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不過是低下頭埋子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卻沒有想到,等到她干淨利落的爬起來的時候自己的手已經被暮離抓住了生存游戲。夏末的心里微微一驚,然後抬起頭看著那個男人,順便另一只手握著的弩槍也已經抬了起來。卻沒有想到暮離另外一只手也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勁很大,抓的夏末的手腕子有些疼,但是並沒有到她不能掙月兌的地步,只是她看見暮離那一幢慘白卻依舊帶著笑容的面孔的時候,她不知道為什,竟然微微的停頓住了。
戰斗就是這樣,無時不刻都是時機,你覺得只是一秒鐘的時光,可能在對手的手里就是逆轉全部戰斗的絕妙機會。所以說,一場優秀的戰斗是連續不斷的,是沒有任何遲疑的,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做到將自己所以的破綻全部都屏蔽掉,就算不能屏蔽掉,也可以因為連續不斷的攻擊讓對方沒有返還之力。
說白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就是這個道理,只要你夠快,什麼樣的對手也不過爾爾。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夏末在看見暮離那張臉微微頓住的一瞬間,她的內心立刻就充滿的強大的怨恨,這樣子就停住了,豈不是所有的戰斗都前功盡棄,她眯起了眼楮,眸子中殺機頓現。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夏末就要抽出雙手直接基于暮離最致命的一擊的時候,暮離開了口︰「為什麼現在要殺我?」
夏末並不回答,可是動手的速度稍微的慢了一點。就這麼慢的一瞬間,她的頸子上已經貼上了一把短刃。暮離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再一次問道︰「為什麼要殺我?」
夏末這回沒有在動作了,她靜靜的看著暮離持著短刺的那只手。忽然咧開了嘴角冷冷的說︰「你知道的,如果我現在想要反抗殺你,簡直輕而易舉。你這樣做沒有意義。」
暮離听到夏末這麼說卻嘿嘿的笑了起來︰「確實,我現在的身體狀態很不好,甚至全部屬性都掉了一半,但是,就算如此,我們現在交手我也不一定馬上就會輸。」暮離為了打消夏末的殺心,甚至不惜連自己現在的屬性和狀態都報了出來。果然,他這麼說出來的時候,他看見夏末眸子里閃了閃,雖然很快,但是他還是猜得出。這個女人听到這個時候,放下了一些戒備。
而他又接著說道︰「你也不是生手,你應該也知道,有時候一場戰斗最怕的就是不一定。既然你不一定能殺我,而且現在我們兩個人都還在被人追殺,為什麼一定要做這麼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呢?」暮離強忍住胸口的疼痛,保持著臉上的笑容,向夏末說著。
夏末只是眯著眼楮,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過了好一會,她的唇角微微咧開了,露出了一絲冷笑,她道︰「我倒是沒有想到,你的口才倒是很不錯生存游戲。如果不做殺手的話,憑著這張嘴倒也不愁找不到飯吃。」
暮離听到她開始說這些話,心里懸著的石頭終于放下來了,雖然現在這個女人對自己完全放下殺心,可是,既然能說這個話,就代表她暫時沒有殺他的可能。只要自己不要刺激她,她就不會那麼容易再起殺心。
他忽然覺得很有意思,原來的時候,他從來不會考慮怎麼在一個人手里怎麼求生,可是現在,看起來這樣的機會很多。他和夏末兩個人實力差不多,可是運氣就不好說,在這種時候,往往是勝負未卜的,所以,他們之間的戰斗不可能有人是永遠的勝利,也不可能有人是永遠的失敗。
他們之間,只可能是一種情況,那就是,不是東方壓倒了西風,就是西風壓倒了東風。而最考人智商的是,怎麼能在東風壓倒了西風的時候,西風還能爭取到一點可以下次壓倒東風的機會呢?
