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二婚 071 盛世婚禮(二)

作者 ︰ 哇頭嘎

車子緩緩駛進‘粵海世家’別墅小區,陸向北的別墅買在最里邊,依山傍水的,無論是地理位置還是風水學上看都是頂好的,只不過去到他的別墅就必須要經過周家別墅。走其他的路都走不通,這是條必經之路。

章小念刻意將視線扭開,經過周家的時候將腦袋偏轉的更厲害些,看到這幢別墅腦袋里就會涌現出曾經的回憶,像是噩夢一樣纏繞,陸向北也看出了章小念的不自在,路過周家別墅時,腳下油門踩得更猛了些。

在院子里玩的周佑歆,自從上次被打之後,她是怕了周佑天,一般只要周佑天在家,周佑歆就會到院子里頭玩,就一個佣人陪著,如果周世沒被王杏芳帶出去的話,陳嘉俞一般都是看著周世,不去陪周佑歆的。

孩子特別的敏感,這也說不好是心電感應還是什麼的,佣人都沒注意到開過去的車子,周佑歆竟然一眼就看到迎面過來車子副駕駛位置坐著的章小念。

這孩子想都沒想,拔腿就沖出了雕花鐵門,橫站在道路中間,陸向北的速度快,面對毫無預兆,突然闖出來的孩子,腳下一個急剎車剎到底,到底是好車,你剎車剎的急,車子就會有自動應急系統,強制停車。

慣性作用,車子還是滑出去了一點兒,車頭保險杠已經抵觸到孩子的肚子上。

追出來的周家佣人站在門口雕花大門處,已然驚的忘記了動作,眼楮瞪得老大,雙手捂在胸口處,要是孩子出了什麼意外,她該如何交代,不要說這份工作丟了,只怕以後全家都沒法在西沙市討生活,誰不知道現在周家這兩個孩子是夫人的心頭肉啊。

把三個大人嚇得夠嗆,周佑歆倒像是個沒事人一樣,一點兒都不害怕,車子停住了她依舊是伸展著雙手擋在車子跟前,倔強的小臉緊緊盯住副駕駛位置的章小念。

這孩子到底跟章小念是有感情的,每次想到章小念就要哭上許久。

現在看到了,哪里還肯輕易放她走。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章小念是被陸向北的一腳急剎車拉回視線的,要不她怎麼都不願意往周家院子里看,一般這個時間點正是她帶著周佑歆玩的時候,玩完了再哄著她睡覺,從小章小念就喜歡孩子,她家的親戚里面就沒什麼小孩,認識周佑天之後看到他的妹妹,那是真心當自己親妹妹來寶貝的。

這個孩子章小念妹妹午夜夢回做夢的時候,還能夠夢見她血淋淋的樣子,每每都是被噩夢驚醒,可想而知,周家給章小念心靈上帶來的是怎麼樣的傷害。

時隔快一年了,再見到這個孩子,章小念只覺得像是做夢一般,她又恢復了初見時紅撲撲的小臉蛋,只是比最初見到的周佑歆要略微消瘦了些,也拔高了許多。

只是孩子的身子依舊還不是很好,剛才拔腿就跑,小家伙到現在還氣喘吁吁的喘著粗氣。

坐在車上,陸向北扭頭看了章小念一眼,此刻的她,眼里有太多的復雜,視線落在面前小小的人兒身上,真矮,站在車前,小腦袋將將能冒出個發頂讓他們瞧見。

見章小念沒有要下車的意思,周佑歆站不住,她到底還是小孩,僵持肯定是比不過大人的,繞道副駕駛的位置上,人矮的踮起腳尖去夠車窗,用小拳頭瞧著車窗,嘴巴里還女乃聲女乃氣的叫著︰「小念姐姐,小念姐姐你出來呀,歆兒乖,歆兒以後一定乖乖听話,歆兒現在不需要打針掛水了,小念姐姐你出來呀!」

喊著叫著,身後佣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看車里坐著的章小念,一時之間都不知該如何處理,這是拉還是不拉呀。

