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要排隊的嗎?」。紀氏見嚴盈過來,不由詫異。
「這隊排得太長,我先陪娘去燒香。」嚴盈上前挽住紀氏的胳膊,笑嘻嘻地說道。
「你這孩子,人家都排得,怎就你不耐煩?」紀氏對傳說中的了塵懷有一分敬畏,不禁說道。
「是是是,女兒就是個呆不住的,趁大家都在這里,咱們去大殿燒香解簽一定很清淨,快走快走。」嚴盈並不介意紀氏所言,依舊笑容滿面地拖著紀氏向大殿走去。
「我說囡囡,你可別一副不在意的模樣,要知道了塵師太的名號可是響徹京城啊!哎,慢點慢點……」紀氏無奈地跟著嚴盈走去,邊走邊嘮叨著。
看著紀氏與嚴盈母女兩人親昵的模樣,許小姐暗自嘆了口氣說道︰「我是真的羨慕盈兒妹妹啊。」
旁邊的丫鬟見她面上有些淒然,不禁說道︰「姑娘這又是何苦呢,您是咱們許府唯一嫡出的大小姐,最最尊貴,何必這麼苦著自己呢,若是……若是夫人她知道了,也會不安心呢。」
許小姐勉強扯了扯嘴角,緩緩搖頭道︰「什麼尊貴什麼大小姐,蓮心你可知道,我只想要母親還活著。」
蓮心無奈地輕嘆一聲,自己主子又鑽牛角尖了,每次想到夫人,她都是這樣。
待得紀氏如願上完香又抽了簽,便被嚴盈送到了一間上好的廂房,自有一位上了年紀的師太替她解簽,陪她聊些佛法。听說了塵師太還在閉關,要等些時候或許才能見到她了。
紀氏見嚴盈還在一邊陪著,不由開始趕人,她說道︰「那位許小姐孤身一人而來,你快點過去,也可以跟她做個伴,不要在我身邊晃了。」
嚴盈見紀氏跟那師太聊得來,便笑著點頭應了。紀氏見她轉身欲走,卻發現不對,問道︰「囡囡,蕪青呢?好像有一會兒沒見到她了。」
嚴盈笑著說道︰「剛才看見庵前有許多雜貨郎在叫賣,便想著讓蕪青去買些新鮮玩意兒回來。」
紀氏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寵溺的無奈,說道︰「那叫采星陪著你去,她在這里呆久了恐怕會悶死。「紀氏看了看身邊的人,說道。
采星不好意思低下頭去,嚴盈也不推辭,帶著采星出了屋子。走到大殿的空地,嚴盈瞧見許小姐已經移動到了隊伍的中間,正要過去卻見大門口一個人影出現,嚴盈突然停下了腳步,對采星說道︰「采星,沒想到人還是這麼多,我有些乏了,想找個廂房休息片刻,你幫我去站一會兒吧。」
采星瞧著嚴盈便有些著急,說道︰「姑娘可是覺得哪里不舒服,奴婢陪你去廂房吧?」
嚴盈搖搖頭,笑道︰「只是車馬勞頓,又听了娘和那位師太說些個**,有些犯困罷了,我找位師太帶路便是,你待會兒幫我報備便是,不然讓娘知道又該嘮叨我了。」
采星的性子也是個閑不住的,方才也听得昏昏欲睡,露出一個會意的笑容說道︰「奴婢明白,那姑娘你自己當心,我在這里等著便是。」
嚴盈點點頭,轉身又向回走去。路上問了個小師太,便被領進一間廂房當中,雖然里面布置簡單,卻勝在干淨。環顧四周,熟悉的擺設讓嚴盈不由想起當日的情景,一時間心情有些起伏,可還未來得及細想,便听見叩門聲響起。
嚴盈臉上露出笑容,揚聲道︰「進來吧。」
廂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卻是熙歸樓的王承。他見到屋里只有嚴盈一人,不由一愣,在離嚴盈還有不近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垂下頭看著地上說道︰「四姑娘,小的得了您的口信,說是有事要見小的,這便趕來了。」
嚴盈見他這番動作,不由暗自點頭,的確是個懂規矩的。其實她年歲尚小,離顧忌男女大防卻是有些早,只是王承這個樣子,說明他是個謹慎而守禮的這讓嚴盈又高看他一眼,想必出身不會太低,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背景。
嚴盈眼中興趣濃了一些,想著今天此行另一個重要的目的,嚴盈既興奮又有些緊張,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緩聲道︰「王承,前些日子的幾批珠子都不錯,你很能干。」
