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燕子對雙手護著小夜的古天耀點了點頭。
也許有些人生來就有人呵護，例如小夜。
而自己卻是感情坎坷的，喜歡一個人，同時對方也喜歡自己，傳說中的兩情相悅真的那麼難嗎？
燕子眼疾手快的熄滅房間所有的燈，憑著記憶在黑暗中領著兩人悄悄的走出了病房。
古天耀擔心小夜還沒康復，提出要背著她。
「不用了，我牽著你的手就可以了。」
小夜伸手拉住了他。
醫院開始混亂，人好擠，黑暗中三道人影悄悄的鑽進了一輛轎車，車子啟動了，在街道上行駛著。
才來大學，小夜就經歷了兩次襲擊。
有時候，身處在莫名的恐懼中會是一種悲哀。
小夜坐在古天耀的身旁，手指還握著男孩的手，有些冰冷，他能感覺的道。
車子駛進了繁華的街區，即使深夜之中，這里依然燈光燦爛，宛如白晝，來來往往的人流，肆意放縱的人們，仿佛白天的工作只有在不眠之夜才能得到放松。
小夜安靜的看著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忽然問道︰「不是偶然吧？」
古天耀微微愣了一下，輕輕的點了點頭，略顯黑暗的車廂里，他不知道她看到沒。
有些事終究是無法避免的，即使自己無心傷害甚至想呵護他，可是天不遂人願，你又能如何。
「是。」
古天耀的聲音有些沉重，在前排開車的燕子眼楮看了一下後視鏡，鏡中男孩的臉上有些陰郁，不知道是不是車廂內黑暗的緣故。
「他們是誰？」
小夜沒有看古天耀，只是望著車窗外的夜景。
男孩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是的，自己確實不知道對方，很久很久了，有時他會想是不是父親商業上的敵人，會不會是專門綁架自己的強盜，可是又有誰知道？已經生活在這種情況下很久了，古天耀幾乎每天都是東躲西藏，有錢又能怎樣，就一定快樂嗎？
有時候，古天耀會更喜歡自己生活在一個平凡的家庭。
「如果我什麼都沒有了，你會喜歡我嗎？」。
古天耀望著小夜，說道。
「也許會。」
小夜轉過頭，看著古天耀，黑暗中清澈的眼楮依然有著亮光。
小夜歪過身子在古天耀的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很輕很輕，一觸即散。
古天耀模了下剛才小夜親過的臉，忽然感覺好親近，那一年，也是她，輕輕的吻過自己的臉，那時候風很暖，空氣中有淡淡的清香。
「謝謝。」古天耀的聲音有些嘶啞。
燕子忽然覺得，自己是幸福的。她發現自己有些喜歡身後的這個女孩了，她跟自己一樣，但他卻沒有自己幸運，因為她明白古天耀的處境，一種極端的無奈，也許只有真的像他說的那樣，自己一無所有，那樣他才能解月兌。
小夜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著，一動不動。
古天耀握著的手越來越涼，到後來就如冰一樣，冰的自己手掌都開始有種鑽心的寒。
「小夜，你沒事吧？」
他終于有些忍不住了，晃了一下小夜的肩膀。
「沒……沒……事，真的好冷啊。」
小夜嘴角顫抖著，手指從古天耀的手中抽出，緊緊的摟住雙肩，瑟瑟發抖。
「難道是……」
古天耀忽然想起了神的契約者，難道是真的，小夜真的是契約者。
這種溫度——一種極限的寒，是神之月兌變嗎？
古天耀感覺車內開始急速的降溫，片刻後似乎開始冒著寒氣了。
燕子吃驚的望著小夜，手指顫動的關了油門，停了下來。
這種情況下，不可能再開車了，否則非出問題不可。
古天耀心疼的抱著小夜，將她放在路邊的座椅上，有些擔心著望著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會變成什麼樣子，因為自己也只見過兩次，第一次是東一，第二次小夜。
座椅開始結冰，寒氣蔓延著，小夜依然發抖著，嘴中不時的說道︰「好冷，冷……」
古天耀忽然感覺好心痛，就要抱緊小夜，卻被燕子阻止了。
「不要，你會被凍成冰塊的。」
燕子一只手臂擋在古天耀的面前。
「可是，……」
古天耀真的有些受不了小夜如此痛苦的表情。
「我知道，這個只能依靠她自己，畢竟……」燕子眼楮注視著小夜的月兌變，喃喃道，畢竟神的契約不是那麼容易令世人理解的。
「至少我們應該做些什麼吧。怎麼能讓小夜獨自一人承受？」
古天耀有些心疼，望向燕子。
「做些什麼嗎？」。
燕子望了一下有些黑暗的街道，回頭對古天耀道︰「守住這個地方吧，別讓人靠近。」
古天耀望了一下遠處星星點點的燈光，點了點頭，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來，十分鐘。」
合上手機，古天耀倚在車子上，抽出一根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望著座椅上的小夜，眉頭緊皺著。
「不介意給我一根吧？」
燕子同樣倚在車子的另一頭，微微的笑道。
古天耀隨手從煙盒中抽出一根，遞給她。
「女人都很少吸煙的吧」
「是啊，比如說你的小女友就不會吸煙。」
燕子接過煙，輕輕的點燃，笑著說道，不過夜色中卻有著一種另類的妖嬈。
「不說這些了，能跟我說一下天京嗎？」。
燕子縴細的手指夾著煙，高挑的身子倚在車門上，胸脯挺得高高的。
古天耀看了一眼燕子，沉默了一下。
「我記得，他是在我遇見小夜後來的吧，那個時候，他也很不適應……」
黑暗中，兩人一說一听，遠遠只能看到一明一暗的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