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搶朕的女相 012 真相往往是殘酷的(一)

作者 ︰ 小豆布丁

蘭德殿內

楊弘文和方沅藍並列坐著,而在他們的對面則是坐著楊睿澤和慕容越,一名黑衣男子則是站在他們四人的中間。

「他就是你說的我想要見的人?」慕容越淡淡的說著,在她印象中,完全沒有這個人的存在,應該說,她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恩。」

「那他是誰?」

「我二哥。」方沅藍突然開口吐出。

「呃?」慕容越猛的抬頭看向藍姨,那男子是藍姨的哥哥,那就是澤的舅舅,可這和她有什麼關系?

「方偉民,方家的二子,曾經也是神龍教的使者之一,慕容宇便是他的養子。」楊睿澤輕聲淺淺的說著,這都是他這幾天查到的結果。

在越越猜到那個炸毀月惜閣和月憐館的背後主使人開始,他就開始命人查探此人的底細,卻沒料到會查到此人的另一個身份,方家,這事竟然還牽扯到方家,甚至還很有可能牽涉到當年那女人為何會心狠拋棄父皇和剛出生的他,因為父皇手札中提到的那男子就是此人。

「這麼巧,好久沒听到這麼巧的事了。」慕容越微微笑著,但笑意並未抵達到眼底,原來那個背叛者就是這個人啊!

「恩,這確實很巧。」是啊,這的確巧合點。

「不過……這個人還真是看不出他會是藍姨的哥哥。」慕容越來回比對了一下,這方偉民和藍姨根本沒有相似之處,而且差距還十分的大。又或者這方偉民繼承的是他老爹的容貌,畢竟不能僅憑容貌一說就斷定血緣關系。

澤的妖孽容顏可算是繼承了藍姨的姿容,反而那男人,雖說長得還不錯,但和俊美可是完全稱不上的,最多也是比普通的好一點點,這樣貌相差之大會是兄妹嗎?

不過她更好奇的是,藍姨臉上的疤痕是怎麼一回事?看上去,那疤痕有些像是刀劍所傷,而且時間至少超過十年,這就是藍姨要裝扮成黑炭的原因嗎?

可她不是神醫嗎?為什麼她不醫治好她自己的臉?憑她的醫術,那疤痕是完全可以除掉的,可是為什麼她要留著它們存在呢?

方沅藍伸手模了模臉上的疤痕,垂下的眼瞼正好遮住眸底快速閃過的恨意,速度很快,還未感染到身上的氣息,恨意已經被她給抹去了。

慕容越沒有去注意方沅藍眼底的變化,而是冷冷的看著方偉民,恨不得將他給撕開了似的,「你燒我月惜閣,炸我月憐館,殺我上百名員工,為的就是給慕容宇報仇。」

「不錯,你殺我孩兒,我自然要為他報仇。」

「呵呵,我竟然還不知道慕容宇的嘴這麼甜,竟然能哄到你收他為養子,而且還能讓你力捧他坐上玄武護法的位置,最後還能讓你為他報仇。」慕容越冷冽一笑,她似乎小瞧了慕容宇,武功雖不錯,但並不上層,卻能成為神龍教的四大護法之一,原來靠的是那張巧嘴,不過仔細想的話,這也不會覺得奇怪,當年慕容宇能成為禪的義弟,那後來能夠成為方偉民的樣子也不出奇了,這慕容宇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不過就算運氣再好又如何,最後還不是死在她的手上。

「你殺我兒,我定殺你來祭奠他在天之靈。」

「哦?你覺得你還有那個能力嗎?」如果她沒有感應錯的話,此人的武功已經被廢,而且五髒六腑俱損,死對他而言,那是遲早的事。

慕容越微微轉頭看了一眼楊睿澤,後者點點頭後,她就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了。

方偉民頓時宛如一只凶狠的老虎,恨不得立即爬過去,狠狠咬死慕容越。

「你放心,你不會一人孤身上路,你手下的幾百名屬下也已經在黃泉路上等你了。」按照她原本的計劃,龍一和龍二回總壇後,便立即將方偉民這一支分教給完全鏟除掉,這就是叛徒的下場,她想要所有的教員服從她,她必須要用血來祭奠。

