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剛落下,緊跟著便听到「 」的一聲,馮吉的身子重重的摔倒在地,同時還有被摔裂的瓷器聲。
「皇……皇上。」馮元安木木的看著赫然出現在視線內的身影,而後听到馮吉那痛苦的慘叫聲,他才回過神來,「老臣參見皇上!」
「既然馮宰相無法好好教養你兒子,那就由朕親自來管教。」楊睿澤冷冷吐出,他一得到影衛的回報,便立即趕來,他就怕越越在這會受到傷害,沒想到,他剛到,便听到馮吉辱罵越越的怒斥聲。
「回皇上,臣子他已經知錯了,還請皇上從輕發落。」馮元安有些緊張道來,也不知道吉兒他到底怎麼樣了。
想不到皇上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看來他以前還是低估了他。
「馮況。」楊睿澤沒有搭理馮元安,而是直接冷冷吐出。
隨後便見一名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立即走了進來,看他的容貌,和馮吉有幾分的想象,其實他就是馮元安的二兒子,馮吉的同父異母的弟弟,馮況。
「臣在。」
「身下的,你應該知道怎麼辦的了。」
「回皇上,馮吉以下犯上,並對皇上大不敬,犯的是死罪。」馮況恭敬道來。
「況兒你……」馮元安錯愕的看著自己的二兒子,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兒子不僅不幫襯,反而還將吉兒置于死地,逆子,果然是逆子啊。
「嗯。」楊睿澤淡淡的應了一聲後,隨後直接來到慕容越的身前,那雙冰冷的眼眸瞬間變得極其的溫柔,就連語氣也跟著柔和起來,「越……慕容愛卿,下次不可再如此魯莽行事。」
一直在旁看戲的慕容越頓時滿頭的黑線,她什麼時候魯莽行事了?他突然出現打破她計劃,她還沒責怪他,他倒好,先責備自己起來了。
「馮宰相,麻煩你在一個時辰內將官印送到本官的府中,還有,孫小姐企圖謀害本官,還請馮在相在兩個時辰內送到刑部。」慕容越轉身看向那個錯愕,同時又在隱忍怒火的馮元安,看來有了楊睿澤這一出,這個馮元安頓時老了許多,一下沒了大兒子和嫡孫女,不老才怪。
不過她不會因此而同情他,所謂可憐之人定有可恨之處,這個馮元安就是這樣的人。
「馮況,這事由你在旁監督並執行。」
「是,臣遵旨。」
「還有,刑部蔡侍郎和房大人的死你一並好好調查清楚。」慕容越忽的開口說道,她現在可以斷定,那兩個人定已經死了,而且就和馮元安有關。
馮況微微一怔,而後點頭恭敬道來,「是,下官明白。」
事情也因楊睿澤的出現而提前告一段落,慕容越看了一眼廳內所有人後,便邁開步伐緩緩離去,而楊睿澤自然也是跟了上去。
馮況看著那一前一後離去的兩道背影,心中也更加確定了一件事,皇上對慕容大人真的很不一樣。
馮元安頓時跌坐在椅子上,他的一生都奉獻給朝廷,最後卻得到這樣的下場,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是他背叛的下場嗎?不,他決不能就此被打敗。
「父親,你還好嗎?」不管怎麼說,他還是自己的父親,看著他一下蒼老了許多,他的心還是有些不忍的。
「住口,我沒你這個兒子。」馮元安大聲怒喝著,這兒子從小就忤逆自己的意思,現在竟然合著外人來對付自己。
「父親,你還是收手吧,皇上什麼都知道了。」他忍不住出口相勸,剛開始,他也不相信父親會做出背叛皇上的事,可當那些證據擺在眼前時,根本容不得他不信。
「收手?不可能,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馮元安怒氣說完後,直接憤怒甩手離去。
馮況的雙眸則閃過一絲的傷痛。
而另一頭
慕容越離開馮府後,便直接坐上她自己的馬車,而緊隨跟來楊睿澤自然也上了馬車內。
「越越,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楊睿澤最先打破馬車內安靜的氣氛。
「沒有。」
「不,你一定有。」自從他說出那個秘密後,越越就沒對他笑過,就連剛剛在馮府里面,她就沒對他說過一句話,更別說笑了。
「我說沒有。」
「你有。」
「沒有。」「有。」
「那好吧,就算有吧。」她實在拗不過他,最後就順著他的意思好了。
