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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兩個注意力又放到紀子晨身上,說了會兒子話。紀氏又挨個瞧過莊嬤嬤幾人,吩咐了一番,看看時辰也不早了,這才攜著嚴盈起身去飯廳用膳了。直到掌燈時分,嚴君興方才從外面回來,臉色並不好看,身上隱隱有股子酒氣。
紀氏忙吩咐采華為他擺放碗碟筷子,又讓人去沏茶。她站起身來想扶著嚴君興落座,誰知他擺擺手說道︰「不吃了,我去書房。」
紀氏憂心地看著嚴君興離去的身影,有些失望地坐了下來。嚴盈讓丫頭們收了桌上的飯菜,接過采華端上的茶盞,送到紀氏手上,安慰地對她笑笑。紀氏也回之一笑,眼中卻無笑意,只是低頭慢慢喝著茶水。
嚴盈也不由暗自搖頭,嚴君興的確讓人失望,如今這般緊要關頭,他不想辦法做出應對,卻是喝到醉醺醺地歸家,難道喝醉了就能解決問題嗎?看來今天晚上紀氏是無法跟他談什麼正事了,只能等到明日再看了。
嚴盈此時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打算,看了一眼跟著紀氏歸來還未曾說得上話的蕪青,稍坐了一會兒便找了理由帶著香蟬和蕪青回房了。回到自己屋里,這才得了空跟蕪青細細詢問之,听到她的回答,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這個王承是個不錯的,動作倒是快的緊,這麼看起來他跟走珠商的關系也不錯,是個可用的人。
心中稍微安定了些,嚴盈又在燈下提筆勾勾畫畫,如今進貨有王承,出貨有方嬸,這兩人都是可用的,日後必將派上大用場。想起今天方嬸听完報酬自信而驚喜的表情,嚴盈不由勾起嘴角,以她的精明不會沒有听出嚴盈話里的暗示,她許給方嬸的報酬是利潤的十分之一,的確不少,不過若是生意做不好,沒有進賬,那麼便是沒有保障。可是方嬸絲毫不介懷,雖然這珠子生意確實是個好營生,可是能有這樣的信心卻也難得,尤其還是個婦人。
至于王承……
嚴盈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上次在熙歸樓所見已經讓她有了個想法,只等拿到了想知道的消息便可以好好跟他談談,這對自己以後的打算可是有莫大的幫助,說不定……自己目前這點星星之火的生意,還可以好好借一借熙歸樓的光呢。
不知不覺已經亥時了,嚴盈打了個哈欠,有些倦了,便早早梳洗歇下了。
第二日一早,嚴盈如同往日一般來到飯廳,這里早已擺好了白粥小菜和點心,卻不見紀氏和嚴君興。嚴盈有些詫異,依著平日的位子坐了下來,環顧一圈發現紀氏身邊的丫頭一個也不在,只有萍兒和幾個面生的丫頭在,她不由問道︰「老爺和夫人呢?」
萍兒上前一步說道︰「已經著人去請了,不過還未起身,或許要再等一會兒了。」
嚴盈一愣,這倒是很少見,抬眼看了看萍兒,卻見她眼楮微腫,眼圈隱隱透著烏青,明顯是夜間沒有睡好,想起昨日的事兒,于是問道︰「萍兒,你昨兒個告假了?」
萍兒微微怔住了,隨即垂頭答道︰「回姑娘,奴婢家中有事,不得已跟夫人討了一天回家了。」
嚴盈看著她交叉握在身前光禿禿的手腕,說道︰「可是家中有什麼困難,不妨說出來,看看咱們能不能幫襯一把。」
萍兒身體微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她將頭埋得更低,輕聲道︰「多謝姑娘,奴婢家中的瑣事,不敢勞煩主子們費心,奴婢自己會處理好的。」
嚴盈對她談不上好感,卻也無甚惡感,如今見了她這番模樣,心中多少有些波動,只是終究沒有再說什麼,正在沉默著,卻瞧見一個派到紀子晨那里的丫頭跑了進來,見到嚴盈便是露出喜色說道︰「姑娘,表少爺醒了!」
嚴盈微微張開了嘴,靜了片刻便站起身來,聲音較平日高了幾分,听著有些走樣,她問道︰「真的?」
那小丫頭連連點頭,說道︰「是啊,姑娘,表少爺真的醒了,現在客房那邊很熱鬧呢,苓兒姑娘和莊嬤嬤讓我來報個信給夫人和您,請您得了空過去呢。」
嚴盈臉上禁不住的喜色,說道︰「我這就過去。萍兒,等到夫人起身了,將這消息告訴她,知道嗎?」。
萍兒趕緊應了,又說道︰「姑娘還是用些東西吧,這都準備好了……」話說了一半,見嚴盈已經走到門口,聲音便低了下來,不經意地嘆了口氣,吩咐丫頭們將食物先行蓋了起來。