「你……」他不會懷疑她的話,因為他相信她絕對是一個說得出就做得出的人。

就算他早猜到這一步,而且也已經將他的人給分散掉,但神龍教的能力,他是知道的,所以他相信這女人說的話絕對是真的,他的人已經全部被殺了。如果他的速度再快一點,將神龍教握在手中,那現在失敗的那一方就不會是他。

「對于叛徒,特別是想以下犯上的叛徒,神龍教從不會手軟,你應該很清楚,不是嗎?」對于背叛者,神龍教都會給予火刑,將叛徒活活燒死。

對于方偉民的突然沉寂,慕容越淡淡一笑,正要開口說話時,一直沉默的方沅藍忽的開口道來,「越兒,在你殺他之前,能將他暫時交給我嗎?」

慕容越一怔,隨後點點頭,「當然可以。」

「二哥,想不到我這一生還能再見到你,我真的很高興。」方沅藍微微的勾起嘴角,臉上掛著一抹淺淺的笑容,不過這笑容很快便消散。

「越兒,你剛剛說覺得他不像我的二哥,那是因為我娘當年嫁入方家時,也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而我生父則是有名的王光華神醫,不料卻在一次研制煉藥時,因調配失敗,死于他自己所煉制的丹藥,最後娘為了我,最後嫁進了方家。」方沅藍輕聲的說著,語氣也極其的清淡。

慕容越一怔,她想不到藍姨會解釋給她听,不過按藍姨的意思,那就是說這方偉民和藍姨根本就沒有血緣關系咯。

「娘嫁進方家後,備受著爹的寵愛,爹真的很愛我娘,就算他知道我並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他也是如同愛娘那樣愛我,就連我娘死後,爹還是一樣寵愛著我,不讓我受到半點的欺負和侮辱;直到我十二歲那樣,爹跟隨著娘離世後,那些人就開始了,那時我才知道天堂和地獄的相差是何其的大。」

如果那時不是有欣兒和雪姐姐,還有的就是他,除了爹娘之外,最疼她的二哥,若不是他們,她早被那些人給害死了。

「藍兒……」楊弘文輕聲喚著,眸底盡顯溫柔和心疼,他當年竟然沒發現藍兒的變化,當初他只以為藍兒是因為失去了雙親,心情不好,就連後來,他發現藍兒似乎也沒有以前那般的愛笑和愛玩,他也只是認為藍兒是長大了。

藍兒定是受到很大的折磨和痛苦,不然藍兒也不會說出天堂和地獄的區別;如果他當年細心點,他就一定能發現,那藍兒就不會受到那些人的欺負了。

「二哥,我不恨你,就算你將我送上黃泉,我也不會恨你,如果當年沒有你,我也不會多活了三十年。你知道嗎,我能有這個二哥,真的很高興。」方沅藍緩緩起身走到方偉民的身前,看著那張熟悉的容貌,淚水在她的眼眶內直打轉。

「藍兒,對不起,二哥對不起你。」方偉民緩緩出聲說著,而臉上的表情也不再是僵硬,冰冷,反而是內疚和痛楚。

「我不要二哥你的對不起,我只想要知道為什麼?」她想不通,就算是二十多年過去了,她還是想不通二哥為什麼要那樣對她?他不是最疼她的嗎?可他為什麼要那般的對她?

方偉民撇開視線,直直盯著腳下的麒麟玉石雕砌而成的地磚,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一言不發的站著。

慕容越等人也沒有開口,而是靜靜的坐著,等著事情的發展。

「二哥到現在還不願意告訴我真相嗎?」方沅藍微微上前一步,直逼著方偉民,她要知道答案,這個困在她心中多年的答案。

方偉民雙手握拳,還是一言不發的站著。

「二哥應該清楚我醫術如何,那二哥是否能猜得到這些年來,我為什麼一直不去醫好自己臉上的這幾道傷疤嗎?」方沅藍伸手模了模臉上那猙獰的疤痕,此時的她沒有再遮掩眸底的恨意,而是直接釋放出來。

