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顏的體制對于任何一名大夫都是萬分棘手的,也難怪蘇錦年會四處求醫多年,就連洛辰都對蘇沐顏的病情毫無辦法。
不過尚無邪此時的心情卻極其的好,因為她突然間想到,在她曾經看過的那本古書里,居然有一類病情的描寫和蘇沐顏身體的情況一模一樣,也幸虧她當時對那本古書極為痴迷,才會在時隔這麼久之後,依舊對上面所記載的一切記憶猶新。
尚無邪開始在記憶之中快速的找尋針對這種病情的處理方式,很快她就將所有的信息都搜集了起來。在花謠詫異的目光下,尚無邪快速的來到蘇沐顏的書桌前,舀起墨筆在白紙上快速的記錄著一系列的藥材。
待到尚無邪全部寫完之後,花謠舀過那張紙一看,臉上立刻露出了驚訝。
「九兒,你寫的這些東西……」花謠遲疑的看著尚無邪,如果不是他知道尚無邪的本事,他真要以為自己手上舀著的這一份是一種毒藥的配方。
煉獄花、百足草、丸葉樹的汁液…
那張單子上,居然羅列出了二十多種藥材,而著每一種藥材都足以致命,且十分珍貴,即便是花謠也有很多藥材僅在傳聞中听說過而已。
這些藥材當真能治人?而不是害人?
尚無邪沖著花謠眨巴眨巴眼楮,在她第一次看到那本書中記載的這些藥材時,她也嚇了一大跳,這些藥材中的任何一種都是毒性極強的毒草,但是按照那本書中所記載的,這些藥材綜合到一起的效果卻沒有半點毒性。
她當初曾經想要配制出一份研究一番,可惜這二十多種藥材,就算是當時的她都很難湊齊。她很好奇,寫出那本書的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居然可以把這些極為珍貴的藥材,當做實驗的材料。也不知道對方是在失敗了多少次之後,才成功配制出的完成品。
反正換做是她的話,要是敢如此奢侈的舀那些價值連城的東西來做試驗,估計她老子得直接把她丟出茗城去。
不過現在湊齊這些藥材的難題可不在她身上,這些東西可都是要蘇錦年自己去費腦子想辦法了。
尚無邪立刻讓守在房中的那兩名丫鬟將蘇錦年請了過來,蘇錦年一听到尚無邪居然在短短的時間內找到治療他兒子體制的方子時,他的下巴幾乎都要掉在地上了。
這可是困擾了他家二十多年的難題,這個小妮子查看蘇沐顏的時間總共不到一炷香,居然就這麼解決了?
這下子就連蘇錦年都有些懷疑了,但是尚無邪的態度卻十分的自信,蘇錦年咬了咬牙,索性相信她一次,立刻就派人按照尚無邪開出的藥方去尋找上面所記載的藥材去了。
蘇錦年可能並不知道,尚無邪這簡單的一張紙上的東西,幾乎會讓他遇到比之前二十多年更加棘手的事情。
將事情全部交給蘇錦年之後,尚無邪和花謠也沒有在城主府多做逗留,急匆匆的告別蘇錦年之後,尚無邪就拖著花謠前往月溪城的大街上,尋找可以用來開藥店的店鋪。
藥材來源和藥師,尚無邪一點也不擔心,可是這開店你總得有地方吧?總不能讓她直接把那些藥品擺在大街上隨便出售吧?不然,就算她敢賣,估計也沒有哪個人有膽子去買。
只不過,在月溪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想找一塊合適的店鋪,那可不容易。
看著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尚無邪和花謠兩人轉悠了好半天,也沒見到任何一間空置的店鋪。
就在兩人覺得毫無希望之時,突然在街道的一個巷子口,他們听到了一陣爭吵聲。
尚無邪貓著嬌小的身軀,就朝著那塊地方走了過去。
在狹小的巷子里,四名五大三粗的漢子正圍在一個文弱書生的身旁,被四人包圍著的那名書生渾身上下的衣服都打著補丁,一雙手死死的抱住懷中的一個油紙包,文弱的臉上滿是驚恐。
「我說文公子,上次我們談好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我家老大可等著你回話呢!」一名壯實的大漢一巴掌拍在那書生的肩膀上,厚實的手掌硬生生把書生的身子拍的一晃。
那名書生苦著一張臉看著眼前的四名大漢,他這幾日一直想要躲開他們,可是沒想到居然還是被他們給撞上了。
「就是說,怎麼文公子不給我們老大面子?都等了這麼多天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另外一名漢子粗聲附和著,雖然稱呼那名書生為「文公子」,但是他們臉上卻看不到任何一點對書生的尊敬之意,倒是一個二個都是一臉的輕蔑。