待得嚴盈趕到的時候,紀子晨屋子里眾人都是笑著的,房中的氣氛較之昨天歡快了不少,嚴盈顧不上跟其他人說話,先行到了里間,一抬眼便看見紀子晨正坐靠在床頭,苓兒正在旁邊幫他換藥包扎,他的衣衫褪去一半,露出里面半邊肩膀和胸膛,雖然還未成年,卻因為從小練武而顯露出幾分堅實線條,且在南海曬多了日光,比起京城的男子膚色深了些許,更添了幾分男子氣概。
嚴盈來的急了些,卻沒想到看見這副情景,臉色一紅,想要退出去已是來不及了,更因為心中惦記著紀子晨的傷勢,還是走上前去問道︰「你終于醒了,可是讓我和娘擔心死了。」她心中一松,話語間不知不覺帶出了幾分嬌嗔,卻是這些天積壓在心中的委屈和害怕在這一瞬間都釋放了出來。
紀子晨自嚴盈進屋便抬眼看著她,眼中帶著微微笑意,听見她話里的情緒,不由一怔,隨即眼中笑意更濃,並多了幾許溫柔的神色,笑著說道︰「讓你擔心了,先莫要過來,這傷口你瞧了肯定害怕。」
一邊正替紀子晨上藥的苓兒不由笑了,說道︰「紀少爺真是細心,自己疼成這個樣子,還惦記著四姑娘瞧見。」
嚴盈聞言仔細一看,果然見紀子晨額頭上都是汗,隨著苓兒的動作,臉上微微抽動著,像是極力忍受著疼痛,可是笑意卻是不減,看著自己的眼楮中也多是安慰之色。她不由收斂了笑意,走了過去。
紀子晨見狀有些著急,伸了手揮著說道︰「莫要過來,馬上就好了。」
苓兒忙叫道︰「別動別動,還嫌不夠疼啊?」
紀子晨伸手時牽動了傷口,面上一緊皺了皺眉頭,一時竟是疼的說不出話來。嚴盈更是著急,已經走到床邊,一眼瞧見一條猙獰的傷口從紀子晨的脖頸斜斜劃向肩膀,足足有一掌多長,皮肉外翻,雖是經過了一番處理,有些地方仍然緩緩向外滲著血水,漸漸漫過苓兒敷上去的白色藥粉,濡濕了繃帶。
「瞧,說了讓你別亂動了,傷口又出血了吧?疼了吧?」苓兒也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口中卻是不饒人。
紀子晨忍過最厲害的一波疼痛,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說道︰「疼倒是還好,只是對不住了,還得累你再包扎一遍。」
苓兒看了他半晌,終是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只是手下又忙了起來。
嚴盈看了那傷口,只覺得頭皮都發麻,瞧著紀子晨慘白的臉色和滿頭滿臉的汗水,心中難受極了,不由再床邊坐了下來,掏出帕子替他輕輕擦拭著臉上的汗珠。
紀子晨先是一怔,隨即便僵住了,動也不敢動,只覺得一陣微微的酥麻感隨著嚴盈的動作傳遍全身,讓他心口一陣陣發熱,就連肩頭上難捱的疼痛感都似乎減弱了許多。
苓兒手腳很麻利,很快便替紀子晨重新上了藥包扎好了傷口,見他還傻傻地保持著方才的姿勢,一動不動,不由掩口笑道︰「已經好了,不必再做這副木頭人模樣了。」
嚴盈看了看紀子晨,也不由笑了,放下舉著帕子擦汗的手說道︰「倒是真像個木頭人呢,想來是方才疼壞了,不敢不听你的話了呢。」
紀子晨鼻端還殘留著微微清香,就如同第一次在嚴家梅園聞到的那股子冷然幽香,不知道是她帕子上的香氣還是肌膚間的,似乎有著鎮痛的效力,嚴盈這一停手,那股酥麻也消失了,他居然心中有些悵然若失,只是垂了眼眸傻傻笑了。
苓兒見狀笑道︰「知道疼才好的快,好了,我要去瞧瞧湯藥煎好了沒有,這會兒喝才最好。」
嚴盈站起身來,帶著幾許感激說道︰「多謝你了,苓兒。」
苓兒不在意地擺擺手說道︰「四姑娘又客氣了。」
看著苓兒離開,嚴盈不由說道︰「多虧了沈大夫和苓兒,不然我可真不知道你會怎麼樣,瞧你來時候的模樣,我真是擔心你挺不住呢。」
紀子晨心中一陣微甜,一時間覺得受傷也不是什麼壞事,倒是該多昏迷幾日才好,想著又傻笑了幾聲,說道︰「你別擔心,我沒事,不過是皮外傷罷了。」
嚴盈見他還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不由心中氣惱,伸出手去模了模紀子晨的額頭,這才放心了一些,說道︰「還好已經不熱了,看來是好些了,你呀,都這樣了會說沒事。紀子晨,你呀是要氣死我嗎?
這章有點清新的小甜蜜,親們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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