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吳瑞文這一句,可是徹底把呂麥原本包在眼淚包里的那層脆弱的膜捅破了,頓時,呂麥的熱淚如傾盆大雨般灑下。[.]
吳瑞文只好拿了辦公桌上的紙巾盒,就在呂麥的跟前。
楊麗春等人也隱隱听到吳書記的辦公室里傳來一陣陣女人的哭聲,不過,方才楊麗春就覺得那個女人的情緒有點不對,要不怎麼會把她當成上訪的群眾呢?
這下雖然听到那個女人的哭聲,但楊麗春覺得,這女人身上必有隱情,哭也很正常嘛,所以還阻止了一些好奇的的團縣委干部前往一探究竟的舉動。從這點來說,楊麗春這個辦公室主任還是做得有模有樣的,完全合格。
看到呂麥泣不成聲,吳瑞文也懵了,他道︰「有話好好說,不要哭。」
唉,實在是吳瑞文對此事根本沒有任何印象,這下好了,苦主找上門了,他卻沒有一絲半點綺麗的畫面感,當然只好唉聲嘆氣了。
「你還有臉問誰的?不就是你的嘛!」呂麥哭完了,用哭得腫腫的腫泡眼,瞪著吳瑞文凶巴巴地道。
「唉……」吳瑞文感覺,自已身上就象纏了密密的蛛絲,而那只釋放了這些蛛絲的大蜘蛛,正一步一步朝著自已逼近……
「什麼?你說呂麥去南陽縣了?哦,知道了,你繼續盯著她點,放心,你幫我辦事只有好沒有壞。」張奕舉著手機。听到電話里傳來小真通報呂麥去向的消息,心情頓時一下子輕松了許多。「好好,是我不對,早上太粗暴了。呵呵,晚上請你去夜總會玩。」
張奕難得會對女人主動賠禮道歉。不過面對自已培養的包打听小真,他還是難得了費了點心思。
為了知道呂麥的消息,張奕只好亮出自已老媽的身份。鎮住小真之後,便要她幫著自已盯住呂麥。
雖然小真很疑惑張奕為什麼忽然對呂麥這麼感興趣,但是能為市長公子做事,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再加上早上張奕暴露出了粗暴的一面,她心里對他還是有點怕怕的,于是便乖乖地做起了張奕打探呂麥消息的耳目。[~]
就著早上身體的由頭,小真故作關心地打了個電話給呂麥,得知她正在前往南陽縣的班車上。雖然不知道呂麥為什麼去南陽,但是反正這是呂麥的最新動態。于是小真便趕緊打電話把這消息告訴了張奕。
一听呂麥去了南陽,張奕心里一松。他知道那些照片到底還是發揮了作用。呂麥肯定是去找吳瑞文算賬了。
哈哈,張奕高興地在家里的床上打了三個滾,這下好了,呂麥肯定和吳瑞文較上勁了。
想著吳瑞文吃癟的樣子。張奕笑得口水都噴了出來。
尤其是想到彭佳,如果知道這個消息,不知道會郁悶成什麼樣,張奕心里就美了。
「哼,每次遇到這對男女都會倒霉。這下可好。讓他們倆也狠狠倒霉一回。哈哈哈!」
「張奕,你干嘛呢?大中午的不好好休息,笑得這麼大聲?」張奕他媽。市長黃玨出現在門口。
見到兒子沒理由地在床上滾來滾去,不禁大搖其頭。這個兒子,雖然把他提溜到廣電上班後,好象規矩了一些,但這副樣子,明明是沒長大沒正形的樣子。
「沒有,媽,我在練健身呢。你看,這是外國剛傳進來的新型健身法。左滾滾,右滾滾,再左滾滾,右滾滾。」張奕嘴里一邊念著,一邊身體配合著在床上打滾。這一招還真讓黃玨相信了,她邊搖著頭,邊「踫」地關上門,懶得看兒子搞怪。
好不容易止住了小呂的哭聲,吳瑞文問道︰「那這事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什麼怎麼辦?」呂麥提高了聲調,看吳瑞文一臉誠惶誠恐的樣子,她心里多了幾分勝算,此時她覺得,這次意外懷孕,來得真是及時,「當然是生下來了。[~]」
听到這個最不願意听到的決定,吳瑞文的心都亂了,他喃喃自語道︰「生來來嗎?」。
「當然。我們老家的老人都說了,如果第一胎就不要了,對身體很不好,以後就可能造成終身不育。你能對我的終身不育負責嗎?」。
小呂氣呼呼地說。
「沒有那麼嚴重?」吳瑞文覺得自已很殘忍,此時正在誘使一個女人來殘殺自已的親骨肉。
可是,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吳瑞文根本就不愛呂麥,甚至連喜歡也談不上,難道就要因為一個孩子就和她綁在一起一輩子了嗎?吳瑞文猶豫著,這件事實在太重大了。但是,最關鍵的是,他根本就不記得有和小呂發生過那麼一回事。雖然就連李法醫也無法界定是不是那麼醉就不能那啥,但吳瑞文心里卻一直是存疑的。
「混蛋,你還是不是男人啊?做了事情,敢做不敢承認,還要賴賬。」呂麥覺得自已忍無可忍,「你還做社會新聞呢,號召大家都去幫助那啥草庵的孩子呢,好,你等著,我把孩子生出來,就扔到那草庵去。我一個女人也帶不了孩子。」
呂麥的這通威脅還真有效,吳瑞文想起草庵里,那些被父母遺棄的孩子,心里躊躇了起來。
也許,自已真地和小呂發生過什麼呢?看小呂這樣的表情也不象假的,這孩子要真是自已的,就這麼逃避了責任,的確也不象他的性格。而且,如果佳佳知道了這事,肯定不會原諒自已的。
而一個不負責任、逃避的男人,更別想在她心中佔有一席之地!