也不敢回屋去喊人,就怕周佑歆要是被章小念擄走了怎麼辦,這孩子本來就跟章小念好,被她帶走了估計是連坑都不吭一聲,沒辦法,只好上前拉著周佑歆,就要把她往屋子里頭帶。

這些佣人先前都是站在章小念那邊的,絕對夫人這事做的不厚道,少女乃女乃這麼好的人,怎麼就讓一個小三有了可乘之機呢。

可是跟陳嘉俞相處下來呢,又覺得陳嘉俞這人是真的好,章小念再怎麼樣平易近人,但到底她骨子里還是有些微的大小姐脾氣在里頭的,很多活兒呢也不會做。

陳嘉俞就不同了,她身上可是一點兒架子都沒有,本身兩個人的身價就不好比,而且陳嘉俞是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有時甚至還能搶著幫他們做掉一些活兒,看著陳嘉俞帶兩個孩子還要做家務,這與之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章小念是截然不同的,自然佣人們也會倒戈向陳嘉俞這邊,這些人還私下里說,要是少爺能娶了陳嘉俞,那就好了呢。

佣人一來拉周佑歆,小家伙‘哇……’的一下嚎啕大哭,扒在車門上就是不願意松手。

縱使未搖下車窗,小家伙的哭喊聲在車里頭都听得清清楚楚。

「小念姐姐,求求你,求求你出來,歆兒想你了,歆兒每天都想你,你不在哥哥就打我,哥哥老是打我,歆兒姐姐……。」小家伙的哭喊聲惹得屋子里的其他人都追了出來。

陸向北盯著屋子里跑出來的人,懷里抱著孩子,急匆匆往這邊奔的女人,跑著跑著扎著的馬尾松散開來,亂著發追了過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陳嘉俞。

一眼認出了車上坐著的章小念,心里就恨得牙癢癢,怎麼都忘不掉章小念在茶座潑茶侮辱自己時候狂妄的樣子。

再看到周佑歆拉著車門把手,死活不願意回去,嘴巴里哭著喊著要章小念的模樣,陳嘉俞恨不得一巴掌就往周佑歆的臉上甩,這死孩子到底是誰生的,竟然叫著一個外人如此親熱,想想陳嘉俞都咽不下這口氣。

陸向北的眸子暗沉的很,忽明忽暗的,無法猜透他現在的心思想法,側臉看向章小念,她目視前方,視線並未停留在車窗邊的小家伙身上,但是她緊握的雙手,身體里的隱忍,陸向北能夠發現的了。

「要不要我開車。」陸向北出聲詢問章小念的意見,誰都沒有想到會出現如此意外。

看到從大門口走過來的周佑天,陸向北挑了挑眉,是該選擇換個地兒了,這里的別墅是沒法再住下去了。

原本陸向北還就不樂意住這套別墅,嫌棄佔地太大,請佣人一個都來不及整理打掃,這房子是一場車賽上賭回來的,本來是打算偶爾過來住上一住,算是度個假的,哪里知道第一次來就在這個院子里看到了和孩子玩鬧中的章小念。

接下去幾次,只要不是晚上,挑這個點兒回來總能夠看到滿臉笑意的章小念,就這麼鬼使神差的把這里當成了革命根據地。在西沙市的房產,陸向北可是多著呢,以前他住的是一套位于市中心的高層復合式套房。

章小念听到孩子的哭聲,心里何嘗不在掙扎,孩子嘴巴里口口聲聲喊著哥哥打她,哥哥還能是誰?不就是周佑天嘛!

周佑天怎麼能下手打孩子?可是這又跟她有什麼關系?這個孩子再親,到底她就是一個導火索,一個讓章小念和周佑天分手的導火索,現在還叫著哥哥,周家人難道不覺得惡心,這關系還不夠復雜嗎?難道還能夠騙得了這孩子一輩子?

