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一聲怒吼後,一道身影極度惶恐,腳步踉蹌的從房內逃了出來,他剛跨過門檻,他的醫盒子便被丟了出來。
「張大夫,阿越他……」一直守在門外的萬縣令看見那道身影後,立即上前擔憂問道。
「大人,老夫醫術淺薄,無能為里面的貴人醫治,還請大人不要再為難老夫了。」那大夫撿起自己的醫盒子後,略顯狼狽的逃離了。
看著那急沖沖逃離的背影,萬縣令陷入無限的焦急擔憂和害怕中,張大夫已經是他們縣里最好的大夫了,連他都治不了阿越,那可怎麼辦?
阿越到底得了什麼病,都一天了,怎麼還是沒醒來?而且最主要的是,阿越現在到底怎麼了?看了一眼守在門口兩邊的身影,嘆了一口氣,不安的來回踱步著。阿越現在可是當朝宰相,若有個萬一,他可怎麼辦?
「大人,說不定陵縣的華婆子可以救慕容大人。」何師爺上前小聲說道。
萬縣令猶豫了會後,緩緩開口道來,「華婆子?她能行嗎?听說她可是個怪人,脾氣怪得很,最主要的听說她從不和官場打交道的。」
「就因為她怪,說不定她就能醫治慕容大人的怪病。」
「行,你多派幾個人,立即去請華婆子過來。」陵縣和橫縣相鄰,來回不用半天,天還沒完全黑,相信華婆子不會有這樣的借口,希望這個華婆子真的能醫治好阿越的怪病。
「是,小的立即去安排。」
「等一下。」萬縣令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出聲喊停了何師爺的腳步,何師爺一臉迷惘的看著自家的大人。
萬縣令邁步來到守在房門的兩道身影前輕聲嘀咕了一句,隨後便看見他們中的一個徑直走了進去,沒多久,黑子便從里屋走了出來。
「萬大人,你說有個人可以醫治少爺的病?」
「黑子,是這樣的,在陵縣有個華婆子,她的醫術了得,相信她可以醫治阿越的病,不過本官听說她是個怪人,不僅脾氣怪,而去她決不會醫治官員,本官打算派人去將她請來,不過……」
「萬大人是擔心她會拒絕,所以讓我親自前去。」華婆子?他以前怎麼沒有听說過這個華婆子,是最近才住進陵縣的嗎?
「本官相信有武功高強的人在,就算華婆子真的回拒絕,你也可以用武力將她帶來。」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不管怎樣,一定要將這個華婆子為阿越醫治。
「好。」黑子一口答應,希望這個華婆子真能讓少爺醒來,只要有一線希望,他絕不會放棄。
很快,黑子又另外帶了三個人前往陵縣,他並沒有讓萬縣令的人跟上,只是帶了一個領路人,便立即啟程了。
屋內
「越越,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用,讓你受到這些折磨……」楊睿澤緊緊抱著懷中的人兒,雙手有些發顫,雙眼的紅絲,傷痛盡顯無遺。
老天爺,求你放過越越,就讓我來承受她的痛,求你收走越越的折磨好不好?我願意減去自己的壽命來換取越越沒事,朕以雪國君王的身份求你,老天爺。
他不相信老天爺,但為了越越,他願意相信它的存在。
「冷,好冷……」懷中人兒直打著寒顫,身子開始蜷縮成一團,難受的呢喃著。
楊睿澤聞言後,又加深了幾分力道,恨不得將越越揉進他體內,這樣的話,越越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冷……」
在他不忍心繼續看越越受冷折磨時正要輸氣時,一旁的十夜立即出聲阻勸,「主子,不可輸氣!」
楊睿澤正要輸氣的那只手硬生生的被他緊緊拳握著,怒氣頓時涌了上來,一掌狠風擊出,離床不遠處的一張書桌立即被「粉身碎骨」。
「主子……」
自從公子暈睡過去後,主子的脾氣就從來沒好過,一天了,公子還是沒有醒來的癥狀,而且還飽受折磨,公子的體內有兩股氣正在亂竄,一股寒氣,一股熱氣,這兩股氣似乎在體內打架似的,誰贏了,公子就要飽受應的那方的折磨。
而且這還不能輸入真氣,不然只會加劇折磨,因為這點已經在半天前驗證過了。
「熱,好熱……」昏迷的慕容越掙扎著,她只覺得好熱,全身快要爆炸了似的。
「越越……」楊睿澤覺得自己的心就要痛死了,他竟然無法為越越分擔這種痛,他沒用,他真的很沒用。
「啊……走,都給我走。」昏迷的慕容越頓時睜開雙眸,掙月兌楊睿澤的懷抱,坐在床的角落蜷縮著,獨自忍受著折磨。