「對不起,是我不對,我該早一點說出這個秘密的。」楊睿澤真誠道歉著,昨天他還來得及說對不起,越越便離開了,而且離開前,還吻了一下白沐,他不知道越越是故意氣他還是因為其他,總之,他的心很不舒服。
「這件事已經過了,你也不用繼續再提它了。」慕容越輕聲說道。
「可是……」
「沒有可是,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馮府?」她可不認為是踫巧,這世上還沒這麼巧的事。
「因為你,我擔心馮元安會對你不利。」
「放心,他傷不了我。」就算馮元安是瑞王的人,目前他還不敢輕易動她,而且就算他敢,也要看看他有沒有那個能力。
「我也會擔心,再說,馮元安也並非普通的宰相。」寵溺的目光柔柔的落在那道牽動他心魂的倩影身上。
慕容越稍稍一怔,不過很快便消逝,也對,這種事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對了,越越,你之前給宮景信吃下的藥丸到底是什麼?」楊睿澤突然想起昨天白沐找他的事。
「豹胎易經丸。」她在看鹿鼎記時,就對神龍教教主洪安用來掌控屬下的這毒藥極為感興趣,就特意去研究過,卻沒想到來到這古代後,誤打誤撞竟然被她配到此毒藥了,不過就不知道藥效如何,因為宮景信是她的第一個小白鼠。
「豹胎易經丸?這名字如此奇怪?」他從來沒听說過這樣的毒藥。
「有什麼奇怪的,這原本就是用豹胎、鹿胎、紫河車、海狗腎等等大補大發的珍奇藥材制煉而成的,這名字如此貼切有什麼奇怪的。」慕容越淡淡說著。
「那是補藥?」他一直還以為是毒藥,不過補藥又怎會讓一個人變成那樣。
「補過頭了。」
「呃?」
「你好像還沒說那藥效如何呢?」扯一大篇,到底有沒有成功啊?慕容越忍不住快要翻白眼了。
「據白沐所說,現在的宮景信身材完全變樣,不僅縮小變矮了,而且還發福變胖了,若不是有人一直盯著他,白沐根本不相信那人會是宮景信。」其實不僅白沐不信,就連他一樣也不敢相信,如果他不是親眼看到,他根本無法想象,世上會有這麼奇怪的毒藥,不,補藥。
「你應該讓白沐在宮景信的面前放一面銅鏡,讓宮景信好好看看他現在的模樣。」慕容越微微勾起唇角,淡淡笑道。
「越越,你笑了。」某人放佛發現什麼新天地似的高興喊道。
慕容越朝某人翻了翻白眼,頓時覺得有些無語,不知該如何接他下面的話。
隨後馬車內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搭著,不過大多數都是楊睿澤在說,慕容越在听,偶爾也會對上一兩句。
同時,整個雪城都在傳著一件事,那就是當今馮宰相的孫嫡女馮湘湘竟然企圖謀害朝廷重臣慕容大人,而馮湘湘殺人的目的竟然是為了報仇,怨恨慕容大人殺了她的舅姥爺,所以她要慕容大人的血泄恨。
而馮湘湘的生父馮吉馮大人竟然是同謀,不過幸好的是,這已經被皇上和慕容大人給當場揭穿,為了不讓馮宰相難堪,慕容大人允許讓馮宰相親自將這兩個犯人送去刑部。
對于那朱爺的為人,百姓再清楚不過,原來是被這位慕容大人給處決的,因為百姓紛紛稱贊這位慕容大人英明,同時對馮吉,馮湘湘痛罵一場,甚至有人連馮元安也一同罵上,因為他們覺得,若不是沒有他的同意,馮吉和馮湘湘哪敢這樣做。
其實,這些謠言是慕容越在上馬車前特意命人去散播的,目的就是讓馮元安臭名遠播,從而讓馮元安無法再包庇馮湘湘,沒想到卻得到百姓的稱贊。
直到他們下了馬車後,慕容越看到管家交到她手上的木盒並打開看之後,她才主動開口問道,「你不是要我負責嗎?」
她認得出那里面的銀票,那是她一早派人送進宮給楊睿澤的,這里面可是足足十萬兩白銀,
她可是心痛了很久的呢。
「越越就打算這樣負責?」當他收到那一沓銀票時,他幾乎要吐出一口血來,他怎麼想也想不到越越竟然是這樣的負責。
「不錯。」
「若我不接受這樣的負責方式呢?」
原本走在前方的慕容越腳步一頓,緩緩轉過身看向某人,淡淡說道,「你確定不要?」
「對。」「好,我收回。」省下十萬兩,她巴不得。
看著又開始邁開步伐瀟灑離去的背影,楊睿澤頓時覺得心有一點點的痛,「越越,我該怎樣才能拿下你的心?」
這句話雖是他的呢喃聲,但對慕容越來說,還是听到了,只見她腳步突然停了下來,重新轉身看著渾身散發悲傷氣息的某人,不知為何,看到這樣的他,心一緊,紅唇開啟,「澤,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