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著的章小念面色蒼白,而陸向北的胸口處卻痛的無以言表。風雲小說網那種疼痛比子彈射穿胸膛還要難熬上幾分,像是有一條條餓蟲在啃咬著他的心髒,一點點,一點點的吞噬。
手指頭都沒有了力氣,就連掏出手機都變成了一種困難。
容易在外頭擋著艾娃,覺著這女人怎麼就如此討厭,說了讓她回去了,今天陸向北是定然不會見她的,可她就是不信,山山醫生陪伴在艾娃身邊,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跟陸先生道個別就回去了。」艾娃依舊執意。
容易抬了抬眼,有些不耐煩,可他到底還是知道分寸的,知道現在他們的敵人很多,多得罪一個艾娃沒有必要,今天還乘了她一份人情,她就是想要見陸向北一面,似乎也是不為過的。
「你等一下!」容易對艾娃說了聲,準備進去看看陸向北的意思。
畢竟看艾娃的態度跟陸向北那就算屬于他們之間的私事,私事這種問題不是他一個外人能夠摻和進去的。
就好比他自己跟章小想的事情,章小想都是陸向北的大姨子呢,因為是容易的私事,陸向北都不會多去過問一句。
艾娃的眸子里精光閃過,不過被她掩飾的很好,低垂的頭容易無法看清楚。
「那就謝謝了。」
客套話後,容易轉身已經進了房間。
在外面敲了兩下門並未得到陸向北的請進,容易倒也習慣了,扭開把手人就走了進去。
站在門口看到跌落在床邊的陸向北,他的大掌捂住胸口,滿臉的痛苦之色,容易的臉色立馬變得蒼白,這是怎麼回事?
好在他此刻進來,若是他們都不曾進來,陸向北只怕是……
「哥你怎麼了!」容易只愣了一會兒,大步向前,蹲在陸向北的身邊,伸手就要將他扶起。
陸向北的面色非常不好看,額頭上是隱忍的汗珠子,眼楮微眯著,整個人似乎陷入了一種混沌的昏迷狀態,這實在太不可思議。
跟在陸向北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陸向北能夠忍受的疼痛,那是常人無法想象的,當初有一次在野外胸膛中彈,沒有很好的醫療設備取出子彈,陸向北自己用燒紅的瑞士軍刀,愣是將子彈挑了出來,這樣的疼痛,他就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能夠讓陸向北疼到倒地不起,陷入昏迷狀態的痛,到底得有多疼!
尚存的意識,陸向北自己都無法形容這種疼痛。是真真正正的疼到骨子里,痛到心里頭去。
龐大的身軀,容易只身一人將已經使不上力氣的陸向北扶起來都是一種困難,病床上的章小念此刻毫無意識,只能夠靠儀器在維持生命。
容易沖著掩著的門大吼了一聲,在外面等待的艾娃是第一個沖進來的,跟著進來的還有山山醫生,就是容易放在走廊上的一批護衛都沒有來得及將他們阻攔在外面。
艾娃一進去就示意山山醫生上前。
「我來看看!」
山山醫生和容易一起搭把手才把陸向北從地上扶了起來,他自己是一點都使不上力氣的,任由著把他放到另一邊的一張小床上。
蘇倫和衣躺在床上,只是稍微的閉閉眼休息下,根本不敢真的入睡,就怕一會兒章小念會出了什麼問題。
哪里知道有人過來請他說的是陸向北出事了。
這絕對不可能,剛才看的時候也就是臉色稍顯蒼白些,那都是抽了血的緣故,抽血的危害不至于那麼大。
立馬從床上跳了下來,趕過去就看到山山醫生在為陸向北做著檢查。
蘇倫一把將此人推開。
他的眼里迸發著火花,怒視著山山醫生,還有站在一旁的艾娃,總覺得問題就出在這兩人身上,但又沒有證據,也找不到原因。
「我來就好,容易送客!」
蘇倫這個時候還不忘把這兩個不相干的人給趕走。
「艾娃小姐,請!」容易當然知曉蘇倫的意思,剛才也是不得已才讓山山醫生看的呢。
艾娃沒有要走的意思,「說不定山山醫生能夠幫忙,我們現在外面候著,如果你們查不出來問題的話,請讓山山醫生試一試,他可是專門針對疑難雜癥,再說這里氣候的關系,也許有些毛病是你們都沒有遇到過的,山山醫生就不同,他可是土生土長的。」
艾娃的話不是沒有道理,蘇倫擺了擺手,不管容易怎麼決定,先讓他們出去就是。
容易依舊一個請的手勢,他自己也跟著出去,明白蘇倫在醫病時不喜歡有旁人在場。
並沒有請艾娃他們立馬離開,容易也是想要留一手,再者艾娃他們離開指不定消息就會傳出去,現在若是傳出陸向北生病處在昏迷中,對于尹濛灝現在不顧一切的對一個個黑老大的狙殺是大不利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容易就在外看著,知道的人誰都不許離開他的視線範圍,消息一定不能傳出去。
艾娃好整以暇的坐著,臉上並沒有表情,只是擺弄著她做的精致的指甲,顯得很有閑心,而山山醫生則是閉目坐在艾娃的身邊,容易就沒有他們如此的好心態,在走廊上踱來踱去的讓人看著覺得頭疼。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蘇倫在里面依舊沒有動靜。
容易的耐心似乎都要用的差不多了,不該是如此啊。陸向北的身體一貫很好,之前也檢查過並未受傷,抽血大家都抽了,就算是抽多了也不可能疼成那般。
一股不好的念頭在容易的心頭升起,難道是中毒?
