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這一次露一手實在是有點太過于驚悚,以至于到了後面夏末的劃水就變得理所當然。不過,這些人大概是因為有夏末這樣一個人杵在隊伍里,居然一個個都動起了物盡其用的腦筋。一開始還是一個怪一個怪的對付,而後,便開始兩個怪兩個怪的對方,在接下來就是三個怪三個怪的對付,到了最後居然是一堆怪一堆怪的引過來對付!
夏末自然是不想因為沒有完成合同要求而被系統懲罰,就算不願意,對于對方這種找死的行為也不能見死不救。于是,最後就變成了,他們在前面引怪然後輔助攻擊,而夏末則變成了主力攻擊。這個結果讓夏末很是不滿,可是,在這個時候就凸顯了人多力量大的好處了。
反正夏末抗議了幾次之後,最後就只能任由他們如此了。好吧,她這樣安慰自己,鳩羽這個十大醫生之一也不是那麼好到手的,這就當做是支付利息好了。
有了夏末的出手,還有空城這個不錯的法師在,更是讓血薔薇這個冒險小隊在一眾玩家中特別的顯,一群人就來到了千華寺左護法所處的院子。這處叫做達摩院的院子是有一眾的武僧把守著,這些武僧的戰斗能力明顯要比剛剛那些家伙強悍多了,就算是夏末也不能將自己陷入包圍圈中,雖然不會死,只是會贏得比較難看罷了。
在經歷了一場戰斗之後,夏末習慣性的坐在了角落里吃著補給品。大概是因為她身上散發的威壓太過強大,或者是她這個人給人一種不好說話的感覺,總之,出了空城偶爾跟夏末湊到一起坐一會之外。並沒有其他人來到她的身邊,夏末也就樂得輕松而清淨。
她低頭吃著從平興鎮帶出來的燒鵝,味道肥美鮮女敕。只可惜冷了,不然的話會更加的銷魂。她一邊小口的喝著九桑釀的酒,一邊吃著燒鵝,看著自己的體力值蹭蹭蹭的往上漲,覺得日子過得還是很愉快。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個人就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抬起了眼楮看了看對面的人,夏末並不覺得意外。倒是這個人不過來的話,那才是真的意外呢。夏末又咬了一口燒鵝,便將目光收了回來,仿佛根本就不在意對方的舉動一般。
鳩羽看著對面那個吃得十分開心的女人,咽了咽口水。努力的讓自己的內心變得平靜一點,然後他才呼出了一口氣說道︰「喂,流火,我有點事想要問問你。」
夏末一點都不意外,她眯起了眼楮看著鳩羽,咧開了嘴角笑了起來︰「你是不是要問我為什麼要用全部的身家來換你?」
鳩羽也不回避,他點點頭,呼出了一口氣。這是他一路上都在考慮的問題。不得不說,自從夏末和浮年簽訂了那個墊子合同之後。鳩羽就一直站在第三者的角度觀察著這個女人,雖然一直都知道她很強悍,可是,卻沒有想到她強悍到這個地步,不過是舉手投足之間就已經讓他們為之頭疼的怪物放倒了。
當然,強悍其實分成很多方面。比如戰斗力,比如性格,等等等等。而面前這個女人似乎每一方面都是不讓人失望的。就好像現在她問的這個話一樣,就好像是在說,喂喂,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既然你要問,那我就告訴你好了。
這種感覺有點奇怪。
「是。」
「答案多簡單。就是我樂意。」夏末覺得其實解釋什麼都都不如「我樂意」這三個字好用,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最讓人無法反駁的原因大概就是這個了吧。
鳩羽模了模鼻子,臉上帶著一點無奈,他看了夏末一會之後才說︰「你們差醫生?」
「嗯。」
听到這個肯定的答案之後,鳩羽又看了夏末一會,才站了起來,說道︰「打左護法你有幾分把握?」
夏末歪著頭想了一會,才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對著鳩羽很認真的說︰「其實,這要看你。」
鳩羽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夏末的說法,他說︰「如果你放心將你的後背交給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說完,他很快就離開了夏末。
而夏末望著鳩羽的背影,臉上的表情卻有些陰晴不定,不過她很快就掩飾了這樣的陰晴不定,朝著遠處看去。
放心?
她的唇角微微的翹了起來,帶著一絲冷意,將後背放心的交給另一個人?上一世她或許這麼做了,但是這一世,她絕對不會在犯這樣的錯誤。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更何況,她現在連害人的心思都生了出來,更何況這防人的心思?
