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大夫,蘇鴻燁又派人去請了城西的舒大夫,城南的方大夫,城北的薛大夫,這三人在京中都是極有名的,蘇鴻燁也是急了才會一次將三人都請了來。
方氏便是由于在回京路上沒有找到合適的郎中,這才送了命,這次蘇鴻燁是萬不敢冒險了。
由于府里專門派了車前去迎接,所以三位大夫都很快便來了。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這三人仔細看了一番之後,也都是束手無策,甚至連個方子也不敢開,便搖著頭離開了,嘴里還連連稱奇。
前院的客人還在看戲玩耍,不過蘇鴻燁也顧不上許多了,只能吩咐夏樹,讓外院陳總管派人去請太醫院相熟的趙太醫。
趙太醫是蘇家人認識的大夫中醫術最高明的了,蘇鴻燁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趙太醫的身上。
「爹爹,您先別急,趙太醫醫術高明,或許他能治好弟弟的。」蘇從熙雖然也是心急,不過卻不能讓蘇鴻燁亂了陣腳,若是他也亂了的話,恐怕蘇澤晟便真的有危險了。
蘇鴻燁神色復雜地看著蘇從熙,最終卻只是點了點頭,安慰性地說道︰「熙兒別擔心,爹爹不會亂了陣腳的。」
蘇從熙活月兌月兌就是方氏的翻版,那份沉靜、寧和與方氏是一模一樣,這令蘇鴻燁莫名地平靜了下來。
是的,這是他和青顏的血脈,青顏已經不在了,他更要好好地照顧他們,他是不能亂的……
正思索間,門外便有丫頭通報說趙太醫來了。
蘇鴻燁立馬頓住了腳步,轉身出了內室到門外迎接去了。
蘇從熙也跟著出了門,客客氣氣地將趙太醫迎了進來。
「累趙太醫大老遠的跑一趟,實在是蘇某的罪過。只是犬子如今正躺在病床上昏睡不醒,請了好幾個郎中也是束手無策,若非如此,實在是不敢相擾太醫的……」蘇鴻燁不該怠慢了趙太醫,先行告了罪,才將太醫請入了內室。
趙太醫客客氣氣地還了禮,這才仔細地把了脈,看了舌苔,又模了模蘇澤晟的額頭,然後皺著眉頭想了半晌︰「觀其脈象,並非病癥所致,可是看其舌苔雙目,又不見中毒之象……實在是匪夷所思啊。」
蘇從熙听了趙太醫的話後心里一驚,莫不是連趙太醫也沒有辦法?
「趙太醫請您務必救救犬子」蘇鴻燁連忙跪了下來,行了叩拜之禮。
蘇從熙見狀也跟著跪了下來,急急地拜了幾拜︰「請太醫伯伯救救我弟弟吧?我就只有這麼一個親生弟弟,娘親也不在了……伯伯一定想辦法救救弟弟……」
蘇從熙還是不習慣動不動便跪拜,不過只要能救蘇澤晟一命,那些個尊嚴臉面又值得什麼?
趙太醫見蘇從熙小小年紀卻已經十分懂事,心下也是暗暗稱贊,又見其心誠,心下也是一軟,便點了點頭道︰「唉,倒不是老夫不願意相救,實在是醫術不精,無法救治啊不過看在當年蘇太傅的提攜之情的份上,又與四姑娘有些眼緣,老夫便將珍藏多年的靈芝人參丸送與你們兩粒。雖然不能治病,不過這兩粒藥丸可以保得小少爺半月性命無虞,老夫趁這半個月的時間想想辦法,查查典籍……不過,小少爺是否能夠渡過難關,還需要看天意如何了」
說完趙太醫便搖頭苦笑了一下,然後自貼身衣袋內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玉瓶,小心翼翼地倒出兩粒來交給了蘇鴻燁。
蘇鴻燁知曉趙太醫的為人,明白他最多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了,雖然無法救治蘇澤晟,不過能保得他半個月沒有性命之憂,這已經很是不易了。
蘇鴻燁與蘇從熙二人皆對趙太醫千恩萬謝,又求他一定盡力找出救治蘇澤晟的方法,然後包了豐厚的診金給他,這才恭恭敬敬地將他送走了。
蘇從熙並未料到蘇澤晟的狀況如此凶險,送走了趙太醫之後她便呆呆地坐在床頭,輕輕地將蘇澤晟的小手抱在懷里,不知在想些什麼。
蘇鴻燁一時間也沒了主意,無力地坐在了椅子上,什麼也沒有說。
「三爺,前院門房傳來消息說,有個和尚指明要找四少爺,還說四少爺今日有難,若是不及早化解……」夏樹余下的半句話咽了下去,不敢說出來。
蘇鴻燁正當絕望之時,乍听到夏樹的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動地拉著夏樹︰「你說的是真的?真有和尚說要找我的晟兒?」
