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主意?快說,快說!」喬慧忙問道,一臉的迫切,她好希望早點把兒子給叫回來,她真是一刻都不希望兒子和那個叫池嫣然的賤女人在一起!
「大姑媽,這樣……」喬小蝶在喬慧的耳邊嘰里咕嚕的說了一通。
喬慧听了之後,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口中直道,「小蝶,你真聰明。」
喬小蝶輕輕的笑了,她當然聰明,她是日後要當端木世家主母的人,如何可能像個笨蛋呢?
「小蝶,如果真這樣?凝風會不會恨我啊?」喬慧畢竟還有一絲良知,所以她擔憂的反問道。
「大姑媽,你難道不想讓表哥他納妾嗎?你不想兒孫繞膝嗎?你不想有個滿意的兒媳嗎?如果她听了你的話,她因為有把柄在你手里,你難道還怕她和你叫板,頂嘴嗎?真的,大姑媽,你無需怕她,要怕,也是她怕你!」喬小蝶心里恨死了池嫣然,所以她現在樂意自己落井下石。
「當然要納妾!不給凝風納妾,哪來的兒孫繞膝啊?」喬慧不悅的瞪了喬小蝶一眼,這小蝶什麼都好,只可惜嫁過人了。
「大姑媽說的是。」喬小蝶笑著頷首,心道,我不會永遠都寄人籬下的,恨。
……
樓寒軒晚膳後,又被樓夫人叫去了前廳。
「寒兒,娘瞧著那三個女子長相不俗,各有千秋,你當真一個都不喜歡嗎?」樓夫人揚唇問道。
「娘,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這麼問我也沒有用,再說那三個女子在我眼中不過是裝飾品而已,娘,如果可以,你把派人她們送回去吧,我真心不喜歡她們。」她們都不是他喜歡的嫣然,他何苦去玷污人家姑娘家的清白呢?
「你這孩子就是一根筋,有的時候固執起來真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那你告訴娘,你心中喜歡哪一種類型的女孩,娘托媒婆幫你物色去。」樓夫人搖搖頭後,又微笑著問道。
「哎,我……我怎麼和你說呢?娘,請你別在和爹幫我納妾了,我……我有尹晚秋足夠了。」確實啊,有尹晚秋一個擋箭牌就可以了。太多的話,樓寒軒怕自己應付不過來呢。
「尹晚秋?你提她做什麼?雖然身份高貴,可是不會生養,哎。」樓夫人一想起這事,心里就恨的要命。
「這……這事情不能怪晚秋的,許是兒子的問題吧。」樓寒軒如何能說尹晚秋和他根本沒有圓房,所以如何可能有孕呢?
「你這孩子,還一直為她說話,你啊,哎!」樓夫人猛嘆氣。
「娘,別嘆氣了,早點歇著吧。」樓寒軒見樓夫人說著說著打哈欠了,于是他催促他娘趕緊回去。
「好,我馬上歇息去了,你也別在書房呆久了,早點回房吧,別讓她久等了。」樓夫人以為樓寒軒和尹晚秋是睡一個屋的呢。
等樓夫人走了之後,樓寒軒才慢吞吞的在紅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清遠出來。」
「公子,你喊我有什麼事情?」清遠不解的看向樓寒軒,先下跪後,接著抬頭看向他,一臉的詫異。
「還能有什麼事情,自然是要你好好監視那個名叫賈蕊兒的女子,她總給我一種很詭異的感覺。」樓寒軒不希望家里因為自己的疏忽而出事情。
「好的,我會的,公子,請放心。公子若是沒事的話,清遠告退。」清遠從地上爬起來笑道。
「嗯,去吧,記得別讓人發現。」樓寒軒緩緩啟口道。
「相公……相公……你在里邊嗎?我給你熬了美味的香露石斑魚湯。相公,給你當宵夜好嗎?」外面傳來尹晚秋柔柔的嗓音。
樓寒軒擔心父母在他的院子里設了眼線,這個時候,他雖然不想讓尹晚秋進屋,但是為了做做樣子,他就讓尹晚秋進來了。
今晚的尹晚秋應該是精心打扮過了的,但見她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著,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嬈著,發出誘人的邀請。這樣的裝束無疑是極其艷冶的,但這艷冶與她的神態相比,似乎遜色了許多。
她的大眼楮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蕩漾,讓樓寒軒看了唇角猛抽。
因為這是尹晚秋第一次做這麼大尺度的改變,她難道為了尹家,當真是不管不顧這些了嗎?