「越……」
「走,給我……」走字還沒出口,剛睜開的人兒又暈了過去。她的暈闕,那是因為楊睿澤點了她的睡穴,這種情況的發生已經不下三次了。
「立即將神龍教的那幾個分壇給毀了,立即毀了。」楊睿澤冷聲吼道,如果不是神龍教,越越就不會來這,就不會受到刺激,從而受到這樣的折磨。
「是。」從瑞王和神龍教聯手時,主子就開始調查這個神龍教,可是一直都沒有查到這個組織的總壇,不過卻找到它的三個分壇,不過主子為了從中找到它的總壇,一直沒動手,現在……
「將那個隨身的神龍教人給殺了。」在十夜還沒有踏出門檻時,那飽含怒氣和戾氣的聲音從內屋傳來。
十夜腳步一滯,正要說話時,里面怒吼一聲,「殺!」
「是。」公子,希望你清醒來後不要怪主子。
正當他跨出房門時,便迎來他正要去找的人,剎。
「你听到了?」
「恩。」
「那你為何不逃?」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發現,其實這個剎雖是神龍教的人,但他的身上並沒有殺手該有的殺氣。
而且,這幾天他從沒有想過要逃跑,就算他沒有讓人鉗制他,他也不會逃走,而且安靜的站在一旁。
「你們可以將慕容越置身于一個極冷的冰室,只要十二個時辰過後,她便可完全清醒。」
「你懂醫?」
「其實……其實慕容越中的神龍教的煞毒,此毒……」他的話還沒說完,胸口突然被擊了一掌。
「該死!」楊睿澤站在門口冷冷的怒瞪著被擊飛幾米遠的剎,他就當初就不該將此人留下,更不該讓越越帶上此人。
「主子。」
「如果……你不想讓慕容越受折磨,你最好將她放在一個極冷的冰室內。」剎跪趴在地上,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跡,緩緩開口說道。
「主子,他……」
楊睿澤不語,緊緊盯著跪趴在地上的剎,似乎在琢磨著他那句話的真假性。
「這位公子,下官知道附近有一個極冷的冰室,不過就是小的點。」萬縣令收回被嚇的魂後,微微上前幾步小心翼翼的說道。
他雖不知道這位公子的身份,但他那全身散發的尊貴氣質就知道,他的身份定不簡單,再加上,連黑子對他如此尊敬,那他更不敢放肆了。
楊睿澤抿唇不語,直接轉身走進屋內,不久,便看見他抱著昏迷的慕容越走了出來,冷聲喝道,「帶路。」
「是。」
很快,整個院子就只剩下跪趴在地上的剎,突然,听到他輕咳一聲,鮮血立即從他的嘴角溢出,伸手擦了擦,他這算不算自討苦吃,明明有很多機會可以逃離,他卻選擇留了下來,可最後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那一掌,幾乎將他體內的五髒六腑給震碎,而他現在之所以沒事,那是因為那人最後還是手下留情了,沒有真正要他的性命,若他的力道再多三分,他就不只跪趴在地上了。
不過,他不後悔,這幾天,他對慕容越的那股感覺越來越熟悉了,仿佛他在很久之前就認識這個人了。
只是,慕容越體內的煞毒是怎麼回事?煞毒是教主自制的毒藥,也是教主用來教員的毒藥,凡是中此毒者,只有在三個月後才會發作,那意思就是說,慕容越在三個月前就中了煞毒。
突然,陷入沉思的他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扶了起來。
「你為什麼要救我?」抬眸看向扶著自己的十夜,淡淡的問道。
「主子說,你暫時不能死。」十夜說完後,攙扶著剎,騰出一只手掏出腰間的瓷瓶並倒出一粒黑色藥丸,「這可以讓你的傷勢好得快一些。」
剎豪不猶豫的直接拿著那藥丸並一口吞下,「謝謝。」
「你說公子中毒,是你下的?」主子曾把過脈,不曾覺得公子有中毒的跡象,可他又說公子中的是神龍教的毒。
「我說不是,你相信嗎?」
「……」
「煞毒,教主用來控制每一個為他辦事的人兒特意制作的毒,凡是中此毒者,和平常人無異,若中毒者的內力越深厚,毒素則越深。但此毒只會在中毒者三個月後,若不服用解藥,則會毒發,受盡寒氣和熱氣結合的折磨。」「三個月前?」公子是在三個月前中毒的?真是這樣?「不管怎樣,希望你說的是真的,還有,你的辦法能讓公子醒來。」
他不敢想象,若公子一直昏迷下去,主子會變成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