陸向北看到了往這邊來的周佑天,章小念自然也看到了。

「開車!」狠下心腸,至始至終她都不敢睜眼去瞧一眼孩子,生怕看到她那雙無辜的帶著期盼的眼楮,怕自己會心軟,怕自己會打開車門下去。這又有什麼意義呢。既然分手那就分得徹底一點,既然鬧翻了,就要象個鬧翻的樣子。

「遵命!」陸向北抬手,還來了個軍禮,緊盯著前面,周佑天出來的方向。

此時的陳嘉俞見里面王杏芳和周佑天都走出來了,又開始上演苦情戲碼。將手里的小兒子交到佣人手里,自己撲上去抱住周佑歆,期間透過擋風玻璃,她是看到陸向北模了一下換擋器的。就知道陸向北是準備發動車子,準備開出去。

這是個很好的時機來表現自己的英姿和勇敢,陸向北喜歡章小念什麼?不就得不到,那種患得患失嘛,只要是章小念能夠做到的,她陳嘉俞有什麼做不到的。

拽著孩子,周佑歆哪里肯松手。

剛才佣人上去抱孩子,可不敢用力,就怕弄疼了孩子,也肯定是不敢下暗手的,要是讓王杏芳知道了,那還不死定了。

可是陳嘉俞不一樣,畢竟她就是周佑歆的親媽。

去拽小家伙的時候,周佑歆不肯松手,陳嘉俞就伸出右手,用她的食指和大母子輕輕的去掐小家伙的小手,嬌女敕的小手被陳嘉俞毫不留情的捏了下去。

疼的小家伙哭的越發厲害,拳打腳踢就是不願意離開車子半步。

周佑歆的病情是控制住了,也逐漸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只不過做過就是現在還有一些康復治療,可到底身體素質不如健康的孩子,被陳嘉俞毫不留情的拉扯,孩子哪里還能夠受得了。

「小念姐姐,啊……姐姐……救救我,小念姐……」哭的太凶,一口氣沒有喘上來,竟是暈在了陳嘉俞手里。

章小念不去看不去听,最後孩子哭的慘了,她干脆是拿出手機耳機往耳朵里塞,听著很早以前的通俗歌曲。她愛老歌,只覺得老歌很有味道,現在快餐似的音樂很難讓人忘記。

陸向北瞥了眼車外亂成一鍋粥的人們,腳下哄住油門,稍一用力,車子就像是狂奔的利劍,飛快的急速沖出重圍。

許多人都沒有做好準備,被陸向北後面兩根排氣管噴了一鼻子的灰。

陳嘉俞找準機會,手里還抱著周佑歆呢,她是聰明,把孩子往前面擋,擋在胸前,原本是準備自己上去撞車,來一起苦情戲的戲碼,可是想想還是沒這個膽量,要是撞瘸了撞殘了那怎麼弄。拿孩子擋,只會讓周佑天和王杏芳更恨章小念,她自己又還不至于受傷,一舉多得的好辦法。

陸向北的駕駛技術向來好,邊上就是差之毫厘他都能算計的出來。

當然人是被他撞的,還是自己送上來要被撞的,陸向北還是一眼就能被他看穿。

撞擊的沖擊力並不大,坐在車上的章小念都能夠感覺得到只是輕輕的踫了一下,不過光看陳嘉俞反彈出去的那模樣,倒像是被撞得不輕的樣子。撞得不光是陳嘉俞反彈出去,手里抱著的孩子都被她拋了出去,一飛飛出去老遠,都能听到重重的悶響聲,孩子摔倒在地。陷入昏迷狀態。

「停車,給我停車!當心!」王杏芳在院子里頭喊著,還沒來得及喊完,就看到周佑歆被撞的飛了出去。

場上的混亂周佑天未發一語,緊盯著章小念,就看她要不要下來,顯然讓周佑天失望了,她竟然可以如此殘忍。

章小念想要殺死周佑歆的決心,陸向北看著都覺得駭人,自從跟了陸向北之後的章小念,在陸向北的心里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車子並沒有因為王杏芳的叫喊聲,被撞飛出去的陳嘉俞和周佑歆而停下來,迅速的朝著目的地進軍。

