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無邪的話一出口,房間里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蕭默等人壓根就沒有想過,尚無邪一開口就是要城主的命。
何大夫更是嚇的面色鐵青,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城主肥碩的臉上一片慘白,瞪大了眼楮難以置信的看著尚無邪,他以為自己听錯了,結結巴巴道︰「九兒姑娘…你…你說什麼?」
尚無邪一副神色如常的樣子,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語氣平常得就像在跟人討論晚上吃什麼一樣。
「城主大人剛才不是說,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都會盡力去做嗎?那麼現在就請城主大人自行了斷吧。」尚無邪的口氣依舊是那樣的平靜,小手從腰間拔出蕭默給她的匕首往身旁的桌子上一放,笑眯眯的盯著城主。
「你…你是在開玩笑嗎?」城主臉上的肥肉劇烈的顫抖著,他的眼楮驚恐的盯著那把閃爍著寒光的匕首。
這他媽是活見鬼了!這個妖孽大半夜的跑過來居然是要他的命!
尚無邪勾起的唇角綻放出一抹邪肆的笑。
「我從不跟不是朋友的人開玩笑。」
城主駭的大退一步,他听得出來,這小鬼是真想要他的命。城主的臉憋得通紅,指著尚無邪的鼻子道︰
「你不要太過分!我敬你們獵莊才會這般禮待,你怎可口出狂言!我是當朝指派的央城城主,受命于帝君,豈是你們可以動的!」
城主的膽子都給嚇破了,可是他不相信,不相信當真有人敢動一城之主,哪怕央城只是一個偏遠貧瘠的小城,但是他是直接由朝廷指派指派的官員,就算是再狂妄的亡命之徒,也絕對沒膽子動一個城主!
不再偽裝和善,城主自知跟尚無邪之間不可能再維持表面的和諧,索性撕破臉道︰
「我勸你不要亂來,你若是敢動我分好,央國的軍隊就會踏平你們整個獵莊!」
尚無邪像是听到什麼無關緊要的話,順了順小扶蘇柔順的皮毛,撇撇嘴,看著臉色大變的城主,就像在看一具尸體。
「隨便你說什麼做什麼,今晚我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尚無邪擺弄著手中寒光閃閃的匕首,眼底有厲色一現而過,「就是來取你的命!」說著便逼向城主,仿佛走向一只待宰的豬。
「你…你想干嘛!你難道想犯法嗎!」城主的心徹底涼了,他從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就算自己和獵莊之間矛盾重重,但是殺害一城之主的罪名,足以將整個獵莊覆滅。
這小鬼當真是無知者無謂,居然真的要他的命!
城主眼看著尚無邪越來越靠近自己,他趕忙轉身要跑,可是他那肥胖的身軀剛剛抹過去,尚無邪嬌小的身軀已經擋在了他的面前,那把鋒利的匕首,生生抵在他的胸口!
「要怪就怪你自己,三番四次挑釁獵莊,你以為一城之主很了不起?」尚無邪微微靠前,仰頭看著滿臉冷汗的城主,眼底盡是毫不遮掩的殺意。如果城主夠聰明,她還可以考慮留他一條命,但是他自己找死,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只要我想,我可以把央國所有城主都給宰了,朝廷一樣拿我沒有辦法,你信不信?」她敢做,就自然有解決的辦法。
「你…」城主根本來不及恐懼,那柄抵在他胸前的匕首,就已經穿過皮肉,刺進了他的心髒。
踫的一聲,城主肥碩的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鮮紅的血花在他的胸口綻開,直到他斷氣,他都沒有想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如此狂妄,敢冒著被央**隊追殺的風險,要他的命。
尚無邪面無表情的俯視著躺在血泊中的城主,清澈的眼底沒有半點波瀾,和月溪城的那批賞金獵人比起來,她對他已經是難得一見的仁慈了。
站在角落的何大夫,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權傾整座城的城主死在自己面前,死亡的恐懼在瞬間籠罩在了他的全身,他緊緊抱住自己的雙臂,牙齒恐懼的打著抖,他連腦袋都不敢抬,他怕,他怕下一個要死的人就是自己。
這個小鬼太瘋狂了!眼都不眨的就把城主給宰了,她是妖孽,一個徹頭徹尾的妖孽!
何大夫從未像此刻這樣懊悔過,他千不該萬不該為了討好城主一再的和獵莊作對,如果早知道獵莊里有這麼一個不要命的妖孽,打死他,他也不敢去踫獵莊分毫。
所有的懊悔,在現在看來都是那樣的蒼白,何大夫隱隱感覺到,尚無邪正緩緩的朝著自己走過來。
他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拼命的朝著前方磕頭。
「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是我蠢,是我腦子有病,我發誓,只要你不殺我,我以後什麼都听你的!我給你做牛做馬,求求你別殺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何大夫的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眼淚鼻涕掛了一臉。
一雙小腳停在了他的腦袋前,何大夫的身子徹底僵了,他一動不動的匍匐在地上,心髒幾乎從胸口跳了出來。
那雙小腳的主人抬起一條腿,一腳踩在何大夫的腦袋上,將他整張臉踏在了地上。
「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要把你叫過來嗎?」尚無邪的聲音從何大夫的頭頂傳了過來。
「…不…不知道…」
「因為我要請你看戲。」尚無邪忽然笑了,她彎腰,揪著何大夫的頭發,把他拽了起來。「所以,你從現在開始,就給我睜大眼楮,好好看看我給你準備的這場戲!」
何大夫惶恐的看著尚無邪那張掛著冷冽笑意的臉,這哪里是個十四歲孩童的臉,明明就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修羅!
「阿謠!」尚無邪揚聲喚道。
「嗯?」花謠的臉上從始至終都沒有半點情緒,對于尚無邪的做法,他沒有任何驚訝和不滿。
尚無邪轉頭看著花謠,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動人。
「給我把這府里的所有人,屠干淨。」
「好。」花謠起身,慢悠悠的召喚出了龐大的雙頭蛇,沒有半點遲疑,他帶著雙頭蛇,對城主府內一切生物,展開了一場屠殺。
何大夫已經徹底軟了,他已經不知道恐懼為何物了,他只是麻木的被尚無邪拖拽著跟在了花謠的後面,接下來,他真真正正欣賞到了一場,由鮮血和哀嚎編織成的一出「戲」。
一場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深刻在靈魂上的「戲」。
這一夜,城主府內,上上下下七十三口人,無一幸免,大片的鮮血染紅了城主府內的每一寸土壤,那股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久久沒有散去。
這一場「戲」,不僅僅是演給何大夫一個人開,同時也是演給蕭默。
這一晚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把把鐵錘,將蕭默一直以來的固守成規敲得粉碎。
當城主府里,最後一名下人被雙頭蛇吞噬之後,尚無邪站在滿是鮮血的地上,看著有些痴傻的何大夫,冷冷道︰
「你這條命,我暫時給你留著。能留多久,就看你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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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寫的內容,略殘暴…略殘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