你。」
「見過白將軍。」
「紅音丫頭真是討人喜歡,只可惜澤將你許給他人了。」白沐,白將軍,楊睿澤的另一個心月復。
蕭如摟緊紅音的腰際,在宣示他的擁有權,抬眸直直對上白沐的雙眸。
白沐見狀後,聳聳肩,咧嘴笑道,「紅音丫頭,命人準備熱水,澤要梳洗了。」
「她已經不是你能使喚的宮女了,她是我的妻子,將軍夫人。」
「紅音丫頭乖,命人準備熱水。」白沐仿佛沒听到蕭如的話似的,微微笑著,隨後便見他伸手一推,緊閉的房門開了,只見他直接跨腳走了進去,蕭如冷哼一聲後,牽著紅音的手直接離開了,不過離開前,還是不忘吩咐太監去準備熱水。
白沐走進殿內,一股有些嗆鼻的腐朽味撲面而來,眉頭不自覺的擰了擰,當他看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身影時,嘆了口氣後,他知道那身影並沒有入睡,才緩緩開口道來,「澤,我專程趕來,可不是要看你裝死的模樣。」
可惜,那身影還是沒有理會他,白沐繼續說道,「澤,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他沒有再出現在你的夢中,是因為他回來了,他來找你了。」
話音落,「咚」的一聲,原本躺在床上的身影猛的起身,閃身來到白沐的跟前,「你再說一遍。」
「你不是一直都覺得他沒有死嗎?既然如此,你怎麼不覺得他會真的來找你呢?六年了,他每晚都準時出現在你的夢中,可為何最近卻沒有出現,難道你就不會覺得他暗示你,他要來找你了嗎?」白沐嘴角一揚,似乎他的話起作用了,而且還很受用。
楊睿澤怔了怔,越越真的來了?真的嗎?
白沐看著那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後,聳聳肩,淡然說道,「除非你希望我說的是假的?」十天了,他實在是看不下去才會來說這一番話,再加上,他今天來還有另一個原因,至于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他又怎會知道?
楊睿澤看了一眼白沐後,抬腳走到一旁的睡榻上,但那雙閃過光芒的眼眸已經泄露了他相信了白沐的話。
自從十天前,越越在夢中告訴他,不要再等她了,剛開始只是以為越越又和他開玩笑了,可是接下來,越越真的沒有出現,他怕了,怕越越真的離開了,真的不要他了,一連十天,不管白天黑夜,他都逼著自己入睡,希望能在夢中找到越越,可是不管他怎麼找,他就是找不到,那一刻,他的心跳全無,他最害怕的事發生了,他不知道他接下來該怎麼辦,該做些什麼?
這六年來,他一直相信越越沒有死,可是他派出去的人,一直都沒有消息,他知道自己不該放棄,可是他害怕,害怕越越真的永遠離開他了。
「這幾天你一直呆在這里面,想必你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白沐含笑說著,同時也自動自覺的走到睡榻上坐下。
楊睿澤不語,似乎還沉寂在他的思緒中。
「是一件讓你開心的事。」
「什麼事?」被拉回神的楊睿澤淡淡開口問道。
「今天是月憐館的開張日。」他記得這個月憐館明天才開張,可今天一大早,卻听聞月憐館竟然便開張了,所以他才會進宮。
「……」
「月憐館,雪城的第一家男伶館,相信你會喜歡。」白沐若有所指的笑道,他可是一听到這消息,便立即趕來了,為的就是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澤。
楊睿澤冷冷的瞪了一眼白沐,「說完了,你也可以走了。」
「听說這個月憐館不管是服務上,還是男伶的素質,絕對是優秀中優秀,絕對能讓顧客百分百的滿意。」白沐仿佛沒看到楊睿澤眸底的寒意繼續笑說道來。
楊睿澤身上的寒意愈發的冷,簡直比殿外那寒冷的雪天還要冷,不過就在他即將發怒前,白沐出聲說道,「就算你的他真的來雪城了,而你卻將你自己困在這殿內,那又有何用?」
所謂一語驚醒夢中人,楊睿澤眼眸一亮,「走。」
「等等,你還是先去梳洗一番吧。」白沐嘆了口氣,平時那個處事果斷,作風狠戾的澤一遇到那傳說中的那個他,澤就宛如變成另一個人,如有機會,他也希望能見見這個傳說中的慕容越。