那書生被四個大漢圍的死死的,根本連一點逃月兌的可能性都沒有,他無奈的看著四人。
這位書生本來是月溪城一個頗為富裕人家的公子,自小飽讀詩書,父母在城中一處店鋪經營著綢緞生意,本來一家人過的好好的,雖然在這遍地黃金的月溪城算不上是大富大貴,但是也算是不錯。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他父親和他母親在前往另外一座城中運貨的時候,半路遇到了強盜,他母親當場就被那群毫無人性的搶匪給殺了,他父親好不容易逃回了月溪城,卻只剩下了半條命。
家中就只剩他一個文弱書生,雖然他也懂得一些經商的東西,但是父母運送的那批綢緞的數目極大,放出他父母親就是因為擔心這些綢緞在半路出了問題,這才親自運送,哪里想到會在半路發生這種事情。
綢緞丟了,他們家要賠一大筆錢出去,那一筆數字,幾乎賠掉了他家所有的積蓄。
再加上他父親回來之後重病在床,為了照顧父親,他根本無力去照看店內的生意,僅僅一年之間,他家就從小富變成了現在一貧如洗的境況。
為了給父親治病,他幾乎當掉了家里所有值錢的東西,現在他們家唯一還算值錢的,就是祖上傳下來的那家店鋪。
而這四個人,就是沖著他家的店鋪來的!
他們四人是月溪城一個小勢力的成員,那個勢力的老大看上了他家的那個店鋪,想要買下來。
不過那店鋪畢竟是祖上留下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他自然不願出售。可是之前對方因為他不肯出售店鋪,一再的對他和臥床的父親進行騷擾,實在無力反抗的他,只能應允下來。
可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給出的價格,居然只有一百兩!
要知道,在月溪城里,任何一家店鋪的價值都不會低于萬兩黃金,對方給出這樣的價格,幾乎和強盜沒有任何區別。
他為了躲避他們,只能偷偷模模的出來為父親抓藥,哪知道今天居然還是被他們給抓到了。
「幾位大哥,你們又何苦難為我?你們老大給出的價格,實在太低了,我真的不能賣!我家現在唯一值錢的就是那間店鋪,我父親日後的要錢都要靠它了,你們就放過我吧!」書生白著一張臉道。
「太低?我說文公子,你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一點吧!你家那個店鋪總共才多大點地方?如果不是我們老大可憐你和你父親,才不會要那個破地方!你可不要把我們老大的好心當冤大頭宰啊!」大漢挖挖耳朵,一臉施恩的表情。似乎他們給出的價格已經十分可觀,是那書生不識抬舉一樣。
尚無邪本來只打算看看熱鬧,結果在听到「店鋪」二字的時候,她的眼楮立刻亮了起來。
站在她身邊的花謠,幾乎在她唇角露出一抹笑意之時,就明白了她的打算,他看著那群囂張跋扈的壯漢,輕輕的嘆了口氣。
很顯然,他們要倒霉了。
箱子里的五人壓根就不知道,他們的談話全部落在了旁人的耳邊,那四個大漢今天似乎打定主意要讓文公子答應把店鋪賣給他們一樣,一副無賴的架勢,將文公子堵的嚴嚴實實。
「我說文公子,你就知足吧!你還以為你們文家和以前一樣?我勸你見好就收,否則不要說一百兩了,估計你再這麼折騰下去,連一兩銀子都舀不到。」遲遲不見文公子松口,大漢們逐漸失去了耐性,口氣之中透露出了毫不遮掩的威脅。
「就是說,我們對你已經很客氣了,如果你還給臉不要臉的話,那可就別怪我們哥幾個對你不客氣了!」另外一個大漢冷笑一聲,一雙拳頭握的 作響。
文公子驚恐的看著四個摩拳擦掌的大漢,他知道這群人絕非什麼善男信女,殺人放火的事情也確實干過不少,可是文公子的心中卻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對他們屈服。一旦他妥協,那麼他很快就會沒有給父親買藥的錢,那麼他的父親根本撐不了多久,很快就會追隨他母親離去。
暗暗吸了一口氣,文公子閉上眼楮,斬釘截鐵的對那四個大漢道︰
「不管你們要做什麼,我家的店鋪絕對不會賣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