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當然不用說了,自然是交錢了。」趙軍首先發話了。
「是啊,肯定是有軍警保護安全了。」
「錢和命比,自然是命重要。這還得虧紀姐有本事,不然哪里能聯絡得上軍警。」元小聰也明白個中道理。
「紀姐,你說吧,一個人要出多少錢,我們都沒意見。」
「是啊,大家早交了錢,早回去。」
「如果大家都沒意見,那這事就這麼定了。一個人大約要交1500元左右的人民幣,沒有盧布也沒事,他們接受人民幣。」紀芳見大家沒有不同的意見,也放下心來。畢竟,這1500元說少不少,但在命面前,也絕不能說多了。
「好,那就1500,大家交到我手上,我湊齊了交給紀姐。」元小聰熱心地道,她畢竟是做生意的,收起錢來很有一手,一會兒,20個人包括紀芳夫婦自已也交了錢,一共是三萬元,點數清楚了,元小聰便把錢遞給了紀芳。
「好,這事我馬上去辦好。」紀芳接過錢,放進一個大信封里,這信封顯然是她為了裝錢找旅社要的,上面印著英文和尼泊爾文。由于錢不少,整個信封被裝得鼓囊囊的。
「要不要我陪你去?」彭佳問道,紀芳雖然有著長期戶外運動特有的結實體魄,但總體還是偏瘦弱,現在外面兵荒馬亂的,彭佳有點替她擔心。
「我自已一個人去就好了。那邊不希望看到很多人。」紀芳淡然道。此言一出,彭佳也就不好再堅持。但心里卻暗暗佩服紀芳,因為一個弱女子獨自去面對一群大兵,是什以情況都有可能發生的。但紀芳的言辭十分堅決,如果彭佳一味地堅持地話,可能會把這件事情搞砸了,這肯定也是紀芳不願意看到的場景。所以彭佳也只能不再堅持,只是看著紀芳走出酒店的背影,心里暗暗替她擔心。
再看看紀芳的丈夫蘇勇,臉上亦是一副十分揪心的表情,但顯然他也習慣了尊重紀芳做出的決斷,所以和彭佳一樣,只能在心里暗暗揪著心,期盼著她早點辦完事回來。
在等待紀芳期間,彭佳仔細回想了一遍自已闖進王宮後的場景,不由地暗道︰這肯定是一場有預謀的陰謀。
因為。平日里戒備森嚴的王宮,彼時竟空無一個警衛。且能任外人進出,這肯定是誰有意識地調遣開了警衛人員,而這個人又具有著絕對的權威。從那個開槍的王子當時的狀態來看,他只是處于激憤之中。決不可能做出這樣條理清楚、有預謀的事件來。
看來,這個陰謀的主使者無疑是那位王叔了。不過,和前世不同的是,這位王叔並未順利地登上國王的寶座,而是當場被擊斃。從王後昨晚上的電視演講來看。這位王叔的親人肯定已經被肅清了。就算沒有被肅清,至少來說也是失去了人身自由。
彭佳在這想著整個事件的緣由,不得不說。她的拼湊已經接近了事實的真相。但是在距她不遠的王宮里,王後亦在沉思,那個突然跑出來的亞洲女孩,尤如神靈派出來的使者一般,幫助她阻擋了怒氣沖沖的王子,為救援隊的到來爭取了時間。但是奇怪的是,當王宮的侍衛到達時,那個亞洲女子也就消失了,侍衛們都說沒看到過一個陌生的亞洲女子。
王後相信他們說的一定是真話,因為那個女孩不光救了她的命,不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身為男性的侍衛來說,如果看見過她,一定不會忘記的。
王後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能把彭佳的出現歸于神靈和祖先的保佑。
彭佳心里突然有種想法︰也許,是這里的神靈也看不過眼了,要假她之手,置王叔于死地,重新改變那悲劇性的歷史。
想到這一節,彭佳也中不由地一跳,不禁對冥冥中神秘的存在再次充滿了敬畏之心。
還好,紀芳沒有讓大家擔心太久,就在蘇勇焦躁不安地抽完第一包香煙的時候,紀芳終于回來了。
見她面帶盈盈的笑意,大家頓時如沐春風,知道這事辦成了。
「給大家十分鐘,收拾行李,馬上出發。軍警在外面等我們,他們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要快。」紀芳道。
其實不用十分鐘,大家早就把行李準備好了,這下听紀芳一說,都拎起行李就往各自車輛走去。
原本大家帶的行李雖然不少,但是在西藏的拉薩時已經扔在旅社里一部份,所以現在大都只是簡單地背個背包,拿起就能走了。這讓大家不禁感謝紀芳的英明,如果象那日那樣帶著鼓囊囊的行李,一來行動不便,二來難保不在這動蕩之地引起壞人的窺覷之心。
