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太過疲憊,彭佳一夜無夢,早上是在定時鬧鐘的強烈轟鳴中醒來。
不過,由于勞累睡得很沉,因此,睡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彭佳卻意外地發現,早起的身體里精力充沛,除了因為昨天趕突發事故的新聞現場時,爬上爬下的,全身的肌肉有些酸痛外,整個人明顯已經恢復,顯得神清氣爽。
彭佳做好早晨慣常的梳洗功課之後,這才想起,應該打個電話給媽媽。
「媽,起床了沒有?」
「佳佳,這麼早打電話來,有急事嗎?」。蔡樂怡擔心女兒又受了什麼委屈。
「沒有,只是向你通報一下,昨天晚上那個民主選舉新聞部主任的程序走過了。」彭佳道。
「哦,有當場公開得票數嗎?」。蔡樂怡問。
彭佳此時才發現,媽媽也並非自已想象得那麼沒有政治頭腦,有此一問,自然說明蔡樂怡也深諳其中三味。
「沒有,局長說在支委會上研究。」
「呵呵,我知道了。」蔡樂怡一笑,沒有當場公開票數,這事其實完全出乎她的意外。她以為既然搞了這麼大陣仗的民主投票,一定會當場公開票數了。
女兒雖然優秀,但畢竟資歷淺,在台里的人緣肯定也不如「老人」們那樣經營得好,根深蒂固。再說,人家局長也做了萬全準備,事先派出親信去拉票,因此,光靠選票女兒肯定贏不過人家。現在倒好,歐陽建南居然這麼霸道,民主投票卻不公開選票,對蔡樂怡來說是瞌睡送來枕頭的好事。
「佳佳。吃早飯了沒有?不要仗著年輕,以為沒事,經常不吃早飯,這樣會把身體弄壞的。」蔡樂怡關心地問道,如果不是彭佳不樂意,她都想把家里現在用得很順手的這個保姆送到彭佳那去。[.]反正家里只有她和陳強兩個人。她自恃做飯手藝也不差。工作也清閑,還怕搞不定三頓飯,倒是女兒的飲食讓她擔憂。
彭佳知道媽媽的擔心源于前世,自已當時年輕不懂事。仗著身體好,還真是經常不吃早飯,結果把腸胃弄壞了。還得了膽囊炎。真正學會愛惜自已的身體,是35歲以後……
不過,這些都是前塵往事了。彭佳知道,媽媽說的話的確有道理,雖然在前世自已認為那是嘮叨,但現在听起來句句都很順耳。
「媽,別擔心了,我早上自已做吐司和牛女乃吃,營養豐富又管飽。有空的話。還會吃一個隻果,葷素搭配。什麼維生素、微量元素一點也不拉下。」
彭佳樂呵呵地向媽媽匯報自已的早餐菜譜。
「真地有吃嗎?有吃我就放心了。」母親的愛無微不至,細微具體,而最終落實這份愛的,就是具體到一日三餐,一粥一飯。
世界上,只有母親會關心你吃飽了沒?穿暖了沒?她不會在乎你在外面賺了多少錢,有了什麼樣的榮譽和地位,只要身體好好的,一切健康正常,她就滿足了。
「好啦,媽,不聊了,我要去吃飯了,再聊就要遲到了。」彭佳看看手表,時間已經不早了,趕緊和媽媽說了一聲。
「快去吃飯,好好吃比什麼都重要。」的確,在作為母親的蔡樂怡心里,女兒吃上一頓豐富、營養的早餐比她做那個什麼主任重要多了。
「知道了,媽,我去吃啦,白白!」
彭佳掛上電話,拿起烤面包機里剛烤好的面包片,在里面裹上火腿腸和雞蛋,自已做了一個簡易三明治,就著熱好的牛女乃吃了起來。
媽媽說的真的不是廢話,工作是做不完的,工作也是「別人」的,但身體只有一個,把身體弄壞了,就算把工作做得再完美,那也是得不償失。今世的彭佳,要做一個從內到外的健康、自信、活力的女子,什麼胃腸炎、膽囊炎……統統見鬼去!