左護法是一個並不算起眼的npc,長得很白淨,大概四十歲左右,頭上烙著幾個戒疤,他穿著極為普通的一件僧袍,坐在一個蒲團上面雙手合十,面對著巨大的佛像誠心誠意的念著什麼。相比較起其他的小怪來,他實在是有夠平凡的。
說起來這是夏末第一次來打左護法。畢竟整個塵埃里的地圖太多太大,夏末這一世走過的很多地方都是上一世沒有去過的,所以,對于眾多沒有打過的boss其實也不用太過于糾結。夏末總結了一下,塵埃里所有的boss其實都不算是太難,只要你能抓住他們的要害的話,收拾起來還是很簡單的。當然,這個簡單的前提條件是,你能找到他們的要害。
這些boss跟普通玩家一樣,他們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雖然,他們只是系統所幻化出來的幾條數據罷了了,可是,他們卻有著跟普通人一樣的人生。就好像梅百線,就好像三兄弟,就好像白英杰,每一個npc都是如此,無論他們跟玩家的關系是對立和親密,他們都有著自己的故事和故去。
所以,在夏末看見左護法的時候,就一直在想關于這個左護法的要害是什麼。
當然,她不可能大喇喇的坐在左護法的對面去思考這個問題。事實上,她是在剛才一片混戰之中爬到了正殿的房頂上,揭開了瓦片朝著里面看了一眼之後才開始思考這個問題的。
首先,這是一個和尚。
接下來,問題就來了。雖然夏末對于佛教一點都不了解,但是好歹也知道,和尚這種特殊的人群是四大皆空,六根清淨的。既然這樣無欲無求,那麼就很不好找弱點,找不到弱點就很不好發動攻擊。
所謂的無欲則剛就是這樣。
看著夏末的一臉凝重,浮年問道︰「想到了這麼拿下他嗎?」。
夏末站了起來,一邊從身後取出了長劍,一邊朝著左護法所在的正殿走去,她說︰「沒有想到。」
「那麼……」浮年看著朝著正殿走去的夏末,微微的有些遲疑。
「喊你的人不要跟上來,我先去探查一下。」夏末只是丟下了這句話,人影一閃就已經消失在了浮年的視野里,只留下了一道殘影。
夏末想過很多次怎麼跟一個和尚搭話,卻沒有想到,當她剛剛走到了的正殿門口的時候,就听到了左護法那清潤的聲音傳了過來︰「這位施主。難道還打坐過門而不入嗎?」。
夏末翹了翹眉毛,也就不遮掩自己的身影,直接從大門中間進去。左護法已經沒有在面對佛像了,而是坐在了一邊的一個蒲團上,在他的面前放著一張條幾,條幾上攤著一本佛經,在佛經的邊上放著一串已經撫模得光滑圓潤的佛珠。
「施主既然已經來了,不妨坐下。」左護法終于睜開了眼楮,望著夏末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又雲淡風輕的笑容,他那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一個蒲團,示意夏末坐下來。
夏末站在大門口想了一會,剛才從這個和尚的話里面不難听出來,其實這個和尚早就知道自己是誰了,也知道自己就是剛剛爬在房頂上偷窺自己的家伙吧。那麼他也應該知道自己來這里的目的,可是,既然知道自己的目的,還如此心平氣和,是因為真的無欲則剛還是根本就不在意。
想了一會,夏末還是走到了左護法對面的蒲團上坐了下來。
「施主,是來參禪的嗎?」。
「不是。」
「施主,是來拜佛的嗎?」。
「不是。」
「施主,是來布施的嗎?」。
「不是。」
「那施主一定是來殺我的。」
「是的。」
左護法的臉上露出一個很耐人尋味的笑容︰「人身不過是一具臭皮囊,想到施主卻如此看得起。」
「我不是大師這樣的得道高僧,自然也看不透大師所打的禪機。」夏末笑了笑,然後蹭的一聲從身後拔出了長劍就朝著左護法逼去︰「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你死!」
左護法甚至連動作都沒有變,他依舊坐在那里,笑得風輕雲淡,不過,夏末的持著長劍的手卻再也無法朝前推動半分。她定楮一看,只看見,左護法放在胸口前面的手指將她逼過去的長劍緊緊的夾住了,讓她根本沒有辦法再往前刺進去。
這一幕看起來很像是一般的電影里經常出現的情況,可是,只有夏末自己知道,她多承受的力量絕對不像是電影里那樣的唯美。
左護法那看起來白皙又光滑的手,卻好像是鋼筋一樣的堅硬,她的長劍這樣被他的手指夾住,就好像是釘入了一塊巨大的混凝土中一樣,絲毫都動彈不得!不僅僅如此,她更能感覺到有一種她無法抗拒的力量,順著那劍尖朝著她的身體里沖了過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