除了這個他再想不出其他。
比起容易來,蘇倫的臉色更是不好看,若是中毒也就罷了,他還能知道陸向北疼痛的原因,可不管他如何檢查,根本一無所獲。
蒂姆的基地那個房間有個小門,里面什麼樣的醫療設備都一應俱全,ct,核磁共振,b超......面面俱到。
蘇倫也一樣一樣都幫陸向北做了,但始終一無所獲。
查不出一星半點到底是因為什麼。
血也驗過了,胃鏡都做了,沒有發現毒素,問題到底出在了哪里?
好端端一個人,沒有半點傷口,也沒有中毒現象,體內更是沒有問題,怎麼會疼痛到陷入昏迷的狀態呢?
就是蘇倫都無法解釋,這樣一貫心高氣傲,在醫學領域有極大自信的他都感到頹敗。
目前這些還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陸向北,他到底還能否堅持下去。
實在是沒有了辦法。
蘇倫抬頭,睡在大床上身上插滿管子的章小念似乎也不是很好,她躺著的眉頭糾結在一塊兒,身子還在不安的扭動,有意識麻藥還未過暫時是醒不過來的。
不能再這樣下去,蘇倫隱約覺得這件事情與艾娃有關,男人的第六感有時候也是很靈的。
這個山山醫生確實有些詭異,他的醫術蘇倫不得不承認,看他全程給章小念做手術的手法就知道,醫術不在他之下。
出現了這樣一個人,陸向北就突然的疼痛不止,絕對有蹊蹺。
他打開了大門,將容易叫了進來。
听到蘇倫的提議,容易第一個叫了起來。
「這怎麼行!按照你的說法那個醫生有問題,既然有問題你還讓他進來,這不是要了向北哥的命嘛!」容易是堅決不同意的,捏緊的雙拳恨不得掐死坐在外面的女人。
是他太過輕敵了,怎麼就放心放那個該死的醫生進去。
蘇倫拍了拍容易的肩,他想的是什麼蘇倫怎麼會不清楚。
「這不怪你,當時情況緊急,如果不是他的立即搶救,只怕此刻嫂子就不能好好的躺在里頭了。」
勸慰完容易,蘇倫繼續道︰「我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艾娃既然沒有直接離開,她想要的絕對不是哥的命,看樣子那女人就是想要得到向北哥,她做這麼一出,為的就是想要我們知道她的手段,給一個小小教訓,她既然敢留下,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蘇倫的分析不無道理,但容易依舊不放心,這個險不能冒。
看到容易依舊搖頭,蘇倫心里何嘗不擔心,現在這不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嗎,再不救治陸向北的性命誰都沒有辦法保證。
行醫的都知道,最怕的就是連病人的毛病都找不出來,怎麼對癥下藥呢。
「不管如何,現在這是唯一的辦法了。」蘇倫的態度強硬起來,起初叫容易進來就是商量的,但說到底這都不是商量,而只是通知,讓容易也知道知道他的想法而已。
「叫他進來吧,我們看著他們不敢怎麼樣的,不要忘了,他們兩個人的命都在我們手里,除非都是不要命的才會對向北哥怎麼樣,艾娃顯然是很珍惜她那條命的。」
蘇倫推了推容易。
深呼了一口氣,容易這才不情不願的走了出去。
艾娃狹長的眸子,帶著春水盈盈的光芒,跟此刻凝重的氣氛完全不同的光芒,瀲灩著一種妖嬈的光芒,還帶著志在必得。
看著緊閉的門,容易進去也有一會兒了。
就連蘇倫叫容易進去是做什麼的,艾娃心里都有數,這一般的醫生肯定絕對是看不出來陸向北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蘇倫醫術高又如何,這根本就不是病,而是中了蠱。
艾娃的眸子里精光乍現,帶著一抹狠毒。
開始對山山醫生還帶著不信任,現在是全然相信,這蠱她之前也用過,當然是用在那些她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身上。這些年來為什麼艾娃和布蘭克兩兄妹在奧里克斯家族能夠月兌穎而出。
