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嫣然和端木凝風一起和他們笑著告辭了,坐上了離開相府的馬車。
「大少爺,表少爺,大夫人有請。」是婢女絲絲的嬌軟甜美的嗓音。
「是姑媽找我們了,快點去看看,她怎麼樣了?」楚染曦听到絲絲的聲音,連忙催促南宮昭玉道。
南宮昭玉馬上點點頭,轉身,一個箭步竄進了海棠苑內室。
「娘,你的腿有沒有感覺好些了?」南宮昭玉高興的喊道。
「嗯,我這腿似乎活絡了不少,這位醫女的醫術極好,多給些銀子作為酬勞吧。」楚清容知道親生女兒如今過的很好,且還有一個疼愛她的相公,這已經讓她很開心了。
只是奇怪,端木凝風不是被傳聞孱弱之軀嗎?怎麼這會子,他的臉色出奇的紅潤呢?
「娘的吩咐,昭玉明白。」南宮昭玉答應了。
「姑媽,是想問我什麼問題嗎?」作為楚家人,眼楮里都是會說話的,楚染曦一看楚清容欲言又止的表情,便知道她一定有話開口問他。
「娘,你怎麼只問表哥,不向你兒子我打听呢?」南宮昭玉馬上也說道,他的娘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娘她有什麼事情忙著自己嗎?
「端木凝風的品行如何?」楚清容淡淡問道,其實心里很緊張,如果沒有李代桃僵,端木凝風很可能是她的女婿啊。
「他的品行很好,姑媽怎麼想起問這事了?」楚染曦烏黑的眸底快速的劃過一抹幽深。
「沒……沒什麼,只是看著那個醫女很有眼緣,呵呵……」楚清容訕訕的笑了笑,便未再多話。
「娘,你以前說話從來不這樣說了半句不說的?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南宮昭玉很是精明,他覺察到沈清容的目光之中有幾許閃躲,于是他焦急的追問道。
「沒有就是沒有,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楚清容輕輕搖搖頭,隨後伸出潔白如玉保養得宜的玉手來,拿起一只白玉茶杯,輕輕的抿了幾口說道。
「姑媽,那個醫女是端木世家用來給端木凝風沖喜的妻子。」楚染曦覺得該是下重藥的時刻了,于是他將坊間傳聞也給說了出來。
「真有這樣的事情嗎?」楚清容握著白玉茶杯的手忽然抖了抖,無論如何,那個醫女長的和她真的很相似呢。
「是的,這事情是真的,昭玉表弟也是知道這事情的,當初他還去了端木世家喝喜酒呢。」楚染曦揚唇笑道,只是他的眸光微微一閃,心里更是狐疑了,池嫣然難道真和姑媽有什麼淵源?只是瞧兩人的年紀?難道是母女關系?
「昭玉,你怎麼說?」楚清容情緒激動的問道。
「娘,確有其事,沖喜沖好了端木凝風。」南宮昭玉緩緩啟口,他心里郁悶死了,好不容易看中個姑娘,偏偏已經嫁人了。
「哦哦。」楚清容淡淡頷首,「好了,我累了,該歇會兒了,你們告退吧。」
「是的,娘(姑媽)。」于是兩人告退了。
……
等南宮昭玉和楚染曦走了之後,楚清容再也坐不住了。
「絲絲,你趕緊去把付嬤嬤喊來,本夫人有事尋她。」楚清容趕緊吩咐道。
「是的,大夫人,奴婢這就去。」婢女絲絲是楚清容跟前的貼身丫頭,很會察顏觀色,于是她朝著楚清容下跪後,輕輕拂了身子,微笑著起身走向門外。
不一會兒女乃娘付氏便急急忙忙的走進了屋子里。
楚清容只說問話,絲絲會意便自動訓練有素的告退了。
「大夫人,你這個時候找老身所謂何事?」女乃娘付氏嚇了一跳,于是出聲問道。
「我看見了一個姑娘家,長的和年輕時候的我面貌非常相似,所以我懷疑那個孩子很可能是當初被李代桃僵的我的女兒。」楚清容走上前,保養得宜的的手抓住付氏的手,抓的緊緊的,十分的用力,扣的她差點尖叫起來,但是付氏忍住了。
「什麼?天底下竟然有這等巧合之事?怪哉,怪哉!」付氏布滿皺紋的老臉上很是詫異,當初夫人為了相府正室的地位而和自己合伙弄了個李代桃僵的計劃,如今難道是又被發現了嗎?
「大夫人,你如今想如何處置?」付氏雖然心里緊張,不過,她一向老謀深算,是以,她先開口問清楚道。
「那姑娘一點也不像認我為親娘的樣子,威脅不大,只是我擔心我的佷兒和昭玉會往那方面想,因為那姑娘的模樣簡直是和我在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楚清容心里也很糾結,她剛才算是試探出來了,池嫣然一點也不想和她有一絲瓜葛。
「那大夫人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你不必庸人自擾之,反正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昭玉少爺就是你生的,你有什麼好寢食難安的,大夫人,听老身一句勸,既然已經錯了,不妨錯下去,再說,那姑娘自己不想認親,大夫人何必自己憂心呢?莫不是那姑娘的日子過的不好?讓大夫人你擔心?」女乃娘付氏疑惑的問道,她有點擔心大夫人這種情緒如何將偌大的相府管好呢?