方偉民猛的抬頭看著僅離自己一步距離的方沅藍,當他接觸到後者眼底的恨意時,那握緊的拳頭忽的松開,剛伸出又被見他將手垂了下去,不敢去踫觸那些是他間接弄成的疤痕。

「這些疤痕果真是丑陋,竟然連二哥都不敢踫了,呵呵……」

「藍兒……」楊弘文真想沖上去將藍兒護在懷里,可是他不能,因為剛剛他答應了藍兒好好的坐在原位上,不得上前一步。

「只有留著這些疤痕,才能讓我永遠記住我娘是怎樣死的?我生父又是怎樣死的?」方沅藍的聲音不再是清淡,而是帶著濃濃的恨意,那恨意似乎就要將她給吞噬了。

「藍兒,你……你都知道了。」詫異,冷靜,內疚,心疼,各種情緒來回在方偉民的臉上交替著。

「是啊,我都知道了,那還真要多謝宛姐姐和大夫人才是,如果不是她們,我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我生父根本就不是死于試藥,而是被他最好的兄弟給害死的,最後還被他最好的兄弟搶走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如果不是她們,我更不會知道生父不是生父,那個一直疼我愛我,並將我視為親生女兒的爹才是我的親生爹爹,哈哈,你說這可笑不可笑?

原來我娘並不是病死的,而是被她們給活活逼死的,她一直感激的人竟然是害死她丈夫的人,而且還奪走她的身子並懷了我,你說我能忘記這些嗎?還有,原來那個我最敬重的爹也不是因意外而亡,而是被那對母女倆設計給害死的,因為她們知道,只要有他在,我就永遠都是方家的掌上明珠,還會成為未來的皇後,所以她們心狠的踢走了阻礙她們的絆腳石。

這些傷疤是她們一刀一刀劃上去的,每劃上一刀,她們就告訴我一個真相,如果我將這些疤痕都給去掉了,那我就會忘記那些真相,只有留著它們,我才能深刻記著這些。二哥,從小到大,你一直最疼的就是我,可我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你要幫她們?就只是因為她們是你的娘和妹妹,而我就不是你的妹妹嗎?」方沅藍每說一句,腳步都會踏前一步,而方偉民都會不自覺的向後退一步,兩人始終都保持著一步的距離。

方偉民最後跌坐在地上,臉上掛滿了不敢相信的表情,眸底盡顯驚訝之色,「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是我的妹妹,這怎麼可能,怎麼會……」

「為什麼不可能?二哥真的以為那個人會這麼大度,將別人的孩子視為自己的親生孩子,還有,二哥不應該早就知道的嗎?」剛開始她也不會相信,只是當證據就擺在眼前時,讓她不得不相信那一切都是真的。

「不,娘說你不是我妹妹,還說……」方偉民突然噤聲,沒有繼續說下去。

慕容越那張一向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的恨戾,她之前猜的確實不錯,藍姨的離開果然是方沅宛有關。還有,沒想到兜了一圈,藍姨還是方家的血脈,方偉民還是藍兒的二哥,只是那方偉民似乎並不知道這一點。

「二哥,難道連你也討厭我,恨不得殺死我嗎?為什麼時隔了二十多年,你還是不打算放過我,我剛回到雪城,你就派人來殺我,你可知道,你差點就成功了,只可惜,我命不該絕,或許老天留我一命,就是等現在,等我親手了結這一切。」話落,方沅藍的手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然後快又準的刺入方偉民的心髒。

「藍……藍兒……」方偉民沒有任何的驚訝,反而還有些解月兌,對他而言,能死在她的手上,他已經滿足了。

「二哥,我不恨你,但我還是要殺你。」她發誓過,勢必要將害娘的人一一鏟除,就算她再不舍,她一樣也得殺。

「我知道,能死在你手上,我已經很滿足了。」方偉民伸手輕輕的撫模著方沅藍臉上的疤痕,這些疤痕刺痛了他的心,當年他不該為了自己的私心,而是配合母親的計劃,從而傷了她,傷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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