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其實你和我娘並沒有血緣關系,換句話說,你和我娘並不是兄妹。」慕容越想了想,最後還是說了出來。
宮英雲根本沒想到慕容越會說出這樣的話,什麼叫做沒有血緣關系?他和欣兒不是兄妹?欣兒不是他的妹妹,這是真的嗎?
「真……真的?」
「恩。」
「哈哈……哈哈……」得到確切的答案後,宮英雲就像發了狂似的大笑著,整個後院都是他的笑聲,那笑聲有些悲涼,還有些寒意,就連在外把風的林福聞聲也趕了過來。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騙我?哈哈,為什麼?」最後,他的笑聲全部轉化為悲痛,身子一個大大的踉蹌,重重的摔到在草坪上,最後暈了過去,但他嘴里還不斷的呢喃著,「為什麼……」
「皇上。」林福立即上前扶起地上暈闕過去的人,可惜他力道不夠,根本扶不起身材比他高大的皇上。
「越少爺……」林福一臉祈求的看著慕容越,希望能得到她的幫助。
慕容越看了一眼毫無血色的人後,邁開步伐上前先是為其把脈,確定他並無大礙後,才和林福一同將他扶到前院的冷宮殿內休憩。
慕容越稍稍打量著一眼眼前的這宮殿,她發現這座宮殿並沒有因它是冷宮而布滿了灰塵,反而十分的干淨,這應該是有人經常打掃的樣子。
而且她還發現,其實這座宮殿就是當年娘所呆的那座宮殿。
「因為皇上常來這,所以老奴派人每天都要打掃這里。」林福出聲解釋著。
慕容越不語,但她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選了一張椅子坐下。
「越少爺,皇上的身體怎樣?」
「沒事,只是受到刺激而已。」慕容越淡淡的說著,她想起那個人在暈倒前說的那番話,他不會以為娘是故意欺騙他的吧?
「那……」林福正要想問皇上怎會突然大笑,他最後徐還是閉上了嘴,因為他知道,就算他問了,越少爺也不會回答他。
所以他還是乖乖的閉上嘴,隨後看了看昏迷的皇上,又看了看坐在那沉寂的越少爺,他慢慢的退下,去準備一些茶點。
宮英雲也不知道他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知道他醒來後,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那一片小黃菊園中,而是躺在床上,而在不遠處的椅子坐著一個人,雖只是背影,但他知道,那是越兒。
此時他又想起越兒的那一番話,欣兒不是他的妹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為什麼當初欣兒會說,他們是兄妹,是不能在一起的。
可是現在卻又……
「醒了?」感覺他氣息的紊亂時,她便知道,他醒了。
「皇上,真是太好了,皇上終于醒了。」林福激動的道來,他可要擔心死了,皇上足足睡了大半天,若皇上繼續睡下去,怕他也無法隱瞞皇上暈迷的消息了。
「你說那都是真的嗎?」宮英雲沒有搭理林福,而是直接看向離他只有三步之遠的越兒,他不信欣兒會騙他。
「這是上官心柔親口告訴我的,我相信這消息假不了。」
「上官心柔?」這名字他並不陌生,甚至還很熟悉,因為當初欣兒告訴他,他們是兄妹時,他就派人特意查過,這個上官心柔是父皇的妃嬪之一,不過後來不知為何突然消失了,但從他的調查結果來看,欣兒確實是父皇的孩子,為什麼這會卻又不是了呢?