王承頭更低,恭聲說道︰「小姐過獎了,不過是舉手之勞,不值得姑娘夸贊。」
嚴盈看著他的樣子,有些好奇地問道︰「听說你家里跟嚴家是沾著親的,這話可是真的?」
王承身子直起了一些,頭仍是低著,掩蓋住了一閃而過的異色,說道︰「小的舅母乃是嚴二夫人遠方的表妹,故求了恩典,讓小的在熙歸樓幫忙,以養活自己。」
嚴盈點點頭,她其實早已打听到王承跟二房有些牽連。王承本是書香人家的孩子,父親是個教書先生,母親是秀才家的女兒,日子雖然過得有些清苦,卻是父慈子孝,母親疼愛,只可惜他父母早亡,只得跟著舅舅。自舅舅娶親之後,他卻被舅媽嫌棄,介紹到熙歸樓去幫忙。那舅媽也不是真心提攜他,是以只寫信跟薛氏提了提,將他丟給了樓中管事的,本來便是極遠的親戚,又是一點銀錢上的表示也無,薛氏自然懶得過問,任由他在鋪子里自生自滅。是以他在熙歸樓里並不受重用,十六歲便進得樓中,以幾次接觸了解到的聰明勁兒早該升上去了,如今已經六年有余,這王承卻仍然什麼頭餃都沒有,說得不好听就是個打雜的,更別提錢大掌櫃的處處刁難了。
嚴盈見他答得痛快,想了想問道︰「也好些日子沒去熙歸樓了,你在鋪子里可還順心?有沒有遇到什麼為難的事兒?」
王承抬起頭來極快的看了一眼嚴盈的表情,有些猶豫,微微一停頓方才說道︰「勞煩小姐記著小的,倒沒什麼困難,一切……一切都挺好的。」
听出他話中的遲疑,嚴盈微微一笑,也不去追問,只是轉了話題說道︰「王承,最近瓊鎮的鋪子如何你可知道?」
王承猛然抬起頭來,看著嚴盈一臉不經意的表情,不由心念急轉,不知道這是紀氏的試探,還是嚴盈隨口的問話,見她眼中笑意漸濃,王承敏銳地感受到了一絲異樣,不禁瞬間下了決心。
「回小姐的話,瓊鎮鋪子的生意是樓里最重要的進賬之一,一向都是錢大掌櫃看顧著,小的並無權限得知。不過樓里何時進出貨小的卻是知道,從瓊鎮進貨的數量和頻繁程度來看,瓊鎮的生意恐怕不大好了。」王承在嚴盈的注視之下,開始有些緊張,但說到後來見嚴盈一直帶著笑容,便是放松了不少,自己也暗暗納悶怎麼被這嚴四小姐一看便慌了呢。
嚴盈暗自點頭,面上卻是絲毫不露,只是繼續問道︰「若是真的生意不好了,你覺得是何種原因呢?」
王承說道︰「听那些走珠商閑聊時說起,瓊鎮是出了大事情,這些日子朝廷已經派過去不少人了,听說還有不少官兵呢,這做生意講究的是和氣生財,如此嚴峻肅殺的地方,咱們這種鋪子怎麼會有生意做呢?誰還會有心思去挑選珠子首飾呢?」
嚴盈笑了,點頭道︰「繼續說,那你覺得該如何處置呢?」
王承打量了一下嚴盈的神色,想了半晌,咬牙說道︰「這只是小的愚見,小姐听听便是。小的以為,這樣形勢不知道要持續的何時,不如及早抽身,另圖他處生財。」
嚴盈問道︰「听說瓊鎮一向是個生財的好地方,就這麼放棄了不可惜嗎?」。
王承方才的話既然出口,便少了許多顧忌,搖頭說道︰「那是從前,瓊鎮的鐵礦乃朝廷重點監管之物,如今出了這樣的大事,想必朝廷必定更加嚴格看管,即使這件事了了,那里的環境對商家來說,也很有可能會變得惡劣起來,倒不如趁現在還能叫得出價格,及早月兌手為好。」
嚴盈心中一喜一驚,這個王承年紀不大,眼光卻是獨到犀利,竟跟紀衡豐所言有幾分共同之處,她看著王承談及生意堅定而明亮的眼神,站起身來問道︰「王承,在熙歸樓打雜委屈你了,你可願看看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能做多大的買賣?」
王承先是疑惑,隨即有些激動,卻是抿著嘴不出聲,似乎在考量什麼,片刻後問道︰「敢問小姐,這番話是夫人的意思,還是小姐的意思?」
嚴盈明白他的意思,當即說道︰「這話是我自己想說的,不知你可願跟隨我照我所言去做?」
王承臉色十分驚訝,隨即說道︰「小的願意。」他方才听嚴盈問起瓊鎮生意,若不是夫人安排的,那這位小姐一定是個有主意的,不然不會拿這個地方這件事情來考驗他。況且他感覺得到嚴盈對自己的滿意和看重,即使沖著這份知遇之情,便讓他難以拒絕嚴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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