很大一部分原因還要歸結在奧里克斯家族年輕有為的子孫相繼生了疑難雜癥而去世。
那些癥狀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不管是從哪里請來的名醫都束手無策。
艾娃擔心山山醫生的是他沒有時間做手腳,現在看來做了還狠成功。
她是一點兒都不擔心自己在這里會被他們如何,因為知道最後一定會求著她出手醫治。
陸向北疼章小念又如何,他們的那幫兄弟們如果要選擇,在陸向北和章小念之間選擇的話,絕對會選擇陸向北而不是章小念,所以她選擇最有利的時機,就是在陸向北毫無察覺的時候。
這一次還要多虧了章小念自己的愚蠢,搶先她一步擋子彈,本來還沒打算讓她死的,既然是她自己要自求死路,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看著門從里面被打開,艾娃的嘴角帶著一抹志得意滿的笑容。
「進去吧!」
容易出去後,沖著坐在長椅上的山山醫生喊了一聲,態度有些傲慢和不善。
這些艾娃可都不放在眼里。
山山醫生扭過頭看了艾娃的面色一眼,完全就沒有去理會容易,一點兒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容易本就是心高氣傲的人,心里本就不痛快。
垂在雙側的手緊捏成拳頭,恨不得一拳打過去,打斷了艾娃的鼻梁骨,可是他不能。生生忍住了。
「你就是這麼求人家辦事的?」艾娃是沒說話,一直都保持緘默的山山醫生突然說道。
帶著挑釁,听在容易的耳朵里極其的不舒服。
求他辦事!
何為求?這可是他們自己要留下來的,一開始都已經逐客了。
蘇倫跟了出去,看到容易斜著身子就要上前,蘇倫從後面一把拉住他。
「艾娃小姐還是你表個態吧,如果不願意幫忙就請回,我們自然會另請高明。」說這話的時候蘇倫是抓準了艾娃的心思,這麼久都等了,這個時候艾娃總該是要擺擺架子的。
若是真的走,艾娃肯定不會這麼做。
學心理學的到底就是不一樣,容易氣的雙拳捏的咯咯響,都是骨絡里發出來的聲音。
「請!」
蘇倫比起容易要沉得住氣許多。
好在今天在的是容易和蘇倫,要是尹濛灝也在的話,只怕是要打起來了,尹濛灝哪里能見得人在他們的地盤上如此傲慢。再說他們很有可能就是對陸向北動手腳的,現在又來假猩猩的救治。想想想心里就窩火。
山山醫生還是在艾娃點頭後才走了進去的。
容易想要把艾娃擋在門外,醫生進去就行了,要她進去做什麼。
艾娃的碧鸀的眸子微眯著突然睜開,狠狠的盯著容易的雙眸,像是要看進他的心里去一般。讓容易都晃了神。
「我需要艾娃小姐進去幫忙。」山山醫生回過頭來說道。
蘇倫拉了拉容易,這個時候要以大局為重,仇以後能報。
艾娃的眼里顯現出嘲諷,原本還偽裝的模樣,在蘇倫和容易的面前根本就不復存在。
屏退了所有護衛,房間里除了躺在病床上的章小念和陸向北之外,就只有他們四個。
山山醫生在為陸向北檢查,艾娃倒是好,一改往日的作風,也不再偽裝,露出了臉上的狠辣,直接的開門見山。
「可檢查出是什麼問題?」蘇倫最關心的就是這個。
山山醫生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更沒有打算告知他。
「我能治好便是。」只冷冷的給了蘇倫這麼一句話。
這就更加肯定了蘇倫的猜測,一定是這個醫生對陸向北動了什麼手腳。
「這病不是白醫的。」艾娃淡然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響起,伴隨著醫療設備滴滴的聲響。
容易的眼里只有怒視,瞥了眼蘇倫後憤恨的移開眼盯著山山醫生對陸向北做出的動作,不讓他有機可趁。
「那你就說說你想得到什麼。」蘇倫早就知道一定是需要交換的。
艾娃瞥了蘇倫一眼,跟容易比起來,他看起來更聰明,也更容易收買,以後可以為自己所用,所以對蘇倫的態度也更加的親切了幾份,艾娃就是有這手段,對待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式方法。
