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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盈听見聲音,不由回頭看去,卻是王承匆忙趕到跟前,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說道︰「方才人多,便沒尋得機會跟小姐回話。今兒個巧了,有個走珠商還要到別家鋪子送貨,身上正好有些廉價的珠子是要送去磨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姐需要的,我便留了些請小姐過目。」說著他將手中錦盒遞了過去,有些忐忑。
嚴盈沒想到他辦事如此利索,不僅問了消息,還取了珠子回來,一時頗有些驚喜。香蟬看見嚴盈表情,上前接了過來轉交給嚴盈。她打開一眼,便知道是合適的,無論形狀或是成色都是最普通的貨色,大多只有黃豆大小,並不惹眼。
「看著倒是我要的,你費心了。」嚴盈合上錦盒,笑著說道︰「不知這些需要多少銀子?」
王承見嚴盈滿意,方才舒了口氣,擺了擺手說道︰「這些珠子不值幾個錢,小姐喜歡就拿著玩耍便是。」
嚴盈搖搖頭說道︰「我並不是用來玩耍的,所以這價錢一定得明白,你收來這些花了什麼價錢?」
王承這才答道︰「這里一共二十粒珠子,大小只能做首飾瓖嵌陪襯之用,可是顏色光澤都差了些,是以走珠商只收了二百文銅錢。」
嚴盈心中一跳,這價錢低的出乎她的意料,這意味著利潤差價比她預估的還要多些。她略顯興奮地說道︰「若以後還有這樣的珠子,你幫我留著可好?有多少我要多少,價錢若能再壓一些則更好,你可願意幫我?」
王承心中疑惑,卻是沒有再多問什麼,只是點頭道︰「小姐的吩咐,王承自當盡力而為,這個幫字倒是折煞我了。」
此時紀氏在馬車里揚聲道︰「囡囡,怎麼還不上車?」
嚴盈示意香蟬將身上銀子交給王承,匆忙間說道︰「這個就算作定金了,待得下次取珠子之時,再做核算,多謝你了。」
待得看著嚴盈急急上了車,馬車緩緩駛去之時,王承才愣愣地看向自己手中的銀子,足足有十兩銀子,他方知嚴盈不是一時興起,心中卻是一陣激動,那是被人需要和信任的興奮之感。
「王承,你怎麼在這里發呆?大掌櫃正在庫房發火呢,叫你過去」一個伙計在院門口對著王承喊道。
「今兒個大掌櫃好似心情不好,又要拿王承出氣吧?」另一個年紀稍大的嘆了口氣,好心地提醒道︰「不然,你等等,待得大掌櫃消了氣再去吧」
王承合起手指,握住手中銀兩,恍若未聞。想起方才那雙晶瑩明亮的雙眼,他壓抑已經的內心突然涌起一陣希望,他對著那好心人微微一笑,抬步向庫房走去。
四小姐,真是特別呢……
在馬車上,紀氏一直瞧著女兒,等她開口解釋方才的事情,卻不料嚴盈只是低著頭想著什麼,竟是十分沉得住氣。紀氏不由終于先開了口,說道︰「方才你和那王承在說些什麼?」
嚴盈正在計劃著下一步打算,聞言也不打算隱瞞,將錦盒遞給紀氏,說道︰「就是說的這些個珠子,我托他替我留意再多收些。」
紀氏打開盒子一瞧,十分疑惑地說道︰「這些珠子品相也太差了些,你要這麼多劣珠做什麼?」
嚴盈笑道︰「女兒自是有大用途,不過先不告訴娘,待得有了結果再解釋給你听,可好?」
紀氏不由搖搖頭,叮囑道︰「你這丫頭,鬼主意太多。你要做什麼我可以不問,不過記得莫要闖禍,你也不小了,要懂得分寸,知道嗎?」。
嚴盈乖巧的點著頭,想起昨日晚間紀家傳來的消息,不由說道︰「娘,今日既然出來了,咱們去舅舅家瞧瞧可好?雖說來人說紀子晨只是染了風寒,可是不親眼見了,卻總是心里不安。」嚴盈說的是實話,昨日派去的人帶回了紀衡豐的口信,只說紀子晨病了,待得好些自會前往嚴家一聚,可是嚴盈心中的陰影卻是揮之不去。
紀氏自然也是不放心的,看看天色尚早,于是應了嚴盈的提議,馬車掉了頭,直奔紀家在京城的宅子而去。
大興京城金華以皇宮為中心,分東南西北四條主干道和兩道著名城門——玄武門及朱雀門。以內城玄武門為界,門內為皇宮及天族親眷府邸,門外則是大臣清貴們這些有官職功名在身之人的宅邸,都集中在內城。而另一道城門朱雀門卻是內外城的分界線,出了這道大門,便看不到官家的宅子了,都是些商戶百姓聚集之地了。
