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弘文深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將心底里的話直接問出來,不過他在出聲之前,先是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示意著一會你不許開口,隨後才將目光移到另一道身影上,「越兒,朕問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歡男人?」
話音落,楊睿澤果真沒有出聲,他不說話並不代表他是听從了父皇的話,而是他也想听听越越是如何回答的,于是直接找了張椅子坐下,並一臉期待等著越越的答案。
慕容越搖頭一笑,果然還是為了謠言,她先是看了一眼澤,她能從他眼底的眼神看出,他很期待自己的答案。
再抬眸看了一眼這個曾經和自己說過,希望來年抱孫子的太上皇,對于這個問題,他算是第二次問她了吧。
嘴角一勾,微微一笑,「當然,臣喜歡的當然是男子,不是什麼女人,所以,太後為臣選妻算是白忙了。」
某人听到她的答案,稍稍的揚起唇邊。
楊弘文怔了怔,好像沒想到她會這麼回答似的,「朕記得幾個月前曾問過你是否喜歡澤兒?那你現在的答案是否還是一樣?」
話落,他眼角瞄到澤兒嘴角上的笑意,他的心似乎已經知道了答案。
「臣也不拐彎抹角。」話落,她直接走到他們所談的這個話題里面的那一位主角身邊,並低頭一吻,在他那俊逸的臉頰上留下自己的口水。
這一招當年她教禪宣示南皇是她的人的招式,現在她將這一招又用在澤的身上,是別人宣示這男人是自己的感覺還真是不錯。
「他,就是我的男人,我愛的男人。」
她的語氣中像是在宣布,又像是承諾,更像是表白,但她的話卻不容人質疑,沒有一絲的欺騙和敷衍。
楊睿澤有些傻傻的笑著,他有想過越越說喜歡,卻沒想到越越不僅在父皇面前吻了他一下,而且大聲說出他是她的男人,她愛自己;這怎能不讓他高興,不讓他興奮,他嘴邊的笑意更甚了。
楊弘文完全說不出他現在的感覺,澤兒找到幸福,他該感到高興才對;而澤兒喜歡的人還是欣兒的孩子,他應該更加高興才是;只是越兒卻是個男子,就只是這一點,他就高興不起來。
「朕不是什麼固執之人,也不是頑固之人,更不是不懂愛的人,但你們可有想過,你們一個是當朝皇上,一個是當朝宰相,若公開你們的身份,你們覺得會得到天下人的祝福嗎?還有,澤兒,你要知道,傳宗接代也是君主的職責。」
「皇兒能和越越在一起,皇上已經很幸福了;至于子嗣一事,父皇放心,會有的。」楊睿澤在提到子嗣二字時,一臉邪魅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越越。
「你確定?」
「皇兒從不在父皇面前夸下海口。」
「越兒,你說。」楊弘文似乎還是不太相信,將目光移到了慕容越身上,似乎只有她的話,他才能真正的安心。
「恩。」她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好,這是你們的保證,既然如此,朕也不會再干涉你們之前的感情。」既然如此,他也不會在干涉他們之前的愛情。
「不準,哀家不準。」太後那咆哮聲立即震蕩著整座大殿。
屏退身後的太監宮女後,太後一臉慍怒的走了進來,在經過慕容越時,她沒有遮去心中的恨意和怒氣,直接狠狠的瞪了一眼,隨後直接來到楊弘文的身邊。
「哀家不允你們兩個在一起。」
「沅宛,你……」
「文,你不能因為他是欣兒的孩子,你就允許他和澤兒在一起,你要知道,他們的感情是不容世人接受的,再加上,澤兒現在可是一國之者,這要讓天下人如何看待他,百官如何城府他?其他國家如何看待我們雪國?」太後黑沉著臉緩緩道來。
「那簡單,我不要這個皇位便可。」楊睿澤冷冷道來。
楊弘文和太後一怔,完全想不到他會這麼說。
「你竟然不愛江山,只愛美人,不,他連美人都不是。」太後尖叫著,毫無以往的端莊形象。
「越越是不是美人,我自己知道就行。」楊睿澤說完後,直接拉起慕容越的手離開大殿,離開太後的視線。
「不,哀家絕對不允許你們在一起。」看著那離去的身影,太後不顧形象的嘶喊著。
「夠了,鬧夠了沒?」楊弘文皺緊眉頭,帶著幾分的怒氣呵斥著。
「鬧?如果那人不是欣兒的兒子,你會允許澤兒和他在一起嗎?不會,絕對不會,是不是?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楊欣根本就不是什麼公主?根本就不是你的妹妹?根本就不是先帝的……」
「夠了,朕說過不許再提起這件事,你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楊弘文冷聲喝道,眸底盡顯怒氣。
「你還說你心里沒有她,若不然,你怎會如此生氣?呵呵……」太後自嘲的笑著,這就是她費盡心思得來的男人嗎?「朕不想和你再費盡唇舌來解釋,不過朕告訴你,如果你敢破壞澤兒和越兒之間的感情,再傷害越兒,就算她來了,朕也不會饒過你。」楊弘文冷冷的說完後,邁開步伐直接離開,剩下一副不可置信的太後。
「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太後臉色蒼白的低聲呢喃著。
另一頭
「越越,你能將剛剛對父皇說的那句話再和對著我說一遍嗎?」出了寧壽宮後,楊睿澤停下腳步,板正她的身子一臉深情的期待問道。
「恩?哪句話?」她故作一臉迷糊的問道。