「皇上應該知道,上官心柔是我娘的娘,也就是我的外婆,她曾經是先帝的妃子,後來卻因緣巧合成為雪國先帝的皇後;據她說言,她之所以會編出這個謊言,目的就是為了報仇。
皇上和先帝是父子關系,所以自然而然,皇上就成為她要報仇的對象,你要你嘗試,看得卻得不到,想愛又不能愛的那種心痛;她沒想到的是皇上不僅不看得到而且還模得到,甚至還生下了我這個在*之下的野種。」慕容越輕輕的說著,仿佛她說的那些和她並沒有關系似的。
「不,越兒,是朕的錯,要恨就恨朕,不要恨你娘,不要恨欣兒,還有你不是野種,你是朕的皇兒,是朕最疼愛的皇兒。」一听到*和野種,他就慌了,原來越兒一直都是這樣想他自己的,不,要恨就恨他吧。
林福趕緊扶著從床上跌跌撞撞走下的宮英雲,深怕皇上會再次暈倒似的,同時也為越少越剛剛的那句話而難過,原來越少爺這些年來也不好過。
「當然,我不會恨娘,她是世上最好的娘,也是世上最美的娘。」娘最疼愛她,並給了她從未有過的母愛,她有怎會恨娘。
「正因如此,上官心柔才會說出這個真相,原來這一切都是她對先帝的報仇,她利用娘的孝心,利用娘對你的感情,從而達到她的報仇計劃,所以整體來說,皇上也是受害者。」在這里面,他確實是受害者,不過她也不會因此而同情他。
至于原諒,這不是她的範圍之內,若娘原諒他,她自然會原諒他,不過可惜的是,恐怕他這輩子都是無法得到娘的原諒了。
「報仇?呵呵……」宮英雲冷冷的笑著。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和欣兒?明知道他和欣兒這般的相愛,竟然要這樣對待他們,非要逼著他和欣兒分開?非要看到他得不到欣兒的愛,她才滿意嗎?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宮英雲甩開林福的攙扶,發生怒吼著。「越兒,你告訴朕,你一定知道,是不是?」宮英雲雙手抓著慕容越的雙肩並搖晃問道。
「男人的花心,男人的喜新厭舊,讓她心死,再加上她曾經最愛的男人竟然無情的將她一而再的獻給其他的男子,你說她能輕易放過這個報仇機會嗎?」慕容越淡淡的說著。
她雖不齒上官心柔的報仇方法,但她的遭遇,還是讓人頗有幾分同情的。
宮英雲似乎無法接受這個說法,握著慕容越雙肩的手一松,腳步踉蹌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不管怎麼說,皇上和娘雖沒有結為連理,但至少曾經愛過,而且那份愛至今也沒有消散過,並活在雙方的心中,這就可以滿足了,不是嗎?」語氣雖有些淡漠,但細心听上去的話,還是可以听得出,這話中有一絲絲的安慰之情。
宮英雲猛的抬頭望去,那雙滿是悲慟的眼眸中滑過激動之情,「越兒……」
「其實我回來封都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希望皇上能幫忙查查當年先帝在時,可接待過一個什麼身份尊貴,並能讓先帝敬畏的男子?」一般君王招待過什麼人,都會記錄才是;又或者,只要有人出入皇宮,也會有記錄吧。
讓他出手幫忙,她相信可以縮短時間,定能很快查出那個人的身份。
「呃?」
「難道皇上就不好奇當年能讓先帝將自己的妃子拱手相送的人是什麼人嗎?」慕容越淡淡道來。
宮英雲怎麼說也是一國之君,怎會猜不出她的另一層意思,「好,朕幫你查。」
話音落,一直沒有開口的林福小聲說道,「皇上,越少爺,其實老奴知道那個人。」
林福這完全就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殿內的兩人齊刷刷的看著他。
「當年老奴的師傅是先帝身邊的海公公,老奴曾听師傅提過,有一段時間,宮中來了一位身份極其尊貴的男人,想必越少爺口中的那男子應該就是此人。」其實在他听到越少爺的那一番話,他就想到師傅提到的那個人了。
「他是什麼人?」慕容越有些激動問道。
「當時老奴還有幸能跟在師傅身邊伺候先帝,從而見過一次那男子,不過老奴並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先帝稱那男子為教主。那男子在宮里也只是呆了半個月的時間,在那男子消失後的第二天,柔妃也跟著不見了。其他的老奴也不太清楚了。」他就只知道這麼多了,希望能幫助越少爺。
「教主?」她還是不知道那男人到底是什麼人?不過從名稱上听,那男子應該是某個教的教主,可是這世上教會組織多了去,她總不能一個一個的盤找吧。
「越兒,朕會為你查出那個人的身份的。」看著擰緊眉頭的越兒,宮英雲出聲道來。
慕容越不語,只是點點頭,暫時也只能這樣了。