「她過的很好,她如今是端木世家的大房媳婦了。我應該高興的,不是嗎?」終究,她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啊,只是她不能認她,因為如果相認,昭玉怎麼辦?
雖然昭玉不是她親生的,但是不是親生,卻勝似親生。
所以她不可以不顧及昭玉的未來。
「大夫人,你這樣想就對了,既然她已經成家了,你應該把心思放在昭玉少爺身上才對。」女乃娘付氏聞言,心里一輕松,當下又微笑著勸說道。
「可是,我總覺的自己對不起她似的,如果不是我不是那麼自私,她的未來也不會這樣,或許可以給她更好的未來。」竟然是當沖喜新娘,雖然她還不確定當初她咬的牙印是否存在,可是光看著她的面容和她自己那麼的相似,她覺得牙印不看都沒有關系了,她就是她楚清容的女兒。
「大夫人,你自己身子骨不好,別太操心了,你若無其他要事,老身該告退了,再過幾日便是除夕了。」女乃娘如今已經成家,不像一開始那般,跟著楚清容貼身照顧了。
所以她的意思是,日期接近除夕,所以她要去忙了。
「女乃娘,你去忙吧。」楚清容頷首,她知道女乃娘要她寬心,自然也是為了她的身體考慮。
只是看著窗外又下起來的紛紛揚揚的雪花,她的眸底閃過一抹晶瑩的淚花。
孩子,是娘對不起你,來生讓娘好好的照顧你,她垂手摩挲著自己的大腿,之前池嫣然還為她針灸了的穴位。
孩子,希望你過的很好,很好……
一片片雪花代表母親的思緒,代表母親的關懷,只是達不到池嫣然的心里。
一路上,池嫣然保持沉默,並未說話,倒是把端木凝風弄的又擔心又著急。
「娘子,你怎麼去了一趟相府,就變得沉默寡言了?難道是那個南宮夫人說你什麼了嗎?」端木凝風直覺是楚清容欺負自家娘子。
「沒有的事情,你瞎猜什麼啊。」池嫣然淡淡的回嘴了一句。
「娘子,你倒是說話啊?還是魔障了,竟然就知道看窗外的雪花了。」端木凝風將矮幾上的一只雕刻的精細的白玉茶杯遞給了池嫣然。「風兒太大,喝熱茶暖身。」帶著關心的語氣,讓池嫣然只好接過來,緩緩喝下。
「我沒事,你別多想了。」池嫣然想起剛才見過的南宮夫人,也就是這個身體的親娘,她心里掠過一抹淡淡的恨意,她好自私,為了鞏固自己的正室地位,竟然放棄了她這個親生的女兒,而她已經還了她的生養之恩。
「不對,娘子,我總覺的你從相府出來,這個臉色就一直不太好,而且我看的出來,南宮夫人對你的印象極好,而你似乎潛意識當中似乎很恨她,這讓我有點疑惑了,你們倆素昧平生,如何來的恨意?而且說來,還真是有緣分的很,你和她的長相酷似,娘子,我從不想知道你的任何秘密,但是這一次我擔心你,我很想問你,南宮夫人和你是什麼關系?」端木凝風俊眉一斂,他清了清嗓子,終究還是問了出來。
「相公,我不想提她,這個南宮夫人,我很討厭,我們以後都不要提她了,可好?」池嫣然可不想將自己的那點破事說出來,于是她煩躁的揚手扒拉了兩下自己的頭發,惱聲說道。
「好,既然娘子不想提,我不提就是了。不過,我依舊好奇,我甚至剛才還在猜測,你會不會正好是她的女兒?」說完這話,池嫣然手里的白玉茶杯 當一聲碎落在地。
「厄……相公,我不是故意砸杯子的。」池嫣然咬唇不好意思道。
「我知道,娘子心里苦,但是沒有人能分擔。」端木凝風揣測道,其實聰明如他,他已經在試探性的問了問剛才那問題,池嫣然的反應已經出賣了池嫣然的想法,所以端木凝風很肯定自家娘子很可能是丞相府邸的人,只是為何去當了小農戶的女兒,這就必須讓暗衛好好的去探探娘子這奇怪的身世了,自然,端木凝風肯定是不會說的。
「我……我心里哪里苦了?你從哪里看出來的?」池嫣然听的唇角猛抽,于是問他。
「娘子,你想說又不肯說,事情就這麼一直壓在心里不苦嗎?」端木凝風倒也不追問,只是就事論事道。
「算了,算了,不提這事了,這天色也不晚了,我們趕緊回府吧。」池嫣然馬上催促道,因為這時候風雪越下越大。
「也好,趕快回府。」端木凝風見池嫣然不肯多談,便輕輕嘆了口氣,心道,她總有一日會願意主動開口說這事的。
馬車飛馳在雪花紛飛之中,塵土飛揚,劃過一抹亮麗的弧線。
等回到竹葉閣,白芙早已在屋子內等候。
「大小姐,你可回來了。」白芙一見到池嫣然便開心的說道。
「白芙,你如何今日這般開心?」池嫣然好笑的眼神斜睨著她,問道。
「綠楊你任務完成的漂亮,那查案之人簡直是個笨蛋……」白芙見四下無人,便口無遮攔的說道。