大家上了車,紀芳一一點過名,便把車從酒店的後門駛了出去。如紀芳所說的,大家看到兩輛軍車正等在後門,而這敞篷軍車上各自坐了十幾個拿著槍的士兵。看到紀芳,那頭一輛軍車的軍士長一揮手,示意紀芳跟在他的車後面。
于是這兩輛軍車一輛在前面帶路,一輛在後面押陣,隨著這隊車輛駛進城市的主干道上。
「我們要事實,我們要真相。」
「嚴懲凶手!」
……
大街上,已經有一堆又一堆的尼泊爾當地人聚集在一起,有些人大聲呼喊著口號,街上的商鋪,有玻璃窗的都被打破了,而其它的店鋪則緊緊閉鎖著。整個城市陷入了混亂,往日世界各地游客來來往往的大街上,此時除了憤怒的當地人,竟沒有一個外國游客。
當然,還有一部份剛從世界各地趕來的記者,正在王宮附近進行現場報道。
對于新聞人來說,一切混亂的局面他們似乎有一種天生的豁免權。不論是敵方還是友方,對于新聞記者一般都不抱有惡意。因為,不論是友是敵,他們都希望自已的訊息能出現在媒體上,自已的訴求能得到有關的重視。
彭佳他們這支車隊一出現,也引起了一些當地人的注意,有些人一路小跑著跟著,似乎想對他們不利。但是,車隊加大的行進的速度,加上看到兩頭都有武裝的軍警虎視眈眈,這些人遂也就作罷。這一幕,不禁讓車隊的隊友暗呼那就1500元出得值得,如果沒有這些軍警押陣,沒準車隊就被趁火打劫了。
懷著這樣的心思,車隊行進的速度很快,出了加德滿都後,到了鄉下的地方,這里反而是一派平靜,村民們仍然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路邊的野花仍然開得嬌艷,農人的孩子們看到車隊,臉上都露出了淳樸、燦爛的笑臉。
來到這里,車隊一行人的心才算稍稍放了下來。
「大家停車。」就在這時候,紀芳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來。
這種局勢之下,紀芳說的話就是命令。車隊無人敢違逆。
只見紀芳停下車後,第一輛軍車也停了下來。上面下來一個瘦高的軍士長,他和紀芳說了幾句什麼,然後紀芳點點頭,那個人就咧嘴一笑,隨意敬了個軍禮,然後跳上軍車,調轉頭,往加德滿都方向去了。
「上車。回國。」紀芳一揮手,跳到了車上。
「剛才那個軍士和我說,到這里就安全了,他們護送到這里就回去了。」紀芳在對講機里對大家解釋。
「唉呀,也是,這里的氣氛明顯和城里不同。」
「一看到那些孩子的笑臉我就放松了,打砸搶也就城市里才會出現的事。農村到哪里,全世界都一樣,是最放松的地方。」
「是啊,農村人到哪里都是最淳樸的。」
車上的人七嘴八舌,一會兒就從尼泊爾風雲扯到不知天南地北去了。
由于這些人昨天只是夜宿酒店,至多是當時在廣場上听到槍聲,被潰逃的人群沖擊一下,遠沒有彭佳親眼所見那麼驚險刺激,所以見已經月兌離危險區域,大家都輕松了起來。
當熟悉的邊境出現在大家面前時,車隊們不禁歡呼起來。這個邊境十分簡陋,昨天大家看到時還對它頗有不滿,既然是邊境,怎麼地也要做得大氣一些啊?弄幾棟矮房子算什麼回事?
不過,現在大家可顧不上嫌棄了,見到那紅色的旗幟飄揚在那里,有些人不由地感動得熱淚盈眶。
「小彭,我怎麼突然就明白了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這句話呢?」元小聰臉上也露出了興奮的回家的笑容。
「不過我這樣比喻也是不太準確,咱們的國家和它們的比,那可是高出了不止一個檔次,可不是什麼狗窩哈哈!」
「唉呀,祖國媽媽,看到您我可是太高興了!」
「沒有打仗真好,我現在發現咱們國家什麼都很順眼啊!」不過是一個晚上的遭遇,這些車友們的思想境界突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懂得夸起自已的祖國來了,這真是不遠游不知家好。
經歷讓他們懂得了國內和平環境的可貴,明白了有一個可以依傍、撐腰的祖國在身後,是多麼重要的底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