蘇從熙听到之後也是心下一喜,她都能夠穿越了,這個世界有能掐會算的高僧又有什麼稀奇?說不定真的是蘇澤晟的救星來了也不一定,于是也跟著激動了起來。
「是真的,三爺、四姑娘,那和尚就在大門外等著呢」夏樹見兩位主子如此激動,心里也跟著開心了起來,夫人已經不在了,若是少爺再有個不測,他真的不敢想象三爺會變成什麼樣子。還有姑娘,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呢
蘇鴻燁激動地跳了起來,語無倫次地說道︰「快,快去請高僧進來不,不……我和你一起去,不能怠慢了高僧……」
老太君得知蘇澤晟病情凶險之後也沒有心思再處理鄭七姑娘的事情,急匆匆地趕了回來,正好踫見蘇鴻燁滿臉急色地往外走,便焦急地問道︰「燁兒,晟兒怎樣了?你這是要做什麼去?」
「稟老太君,孫兒這是要去請高僧過來,具體事宜容孫兒過後再給您細說。」蘇鴻燁沖著老太君匆匆行了一禮,也來不及細說,便拉著夏樹急乎乎地走了。
老太君進了內室,看了一眼滿臉蒼白的蘇澤晟,心疼地模了模他的小臉,卻並不敢動他,生怕踫到了哪個地方,讓他的病情加重了。
蘇鴻燁很快便將那僧人迎了進來,只見那僧人長著一張長方臉,一字眉,塌鼻厚唇,其貌不揚,又穿著一身破舊的僧衣,實在看不出半點高僧的氣度來。
不過蘇從熙深知不能以貌取人的道理,便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問了好。
「阿彌陀佛,貧僧隨緣,見過各位施主。」隨緣和尚笑著向眾人一禮,語態十分祥和。
「原來是靈山寺的隨緣大師」老太君驚喜地朝著隨緣和尚鄭重地行了一禮,隨緣大師可是高僧,此人常年行蹤不定,即使有心尋他也難以尋到,沒想到今日到了府中,看來真正是天無絕人之路啊晟兒一定有救了……
隨緣和尚也還了一禮,誦了聲佛號。
隨緣和尚若有所思地看了蘇從熙一眼,忽而開口道︰「小施主在此處可過得好?」
蘇從熙听得渾身一震,他這是什麼意思?她與這僧人素未謀面,他問的問題是不是太奇怪了些……
「小女自然過得很好,大師何故有此一問?」蘇鴻燁明知這僧人不可能見過蘇從熙,心下也暗自疑惑。
「多謝大師相詢,不過蘇府是我家,有老太君和各位長輩疼愛呵護,我在這里自然過得很好。還是先請大師給我弟弟看看吧?」蘇從熙語氣十分客氣,面上並未表露驚異,不過心底卻已經翻起了波濤巨*。
這和尚到底是來替弟弟化解災難的,還是來抓自己這個「妖孽」的?蘇從熙越想越是害怕,越是不安,她不動聲色地站在了張媽**身側,潛意識里,除了母親方青顏之外,張媽媽便是她最值得信賴之人了。
隨緣和尚只是淡然隨意地看了蘇從熙一眼,不過那目光卻如同穿透了她的靈魂一樣,讓她所有的心思都無所遁形。
蘇從熙在這樣的目光下,只感覺全身涼了個透。
「既來之則安之,小施主若是能有這樣的心境倒也是不錯的。貧僧與小施主有緣,這塊玉佩便送與小施主,小施主可隨身佩戴,可保施主將來逢凶化吉。」隨緣和尚從懷里取出了一塊普通的玉佩,交給了鳳簫。
蘇從熙很是疑惑,這和尚怎麼還送自己東西?難道是為了克制自己這個二十一世紀來的靈魂的?若是如此,這玉佩她能不能不要?
「世間因果輪回,有果必有因,有因必有果,種善因,得善果。貧僧本是方外之人,出家人不打誑語。」隨緣和尚這一句話說得老太君和蘇鴻燁都莫名其妙,只有蘇從熙似懂非懂。
隨緣和尚說的是她穿越之事麼?他的意思是說他不會對付她,讓她「既來之則安之」麼?
隨緣和尚笑著點了點頭,隨後沒再理會蘇從熙。
隨緣和尚看了蘇澤晟一眼,搖搖頭道︰「阿彌陀佛,小施主這是中了喜蠱,陽極陰盛,這才令小施主全身冰涼,昏睡不醒啊」
蘇鴻燁听得全身一震,他曾經在南方為官,倒是听說過蠱毒之事,不過一直覺得那東西太過荒誕,便沒放在心上,沒想到今日竟然被自己遇上了。
「敢問大師,犬子如今可是十分凶險?」蘇鴻燁听說的巫蠱都是十分陰毒的,晟兒能承受得住麼?
隨緣和尚點了點頭︰「的確十分凶險,世間萬物講究陰陽平衡,小施主體內的陰氣耗損嚴重,到一定時候便會耗盡元氣,油盡燈枯了。好在小施主服用了一些養元氣之藥,倒是還能堅持一段時日。」
蘇從熙听了之後心下大急,再也顧不得想自身的問題︰「大師可有化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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