楊睿澤不明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頓時醒悟過來,淡淡笑了笑,隨後去梳洗了。
……
月憐館
「我很是好奇這個月憐館背後的老板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怎就突然就想到弄這麼一個館子出來?」白沐淺淺笑說著。
楊睿澤不語,眸底閃過一絲的無奈,他竟然鬼使神差的被白沐說服來到這個地方了,哎,只見他在心里暗暗嘆了一口氣。
「澤,說不定這個老板和你一樣,對女人沒興趣,所以他才會開了這麼一個館子,目的就是讓和他一樣的人得到快樂。」白沐自言自語的說著,他就是搞不懂,澤怎會喜歡上男子?而且還只喜歡一個,到底這個慕容越有什麼吸引澤的地方,能讓澤如此神魂顛倒,只可惜他是沒機會看見這個人了。
「那你今天又來這里做什麼?」
「我還是為了你嘛。」
「白沐,你是不是最近太清閑了?」楊睿澤涼涼冷道。
「當然不是,我是很忙的,只不過為了你,就算再忙,我也要騰出時間陪陪你,要知道,如若被他人知道,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跑來男伶館,那豈不是被嚇死?」白沐笑呵呵道來,說完後直接邁開步伐,往館內走去。
楊睿澤只想踹上一腳,不過最後他還是忍了下來,因為他一走進這館子內,便有一股熟悉的感覺。
其實當他們剛踏進月憐館,便吸引住了一個站在二樓上的某個角落上的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慕容越。
慕容越淺淺一笑,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像真人,肌膚上似乎還透著光澤,一襲月白色的袍子,不扎不束的黑發垂直而下,隨著他的走動而微微飄拂著,讓人的視線不自覺的移到他的身上,這種容貌,這種鳳儀,根本不似人間該有的美,就算天使也未必比得上他的美,怕是很多女子見了都要羞愧鑽洞了吧。
想不到六年後的他長得更加妖孽了,就如同第一次見面一樣,將她的眼球深深的引去了,不過可惜這樣的一個美男,竟然是個gay,哎。
而正往二樓走的楊睿澤似乎察覺到有一抹熟悉的視線正專注看著他時,立即抬眸尋找,只可惜,他並沒有找到那熟悉的目光;這種感覺很熟悉,仿佛回到當初第一次踫到小越越的那個時候。小越越,難道真是她?
「澤,你看到有喜歡的人了?」白沐看著四處張望,眸底閃過驚喜的澤時,開口問道。
「公子可有看中誰?」原本給他們帶路的老鴇咧嘴笑道。
楊睿澤發現四周並無異樣後,淡淡說道,「無事。」看來又是他的錯覺。
「兩位公子放心,我們這的人都是上等貨色,絕對會符合兩位公子的心意。」真是可惜了,這兩位公子如此的俊逸,可竟然是個……哎,真是可惜了,特別是那白衣公子,連她都忍不住有些些心動了,但可惜,他喜歡的是男子。
「男伶館的老鴇竟是個女的,這真是奇了。」白沐輕聲笑道。
「這才特別嘛。」
白沐勾起唇角淡淡笑著,「今天館子開張,老鴇應該很忙吧。」
「還可以。」
「如若我記得不錯這里之前是花滿樓,老鴇你也是花滿樓的老鴇,怎麼才幾天,花滿樓就變成月憐館,老鴇可真會做生意,這月憐館可是雪城唯獨一家男伶館,想必老鴇是要賺翻天了。」
「公子記性真不錯,希望真如公子所言。」老鴇緩緩笑道,「這就是兩位公子的包廂,我這去安排人來伺候兩位公子。」
白沐淡淡笑看著那離開的背影,「澤,看來這月憐館的老板看中你了。」
「為何不說是看中你,一路上,說最多話的可是你。」楊睿澤涼涼說道。
白沐淡笑不語,這個老鴇絕非真正的老板,只是為何他會說月憐館看中澤,自然有他的道理。
而另一邊
慕容越看著那走進包廂的兩位男子後,開口淡淡笑道,「黑子,安排我們的頭牌去伺候里面的人。」
「是。」
「還有,明天給我散播一條消息,皇上親自駕臨月憐館,並看中了月憐館的頭牌。」
「呃?」黑子一臉的詫異,先不提皇上為何會出現在月憐館,可少爺為何要將這消息散播出去,難道少爺不怕……
「按我吩咐的去做。」嘴角揚起一抹邪惡的笑容,眸底盡顯狡黠,太子「表哥」,不,皇上「表哥」,六年不見,「表弟」我絕對會送上一份超級大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