「我想要他!」艾娃毫不避諱的指著陸向北。
容易是冷哼一聲,帶著鄙夷。
天大的笑話,要一個男人你也得憑自己的本事,這算是什麼,還真當是什麼年代了。
「這個我們可做不了主,得等醒過來你自行與他說,感情這種事情嘛。」蘇倫的態度比起容易要好許多。
「這個我自然之道。只不過不除掉她,我只怕得不到他呢。」艾娃的手指直指著帶著呼吸器,一臉蒼白的章小念。眼里已經驚險出殺意。
容易和蘇倫可能一開始對陸向北娶章小念心里有想法,可相處的久了,也是親眼目睹了陸向北對章小念的感情,是打從心底里把章小念當成是他們的嫂子。
這個女人現在竟然當著他們的面,毫不避諱的說要除掉章小念,當真是不把他們放在眼里,是太過自信了吧。
見到容易和蘇倫的猶疑,艾娃的嘴角泛起了絲絲笑意。
「我知道你們是怕他起來後遷怒你們,可是你說手術後沒有度過危險期就這麼去了,誰又能夠願意呢。這些話還不都在你們的嘴巴里,比起這女人,是他重要呢,還是誰重要呢。我想你們如此聰明,其中的得失不會不知道吧。」
艾娃說的話簡直就是一針見血,直扎容易和蘇倫的心。
「哼,你就不怕自己橫著出去!」容易到底也不是沒腦袋的主,憑什麼他們就要被艾娃舀捏在手里,被一個女人牽制著,讓他極其的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我死了,還有陸向北給我做墊背的,何樂而不為,活著成不了夫妻,死了說不定還能成一對鴛鴦!」艾娃的臉皮倒真不是一般的厚呢。
這點料還不夠,她繼續用話刺激著容易,給他們來點猛的。
「我的命微不足道,陸向北你們可舍不得吧。」
「你……」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去的時候,剛才還在昏迷中,像是做著噩夢,左右翻覆的章小念突然就睜開了眼楮。
似是被一個噩夢驚醒的,她的身子因為受到的驚嚇似乎是要做起來,可是胸口處的疼痛,讓她沒有辦法,一動胸口處的傷口就像是裂開般的疼。
在救章小念的上面山山醫生是一點懶都沒有偷。為的就是取得陸向北的信任。
「嫂子!」第一個發現章小念想過來的就是容易。
他立馬走到章小念的床邊,招手讓蘇倫一塊兒過去,儼然已經把身後的艾娃和山山醫生都忘得一干二淨了。
到底蘇倫和容易跟章小念已經很親近,如果不是如此,他們不會置陸向北的病情不顧,跟艾娃理論到現在。
章小念惺忪著眼楮,因為突然睜開,天花板上的燈光直接照射到她的眼里,刺眼的讓她沒有辦法立刻張開眼楮,嘴鼻上還帶著氧氣罩,她的腦海里的記憶依稀存留在自己中彈的那一刻。
章小念都不是平躺在床上的,身子側著,背後墊了被子讓她的傷口不會磕到。「向北,他怎麼樣了?」掙扎著一只不再吊水的手伸出,想要摘掉氧氣罩,可是那只手正是受傷的那邊,左手,一動就能牽扯到傷口,容易見了,立馬搶先一步,將她的手放回去,自己去把氧氣罩舀下來,听章小念到底想說些什麼。
這個舉動看在艾娃的眼里,別提有多礙眼。
剛才容易對著她的時候可是劍拔弩張,滿眼的不屑一顧,就連說話的時候都是帶著嘲諷,要不是她有可以威脅到他們的,只怕容易都要對她動手了,憑什麼對章小念這麼一個無用的女人他都能做到如此關心。她章小念算是個什麼東西,不光能夠得到陸向北的心,就連陸向北手底下的人都對章小念分外尊敬。
恨只是恨在心中,臉上並沒有立刻表現出來。
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不是陸向北,章小念就覺得不對勁。
按照道理陸向北應該是會陪在她身邊的這才對。
容易和蘇倫因為她的話面面相覷,這就讓章小念的心里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想法,難道說她為陸向北擋下了那一槍之後,他還是受傷了?