「相公——美味的魚湯,你一定要品嘗一下哦,可是費了人家很久的功夫來熬出來的,爹娘說了,多吃魚湯,可以讓男人強壯,相公,相公——你別這樣看著我嘛,快點吃吧,我剛才啊在門口看到爹身邊的小廝似乎在盯著我們這屋子呢……」尹晚秋見樓寒軒這般直瞅瞅的盯著自己,頓時心里一陣好笑,太好了,她今晚也許可以成功的懷上樓寒軒的孩子。
「品嘗?」樓寒軒對于尹晚秋一聲比一聲的嬌滴滴,他只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他這是娶的妻子嗎?他怎麼感覺他那大家閨秀出身的娘子在此刻仿佛化身了青樓女子呢?好像,自己此時身處青樓?
「對啊,相公,你就品嘗一下嘛,真的,娘上回也品嘗了我的手藝之後說了好吃呢。」尹晚秋將那碗魚湯端到了柳寒軒的面前,且秋波湛湛的望著樓寒軒。
樓寒軒輕輕的嗅著這香味,覺得是很香,可是一想到尹晚秋的目的,他當真是開心不起來,更是沒有心情享用了。
「你放這吧,這天色晚了,你先回內室歇著吧。」樓寒軒皺眉道。
「可是……爹娘……希望我們早點開枝散葉……早點——」尹晚秋支支吾吾的還想說著什麼,可是眼瞧著樓寒軒的神色愈加的緊繃,她在心里有點害怕。
「開枝散葉?你是說要我和你圓房是嗎?」樓寒軒唇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容,她不是嫣然,他一點也沒有想要踫她的**。
「相公……我們成親那麼久了……」尹晚秋是知道他心中的那個禁忌的,所以她現在說了一點點,希望他能明白她的一番苦心。
「你去歇息吧。」樓寒軒直接這麼拒絕她的示好。
「相公——」尹晚秋還是依依不舍的樣子,她是個女人,她是個活生生的女人,她這樣的日子和守寡有什麼區別?
「不要再說了,你既然知道我心里有人,你何必如此強求?」樓寒軒見她還執迷不悟,便狼聲吼道。
「樓寒軒——既然你娶了我,就不要這樣對我!我也是人,是真真正正的女人,你為何就那麼的漠視我呢?我畢竟是你樓寒軒的妻子!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尹晚秋本來想忍耐的,可是大小姐脾氣一上來,她剎也剎不住了。
「尹晚秋,出去——出去——」樓寒軒惱聲呵斥道,不料尹晚秋這回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飄逸如紗的紅衣被她輕輕一扯了下來,露出玉女敕的香肩,眼中有著濃濃的期待。
「相公,如此良辰美景,我怎麼可以出去呢?」尹晚秋一改溫婉的表象,腳步從容的走向他,縴細的藕臂如藤蔓一般纏繞上樓寒軒的腰肢,嬌軀緊緊的貼著他精壯的後背,抬頭紅唇輕輕的在他的耳垂旁輕輕柔柔的呵氣,一瞬間含著迷迭香的燻香縈繞著整座屋子。
樓寒軒的身子微微一僵,眼底閃過一抹厭惡,如果是嫣然這麼肯花心思對他該多好,偏偏是尹晚秋。
「尹晚秋,如果你要休書,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如果不要休書,你馬上給我滾出去!」樓寒軒長長的吁了口氣後,冷冷的說道。
「我不會出去的,你既然是我的相公,為什麼不和我圓房?為什麼?難道你還深愛著池嫣然嗎?她已經嫁給別的男人了!她是別的男人的妻子!你以為你可以肖想她嗎?我告訴你,你在做夢!你趕快醒醒吧!你們之間絕對不可能!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去妄想不可能是你的女人,而把我擯退在心門之外,如果你不要我,那你有本事把她給納為妾室啊!」
尹晚秋听到樓寒軒如此決絕的話語,她的心一瞬間很痛很痛,原來她嘴上說不在乎他,可是心里卻是喜歡他的,她如此不顧廉恥的想要勾引他,可是他卻不曾一絲動心,原來她在他的心里眼里怕是連塵埃都不如。
尹晚秋一瞬間嗚嗚嗚的哭了出來,心里的怨憤愈積愈大。
「樓寒軒,你真狠!」尹晚秋馬上攏好紅色的外衫,唇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摔門而走。
樓寒軒嘆了口氣,他真是中了池嫣然的毒了,各色各樣的女子,他都不曾動心,難道池嫣然才是他心中之毒的最好的解藥嗎?