想到彭佳,吳瑞文忽然覺得自已和她頓時隔了一條銀河那麼遠的距離……
「好,你別哭,小心傷了肚子里的孩子。」沉思良久,吳瑞文忽然吐出這麼一句。
一听吳瑞文的這句話,呂麥立即停止了哭泣,抬眼看他,心里充滿了某種希望……
「彭主任,早上我正好出去主持一個開業儀式了,知道你回來,我可高興了,趕緊過來看你來了。」
下午,彭佳剛回到辦公室,張雪華就趕緊過來看彭佳。
在彭佳住院期間,張雪華也經常打電話給她。對于彭佳的感激,張雪華無以名狀,如果不是彭佳舍身下井,那麼那天就可能是她父親的忌日了。
張雪華帶了一袋用精致的竹籃裝的高檔水果,什麼蓮霧、米國提子、新西蘭獼猴桃,帶到了彭佳的辦公室。
「謝謝啦張主任,不用這麼客氣地。」彭佳見張雪華如此熱情,連忙推辭。
「呵呵,小彭,你就別和我推托了,這只是一點點小心意。你的大恩大德,我們一家人都記在心里。我爸和我媽都說了,啥時候要親自來看看你,當面向你道謝呢。」
「別,怎麼可以,他們年紀都大了,不要這麼奔波了。」彭佳下井,救的可不止只是張雪華的父親,如果每個人都要來和她當面道謝,她可真是招架不住。
「要的要的,我爸媽都是農村人,很實在的。你呀,要不讓他們當面道謝一下,他們會睡不好吃不香的。」
在救命恩人彭佳面前,張雪華倒也落落大方,不象一般虛榮女子那般隱瞞自已父母的身份。
雖然廣電內部圍繞著張雪華有許多傳聞,也有落到彭佳的耳朵里,但彭佳看到了張雪華的孝心,還有她知恩圖報的那種意願,在彭佳心里,逐漸改變了對張雪華的看法。
每一個,都有自已的處事方法,也有這種處事方法形成的客觀環境和原因。只要是別人自已選擇的,無怨無悔願意去走的,那麼旁的人,真地沒有理由去橫加指責和干涉。
當然,這旁的人,自然不包括走這種路時影響到自已利益的人。
比如,趙明俊的妻子如果知道她丈夫和張雪華有一腿,肯定對張雪華不會抱有好感,甚至痛惡至極。
路是自已選的,跪著也要走完。
看見張雪華,彭佳沒來由地在心里浮起這句重生前很流行的話。
彭佳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拿起水果刀,將張雪華帶來的花牛削了皮,細心地切好,放在紙碟上,遞給大家品嘗。
「小彭,你周六去參加資格考試嗎?」。張雪華又想起這茬,自從彭佳救起了她的父親後,她就不再叫彭佳彭主任,直接叫她小彭了,這樣反倒顯得親近了。
「要的,肯定去。」彭佳早上因為听到小呂那個意外的驚天消息,變得雜蕪的心緒此時已經慢慢平靜下來。畢竟,重生之前的她,經歷並不比這一次還要平淡,光是周道的傷害就已經足以讓她的心境磨礪到一個自已也難以想象的高度了。
「其實呀,以你的條件,做主持人準確比現在一些剛畢業出來的小年輕要好啊。」張雪華做了這麼多年的主持人,眼光還是比較到位的。她看得出,彭佳的容貌俱佳,性格日超沉穩大氣,是很難壓得住場的主持人。「只是可惜了咱們這市台,沒有你發揮的舞台。」
「呵呵,雪華姐你過獎了。」
的確,縱有一身才華,如果局限于大華這個以自辦新聞為主的市台來作為舞台,是遠遠不夠發揮的。
「好啦,我不多坐了,下周省宣就要來‘三下鄉’慰問演出了,相關節目的主持串場詞和節目編排我都得去熟悉一下。」張雪華起身,臨走又是和彭佳一番道謝。(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