「越兒,你問朕是否恨故事中的男子,其實朕恨,就算現在知道了其中的緣由,朕更恨,恨自己當時為什麼不再查清楚點;恨自己不相信欣兒對自己的愛;恨自己為了害怕欣兒怨恨自己,而選擇了逃避,從而讓自己失去了欣兒;恨自己沒有勇氣承認;恨自己一切的一切。」宮英雲緩緩道來。
「越兒,朕想知道,你恨朕嗎?」
慕容越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抬眸靜靜的看著那雙滿是期待但又害怕的眼眸,許久之後才听她冷笑了一聲,隨後輕聲吐出,「恨?其實我也不知道。」
她恨他嗎?她也不知道。她只是想幫娘問清楚,幫娘查出真相,對于這個所謂的爹,她恨嗎?來到這個世界,娘給了她母愛,他卻不曾在慕容修的身上感覺到半點父愛,反而在他的身上,感受那麼一點點的父愛。
「那……」宮英雲想在再說點什麼,可是不知說什麼好,聲音戛然停頓。
「時辰不晚了,我也該出宮了。」
「越兒,你……你今晚就留在宮里可好?」他好不容易才見到越兒,他還有好多的話想跟越兒說,他也想和越兒相處。
「是啊,越少爺,現在天色逐漸暗沉下去,驛館離皇宮也有很長一段距離,不如越少爺就在宮中留宿一晚?」林福也參與游說當中。
「若你不想在其他宮殿住下的話,那可以在這住下也行,又或者在辰兒的宮殿也行。」宮英雲繼續游說著。
「好,就不用打擾辰了,至于這里……」慕容越看了看周圍的布置,「還是其他宮殿吧。」
「好好好,林福快去安排。」宮英雲雀躍喜道。
「是,老奴這就去安排。」林福也為皇上的高興而高興,越少爺答應留下來,那就是說,越少爺的心中,願意承認和皇上的那層血緣關系,真是太好了,皇上終于盼到了。
「林公公,這不急,還是先命人準備晚膳吧。」慕容越出聲道來,其實是她有些餓了。
「好好好,老奴這就立即去安排。」
隨後,慕容越,宮英雲在冷宮內用完膳後才一同離開,雖然在用膳期間沒怎麼言談,但氣氛還算可以,這對宮英雲來說,他也已經很高興了。
慕容越住下的宮殿是雲欣殿,離宮英雲的寢宮十分的相近,其實這座雲欣殿是當初宮英雲為楊欣所建,只可惜,除了當初在楊欣剛抵達封都時,住了一段時間外,從此就不再沒有人住過。不過宮英雲偶爾還是會來到這里呆上一些時辰。
慕容越剛坐下,正準備要沐浴,便听到宮女的稟報,說淑妃派人來傳話,說有事想和她談一下。
「告訴來人,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說。」
「是,少爺。」
听著那走遠的腳步聲,慕容越眯著雙眼,淑妃有事和她談?現在是晚上七點半這樣,這個時辰她有什麼事要和她談的。
很快,慕容越便將所有事都拋之腦後,她現在需要的是開始沐浴,然後再好好睡上一覺,可是就在她準備月兌衣時,心口傳來一陣痛意,那痛意直揪著她的心,仿佛要刺穿了她的心似的。
小手緊緊的揪著心口處,此時的她也因心口上的痛而滿頭都是汗水,身體上的力氣也仿佛被人抽干了似的軟趴趴的,若不時她及時抓住那可以容下三個人的浴桶邊緣,怕是她早已軟癱在地。
就在她以為上天要收走她的性命時,心口上的痛意也慢慢的褪去,她的力氣也慢慢的回來了,此時她突然發現,一滴淚水落在她那只放在心口處的手上。
抬手有些慌張了模了模臉頰,她竟然哭了,最主要的是,就因這點痛,她居然哭了。
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脆弱了,她來到這世上,就只哭過三次,一次是在「娘」的墳前;一次是在「娘」的尸首被鞭尸之後;那最後一次就是上次對著瑤兒訴說自己過去的事。
可這一次,竟然因為這突來的心痛,她竟哭了,而且還是事後才知道。哎……
不過,她怎會突然心痛,中毒了?不太像,再說,有誰能敢在她面前下毒;這身子的舊患?那也不對,這麼多年過去,才發病?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慕容越沒有繼續研究下去,在確定身體並無異樣之後,她便開始繼續沐浴,然後再睡個安穩覺。
第二天,慕容越住在雲欣殿的消息立即走遍整個皇宮,而且還听說,昨天皇上的突然消失,原來就是慕容越呆在一起。
再一次,慕容越成為眾人的話題,也紛紛議論著這個慕容越到底有什麼能力,竟然能讓皇上對他如此不一般。
而身為他們口中的主角此時才剛起床,其實現在的時間也算不晚,也只是早上的九點半,但對于他們來說,這已經是晚了,而且還是很晚了。
這不,她才穿戴整齊,正要洗漱時,宮女稟報的聲音再次插了進來,「少爺,淑妃來了。」
慕容越挑了挑眉,仿佛沒有听到般的,沒有給與任何的回應。
「少爺,淑妃在外等候半個時辰了。」林大總管吩咐過,決不能怠慢少爺,若不讓小心她們的項上人頭。
所以就算她再急,也不敢打擾少爺睡覺,直到听到殿內傳來更衣的動靜後,她才敢出聲。
「瑤兒公主一切可好?」這淑妃如此著急見她,難不成是瑤兒出事了?
