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婆其實並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誰,她還沒有出去找醫生呢。但活了六十多年,看人向來很準。這個年輕人,應該不是壞人!
「小飛……小紅……快點過來……」王阿婆裹著腰,轉身向著屋子里喊道。
一群小屁孩嚷嚷著就往屋子里沖去,一邊叫著那兩個孩子的名字一邊回頭看易誠實,剩下幾個小女孩完全沒有移動腳,就站在易誠實身後一米處,容形害羞的偷瞄這年輕的大哥哥。
卻都難為情的沒人敢上前搭話。
王阿婆招呼著易誠實在院子里唯一的竹椅上坐,易誠實說不是很累,就扶著這個老太太讓她先坐了。他的救人其實不是出于同情心,這點必須是要聲明的。
看見任何弱小可憐的生命都要去拯救的話,那是上帝關心的事。
他雖然不是平凡人,但也沒有過多泛濫的同情心。
畢竟同情心泛濫不是好事。
你不可能去拯救世界上全部的可憐人。
世界本就不公平。也從來沒有公平一說。
每個人的命運都不相同,逆境,興許是考驗個人的意志。就好比誰也無法去否定這個「非法孤兒院」十幾年後不會出現一個清華大學生或是諾貝爾和|平獲得者?未來誰也無法預測。
他來這里,只是出于看到了一種景象。一種稱之為社會底層的現實景象,恰是需要他的能力來驅除一部分的「後天災害」,生病之人無錢救治,他是「醫生」,多麼便利的能力啊!呵!
易誠實站在竹椅旁邊,不到一分鐘,就見一群小孩簇擁著兩個瘦弱的孩子走過來,有人端了兩個塑料凳放在水泥地板上。兩個小孩子邊咳嗽著挨著對方坐在了彩色塑料凳上,頗有些怯懦的看著易誠實,還頗為乖巧的打招呼︰「大哥哥好。」
「你們好~~」易誠實眯眼笑著,蹲跟兩個孩子平視。
很想把兩個孩子叫到房間去單獨進行「群體技能」治療,但看看面前的狀況,旁邊那一張張渴望又好奇的眼楮,實在是沒有「理由」單獨把人叫開。易誠實陷入了一瞬間的糾結中。
不過不到一秒鐘,這種窘迫的局面就被打破了。
原是他有了主意。
「醫生,我估計他們需要住院……那種皰疹都很嚴重了……」王阿婆笑的有點難看。
兩個小孩子身上有很嚴重的皮膚病,除了臉上沒有外,輕輕的掀開薄外衫,里面的皮膚基本上看不到一片完好的,慘不忍睹的可怕模樣。其他的小朋友在這種狀況下卻是沒有人逃避,都用祈求的目光盯著「醫生」,心中默默祈禱著可以讓小飛和小紅快點好起來。
「醫生,你先幫忙看看,要是住院的話,明天我帶他們去掛號可以嗎?」王阿婆說,「那種皮膚病不傳染的,其他小朋友沒人生這病,就只是他們倆……我估計是這邊街道空氣不大好……小孩子抵抗力弱……」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說著,走過去又拉開衣服讓醫生看清楚脖頸間那發紅潰爛的皮膚,滿面擔憂的問,「這個能治好嗎?……」
易誠實說道︰「阿婆,你先坐下,我來就好。」拉著年邁的老太太重坐在竹椅上。
王阿婆見「醫生」的模樣並未有大的變化,頓時心安了一點。
易誠實站到了一邊的空地上,他笑容可掬的說道,「大家先站在一米之外。你們兩個,過來,到我跟前——!」
小孩子們果真很听話,盡管覺得這個「大哥哥」一點都不像是醫生。沒有戴著金絲框眼鏡,沒有把頭發梳的像牛舌忝的似的,沒有穿白大褂,沒有在胸前掛著鋼筆……反倒是一身干淨的白色運動服,打理的十分清爽的短發,俊秀的臉蛋氣宇雋詠,甚至稱得上是「慈愛」的眼神溫柔似水的看著每個人。就是這麼一個不像醫生的醫生,卻讓人下意識的就順從了他的話去做。
小飛和小紅一左一右站在易誠實的面前。並排站的像是小學生要受班主任教育似的。可愛透了。但衣服下面的身體狀況卻一點也不可愛。易誠實又笑著吩咐︰「把上衣月兌掉。」小女孩扭扭捏捏的看易誠實,揪著自己的衣領卻不動,易誠實一拍額頭,「女孩兒里面穿著小吊帶就可以,我要隨時觀察身體狀況……」他口中的隨時不能給他們去具體解釋原因。
王阿婆不知道「醫生」想干嘛?但感覺似乎要進行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讓二丫趕緊拍開柱子上的電燈開關,免得醫生看不清。
小飛是男孩,利索的就月兌掉外衫,露出了里面九歲小孩子瘦弱的小身板,外加滿身的膿包,有的已經潰爛流膿,看起來十分骯髒,連小飛自己都不敢看自己的身體。扎著羊角辮小女孩她比小飛還大一歲,十歲的女孩子已懂得人情世故,知道男女有別。面前又站著這種年輕俊秀的大哥哥,于是緊張的滿臉通紅,良久才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月兌掉了小外套,只剩下小短褲和小吊帶。不是對小吊帶害羞,而是對滿身的髒膿疹被大哥哥看見了十分難為情。