「白芙,我知道此事便好,你不必解釋的那麼清楚的。」池嫣然眉頭一蹙,輕笑道。
「背後之人是誰?有線索嗎?」池嫣然問道。
于是白芙仔細回想,「委托人一向保密的」
「嗯,那先這樣,反正雙方都不知道,那也不急。」池嫣然頷首道。
「綠楊現在在何處?」池嫣然又問道。
「他還能去哪里,自然是窩在那里看閑書了。」白芙笑道。
「大小姐,你說要開酒樓,那我們自己要不要也忙一下。比如說我白芙在醉仙緣做什麼?」白芙想起白芙提過的建議,緩緩啟口說道。
「好的,那你當廚娘吧,呵呵。」池嫣然嘻嘻笑道,差點笑破了肚皮。
「大小姐,我燒的菜肯定沒有你燒的菜好吃的,到時候萬一客人來了吃了全給跑了,那就慘兮兮了,還是你娘她燒的菜好吃。」白芙很肯定的搖搖頭,聳了聳肩道。
「知道了,我是和你開玩笑的,你只要幫我管招工好了。」池嫣然想起開辦酒樓那個事情可是很多的,而白芙是最合適的助手人選。
「那沒有問題,那麼大小姐和大公子做什麼呢?」也就只有白芙問的出口,換了吉祥那廝肯定問不出口的。
「切,我自然是當老板了,大公子也是老板,不過所有的事情,你們大家還得听我的。」池嫣然想要掌握大權,于是先宣布道。
還站在門外的端木凝風揚手輕輕的模了模自己的鼻子,一臉無奈的笑了,「娘子和白芙在說什麼?這麼開心?你們也說與我開心開心。」
「大公子,是我家大小姐在說醉仙緣酒樓的老大是她,你也是老板,不過我們,還有連你都要听她的。」白芙呵呵笑著將剛才說的話都轉告給了端木凝風听。
「可以啊,娘子做主既好,因為開酒樓是娘子的想法,我是娘子的相公,應該支持娘子的。」端木凝風淡淡一笑,沒有任何不開心,倒是教白芙大吃一驚了。
白芙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池嫣然,「大小姐,姑爺對你真是毫無保留的支持吶。」
「那是,白芙啊,你以後也要找個男人像姑爺那麼對我哦。」池嫣然笑著和白芙開玩笑道。
「討厭,大小姐又要欺負我了,嗚嗚……明明人家年紀還小呢。」白芙被池嫣然說的精致的小臉泛紅了。
「其實吧,我覺得楚染曦挺好的,如果你有那個意思的話,我去找楚染曦說說。」池嫣然故意笑著說道,不過,她確實覺得楚染曦對白芙挺不一樣的,那麼多的瀉拉散下去,他竟然沒有為難她這個白芙的主子,可見,楚染曦是個人物。
「大小姐,你曉得我的心思的,你不必為我做媒了。」白芙笑著搖搖頭,低頭便退出了門去。
「咦,這白芙丫頭不開心了嗎?」端木凝風伸出手臂將池嫣然抱在懷里,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問道。
「她就這性情,呵呵,相公,你這麼抱著我做什麼?」池嫣然經過昨晚那吻,如今看到端木凝風這麼近的距離看她,讓她的小臉一陣緋紅。
端木凝風的俊臉陡然泛紅,低頭輕輕地吻住池嫣然的嬌紅欲滴的芳唇,輕柔甜美的感覺讓他心悸不已,可是池嫣然還是微睜開著雙眸,他見她還一臉呆滯的表情,他的心底無比的緊張,于是用優美的劍舌頂開了池嫣然那柔軟縴雅的芳唇,加深了那個吻。
「嗯……嗯……」池嫣然朦朦朧朧中,感覺有甘露滴在自己的唇上,輕柔的又像飄盈的雪花,甜美的又如瓊漿玉露,差點沉淪了。
「娘子……娘子……嗷……」端木凝風倒抽口氣,迷醉于她的嬌麗柔美之中……
窒息的熱吻、不斷的朝她涌上的熱浪讓池嫣然著迷的無法思考,就連窗外的雪花似乎也暖和了起來,眼神迷離,嬌媚無限。
他那修長的大掌不經意的柔撫的每一處都像是著了火似的,讓她不由的喘息,姣好的臉蛋透出惑人的美麗。
「相公……你……想干嘛?」池嫣然真是沒有料到端木凝風快要晚膳時分,竟然想要和她共赴巫山了。
「娘子,你好美,我剛才看了那些春書,腦海里全是那些動作,所以……」端木凝風越說越沒有底氣,他將池嫣然抱的緊緊的,生怕娘子逃走似的。
「所以……你……你想對我怎麼樣?」池嫣然窘的臉都紅了,不過口氣倒是凶巴巴的。
「娘子,對不起,我只是太喜歡你了,如果娘子不同意,我絕對不會對娘子你霸王硬上弓的。」端木凝風白皙的俊臉似染上了胭脂似的,通紅通紅的,馬上握住池嫣然的一雙小手保證道。
「嗯,這還差不多。」雖然她的臉色有點不悅,其實她心里還是很開心的。
起碼她的老公不是木頭,這一點讓她很是慶幸。
晚膳很簡單就兩大葷,兩小葷,三素一湯,不過池嫣然和端木凝風吃的格外開心。