朱雀門外有一條很有名的街道,叫做金水街,聚集了大多數京城富商的宅邸。即使家財萬貫,富可敵國,如果家中無人有功名在身,也不得入朱雀門購地建宅,這是歷代各朝的傳統,本朝雖已放寬了很多對商戶的限制,但是固有的規矩卻依然如故,不可輕易撼動。
紀家的宅子也自然不會例外,紀家在京城一直都有自己的人脈和生意往來,是以早就購置了自己的宅子,開設了自家的店鋪,只是作為商賈之家,按規矩只能買在朱雀門外,坐落在金水街上一處鬧中取靜的地方。
紀氏和嚴盈一下馬車,便有人前去通報,不一會兒便見紀家在京城的官家範曾迎了出來,一見到紀氏便連聲說道︰「不知道姑太太和小姐今日要過來,讓你們久等,真是怠慢了還請姑太太恕罪。」
紀氏少時曾跟隨紀家老爺子到過京城,當時範曾隨還未升至管家之位,卻也對她十分照顧,是以紀氏還留著幾分彼此的親近之意,笑著說道︰「範管家,一晃也是多年未見了。」
紀曾眼中微濕,面上卻是依舊恭敬微笑,說道︰「難為姑太太還記得我,那時候你不過剛到及笄之年,還是個小姑娘呢,這一轉眼小姐都這麼大了。」
紀氏憶起幼年日子,也不免唏噓,拉了嚴盈到範曾面前,說道︰「可不是,囡囡來見過範管家,你舅舅這宅子里的大小事情,可都仰仗著他呢。」
嚴盈看著面前這位面目和善的大管家,想起前世頑皮總是捉弄他的事情,不免甜甜笑著叫道︰「範叔好。」
範曾又是歡喜又是惶恐地哎了一聲,卻又急忙說道︰「這就是盈兒吧?這範叔可是當不起,小姐喚我一聲老範便是。」
紀氏笑著說道︰「有何當不起的?範管家你盡管應著便是,這丫頭可比我那時頑皮多了,若是有什麼冒失之處,還要請你多多看顧才是。」
嚴盈聞言瞧著不住搓手微笑的範曾,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這位範大管家前世最是喜歡嚴盈,任憑她怎麼捉弄或是闖禍,都只會替她瞞著掩蓋,是以那時候她最喜歡到紀府來玩,可惜後來出事後,他也受到了牽連,時常被傳去問話欺辱,也不知後來如何了。
範曾不知嚴盈心里想什麼,卻頭一次見到有閨中小姐如此作為的,不由一怔。他老家也在南海,那里民風淳樸,對女子限制遠不及京城這麼嚴厲,想起當年未離開時,自家的小佷女也是這般活潑頑皮,不由心中一陣柔軟,除了恭敬也對嚴盈親近了許多。
「姑太太可是見外了,這里可不就是您的娘家嗎,回家了還擔心什麼呢?老爺自是不會計較這些個的。」範曾笑著說道。
紀氏心中記掛著哥哥,于是問道︰「哥哥他可在家中?好些日子不見了,倒有些想念,來看看他。」
範曾面上笑容一頓,有些為難地說道︰「真是不巧,不知道姑太太您今兒個來,老爺到瓊鎮辦事去了,您看?」
紀氏不由一陣失望,不甘心白走了這麼一趟,便又問道︰「子晨如今怎樣了?哥哥事情如此繁忙,可有盡心的人在子晨跟前伺候著?」
範曾點著頭說道︰「姑太太放心,老爺自然安排妥當了。」
紀氏嘆了口氣說道︰「說起來子晨這孩子也是可憐,大嫂去得早,他從小便跟著哥哥,如今病了也只得旁人照顧,連個正經親人都沒有,我真是放心不下,快帶我去瞧瞧他。」
範曾卻是有些猶豫,斟酌著說道︰「只是大夫說這風寒是會過人的,姑太太帶著小姐呢,還是不要去看病人了,若是過了給小姐卻是不好。」
紀氏想著嚴盈的身子剛好了些,倒的確不該往這跟前湊,可是子晨幼年喪母,大半時間倒是跟在她身邊的,是以又記掛著這孩子,一時間有些躊躇。
嚴盈卻是有些疑惑,這範曾對紀氏很是尊敬愛護,這到了門前卻瞧著沒有請她們進門的打算,不是太奇怪了嗎?雖說這理由都站得住腳,可是總是哪里不大對勁,是以她拉了拉紀氏的袖子說道︰「娘,就算不去子晨房里,可總是要尋那些個身邊伺候的丫頭婆子問問話才是,不然舅舅整日里在外奔波,難免有所疏漏,若是她們照顧不周又沒人叮囑,那紀子晨這病就麻煩了。」
紀氏心中一頓,女兒這話倒是提醒了她,畢竟不是自己的孩子,沒有當家主母,男人們都是粗心的,誰知道這些下人會照顧成什麼樣兒,還是得去瞧瞧才能放心。
「範管家,囡囡說的對,勞煩你把子晨身邊的人召集過來,我有話要問。」紀氏下了決定,便一邊抬步向前,一邊對著範曾吩咐道。
範曾愣了一下,眼看著攔不住了,只得應了且緊隨其後。嚴盈正好被跟在紀氏身後,範曾微皺的眉頭和眼中一閃而過的焦急之色,卻全數落在了她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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