周圍的孩子已經都听話的退到了一米開外,易誠實沒有余暇去注意別人怎麼看他,他目光中只剩下了那令人難以直視的膿包皰疹,由于潰爛的皮膚流膿黏在了衣服上,所以兩個小孩子月兌衣服時,被牽動撕裂的皮膚疼得兩個人的嘴角都一瞬間抽了抽。可都沒人吭一聲。像是習慣了這種疼痛似的。易誠實從目光觸及的所在幾乎可以判斷出這種癥狀應該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別害怕,很快就過去了……」嘴角帶著不可思議的溫暖弧度,眼中似乎也閃動著善柔的火焰,讓人一瞬間就能安靜下來。
在初夏清涼的院落中,呼吸著略帶悶澀的空氣,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探出的修長手指尖,陡然迸射出的一簇潔白的光苗,這一幕讓所有人都頓時呆若木雞,像是看世界奇觀似的無法開口,畫面似在這一刻得到了凝滯與定格。
伸出來的溫厚手掌,指尖的潔白光苗倏地竄高,在食指指尖形成了一道乳白色的光焰,旋即又整個在掌心擴大。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擴大到了一個乳白色的漂亮小光球。
易誠實在光球形成的霎那,猛然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太久沒有動用神術,一出手就失誤?好丟臉。他手掌曲起,握成爪狀,再突然把那乳白色的光球一把捏碎,無形的力量似乎在一瞬間散在了這一片地帶。包裹住易誠實以及面前的兩個小朋友。待禁制完美的形成之後,易誠實才略微一笑。面前的兩個小家伙是皮膚病,要想最快最好的治療還是使用小範圍的群體治愈術較快。
圍觀的孩子們只是看到了一瞬間的神跡,接著發現光球消失後,似乎面前的空間多了一道溫柔的壓迫,就什麼都看不到了。禁制存在于無形當中,平凡人的目光是無法觸及到。
易誠實張開雙臂,抬起雙手,平伸著手掌面向兩個小朋友。手掌心若隱若現著乳白色的流光在他與孩子之間流約轉動。
那道流光在常人的眼中卻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回事。
在靜謐的傍晚和明亮的燈光間,就幾公分的距離,映入視界里的是空氣的扭曲斷裂和重疊。宛若科羅拉多大峽谷似的,空氣陡然跌陷,如夏日三伏,空氣中的陣陣熱浪,目視之處好像空氣在搖晃。此時便是如此,一小部分的空間,視界里空氣像水似的被外力推動流晃。
就單單是如此,就足以讓人目瞪口呆到再也發不出音。
平滑又乳白的光流綺麗的像北極絢爛的極光一般,扯動著所有人的眼球,在這麼一瞬間,真想把眼珠子挖出來看清楚這神奇的光景。
易誠實使用的是中級的治療神術,他目前的能力在短時間內,最多提升到可以使用中級五階的「淨化神愈術」。
神術分為多種,但易誠實單一向的「治療」系把他給限制了。治療術嘛,分類特別簡單,目前除了不能起死回生,中級五階對于地球上的人類來說,夠用了。
瞠目結舌的不僅是那微弱又清晰的空氣斷裂流動,更多的是,在未穿上衣的二人身上,發生著奇異的光景——那滿身的皰疹和血膿潰爛在流光的包裹下,逐漸快速的消失。讓人有種病毒被清除的錯覺。皮膚以目光「可見」「可想象」的速度漸漸愈合,膿水「被蒸發」掉,血口結痂自動月兌落掉在地上,破損的肌膚新生,填補著傷口,新長出來的肉紅紅的,清晰可見兒童細小的血管。
孩童的臉明明因長期生病變得面黃肌淒,此時卻隱隱透著紅潤健康的光澤。
在看到成果出現之後,易誠實才放下了手,撤消掉了原是怕被人打擾設立的小型禁制。他抹了一把額頭的細汗,「好了,快穿上衣服……」
兩個小孩子都沒有動,都傻眼的盯著自己變得光滑無比的身軀。羊角辮的小女孩「小紅」似還不信,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新生出來的肉十分脆女敕,疼得她差點掉淚,小男孩戳了一下小紅脖子光潔的肌膚,眼楮瞪得跟牛眼一樣大。
周圍的孩子包括王阿婆此時都呆呆的成了石像,完全沒有回神。
易誠實把身體往後面的柱子上一靠,剛想稍微緩下神,忽然察覺到院落中通向二樓的樓梯中央拐角處,有一道十分醒目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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