「就是你說我是你的男子,你愛我的這句話啊。」
慕容越勾唇一笑,隨後故作一臉驚訝的問道,「哦?那句啊,那是我應付太上皇的話,你信了?」
「……」
看著那滿臉失望,垮下肩的楊睿澤,「噗嗤」一聲,「騙你的啦。听著,你是我的男人,所以你不許隨意給其他女人放電,連男人也不行;你的溫柔只能給我,不能給其他人;你只能讓我一人欺負,如果其他人敢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幫你百倍反擊回去,知道了沒有?」
頓時,某人咧嘴一笑,「好。」
「好了,我們該回去了。」看著那滿臉笑容的他,傻樣,不過她的心也跟著高興起來。
「好,回去?回哪?」
「書房,那里不是有一堆的奏折等著我們嗎?」人家說戀愛中人的容易變傻,這句話說得還真對。
「好好好,回書房。」某人雀躍的笑著,不過他已經在心底里開始算計了另一件事。
一旁的小桂子直冒著冷汗,他沒看錯吧,怎麼皇上從太上皇那出來後,便變成這樣了,這哪里還是平日那個皇上,這分明就是他沒進宮前隔壁的隔壁那個小三子。
渾身一顫,他瘋了,竟然將皇上和小三子相比,若被皇上知道,他的小命可不保了,要知道,小三子可是他老家的那個村子里出名的傻子。
……
第二天
今天是上朝的日子,慕容越準時準點的出現在朝堂上,她現在的官職是中書省正一品宰相,所站位置自然是在最前頭,也就是和一品大將軍白沐並肩。
不過,自從她上次在宗人府看見一次白沐後,便再也沒見到他本人了,據她得知,澤放了他一個月的大假,真是舒服。
「慕容宰相,听聞慕容宰相怪病纏身,凡是月圓之夜,就會受到病痛的折磨,這可是真的?」其中一名官員上前關心問道。
「是啊,昨夜正是月圓之夜,慕容宰相可有感到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
頓時,陸陸續續不斷有人上前表達他們的關心和擔心。
「本官現在身子很好,感謝諸位大人的關心。」她當時只想取消那個選妻活動才會編下這個怪病一詞,沒想到竟惹來這麼多人的「關心」。
「下官在多年前,曾听聞有一神醫,他專治其難雜癥,說不定大人的怪病這神醫懂得醫治,要不下官幫大人找找那位神醫?」
「舒大人說可是華神醫,下官也听聞過,不過听說他在很多年前就消失不見了,要找他可能要花上一些時日。」
「恩,這華神醫本官也听說過,確實很厲害,而且听聞他為人脾氣古怪,在很多年就已經退隱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若真是要找,怕是要找很長一段時日才是。」
「只要有心找,不怕找不到。」
慕容越淡淡的笑著,正要拒絕時,小桂子的聲音阻斷了她。
「皇上駕到!」
「臣等參見皇上!」
自從上次更改上朝時間後,連後面的萬歲也一並給去掉了。
楊睿澤淡淡的掃了一眼朝中的官員,隨後將目光落在最靠前的那道倩影,一抹邪魅的笑意揚起。
「朕這兩天翻閱各種書籍,也派人四處打探消息,最後終于被朕找到了朕要的那種方法。」收回臉上的笑意後,一臉平靜的說著。而台下的官員則是滿頭的問號,皇上到底想說什麼?還有,皇上要找什麼方法?
慕容越則是有種感覺,澤會這番話和自己月兌不了干系,很快,她便得到了答案。
「慕容愛卿,朕听聞有一種方法可以醫治愛卿的怪病。」
「還請皇上賜教!」
「女子男養,男子女養,可以祛除怪疾,只要愛卿穿上這一套女裝三日,相信愛卿的怪病很快便會痊愈。」男子挑高眉頭,眼底盡顯邪惡的笑意。
話落,所有人的目光紛紛詫異的抬頭看向坐在龍椅上的皇上,而後又看向站在前頭的慕容越身上,最後落在小桂子手上那托盤上的女裝。
皇上到底怎麼了?皇上不是很寵慕容宰相的嗎?怎會讓慕容宰相穿上那一套女裝?什麼女子男養,男子女養,可以祛除怪疾,這怎麼可能驅除怪病?難道皇上和慕容宰相反目成仇了?
她就知道他的那番話和自己月兌不了干系,嘴角微微勾起,直接對上那雙飽含邪惡又得逞的眼眸,「好,臣遵旨。」
百官再次愣住了,慕容宰相竟然答應了,不是吧,慕容宰相就不怕被人嘲笑嗎?
「好,小桂子,帶慕容愛卿去換衣。」他昨晚想了一夜,終于被他想到這個辦法。
他終于能看見越越裝上女裝的模樣了,而且他根本不用擔心越越會拒絕,因為他知道,越越也想趁此機會擺月兌那個不存在的怪病。
頓時,朝堂一片抽氣聲,現在就換上,那豈不是要讓他們所有人都看到慕容宰相穿上女裝的模樣,他們愈發肯定了,皇上和慕容宰相一定是反目成仇了。
慕容越不語,嘴角上的笑容一直維持著,直接邁開步伐,往內朝走去。
接下來的時間,朝堂上是一片安靜,相對官員的緊張和害怕,楊睿澤就顯得淡定多了,不過他很期待越越換上女裝的模樣。
半個時辰後,換上女裝的慕容越終于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了。
一襲淺紫色的留仙裙,對襟邊刻絲著牡丹,胸前彩繡並蒂蓮,華貴的羅裙裙擺邊上彈墨彼岸花。烏黑的秀發用一條淡紫色的絲帶隨意系起,幾絲秀發淘氣般的垂落在雙肩上,將她那彈指可破的白皙膚色襯托得更加湛白。
臉上未施粉黛,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一雙朱唇,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宛如仙子般的吸引了他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