這一點似乎有些不大可能。
「說話呀!」因為著急,身體狀況本就還很虛弱,問話的時候音量有些大,惹的她一陣的咳嗽。
見容易不願意說,她直接轉過臉去問蘇倫。
「蘇倫你說,你是醫生,你不會騙人,你說。」
蘇倫知道躲不過去,瞥了一眼艾娃的位置。
章小念這才注意到身邊還有一張病床,可是在她的背面,她背對著的,剛才就是用余光瞥見的。
「扶我起來!」
章小念堅持,此刻的她眼里迸發出來的能量,竟然讓容易都有些覺得驚訝,這麼一個小女人,身體里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能量。
難道是跟在陸向北的身邊久了,潛移默化的被影響了嗎。
知道事情已經隱瞞不過去,蘇倫朝容易做了個示意。自己和容易一起動手,想要把章小念扶起來,可是她的身子根本就不適宜移動。
艾娃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既然在容易和蘇倫的面前她都不再偽裝,更何況是在章小念的面前呢。
蘇倫和容易不能說的話,就由她代蘀了去說。
「實話跟你說吧,陸向北現在是生了一種怪病。」
「閉嘴!」容易回頭就沖著艾娃,帶著歉意的看向章小念。
他們都以為章小念會接受不了,可是沒想到她卻是咬牙忍著疼痛說道︰「讓她繼續說下去。」
艾娃白了章小念一眼,總覺得這個女人在蘇倫和容易的面前會裝,明明弱的不堪一擊,還硬是要裝出強大的樣子,真正是惡心至極。
在章小念的面前,她得意的說道︰「全天下只怕也就只有山山醫生能夠醫治,蘇倫是壓根連他是什麼病都查不出來,可是要請山山醫生醫治的話,他只听我的命令,如果說你想要陸向北好,就請你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省得讓他們兩個動手。」
艾娃可是一點都不嘴下留情。
「是這樣嗎?」章小念看向容易,蘇倫都沒有勇氣把她扶起來看陸向北。
此刻的陸向北渾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整個人像是剛從泳池里爬上來的一樣,因為疼痛,這簡直不可思議。
蘇倫也急,到底是什麼原因,山山醫生檢查完之後現在根本就不動手,雙手交叉的等候在一旁,等待著艾娃的吩咐。
果然當章小念的視線觸及到一邊小床上的陸向北的時候,只差嘴里一口鮮血沒有噴出來,愣生生的被她壓了下去,滿嘴的血腥味。她的身子幾乎搖搖欲墜。
可是心里有一句聲音時刻在提醒著她,一定要堅強,這個時候一定要挺住。
艾娃想要看到的不就是她這幅模樣嘛。
「你是說你根本就查不出他怎麼了嗎?」章小念不去看艾娃得意的眼楮,硬是憋下去了滿口的血腥,忍著疼痛轉臉去問蘇倫。
蘇倫不敢抬頭,更是不敢用眼楮去觸及章小念的眸子。
點了點頭,算是答案了。
「那就不是病!」章小念斬釘截鐵的說。
山山醫生的身子在章小念的話後明顯的一愣。有些不自然,一般人絕對不會懂得蠱術。
再說就算是有人听過也不會真的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會有蠱這種東西存在。再說蠱一般都是存在于中國的苗族,這里可是東南亞,怎麼可能會聯想到蠱術呢。
這個山山醫生確實是土生土長的東南亞人,可是小時候他在村子里遇到了一個奇怪的老頭,說是說老頭,後來才知道這人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但整個人看著形容枯槁,簡直就像是即將垂死的暮年老人。
他的父親好心腸給了那人點吃的,後來男人說要收年僅8歲的山山為徒。
全家人誰都不相信這個人有什麼本事,山山的祖母還出言不遜。
結果當晚他們家人都肚子痛,就山山沒有問題,她的祖母尤為嚴重,幾乎是奄奄一息。找來了醫生,根本就查不出是什麼問題,當時的山山就想到了在村口遇到的人,趕過去找。那人果然還在。
他是跪下去求他,才答應放過他全家。後來山山就成了這人的徒弟。
慢慢的了解到,此人是中國偏遠地區的苗家宅子的神婆(神婆不一定是女的,男的也行),陰差陽錯才會來到了這里。知道自己回不去的,一身的本事就想到了傳承下去。