「回少爺,公主一切安好。」
得知瑤兒並沒有出事後,她也放下了一顆心,「她愛等,那就讓她等著。」既然不是瑤兒的事,那她們之間不會有什麼共同話題。
「這……」
「就說是我的意思。」
「是」
一切恢復安靜後,慕容越繼續她的洗漱,用膳,直到一個時辰後,慕容越才緩緩走出宮殿大廳,一眼她便看見身玫紅色宮裝的淑妃,不是她故意在尋找,而是此人實在耀眼,特別是那一身宮裝。
「參見淑妃。」
「恩,來了。」淑妃輕聲應道,絲毫听不出她是否有一絲的怒氣,還是保持著一副端莊高貴的氣質。
不過她身邊的大宮女則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
「不知淑妃一大早出現在,所謂何事?」
「也沒什麼,本宮只想來問一問,昨晚睡得可好?」
「淑妃娘娘,我這個人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有話直說。」慕容越淡淡道來,鬼才相信她的那一番話。
淑妃的臉色微微一變,不過很快又恢復正常,「其實本宮來就是想問,你和瑤兒之間是否真的愛情?」
「娘娘到底想說些什麼?」「若皇上下旨賜婚,將瑤兒許配給上官宰相的嫡孫,不知你可有意見?」淑妃直接道出她的目的。
上官宰相的嫡孫,那不就是上官璞,慕容越冷聲一笑,「皇上真的會這樣下旨再說。」
「瑤兒也到了適婚年齡,再加上,上官宰相也已經上奏請求皇上賜婚,估模這會皇上已經下旨。」沒有把握的事,她不會來這里說。
「是嗎?娘娘真的確定皇上會將瑤兒許配給上官璞?」她怎麼覺得皇上更加喜歡夏皓軒,不然皇上也不會讓夏皓軒一路暗中保護瑤兒,讓瑤兒安全抵達雪城,從而找到她。
不過就算她的猜測是錯的,就算真的有這麼一道聖旨,她也不會讓瑤兒嫁給上官璞的。
淑妃看著如此篤定並一臉笑意的慕容越,她心中的把握正一點點的流逝。
「瑤兒是我最疼愛的妹妹,誰若是敢為難她,傷害她,我一定不會放過此人。就算我不在封都,我一樣有辦法除掉任何敢傷害瑤兒的人,就算她的身份再尊貴也是一樣。」慕容越冷冷說道。
淑妃的臉色一沉,她在後宮呆了這麼多年,她當然知道眼前之人並非只是隨意說說,而且他絕對有那個能力。
「我還有事,就不陪娘娘在這談事了。」她昨晚沒回去,喜嬤嬤也該擔心她了。
「其實你……其實你是皇上的皇子,對不對?」其實她一早就猜到了,沒想到會是真的。
慕容越心一緊,並沒有給予回答,而是繼續邁開步伐,離開這座雲欣殿。
「皇上已經擬好恢復你皇子身份的聖旨,並封你為太子。」淑妃見慕容越不搭理她,起身邁出了幾步後,再次出聲道來。
慕容越聞言後,腳步一頓,不過她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移動步子,仿佛淑妃說的一切都和她無關似的。
不,有關,大大的關系,那個人到底想要干什麼?公開她身份,難道他想要世人都知道娘的事嗎?
慕容越將原本出宮的路線改成前往御書房的路線,不管淑妃說的話是真是假,她都必須去一趟,至少瑤兒的事先得解決掉。
在她差不多到御書房時,兩道對話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黃大人,你說皇上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我們隱瞞南國攻打雪國的事?」
「皇上怎麼說,我們做臣子就照辦好了。」
「不過這南國怎麼突然攻打兵力比它強上好幾倍的雪國了?它這不是在尋滅嗎?」
「其實這幾年南國的兵力也逐漸在變強,竟然敢發兵,那就代表南國已經有一定的兵力,看來我們也要做好準備才是。」
「……」
那兩個人後面說了什麼,慕容越也已經听不清了,她就知道,南國攻打雪國,怎麼會這樣?她才離開一個月多一些,就發生這麼大的事,一想到昨晚她心口上的痛,難道……不,不會的。
慕容越那張美麗的小臉瞬間白了白,加快腳步,直接來到書房內,她要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越兒?」她的出現,宮英雲有幾分驚喜,不過喜的成分比較多。
「南國是不是要出兵攻打雪國了?」慕容越直接切入正題問道。
宮英雲的雙眸閃躲著,越兒怎麼會知道?他不是下旨將這消息給隱瞞的嗎?