陳嘉俞匍匐前進,來到女兒身邊,抱著孩子的腦袋痛哭出聲,哭的抽抽搭搭,上氣不接下氣,眼看著像是要過去的樣子。

王杏芳氣的眼角像是要噴火,朝著身邊的周佑天就來火,「孽子,看看你娶的是什麼貨色,因為這種女人你還想要跟媽作對,你說說看,你那個腦袋瓜子里到底是怎麼想的。」

碼完不解氣的瞪了周佑天一眼,才踩著高跟鞋去弄孫女,名義上的女兒。

車子就在周佑天的身邊滑過,只差那麼幾毫米的距離車頭就能夠撞上周佑天的膝蓋,車子滑過行程的空氣漩渦還能夠讓周佑天感覺得到,這是陸向北在刻意,赤猓猓的挑釁。

在車上親眼看著飛出去的孩子,章小念的心到現在還跳個不停,明明車頭已經從陳嘉俞身旁開過去了,只要有一點點常識的人大概都能夠看得出來,這是陳嘉俞自己抱著孩子撞上來的。

既然是自己裝上車子的側面,那就更沒有理由她自己能被彈出去那麼遠,孩子被拋出去就更是說不過去了。

「放心,我保證我絕對沒有撞上去,孩子會飛出去完全是那個女人的杰作,一個女人能夠拿自己的孩子做籌碼,心之險惡,這是那孩子自己的命運,你也不必擔憂。」陸向北說著讓章小念安心的話語,並沒有刻意的掩飾,淡然自若,眼眸中散發的誠懇,他的聲音讓章小念安心。

「我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場景再現,保證這將是你最後一次進入這個小區。」陸向北的保證給了章小念安心的力量。

陸向北說的沒有錯,這是孩子自己的命,母親都能夠拿孩子做砝碼,惡毒可見一斑,這不是章小念當時下車就能夠解決的問題,只有對周家人不聞不問,只當陌路才能夠不讓他們有機可乘。

車子緩緩駛進陸向北的別墅,車子停進車庫,陸向北下車快速的轉到副駕駛門邊,章小念自己打開車門走了下來,她沒有想象的那麼精貴,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尤其是見識到周家人的無賴,見識過陳嘉俞的狠毒後,她懂得如何去保護自己,對于其他人沒有必要的同情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不會有人領情,那這又是何必呢。

自然的牽起章小念的小手,手心透著冰涼。

陸向北知道,她的理智告訴她這個孩子她不能管,也沒法去理會,周佑歆今天就算出了事情也與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可是情感上,章小念還是帶著枷鎖,所以她手心冰涼,捏緊的拳頭出著手汗。

這個得給她時間,今天章小念能夠不下車就已經是說明,她的理智在逐漸戰勝情感。

像是溫順的小貓兒般任由陸向北牽起她的手,帶著她朝二樓走去。

進門,章小念隨意的打量了一眼別墅,戶型與周家的基本上相同,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比周家多了個後花園,花園里有小河流過,午後溫暖的陽光照射下,樹木花草繁茂的生長,勃勃生機。

在家里沒有發現一個佣人,只有他牽著她,兩個人輕柔緩和的腳步聲,踩在木質地板上,聲音也輕,讓人安心。

房子不是後現代風格簡約式的裝修,也不似周家豪華的歐式裝潢,而是貼近復古的中國風裝修風格,一進門,牆壁上的一副墨寶吸引了章小念的注意,洋洋灑灑的一首詞,草書書寫,行雲流水,淋灕盡致,蒼勁有力,當然最下面的落款是讓章小念最關注的地方。

印章上赫然刻著‘陸向北’三個大字,如果說這樣一副墨寶是出自陸向北之手的話,那對于陸向北,章小念有的就不僅僅是佩服,還有崇拜,怎樣一個男人,能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也行來武也精。

「這是你寫的?」內心的疑惑,章小念就這麼問了出來。

看了眼牆上行雲流水如墨潑過的大字,正是出自他之手,「很久以前寫的了,還是向南那小子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這房子的裝修全是他一手操辦,我就負責住進來。」陸向北說得輕巧。

「很不知道你還會這一手。」章小念眉毛上挑,表示贊賞,只是說的話听著怎麼都不像是在贊揚。

陸向北微微一笑,「我會的多著呢,要喝點什麼?只有飲料。」陸向北攤了攤手,他不愛用佣人,只用鐘點工,怎麼久沒回來,開水還得現燒。

「不用麻煩了,你帶我來想說什麼?」章小念收回牆上的視線,找了沙發坐下,直切入主題。

陸向北還是轉身去冰箱里拿了瓶礦泉水給她。

這才在章小念對面坐下,幫擠開礦泉水瓶子遞到她跟前,「跟你坦白我的所有。」

他倒是實誠,一點都沒打算瞞章小念。

點了點頭,接過陸向北遞過來的水,章小念並沒有喝就放在了茶幾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樣。