「娘子,我看你吃的很香,這竹葉閣的飯菜是不是比外的酒樓做的飯菜好吃?」端木凝風體貼的為池嫣然將草魚的遇刺挑刺之後,將一塊香噴噴鮮美的魚肉放入池嫣然的碗里,笑的一臉寵溺。
「是的,可好吃了。」池嫣然一邊吃一邊笑。
竹葉閣的下人們看到兩人吃的有說有笑的,他們的臉上也笑容滿面的,也幸好大少女乃女乃性格開朗,看吧,自家大公子自從娶了這個大少女乃女乃,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少呢。
臘月二十五,大雪紛飛,綠萼綻放,池嫣然一家的醉仙緣酒樓開張了。
一早上的,選擇了個吉時放鞭炮,一共放了兩個時辰,讓周圍的人都看到了這家酒樓的奢華和精致,服務員清一色的被池嫣然下令穿了兔女郎的服裝,寒冬臘月里,一個個美女前凸後翹,粉色的毛絨絨兔子裝扮,外人看著很新奇,于是客人們紛至沓來。
楚染曦自然也來了,他又帶來了賀禮,是一個造型別致的玲瓏黃金算盤,池嫣然看了愛不釋手,心道,楚染曦這次又是大出血了,不過,這麼大手筆,一看就知道他這家伙是散財童子,這麼好的禮物,她不要白不要。
不過,讓池嫣然意外的是樓寒軒竟然也來了。
「嫣然,知道你要開酒樓,這是我一早為你準備的酒的資料,還有這是我們那個時候一起合作,我為你在通成錢莊存下的銀子,總共一千萬兩白銀……」樓寒軒將自己對她的深情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他知道有很多人在看自己的笑話呢,所以他要將嫣然看做是他的妹妹,而不是他心愛的女人,這雖然有點難,但是他想努力看看,是否可以做到。
「這麼多啊?」池嫣然還以為一點點呢,想不到她早就是這個社會的「白富美」了。
「是的,嫣然,你拿著吧,別和寒哥哥客氣。好了,你收下吧,我和朋友們去喝酒了。」樓寒軒將厚厚的一疊銀票塞入池嫣然的手里,當他的修長大手觸及那雙柔軟的小手時,他的心里還是激起了一絲淺淺的漣漪,他只是覺得自己好痛苦,為何這麼久了,他要忘記池嫣然,竟然是那麼的難,那麼的痛,他到底該怎麼做?他到底怎麼做?才可以去面對她已經成為別的男人的娘子的事實呢?
池嫣然見樓寒軒的目光看著她又變得炙熱起來,她連忙將自己的視線調開,唇角輕揚,「今日是開業第一日,有很多優惠的,寒哥哥可以去品嘗下,如果好吃,可以打包回去,呵呵。」池嫣然笑的很燦爛,樓寒軒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就不能對他再溫柔點嘛,如今兩人倒像是主人和客人的關系了。其實,也就是主人和客人的關系,是樓寒軒自己多想了。
不過,池嫣然可不想去看懂他眼里的含義,只是順其自然的喊著白芙過來,將這疊銀票收好,然後笑著招呼樓寒軒入坐。
「大小姐,葷菜不多了,素菜倒是很多,如今可怎麼辦呢?」白芙想起池大嬸的交代,連忙問池嫣然道。
「那還不簡單,讓客人們全都吃火鍋好了,保準好吃。去,將我之前交代做的小鍋子全都洗刷干淨,然後放置在每張桌子上,大家在冷天里吃火鍋,那是多麼開心愜意的事情啊。」池嫣然腦子一轉,馬上想轍道。
「還是大小姐的法子好,我馬上去辦。」白芙被池嫣然這麼一說,立馬神采飛揚的飛奔而去廚房的方向,去和池大嬸他們說了。
池嫣然不經意的轉身,看到楚染曦探究的眼神看來。她便淡淡一笑,迎了上去。
「楚公子,怎麼了?難道是我們這里的裝修不符合你的心意嗎?」因為池嫣然看到他一直在皺著眉頭呢。
「嫣然,我可以這麼喊你嗎?」楚染曦笑著問道,只是他這個時候,還手里搖著一把紙扇呢,看的池嫣然唇角猛抽,一把破扇子有什麼好招搖的。
「可以的,名字不過是個代號罷了,你找我有事?還是你皺眉頭是因為某人?」池嫣然淡淡頷首,見他的視線一下子又鎖定在白芙那丫頭的身上,是以,池嫣然開始發揚八卦精神,于是,她好奇的問道。
「不是因為某人就不可以找你了嗎?」楚染曦唇角一勾,俊眉一挑道。
「哦……那你倒是說啊?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池嫣然看到白芙正往這邊走來,紅唇一勾,問道。
「那個叫白芙的小丫頭,是不是你的貼身婢女?多少錢才可以為她贖身?」楚染曦抓耳撓腮了一陣後,適才緩緩問道。