「我知道了,今天我便立即啟程回雪國。」從他那快速閃躲的眼眸,她已經知道答案了。
「不,越兒,你不能回雪國。」
「沒人能攔得住我。」
「越兒,你是我國的太子,未來皇上,不能涉險。」宮英雲急急的道來。
慕容越聞言後,冷笑一聲,「昨天你問我是否恨你,現在我可以回答你了,恨。」
宮英雲臉色瞬間慘白,剛站起來的身子也一下軟了下去,直直坐回椅子上。
「若你公布這層關系,你可知道,我死去的娘會遭人唾棄,難道你想讓娘死不瞑目嗎?」慕容越的語氣不自覺的加了幾分的怒氣。
「不,朕沒有想傷害欣兒,朕這樣做也只是想彌補你。」他想了一夜,終于想到能將越兒留在他身邊的辦法,可他竟然沒想到這樣做傷害到欣兒,會讓越兒開始恨他。
「我不需要彌補。既然我已經知道當年的真相了,那我也該啟程回國了。」慕容越說完話後,直接轉身離去,不過卻在門口被一道身影給堵住了。「越,你不能離開封都。」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宮景辰。
「辰,難道連你也要阻攔我回國嗎?」
「越,以你聰明才智,你應該早已發現這事情有端倪了,不是嗎?」宮景辰沒有回答,反而問道。
「你想說什麼?」慕容越臉色一沉,同時她發現的心在砰砰的跳動著,似乎不願意去承認一些事。
「辰兒,就如實告訴越兒吧。」宮英雲帶著虛弱的聲音緩緩吐出。
宮景辰深深看了一眼慕容越後,再沉思了一會後,才緩緩開口道來,「其實在雪皇來探望我傷勢那天,他和我做了一個協議,不管用什麼借口,就要將你安全帶來封都,在他沒有親自出現在封都前,你絕對不能離開封都。」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果然,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原來她的直覺並沒有錯,原來他怪,是怪在這些地方上,只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就只因為南國會攻打雪國而已嗎?他為什麼不願意和她一起面對,一起抗敵?
「他只希望你能安全無事。」
「讓開。」
「越,你該相信他會沒事的,他會來接你回去的。」他之所以會答應,也是因為他不想看到越受傷,再來就是這樣,他可以多一些時間和越相處。
「辰,你該知道我會回去的原因。」
「我答應過他,要保護你安然無事的。」
「越兒,你真的要回去嗎?」宮英雲也已經來到門口,雙目緊緊的看著慕容越。
「若你知道我娘有危險,你會舍她離去嗎?」
「越兒,你……你喜歡他?」原來當初在辰兒說出這些協議時,他就覺得奇怪了,再來就是剛剛越兒知道雪皇會有危險時的緊張,他就更加心有疑惑了,可現在,當他听到越兒的這番話時,他終于知道了。
原來……原來他的越兒竟然喜歡雪皇,這……這怎麼會?
慕容越不答,直接出手甩開那只攔住她去路的手,辰閃躲並出手攔阻,兩人就這樣在御書房門口打了起來。
他們才剛開打,宮英雲便出聲勸阻,「辰兒,讓越兒回去吧。」
此話一出,宮景辰立即收回了手,一臉迷惘的看著父皇,難道父皇舍得越離開?
慕容越看了一眼站在門口一臉不舍看著她的宮英雲,「听說上官豪請求賜婚,將瑤兒許配給上官璞,不管你決定是什麼,我希望瑤兒要嫁的人是她真正愛的人,而不是成為利益的犧牲品,這也是我唯一求你的一件事。」
「好,朕答應你。」
得到答案後,慕容越不再多留,而是立即出宮,趕回驛館,即刻啟程;可惜事情並不如她想的那般順利。
因為那些侍衛都是楊睿澤的暗衛,在他們離開雪國時,就得到命令,在沒有得到他們主子的指令,絕對不能離開封都,更不能讓公子回國。
「你們確定都要留下?」慕容越冷冷的喝道,她沒想到澤還有這一招,不就是南國攻打雪國嗎?至于讓她離開雪國嗎?