……
池嫣然見端木世家的管家來找端木凝風,心知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于是自己冷著臉進屋了,讓端木凝風去見管家。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端木凝風又進屋來了。
「相公,我瞧著管家似乎很著急的樣子,難道是府里頭有什麼事情嘛?」池嫣然見端木凝風眉頭不展,下意識的問道。
「哎,娘想讓你和我明日回去一趟,住竹葉閣一晚,然後還說後日一起去落日寺祈福順便求子,看來我們目前沒有孩子,已經成為娘心里的一個疙瘩了,娘子,你說,我們去還是不去呢?管家正等著我的回復呢?」端木凝風有點想揪光自己頭發的沖動。
「相公的意思呢?」池嫣然心中猜測,怎麼又要去寺廟了,她心中有點不樂意,于是她想問問端木凝風的想法。
「不如,我們去吧,也許娘說的對,多拜拜佛祖總是好的。娘子,你意下如何?」端木凝風笑著問道。
「厄,那好吧。」她是看在端木凝風的面子上,心道,去就去吧,只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次一去,竟然導致自己陷入了絕境,差點一輩子都見不到端木凝風了。
端木凝風見池嫣然答應了,他頓時開心的像一只出籠的鳥兒一樣歡快,雀躍,連帶著,他的腳步也變得輕盈起來,他馬上去回復門口等著的管家。
等管家走了之後,端木凝風一進屋,就抱著池嫣然就地轉了兩圈,「娘子,這一次我想也許我們可以和娘搞好關系,之前也許是我身為兒子的態度不太好,我感覺自己不孝順,這樣吧,明兒我去燻德齋哪里有娘喜歡吃的點心,我們買了帶些回去,討娘的歡心吧。」端木凝風念著喬慧畢竟是生養自己的親娘,當初為了嫣然的事情和娘起了點兒沖突,的確是他不對,而且肯定傷娘的心了,所以他想乘著這個機會,希望娘和嫣然的關系可以緩和一下。
「哦。」池嫣然心道,端木凝風這回根本就是剃頭擔子一頭熱,她娘和她的關系,那是水火不容啊。罷了,他夾在中間也難做人,如果婆婆她態度緩和,她也會緩和,如果婆婆她態度惡劣,她會以牙還牙,她池嫣然絕對不是吃素的主!
「娘子,你能理解我,我真是太開心了。」端木凝風絲毫沒有料到後日落日寺之行將帶給他往後巨大的隱痛!
第二日,端木凝風和池嫣然在鎮上雇了一輛普通馬車,回去了端木世家。
在大門口,喬慧就早已吩咐管家在門口迎接了,笑盈盈的讓池嫣然心里直犯嘀咕,心道,什麼時候,她那極品婆婆會讓管家親自站門口歡迎人了?
再次走入端木世家,池嫣然沒有看優美風景的興致,只是跟隨著端木凝風一邊走一邊淡淡的笑著,間或說著幾句體己話。
喬小蝶拉著女兒淺淺的手,站在春繡閣門口,她遠遠的就看見端木凝風和池嫣然肩並肩的走著,那佳偶天成的和諧感,讓喬小蝶恨的牙癢癢。
憑什麼?他們可以這麼瀟灑人生,而她喬小蝶就該那麼卑微的活著,很好,輪到你們的苦日子很快就來臨了,這麼一想後,喬小蝶的心情好極了,竟然破天荒的主動抱起了淺淺,讓淺淺也不解為何娘突然對自己這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