「哈哈,這問題問的真好笑。」池嫣然的唇角卷起大大的弧線,哈哈笑道。
「這笑聲怎麼不端莊一點,嫣然,我說的是真的。」楚染曦沒有想到向人家買一個婢女有那麼難的。
「我就是不端莊了,怎麼著,白芙,楚公子問我要給你贖身,你可願意?」池嫣然一邊說,一邊忍的快得內傷了。
「贖身?我?他為我贖身?他當我是什麼?喂,楚拉稀,你這是什麼意思?」白芙摩拳擦掌很想出腳揣楚染曦一腳,不過在看到自家大小姐那不贊同的眼神時,她立馬反問道。
「就是……我希望你可以跟著我去我們楚府當我的貼身丫頭,月銀一定比端木世家出的高。」楚染曦很有把握的說道,他絲毫不知道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得罪了白芙這個小丫頭。
「你做夢!楚拉稀,我跟你明說了吧,我可沒有和我家大小姐簽什麼賣身契,我是自由的,而且我才不會去你們楚府,你從哪里來滾哪里去。」白芙這丫頭狠狠的將唾液吐在了楚染曦的身上。
楚染曦恨的牙癢癢,這是他第二次受白芙荼毒,自然氣的要命。
「我不會滾的,我只會用走的。」楚染曦也不是一般人,他見池嫣然在一旁看笑話,便說道,「我看上這個丫頭了,你如果肯把她給我,我把八大當鋪的其中四家過戶到你名下如何?」楚染曦今日是下了血本了,他想,他如果把白芙那丫頭帶回府里去,想怎麼折磨便可以怎麼折磨了。
「楚拉稀,你給的太少了,好了,你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吧,我如今可是醉仙緣的老板,那是很忙的。」池嫣然言下之意是,你丫的趕緊滾蛋吧,真是越看越討厭,果然,她如今對姓楚的沒有一絲好感,包括那個親娘。
「大小姐,楚拉稀為什麼要把我挖過去?」白芙見楚染曦人已走遠,便挨近池嫣然輕輕問道。
「他肯定打听不到我的詳細來歷,他才想從你那兒得知有關我的詳細情況,哼,不過,這種人不是咱們白芙的對手,白芙,下次見到楚拉稀,千萬別客氣,拉死他才好。」池嫣然沒有想到自己有一日也會這麼錙銖必較,甚至有點鬧小孩子脾氣了,可是讓她想起楚染曦說到用多少錢為白芙贖身什麼的,就讓她對他生不出半分好感來。
「嗯,大小姐說的對,拉死他。」白芙可是很贊同的。
「白芙,又在動什麼歪腦筋了啊?」是吉祥那小廝的聲音。
「切,不和你這個老實人說話,大小姐,那我去忙了。」白芙瞪了一眼吉祥,便轉頭對池嫣然說道。
「好的,那你去吧。」池嫣然笑著點點頭。
「大少女乃女乃,那邊有一個和尚說要找醉仙緣的老板化緣。」吉祥見池嫣然疑惑的眼神後,他馬上笑著解釋道。
「什麼和尚啊?人家的酒樓才開業呢。」池嫣然撅起紅艷艷的小嘴,不悅的嘀咕了一句。
「大嫂,出什麼事情了?」是端木凝雲的聲音,他一臉很關心池嫣然的表情,讓池嫣然看了很生厭,但是如今人多,她又不方便發作。
「才沒有出什麼事情呢,只是那邊有個和尚來我的醉仙緣酒樓化緣,我去看看去。吉祥,前頭帶路。」池嫣然心想,她寧願去和那和尚說話,也不想和端木凝雲這假謙謙君子說話的,是以,她修長的**一邁,輕輕的掠過了端木凝雲的身邊,于是端木凝雲只覺得鼻尖一縷淡淡的清香縈繞而過,讓他的體內一陣暖流涌過,他于是痴痴的看著池嫣然那清麗秀美的背影。
他看的很久,久到沒有發現身邊還站著他的兄長呢。
「二弟,二弟,二弟……」端木凝風喚了好幾聲。
「大哥?你喊我?」端木凝雲擔心自己的失態被端木凝風發現,于是他立馬保持鎮定,唇角一揚,道,「啊,剛才吧,我看見大嫂去和見一個遠方來的化緣和尚了,大哥,你不去看看嗎?」
「二弟,難得見你走神,是不是今兒來的大家閨秀里正好有你相中的姑娘啊,要不,等回去後,讓你大嫂和我娘去提這事,好讓你早點成親。」端木凝風意有所指的說道。
「不……不……我作為端木世家的家主,整日里忙的很,還是緩緩再說婚事吧。」開什麼玩笑,他做什麼那麼早被一個庸俗的女人套住一輩子。
「嗯,知道了,那你趕緊去招呼招呼你那些朋友吧,剛才他們還派人四處找你呢。」端木凝風想起東方書等人正在尋端木凝雲,便順口說道。
「大哥,你怎麼不早說,我這就失陪了,回頭再說。」端木凝雲只覺得自己現在看到端木凝風,他自己竟然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想法,難道是因為他在覬覦著他的娘子了嗎?