「是,公子。」百名暗衛同聲應道。
「就算死,你們也要留在封都?」
「公子,主子吩咐過,若讓公子受傷,屬下死;若讓公子回國,屬下死。」說話之人是這批暗衛的首領十夜。
慕容越冷笑一聲,澤是想將她困在這嗎?憑她一人之力,確實很難從他們手上離開,不過澤怎麼也不會想到,她還有另一個辦法,讓他們服服帖帖跟著她回國,「你們不怕死?」
「從身為暗衛的第一天開始,屬下的命便是屬于主子的。不再屬于自己。」十夜恭敬回答。
「那你們可知道,你們主子的命是屬于誰的?」
「……」
「你們主子要你們誓死保護我,意思就是說若我死了,你們會死,那是不用說的,那你們的主子呢?他也會跟著我而死嗎?」
「公子,這……」在出發前,暗雲就曾偷偷告訴他,絕對不要讓公子受傷,不然主子要的絕不僅僅只是他們的性命。
慕容越嘴角一勾,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她已經拔出十夜的佩劍並放在她的脖頸上,一臉笑意的道來,「我死了,你們就會知道你們主子的性命到底是屬于誰的了。」
「公子……」暗衛們驚呼道。
「公子,你這是在逼屬下等人。」十夜怎會看不出公子這樣做的目的,只是主子曾吩咐,絕對不能讓公子回國。
「少爺……」百靈帶著喜嬤嬤回到驛館便看見這樣的畫面,喜嬤嬤還差點暈了過去。
「你們若想讓你們的主子活著,就立即準備啟程。」她想過,面對這些不怕死的人,只有這樣辦法,也是最快的辦法,「一切後果由我擔著。」
十夜深深的看著公子,最後在心中嘆了一口氣,點頭應道,「屬下听公子的。」看來公子對主子也並非是無情,希望他的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十夜點頭,其他的暗衛自然也跟著點頭。
「少爺,你怎能如此胡鬧,要是傷到了怎麼辦?」慕容越將手上的劍還給十夜後,喜嬤嬤立即上前斥責著。
「喜嬤嬤,我怕痛,不會讓自己受傷的。」慕容越輕聲笑道。
「你……下次不可在這樣,知道了嗎?」
「恩。」慕容越點點頭,「喜嬤嬤,恐怕這次我又要先離開了,不會我讓人留下來,到時再讓他們接你回國,好不好?」
「沒關系,少爺先處理大事要緊。」在路上,她就听百靈提到,雪國出事了,少爺急著趕回去。
「百靈,你就留下,還有,我會讓二十名暗衛留下,兩個月後,你便帶著喜嬤嬤啟程回國。」兩個月的時間足以讓她解決完南國一事。
這次她不是立即趕回雪城,而是直接趕去南國的軍營,她要以南國逍遙王的身份出現。
「少爺,屬下一人足以,還是讓所有的暗衛跟隨少爺回國吧。」
「我說了算。」
「是。」
很快,十夜準備好一切,就在他們準備啟程時,驛館門口出現了兩道身影。
「越兒,朕已經整頓好三十萬大軍,這是兵符,他們就交由你支配了。」宮英雲出聲道來,他不能讓越兒出事。
「謝皇上之意。」慕容越也不拒絕,直接接下那兵符,以防萬一,她還是接受了好。
「路上小心。」
「恩。」
「越,一路小心。」
慕容越點點頭,隨後身子一躍,十分帥氣的跳上馬。
「少爺,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啊。」喜嬤嬤含淚囑咐著。
慕容越看了一眼喜嬤嬤後,再看了看其他人,最後冷聲吐出,「出發!」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發了,而當宮玉瑤得知情況後,那已經一天後的事了。
「你是封皇?」喜嬤嬤收回目光後,緩緩朝宮英雲走去,並輕聲問道。
「你是……」
「老奴是瑰麗公主的女乃娘。」
「你是喜嬤嬤?」
「恩,公主在世前,囑咐老奴若有一天能見到封皇,便讓老奴親手將一封信轉交到封皇的手上。」喜嬤嬤輕聲道來,她原以為這封信會無法送出去,沒想到真的被她等到這一天了。
「信?欣兒的信?」
「恩,不過還請封皇移駕到少爺在這的府邸。」
「好。」
一行人又慢慢的離開了驛館,原本熱鬧的驛館一下子就變成空蕩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