「我的父親你也見過,官職挺大,中央軍事委員會副主席,總參謀部總參謀長,他是陸家唯一沒有靠裙帶關系網上爬的,他靠的是女人。」

陸向北在提到父親的時候,這兩個字咬得極重,帶著刻骨的仇恨,說道他官職的時候,語氣里透著鄙夷,深深的鄙夷,讓章小念皺了皺秀眉,到底對父親有多恨才能用這幅口氣說話。

當听到陸向北最後一句話時,章小念直覺的說道︰「靠你的母親?」

雖然是反問句,卻帶著肯定,其實在章小念的心里還有一個預備答案,就是陸夏至的母親。

要麼就是拋棄了陸向北的母親,因為陸夏至母親家族的關系爬上去的,但這似乎不大可能,陸老爺子已經是如此顯赫的身份,還能夠有多少家族超過陸家,陸向北的父親,既然連陸老爺子的裙帶關系都不願意依靠,又怎麼會願意去依靠一個女人呢?

很快被章小念否認,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性,就是陸向北的母親。

只是依舊想不明白,記得陸向北曾經說過,他的母親是被父親親手送進監獄的,那是一種什麼樣的仇恨呢?

輕哼出聲,陸向北帶著自嘲,「很好猜啊,沒錯,要不是我的母親,他無論如何都爬不到今天的位置,美國百年大家族慕家,軍火商的千金拜倒在了他的西裝褲下,從臥底到今天的成就,他是踩著我母親的尸體爬上來的。」

陸向北的表述並沒有很直白,簡單的幾句話,章小念卻已經听得清楚明白,個中關系要說簡單很簡單。就算復雜也被陸向北表達的清晰明了。

似乎是一個很狗血的故事,但切切實實就發生在了陸向北的身上,怪不得陸向北如此恨他的父親。

狗血的故事震撼了章小念的心靈,這種心靈上的沖擊讓她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任何語言上的安慰都顯得太過蒼白,如若這種事情發生在她自己的身上,章小念該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對。

眼前一臉剛毅的男人,說出自己內心深藏已久的身世,並不顯得脆弱,仿佛是在訴說著別人的故事,這僅僅只是一個故事。

遭受過這樣的身世,他還能夠溫暖優雅從容,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強的自制力。

胸口那股澀澀的滋味,縈繞在心髒正中。

面對如此威嚴挺拔的陸向北,愛與不愛都顯得蒼白無力,只想要給他溫暖,能夠浸透他那刻冰冷的內心,他的溫潤是偽裝,他的堅強才是真的,他該有冷酷,那種痛不經歷過誰都無法理解。

父親利用了母親,甚至要了母親的性命,在媽媽肚子里的時候就待過監獄,自落地就母子分離。與陸向北比起來,她經歷的那些真的又能夠算得了什麼呢?

他的身世不需要別人訴說轉達,陸向北親自對章小念訴說,就是他對她的尊重和愛護。想要親口告訴她,他所有的一切。

只覺臉上癢癢的,眼淚何時從眼眶落下的都不知道,歪過臉去,不願意在陸向北面前流淚。

不是因為怕他看到自己的脆弱,而是她知道,陸向北不需要別人的同情,他告訴她這些,絕對不是想要博取她章小念的同情,這是他表達的一種方式。

他不會像周佑天那樣直白的將愛你,喜歡你掛在嘴邊,他就是如此表達,對她毫無保留,兩人之間不存在秘密。因為知道章小念受過欺騙和隱瞞,所以他坦誠。

這樣的男人,讓人怎麼移的開眼。

「我並不是你看到的溫潤,這是僅對你才有的展現,我的生命中有殺戮,黑市的車塞上我說過那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要不然他不會好好的站著。我的世界比起那些還要黑暗,我的母親是軍火商的女兒,她是因為販賣軍火被判的死刑,我繼承了她的事業,這是她的遺願。留在這里是因為爺爺,他對我的好,無法抹去,可是我注定要讓他傷心。你還願意跟我一起面對無盡的危險與殺戮嗎?」