不過,池嫣然那樣聰明又有魅力的女子,讓他不喜歡都難。
樓寒軒遠遠的瞧著端木凝風的臉色,他心道,難道真是沖喜的原因,這端木凝風看起來似乎真的好太多了。
且看端木凝風那走路,有一種虎虎生風的感覺呢。
「樓兄,怎麼一個人在吃菜呢?」說話的人正是慕容清風,他是最後一個來祝賀的。
「嗯,就等你呢,咦,嫣然開酒樓,你難道是空手來的?」樓寒軒抬頭看向慕容清風,看他兩手空空,于是問道。
「嫣然的面子,我怎麼敢駁她,我早就讓千絕門上上下下預定了接下來的酒菜,呵呵,讓嫣然大賺一筆。」慕容清風確實是把池嫣然當親妹妹疼的,這不,一說到池嫣然,他就笑的特別開懷。
「也是啊。」樓寒軒點頭笑了。
……
且說池嫣然看到門口一個白衫飄飄的和尚打扮的老人,便上前微微施禮道,「老和尚,我便是醉仙緣酒樓的老板。」
「貧僧只想問施主,施主可願呆在這里一輩子?」老和尚抬手撫了一把自己的長須後問池嫣然,只是問的莫名其妙。
「你——不是來化緣的嗎?怎麼問我問題呢?」池嫣然不明白的反問道。
「貧僧見姑娘身上帶有仙氣,必定是不平凡之人,只是姑娘將來若有善心,請放過天下黎民百姓,姑娘,貧僧言盡于此,告辭。」老和尚說完就想離開。
池嫣然听的一頭霧水,她哪里肯放過這個老和尚,于是她想施展輕功追上去。
「娘子,別追了,這個老和尚看著不簡單,你莫要去得罪了。」但見端木凝風已經足尖點地,凌空而起,將池嫣然牢牢的鎖在了他溫暖的懷抱里了。
「知道了,我才不會去得罪他呢,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好不好,對了,他說了一些讓我听的糊里糊涂的話,什麼天下,什麼百姓的,那些東東和我有什麼關系呢?」池嫣然嘴里嘀咕了兩下,隨後也就不去回憶那個奇怪老和尚的話了,而是親昵的將螓首埋首在端木凝風的懷里,他寬大的斗篷遮蓋住了她半邊玲瓏的身軀。
「對了,相公,我們忙到現在,還什麼都沒有吃呢,我們趕緊去廚房吃一些吧。」池嫣然想起兩人今兒個忙的和陀螺沒兩樣,于是她俏皮的笑著,跟他提議道。
「也好,只是不知道廚房里有沒有吃剩下的,今日真是累昏了,竟然來了那麼多客人,怪不得你老要說‘民以食為天’了,這倒是真的,娘子啊,你懂的可真多。」端木凝風垂眸看向他懷抱里的池嫣然,他的臉上一臉的佩服,看的池嫣然極為的不好意思。
兩人進了廚房,找了一些蔬菜,放了幾塊豬肉和魚肉,在鍋子里燙了下,半個時辰後,放入調料,立馬香噴噴的惹人饞。
「娘子的主意真好。」端木凝風吃完了還不忘贊美,唇角的笑容越來越大。
「啟稟大公子,大少女乃女乃,府里頭出事了,說是大夫人暈倒了,還請大公子和大少女乃女乃趕緊趕回去。」吉祥一臉慌慌張張的說道,他也是剛得到端木府邸那邊的消息的,之前還是管家派人給傳的。
「娘子,我們一起回去吧,娘那麼好的身體,如何會暈倒呢?」端木凝風想著娘子池嫣然是醫女,于是馬上將池嫣然的手拉住,便要往家里趕。
「此事正是蹊蹺呢,怎麼我才開這個醉仙緣酒樓,你娘怎麼就病了呢?」靠,也太巧合了吧?