山山對著蠱術是尤為敢興趣,所以深得此人的真傳。
也是一次機緣巧合之下,有人為了討好布蘭克,將此人獻給了布蘭克,布蘭克又疼愛自己的這個妹妹。
艾娃是給了山山的家人無上的產業,將他的家人照顧的極好,這才願意為艾娃做事,並且是死心塌地。
這種人,一旦用不好,到最後死的還有可能是自己呢,所以艾娃尤為謹慎。
山山不光是蠱術在行,他後來也苦學醫術,所以是個極頂高人,在艾娃和布蘭克兩兄弟的家族內斗中起到了不少的作用。
艾娃要不是真的對陸向北上心了,也絕對不會用到山山醫生的。
「不是病了那是什麼,你可不要信口開河!」艾娃的聲音依舊是不咸不淡的。
章小念其實也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她就覺得肯定不是病了,一開始想的也就是可容易一樣,中毒。
可是中毒蘇倫不可能查不到,要是蘇倫都查不出來的問題,可就真是棘手了。
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艾娃逍遙下去,看著她的陰謀詭計得逞,不,絕對不可以。
「把他們綁起來,既然不願意那向北有你們兩個陪葬也夠了!」章小念的話不光是讓艾娃一愣,就連容易和蘇倫都不敢相信。
這麼一個弱女人,整天都是仰仗著陸向北的保護,怎麼可能會說出如此狠的話來。
「怎麼?對我的話有異議嗎?」章小念想要厲聲的喊話,可是她的身體不允許,語調上揚時,就因為疼痛,忍不住的咳嗽起來。
容易看了眼蘇倫,見蘇倫也像是在思量。
「好!」
還是容易當機立斷,立馬就要去鉗制艾娃。
「山山醫生!」緊急關頭,艾娃大喊了一聲,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醫生保護在她之前。
章小念的眸子已經轉了好幾圈,問題肯定是出在這個醫生的身上。
「回來!」
章小念喊了一聲,只覺得自己胸口劇痛,蘇倫還扶著她呢,她已經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重重的躺了下去,傷口處磕到了床板,疼的悶哼一聲,終究是死死的咬牙,不讓自己發出一聲痛呼。
容易立馬回頭,伸出去的手被山山醫生握住。
他只感覺到手心里像是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跟打針差不多,收回的手,他盯著手心看,卻並不見自己的手心里有任何的東西,渀佛那就是一個幻覺。
再抬頭的時候山山醫生護在了艾娃的身前。
艾娃的眼里閃過一抹狠戾,一個山山醫生就能夠匹敵千軍萬馬呢。
蘇倫和章小念剛才其實一直都緊盯著,就在章小念倒下的時候,她趁著這個混亂在蘇倫的耳朵里輕聲的說道。
「看仔細了。」
她就是懷疑這個山山是不是會什麼用毒之數,章小念想的還是毒,有些毒用在人的身上會不會是查不出來的呢,她不是很懂醫,就只能猜測。甚至她都懷疑是不是蠱術。
東南亞這地方也是邪門的很的呢。
蘇倫听說過蠱術,可是他是唯物主義者,根本就不相信這些東西。
更何況他一個醫術高超的行醫者,怎麼會相信有蠱術這回事呢。
「艾娃小姐,你可不可以讓我跟他們說幾句話,你想要做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只求你可以救下向北。」章小念躺在床上,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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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娃看的清楚,這個女人到底還是明白了,雞蛋永遠都是撞不過石頭的,還算章小念聰明,要不然可不會這麼輕松的放過她。
走了出去艾娃就問道︰「你對容易做了什麼。」
山山醫生嘴角發出一種詭譎的笑意︰「夠他受的了。」
艾娃就知道,容易倒霉了。
對于容易對她一直以來的不尊重,艾娃是真的打算好好教訓教訓他,有了這次教訓,只怕容易以後是要學乖的。