陸向北說出了他最最擔憂的問題,遲遲不肯面對自己,怕的就是這點,怕的就是章小念會牽涉其中,像他們這樣的人,是需要沒有弱點的。他的母親有了弱點,才讓人有了可乘之機。

章小念何嘗不是他的軟肋,與其放在外邊,不如庇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只是他擔心,章小念會無法適應那樣殺戮的生活。時刻需要面臨槍林彈雨的洗禮。

對于他的話,章小念似乎並沒有多大的驚訝,聰明如她,多多少少也能夠猜出他的生活與眾不同,因為之前他已經做過提醒,雖然沒有想到軍火,但肯定不是正道,從黑市車賽看到他的很絕,章小念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一點兒都沒有擔心和害怕,在他的面前,章小念只覺得安心。

鬼使神差的點頭,這也是她心之所想,第一次如此沖動過,點頭真的是完全沒有經過大腦,但是她絕不後悔今天的決定。

往後的日子回想起來,這個決定只怕是她這輩子做的最正確最安心的決定了。

骨節分明的大掌覆在章小念的臉上,粗糲的掌心為她溫柔的磨掉臉上的淚痕。

「讓我守護你,今生不會再讓你落淚!」

這是一個男人的承諾,錚錚鐵骨。

只這麼一句,在沙發上的許諾,比起泰晤士河前,英國大本鐘前,埃菲爾鐵塔前……

更讓人記憶深刻,一生難忘,那些許諾你一生的幸福都沒有承諾守護,來得實在。

愛情是什麼?並不重要,曾經愛過誰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在我面前,執者之手,心心相連。

因為他的一句話,淚如雨下,像是要把今生所有的淚水都在這一刻流盡,那麼往後,她將不會再有眼淚,因為有了陸向北的守候,他不會再讓她流淚。

何時他的大掌中出來的錦盒,章小念被淚眼模糊的眼都沒有發現。

看到的時候,錦盒里赫然躺著一枚淡黃色璀璨的鑽石,鑽石並不大,切割甚至有些粗糙,瓖在戒指上。

紅腫的眼眶,看著戒指,這算是求婚嗎?

「嫁給我,雖然這戒指很丑,確實我親自切割打磨,世間獨一無二,你就是我的獨一無二!」

誰說陸向北不會說情話的,這話說得讓章小念的心來回悸動,噗噗的就要從喉嚨口跳出來了。

她說的那些,要得到章小想的同意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此刻的他們,眼中只有彼此。

章小念未作出反應,陸向北已經為她做了決定,左手牽住章小念的手,右手的食指與大拇指持著鑽戒,輕輕柔柔的套進了章小念的右手無名指。

獨一無二,戒指將要鎖住的是章小念的一生。

低頭含住了她欲言又止的小嘴,淺嘗輒止無法表達他內心的情緒,纏繞住她的丁香小蛇,疾風驟雨般的吻紛至踏來,星星點點的曖昧,讓章小念的雙手不知道攀附在何處,只能緊緊的圈住他的腰肢。

曖昧的味道在唇間化開,帶著細小的電流,她的身體微顫了下,心跳更加急劇。綿長而悠遠的親吻,時而輕輕允吸,時而探如,時而微微肆咬,磨人的難耐。

章小念酡紅的臉頰越發嬌媚,濕漉漉的眸子里霧靄沉沉,看見男人的眼里,大掌緊箍住她縴細的腰肢,像是要將懷里的小女人揉搓進身子里去一樣。

吻住了呼吸,章小念只覺得自己就快要窒息,陸向北這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剛才綿長的吻,讓章小念渾身無力的癱軟在陸向北的懷里,迷離的眼神,帶著誘人深入的誘惑,看的陸向北忍不住的咽下口水。

大拇指撫上她因為他的杰作而微帶著紅腫的粉唇,輕輕摩挲,喉結滾動間,發出因**而彰顯的沙啞,一雙大手輕拍了章小念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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