「娘子,這事情我也覺得蹊蹺,不過,現在,我們必須馬上趕回府里去,去看看我娘她到底怎麼了呢。」作為兒子,端木凝風還是很擔心喬慧的身體的,是以,他馬上說道。
「也好,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回去吧。只是這里可怎麼辦呢,就讓我爹和我娘照應吧。」池嫣然趕緊去找池老頭和池大嬸,接著她還吩咐了白芙,務必將事情做完了才能走,她還說晚點,她如果趕的及的話,會再來一次酒樓的。
樓寒軒看到心儀已久的佳人,才見了一面,她又要離開,他頓時心里有點郁悶了,俊美的臉上也極度的不悅,他看到再如何好吃的菜肴也提不起勁來了了。
「樓兄,听說尹晚秋對外說,你爹娘又要給你納妾了,是真的嗎?」慕容清風八卦的問道。
「嗯,你怎麼知道的?」樓寒軒也不避諱,于是他直接回答道。
「你如今那麼多小妾,不會是真的一個都沒有踫,當了真的柳下惠了吧?」慕容清風見端木凝風和池嫣然離開了醉仙緣酒樓,于是他偏頭靠近樓寒軒問道。
「是又如何,那些是他們硬是要塞給我的女人,我可是一個都不喜歡的,我對誰的心意,你難道還不知道嗎?還在這個時候挖苦我?」樓寒軒只覺得眼眸深處更加的苦澀了。
「樓兄,天下芳草千千萬,你怎麼就偏要單戀池嫣然那朵玫瑰花呢?」慕容清風不解的看向他,問道。
「慕容兄,愛上就是愛上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真正的愛上她的,我只知道,當時嫣然才三歲,那麼小的一個丫頭,古靈精怪,俏皮可愛的如一個小仙子,後來,她日漸的長大,越來越嫵媚了,我總覺的自己看到她的胸部的時候,我就想……」樓寒軒許是喝醉了,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
慕容清風听到最後一句,唇角猛抽,他想,幸好這家伙對女人還有興致,也不枉樓老爹給了他一塊墨玉,讓他好好勸樓寒軒收收心,好好的對家里那些女人,努力的開枝散葉,為樓家培養新一代的家主繼承人選。
「樓兄,你醉了。」慕容清風見樓寒軒醉了,便去派人將樓寒軒送到他的馬車上,再派人駕駛著馬車,將喝的酩酊大醉的樓寒軒送回樓府。
……
池嫣然和端木凝風回去端木府邸後,便往大夫人的梅花苑急急趕去。
梅花苑的門前下跪了一大群的丫鬟婆子。
「出什麼事情了?」端木凝雲趕緊抓起一個丫鬟問道。
「啟稟大公子,事情是這樣的……」那個丫鬟說話的條理還算清晰,端木凝風和池嫣然也算听了個大概。
大夫人今天早上喝了一碗鮑魚粥之後,便說累,把伺候的丫鬟們遣散後,就獨自睡了,不料中午的時候,李嬤嬤去敲門問大夫人是否用膳的時候,卻不見大夫人蘇醒,便著急了,如今老爺還沒有從落日寺回來。所以管家才先派人去把端木凝風和池嫣然叫了回來。
不一會兒,端木凝雲也跟著回來了。
「大哥,大嫂,娘出了什麼事情了?」端木凝雲臉上也表現的著急的樣子,他此刻問的急促。
接著端木凝風將事情簡略說了一遍。
池嫣然只覺得這事情不簡單,心里更是對這世家大宅里的宅斗恨極,不知道是誰,偏偏和她作對,在她醉仙緣酒樓開業的頭一日,讓婆婆發生這種事情?
「來人吶,你們還一個個的發愣做什麼?趕緊去采雪,總之,我們現在先要把娘給弄醒才行。」池嫣然馬上有條不紊的吩咐梅花苑的丫鬟婆子道。
「趕快按照大少女乃女乃說的話去做。」端木凝雲這一次竟然是搶先說的,他是端木世家的現任家主,下人們自然只有尊從的份。
端木凝風若有似無的視線看了看端木凝雲,心道,二弟真是越來越沉不住氣了。
「是的,奴婢們遵命。」丫鬟婆子們雖然不明白大少女乃女乃為何要她們去采雪,但是听著吩咐做事,總是對的。
偌大的梅花苑內,冰雪覆蓋,自然采擷白雪也不是難事,于是丫鬟婆子們很快忙碌起來。
「相公,快點派人去準備沐浴用的香湯,等下等娘醒來之後,必須給她的身體熱敷才行。啊,記得還要吩咐人燒點紅糖姜湯。」池嫣然連忙想到什麼便吩咐什麼。
「主人,你可真忙。」是器仙小蜻蜓的聲音。
「忙也沒有辦法,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小蜻蜓,你那麼閑的話,趕緊去將我婆婆弄醒,隨便你用什麼方法。」池嫣然心里說道,她知道,小蜻蜓是听的到她的心思的。
「好吧,好吧,誰讓我踫到你這麼個難纏的主人嘛,知道了,知道了,我這就去。」小蜻蜓只好無可奈何的答應了。
池嫣然將丫鬟婆子們準備的積雪捏了捏,捏成細碎的一小撮,放在沐浴用的香湯里,隨後用一點點積雪滴落在喬慧的鼻孔里。
很快,喬慧覺得癢癢的打了一個大噴嚏,鼻屎也不雅的噴了出來。
羞澀的喬慧一張老臉想惱又不用惱,因為如今池嫣然是在救她。