想到這些,彭佳才想起,自已傍晚下班後不妨到李冰的健身房去辦**身卡,雖然這具身體年輕,但還未經過系統的訓練,肌肉和神經的反應能力和自已所學的武術合不上調,以至于動作變形了好多,就如昨晚,那幾個踢和擒拿動作,就讓今天自已的小胳膊小腿酸痛無比……
吃完最後一口三明治,彭佳到衛生間漱了口,看了看自已臉上的妝容,感覺沒什麼異常之後便出了門。
一到辦公室,張姐和鄭姐居然比她還早到了。這鬧得彭佳有點不好意思︰「張姐,鄭姐,我昨天去做突發新聞太累了,今早上睡得有點過頭了。來來,我幫你們洗杯子去。」
其實如果按上班時間八點來說,現在才七點五十五分,不算遲到。不過過去彭佳習慣比她們都早到,所以見兩位姐都早早到了,不由地要表示一下歉意。遲不遲到是一回事,但尊不尊重老大姐,才是重要的事。彭佳這麼一說,果然讓兩位姐心里十分舒坦,她們相視一笑,覺得自已還真沒白替小彭拉票。
「不用啦,小彭。我們都洗過啦,昨天干活那麼累,我們都看到了。瞧你們昨晚上一身泥一身土的,今天啊,你就好好休息會。」
張姐和鄭姐七嘴八舌地向彭佳講著昨晚上民主投票時,她還沒到場時發生的事,並就那些現場的事發表自已不同的看法。
這兩位大姐反正也是混吃等退休的人了,所以百無禁忌,再說她們家的那位都是市里手眼通天的人物,廣電的某些人物的言行,她們看不順眼,也不忌憚,評價得非常直白。
「那個邱忠啊,還不是一心想叫他兒子上位。所以才借機一逮著機會就打擊小彭你。昨天你去做新聞之後,邱忠也不知道從哪得來的消息,就跑到我們辦公室里,查你的崗。我們都說了,你是去做新聞,他還不消停,沒想到在全局大會上竟然不點名地批評你。」
張姐憤憤地說,對她來說,邱忠的本性又色又猥瑣,所以邱忠一做讓她看不順眼的事,她就想把他皮袍下藏的那個「小」揪出來。
「是啊,那個邱忠的兒子,不就混了個職大,那水平,連一條新聞稿都寫不太利落,居然想當新聞部主任。」鄭姐也隨聲附合。
歐陽局長她不想評說,但邱忠時不時擺個辦公室主任的譜出來,讓她心里也很不爽。什麼玩意啊……
官太太們也是有點傲氣的!
彭佳听著她們嘰嘰喳喳地說著,只是淡淡一笑。她心里十分感謝她們二位的好意。雖然沒有她們拉票,她也能搞定這件事情,但象她們這樣的領導夫人,能主動去幫助別人,那可真是十分難得的事情。
「哦,對了,你們知不知道,最近咱們廣電有沒有招新人啊?」鄭姐此時臉上帶著一絲神秘的色彩說道。
「哦?招新人?應該沒有。」張姐好奇了,「為什麼這麼問?」
「早上我在電梯里踫見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年輕人。」鄭姐一臉奇怪地說。「他問我新聞部在幾樓,我告訴了他。問他來干嘛,他說來新聞部上班。」
「哦」,張姐應了一聲,道,「還真沒听說有招什麼新人。說不定啊,是招的臨時工,這種東西一向是由局長親自操作,呵呵!」
三人又閑扯一陣,便各自忙開。雖然二位姐的工作清閑,但也有一些具體的事物,以往她們是能拖就拖。昨天市委書記來調研之後,似乎也觸動了她們的某根神經,知道局里在搞爭創,自已可別太不著調了,成了出頭鳥被人抓去當反面典型,那面子上就過不去了。所以,還是收斂了無所謂,開始忙起手頭的工作來。
而彭佳則是抓緊潤色靜心師太的稿件。寫著稿件,她想起吳瑞文已經離開了廣電,不禁突然感覺一種失落。
又想起他的傷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于是索性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吳瑞文,去上任的路上嗎?」。听見吳瑞文手機里傳來車聲,彭佳猜測吳瑞文或許正在趕往南陽縣的路上。
「是啊,佳佳。」吳瑞文一見手機響起,屏幕上顯示那個他已經能熟記的電話號碼,不禁一陣激動,沒想到彭佳這麼一早主動打電話給他。顧不得身邊送他上任的組織部副部長鄭光明詫異的眼神,高興地說。
「你的傷怎麼樣了?」彭佳關心地問。
「沒事,除了有點疼,動作起來還是不方便,一切都無大礙。」話是這麼說,但今天早上吳瑞文起床時穿衣服,才發現自已那條受傷的胳膊根本就動不了,因為傷口縫了線,稍一用力就是一陣牽扯疼痛。
這樣一來,連平時最簡單的穿衣服的動作也做不了。最終,由于害怕會把傷口扯壞了,吳瑞文才叫來媽媽幫自已穿上衣服。
吳瑞文昨晚回來晚了,他根本就沒有把受傷這事告訴家里人。此時他媽媽被他喚進來,乍一見他受了傷,不由眼淚「唰唰」直流。
吳瑞文害怕媽媽會牽扯出別的事情,只好騙她說是到車禍現場采訪時受的傷。
「你這孩子,干起工作來就不要命了,本來我還無所謂你爸叫你去做那個什麼團委書記呢,現在看來,你爸算是做了一次正確的決定。你這記者工作啊,實在太危險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