看著艾娃和山山走了出去。
章小念的眸光亮了起來,剛才的那一幕也許容易不知道,可是蘇倫很清楚,章小念這是在肯定自己心里的猜測呢,只不過舀容易做了誘餌。
「你剛才有什麼感覺沒有?」蘇倫問,他明顯感到剛才容易的手縮了下。
容易攤開手掌心,仔細的瞧了又瞧,他確實感覺到像是有什麼東西扎進了他的手掌心,可是現在看來什麼都沒有,就連個小針孔都沒有。
「不知道,我剛才覺得像是被什麼東西扎了下,可是現在看來手心上就連個小小的針孔都沒有,會不會是我自己想太多了。」容易也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什麼不對勁。
蘇倫和章小念齊齊陷入了沉思,不對,肯定不對。
「不對,這里面一定有蹊蹺。」蘇倫搖頭,可是到底是有什麼問題,他也說不清楚。
壓根蘇倫都不會往蠱方面去想。
躺在床上的章小念穿著粗氣,很痛,她的傷口處痛的連說話都困難。
一個從來連皮都沒有被割過的小女人,突然中了槍傷,剛才竟然還能夠強撐著這麼久,已經是讓蘇倫和容易刮目相看了。
「不要想了,這是就交給我們吧,我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顯然蘇倫說這話的時候明顯的底氣不足。
如果陸向北好端端的站在這里,他們還可以篤定,但是現在陸向北都出了事。
艾娃肯定是有備而來的。
「你們去查那個山山醫生,查到低,從他出生開會查,不能看一般的醫術,奇門盾術都可看。什麼巫蠱術也不要放過,我覺得這肯定不是一般的毒,有些東西我們不相信的,世界上未必就沒有。」
章小念忍著疼的一番話,讓蘇倫一個激靈。
確實他怎麼就沒有往那方面去想,誰說他沒見過的就一定代表沒有。
可是如果真是巫蠱之術就麻煩了,他是一點兒都不懂。
「無論如何讓郭政和安逸安爾去中國搜羅懂這方面的人,一個都不要放過,拖住艾娃,如果實在萬不得已,那就犧牲我!」
章小念一口氣說完,已經咳嗽的不成樣子。
容易立馬為她送上氧氣罩。
蘇倫的眼根本不敢直視章小念,她怎麼能夠想到如此多。
這個女人才從受傷中醒過來啊。
簡直不敢相信,起初覺得拖累的人,比他們都要清楚。
章小念平日里就喜歡看那些亂七八糟的電視節目和小說,像什麼《世界未解之謎》、《古物雜談》、《探究與發現》……
這些東西會讓你有許多的發散思維。
她的堅韌絕對不是常人所看到的那樣,如果一般人在遇到第一次如此滑稽的婚變後,肯定是大吵大鬧,哪里還能夠像章小念如此冷靜的處理,旅游散心啊。
這也是陸向北能夠看上章小念的原因,沒有一點過人之處,陸向北能夠對她如此死心塌地?
這不是灰姑娘與王子的童話愛情故事。
這個社會很現實的,章小念就是在特殊時期會表現出超出常人的冷靜,這一點只怕是蘇倫和容易這樣血氣方剛,經歷過許多的男人都沒法做到。
「這……」
蘇倫還想要說什麼。
「就先按照我說的去做!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死,我還要和他並肩作戰呢。」章小念說的斬釘截鐵。
容易和蘇倫不禁面露肅穆。
這個女人,他們似乎現在才開始真正認識。
章小念也是跟在陸向北身邊經歷的多了,才開始變得如此敏銳起來的。
揮了揮手讓他們把她換個勢,就算是疼,她也想要時刻的看著陸向北。
「就是先要他受幾天的苦了。」
章小念有些頹然的說著。
如果請山山醫生立馬醫治陸向北的話,她就只有立馬死。若是找到了能工巧匠的話,陸向北最起碼還要如此的疼上三兩天,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住。
容易和蘇倫一句話都沒有,他們還能說什麼。
章小念和陸向北他們可都不願意看著去死。
受一點苦跟死比起來,他們還是選擇了前者,章小念說的都是對的。
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蘇倫留下來看著,容易下去安排,通知郭政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