「主人,我和你配合的好吧?」小蜻蜓嘻嘻笑道。
「趕快滾回空間去,繼續去摘菜,醉仙緣酒樓的菜快沒有了。」池嫣然馬上想到之前為什麼要吃火鍋的原因,于是她趕緊催促小蜻蜓說道。
「哎,主人很像周扒皮。」小蜻蜓不樂意的嘀咕了一句。
靠,這器仙竟然還知道周扒皮,讓池嫣然听的汗噠噠。
「娘子,娘子,娘已經醒來了,你怎麼老看著娘的鼻孔不說話呢?」端木凝風好奇的問道。
「哦,娘,你醒來就好了,你趕緊沐浴。這樣可以去寒氣。」池嫣然趕緊遞了個眼色給端木凝風,于是端木凝風命令丫頭婆子們趕緊去辦。
喬慧只覺得眼前的池嫣然給她的感覺怪怪的,而且她剛才似乎在說什麼,可是她又沒有听到,真是見鬼了。
喬慧在沐浴了之後,馬上變得神清氣爽了,此刻她換了一套描金牡丹的炫紋羅裳,正襟危坐的看著池嫣然。
「娘,你有沒有感覺好些了?」端木凝雲很會察言觀色,如今看見喬慧的臉色不錯,于是他笑著問道。
「還行,剛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竟然會暈倒?哎,難道我是老了嗎?」喬慧抬手模了模自己的腦袋,咬唇說道,她心里多少有些氣憤的。
「娘,你年輕著呢,看看大嫂,你和大嫂站一起,不知道還以為你們是姐妹花呢。」端木凝雲果然是奸商一枚,此刻這番話將喬慧哄的心花怒放。
「好孩子,凝雲,你這孩子真是說話帶了蜜味的,對了,凝風,你娶進媳婦來家里,那是準備相夫教子的,你怎麼可以讓嫣然出去開酒樓呢?」喬慧想起剛才丫鬟們在說這事,便質問道。
「娘,這嫣然和我一起開酒樓的事情,爹也是贊成的,就連二弟也是極為贊成的,今兒個凝雲也和我們一起去開業了呢。」端木凝風接收到池嫣然的眼色後,馬上拖了個墊背的。
端木凝雲唇角猛抽,他心想這事情和他有毛關系啊?他只是為了多看一眼佳人才去的好不好。
只是沒有想到佳人才看了一會兒,家里又出事情了,他這才巴巴的趕回來,不過,他也惱怒,那幾個賤人出手太快了,也不通知他一下。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啊?我才和老爺一起從落日寺回來呢。」二姨娘喬紜,也就是端木凝雲的娘,此刻攙扶著端木蒼一起從門外走了進來,在看到這麼多人都聚在梅花苑內,便出聲問道。
「二姨娘,剛才娘昏倒了,是大嫂她想法子弄醒的。」端木凝雲在端木蒼面前,將自己的情緒隱藏的很好,此刻的他如規規矩矩的兒子一樣,先是恭敬的施了一禮後,便緩緩說道。
「喬慧?你怎麼樣了?」端木蒼听到這事情,也嚇了一跳,因為之前喬慧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昏迷過一次,是以,這回,他才慌慌張張的去走近喬慧,他拉起她修長白皙保養得宜的手,隨後從上到下,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適才關心的問道。
「我……我很好……都是嫣然的功勞,她用冰雪塞鼻的法子讓我醒來了。」喬慧不得不提一下池嫣然,雖然她對這個兒媳婦不是很滿意,可是畢竟剛才也幸虧有她,不然她可能真就一直這麼暈過去了,剛才看著另外兩個大夫手忙腳亂的樣子就知道,還是嫣然這個醫女的醫術好一點。
「錢大夫,張大夫,你們跟著管家去拿診銀吧。」畢竟他們是來出診的,于是端木蒼揚聲吩咐道。
「多謝端木老家主。」兩人齊聲告退了。
「嗯。」端木蒼讓喬慧繼續坐好,接著二姨太喬紜坐在他的身側。
「爹,你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想和相公先回竹葉閣了。」池嫣然看到自家公公坐享齊人之福,眼底一陣厭惡,可是繼而一想,這里是封建社會,她該入鄉隨俗的,不是嗎?
「嫣然,你給凝風看看,他的病有沒有因為娶了你當沖喜新娘,他的身體可好些了沒有?」因為池嫣然是醫女,所以端木蒼適才這麼吩咐道。
「這……相公……」池嫣然心想,等下該怎麼辦呢。
不料,端木凝風卻假意又咳了幾聲。「娘子,不要擔心,你給我探脈吧。」
池嫣然一听他這麼咳嗽,便清楚他想繼續假裝他自己乃孱弱之軀了,雖然不明白,但是既然相公他想這麼做,她做娘子的,應該理解的,不是嗎?
于是,池嫣然伸出縴細如玉的手指搭上了端木凝風皓白的左手腕。
「嫣然,凝風……凝風……他的病情如何?」不止端木蒼擔心,就連端木凝雲也是一臉擔憂的表情。
端木凝風將在場每個人的表情都盡收眼底,唇角暗勾,他們當他還是孱弱之軀的端木世家大公子嗎?
「是啊,嫣然,凝風的病情到底如何啊?」就連二姨太也擔心的問道,更別提喬慧的緊張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