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佑天的頭還有宿醉後的疼痛,揉了揉腦袋他坐在章小念身邊,似乎已經猜到她想要說什麼,遂率先開口。「老婆,昨天晚上我喝多了,我錯了,你打我罵我都行!」只要章小念不離開他,怎麼都行。
章小念一直都不去看周佑天的眼楮,「不是昨天晚上的事,我們的婚姻出問題了,從我知道佑歆是你孩子的時候,我們的婚姻就已經破損了,我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大度,我沒有辦法看著你的兩個孩子在我面前晃,就算是周佑歆都不行。」
小嘴一開一合,章小念娓娓道來她心中隱藏已久的真心話。
見周佑天想要開口解釋,章小念搶先說道。
「你先听我說完,這兩個孩子既然是你們周家的骨血,就沖媽對佑歆的態度,也肯定不能送走。她病好了,以什麼身份待在周家呢?還能是你的妹妹嗎?就算你們都可以接受這個身份,對不起,我不能。我的心里已經長出了一顆毒瘤,我不希望隨著孩子一天天長大,我的瘤越長越大,最後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所以我覺得我們現在分開是最好的結果。」
章小念終究還是說出了分手,她想了整晚,加上章小想的一個電話,她決定放棄這段感情。有些感情注定只能夠藏在心里,有些感情錯了就只能在午夜夢回時拿出來回味。
周佑天根本听不進去章小念的話,她說的每一句周佑天都沒有听進去。
「不可能,老婆,我們在神父面前宣誓的時候,不管貧窮還是富有,不管健康還是疾病,你都會不離不棄相守到老的。我們不會離婚的,這輩子我們都不會分開的!」周佑天的話很急,急的在宣誓著他們的諾言。
章小念仰起頭,不想讓脆弱的眼淚落下來。
是,周佑天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得,在羅馬大教堂前他們彼此承諾,在法國埃菲爾鐵塔前,他們要相守一生,在英國大本鐘前,他們約定,參與對方今後生活中的每一分每一秒。
在結婚的教堂里,在莊重的神父面前,他們交換了戒指,‘我願意’說的心甘情願。
章小念和周佑天的愛情,踏遍了世界的許多角落,在那里都留下了他們愛的痕跡,不是不愛了要分手,而是在婚姻正濃時,章小念提出來要分開,周佑天舍不得放手,他說過你答應了,那手就是要被我牽一輩子的。
那麼深的愛,怎麼可能輕易分開。
「愛我,你當初就不該騙我,我們的愛是建立在欺騙的基礎之上的,現在的分手你就該預料到。」章小念咬了咬牙,狠下心腸無情說道。音調上揚,帶著這一種決絕。
她一語道破了他們間的問題所在,這樣原則性的欺騙是要不得的。
「對不起,對不起,你要我怎麼說才肯原諒我,只要你說,我肯定去做,老婆,你原諒我一次,你不是已經原諒我了嗎?」周佑天的眼淚已經落下,紅著的眼眶,他在章小念的腳邊幾乎是要下跪。
閉上眼不去看周佑天狼狽的模樣,她要的是好聚好散,為什麼周佑天就是不明白。死死的抓住救命稻草有什麼用?草是會斷掉的,怎麼可能維系起兩個人的重量?
「你不要這樣子,我的決定就是這樣,離婚之前的一段時間我會搬出去住。」章小念狠了狠心,繼續在周佑天的心尖上撒鹽。
她自己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心腸可以這麼狠,可以一點都不顧及周佑天的祈求,眼淚。
她從床上站起身來,周佑天就蹲在章小念的腳邊,沒有再停下來看周佑天一眼,章小念繞過他的身子就要出去。周佑天哪里肯就這樣讓她走,撲上去抱住章小念的腿。
「老婆,原諒我,老婆,我們馬上出發,去英國,我跟你保證,兩個孩子,不管是兩個還是三個我都可以處理的很好,在你從英國回來之後,你肯定看不到他們,老婆,沒有了他們我們還是可以像之前那樣的生活的。老婆,我愛你,我愛你!」
周佑天的吻落在章小念的腳踝上,酥酥麻麻的,帶著溫熱,還有水漬滑過,她知道那是周佑天的眼淚。
章小念還是心軟,蹲子,伸手去摟住周佑天的頭,將他摟在胸口。周佑天像個孩子一樣,往章小念的胸口鑽,尋求最舒適的位置,抱著她悶著聲的哭。
那是一種瀕臨奔潰的發泄,男兒有淚不輕彈,那是未到傷心處。周佑天是真的傷了,傷的徹底。
像是母親一般撫模著周佑天的頭,理順他的發,安撫著他的情緒。
一個男人在她的面前如此的脆弱,叫章小念怎麼才能夠狠下心腸?
章起雲起來的時候就听到隔壁房間的動靜,他在門口听了好一會兒,周家的每個屋子隔音效果都很好,站在門外听不仔細里面在說些什麼,可那聲音不如平常。
章起雲擰著外面的門把手,門並沒有鎖上,他輕輕的推開,看到的就是眼前這樣一副場景。
「姐,你們在做什麼?」
對于周佑天,章起雲說不出來的心里又多了一份鄙夷,你說一個大男人你哭成這樣,是死了親爹了還是親媽了?就是為來了他姐,章起雲都覺得矯情了,女人都沒有這麼哭的。
「出去!」章小念沖著章起雲怒喝。再如何,她也不想周佑天如此脆弱的一面展現在其他人的面前,任何人都不行,他是一個男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模了模腦袋,章起雲覺得怨,一大早上的他招誰惹誰了。
「行,我出去,你們繼續。」出去還不忘把門給章小念他們帶上了。站在門外章起雲撇了撇嘴,兩相對比,一個夠男人,一個夠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