這可是比原來一直殺人有意思多了。
暮離也笑得更加燦爛起來︰「我殺不了你,但是你要殺我也不見得能討到便宜,不如我們都停手如何?」
夏末卻望著暮離的笑容冷冷的扯了扯嘴角︰「暮離你真的覺得我會這樣就停手嗎?現在是時機對你沒有好處,你可以讓我放了你,可是我若是放了你,下一次當我是劣勢的時候,我不認為你會放了我。」她的話很直接,說話的手,她的右手已經掙月兌了出來,那弩槍在她的手里嘩啦啦的一轉,在暮離還沒有做出反應的時候,她的兩排槍口已經頂上了暮離的額頭。
她微微的笑了起來︰「你說,是我的槍快,還是你的刀快?」
暮離的微笑有點難看了,他抽了抽嘴角,好一會才放開了短刃收了起來,然後舉起了雙手退後了兩步,嘆了一口氣道︰「好吧,這次是我有點不自量力了,但是,就算是要死,你也給我一個理由如何?」
「死都死了還管什麼理由不理由。」如果說剛才夏末確實起了要殺暮離的心思,但是,經過這麼一打岔,她現在確實是沒有了這個心情,但是她也不想就此就收手。這個世界上,她從來都不想干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暮離受了重傷,而且他不想死,現在能保住他的生命安全的人只有自己,不過,有得有失。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最能輕易殺死他的人也是自己,想來,暮離也是考慮清楚了這一點才這麼快服軟的。
倒是看不出來,這個人是一個識時務的。
她並沒有再用槍對著暮離,但是也沒有收起槍,只是不停的轉動著扳機,好一會之後她才露出了一個舒緩的笑容︰「暮離,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帶你走?」
暮離相當聰明,他能對著那個組織有著異心還能活到現在,不得不說他揣測人心的本事相當的高。所以,當夏末說了這話之後,他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夏末說的是什麼意思了。他笑道︰「當然是因為我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說著,他放下了雙手,活動了一下手臂,然後伸了一個懶腰,顯得十分的輕松愜意。「我知道,流火,你想知道關于那個組織的事情,可是,流火,我也說過那是我保命的東西,我絕對不會輕易告訴你。」說到了這里,他又看著夏末道︰「而且,你怎麼知道我僅僅只知道關于組織的事情呢?說不定……」他說道了這里之後,忽然走向了夏末,微微彎下了身子,在她的耳邊悄聲說︰「其實,從暮光森林里觀察天堂之塔並不是最好的位置,我知道另一個好位置,你想不想知道。」
談判其實就好像是打牌,我們要看著自己的牌,想著怎麼走,也要考慮對方手里有什麼牌,會不會壓制住自己。可是,饒是最高明的賭徒,往往也會遇見無法控制的局面。這種局面往往就叫做——意外。
顯然,現在夏末就踫到了一個意外。
她一直認為萬無一失的藏身之處,卻在暮離輕描淡寫的訴說中給露了出來。這個意外可是讓夏末變了臉色,要知道,她甚至認為暮光森林里的木屋是最後的避風港,甚至有些得意洋洋。可是現在卻從暮離嘴里說出來,如果他都知道了那麼還有多少人知道?想到這里夏末又眯了眯眼楮,原本在手里旋轉的弩槍再次的被她舉了起來。
她用槍口頂著暮離的額頭,將他的臉從自己的耳邊頂開,她這回沒有說話,但是她身上滲出來的森森冷意已經說明了她現在的所有的情緒。而暮離似乎並不介意又一次讓這個人生出了殺機,他只是淡淡的說︰「流火,你覺得,如果我要說的話,這麼多年,你還能安然的躲在那里嗎?」。
「哈,那不正好,我殺了你,就沒有人知道了。」夏末怪笑一聲,手里的扳機已經緩緩的拉開。
暮離卻淡淡的笑了笑,他忽然就拉開了夏末的手,然後整個人就朝著夏末壓過來。這個狀況有點出乎夏末的意料之外,她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的唇已經被暮離緊緊的含住了,他極為的用力,那是一種男人特有的力道,霸道而不留情面的就朝著夏末的身體里滲透過去。夏末的下唇被咬得生疼,她猛的一掙扎,卻沒有想到並沒有掙扎開,反而感覺到一股血腥味從暮離的嘴里不斷的朝著她的嘴里擴散開來。
她還想再一次掙扎,而這一次,暮離已經主動放開了她,他劇烈的咳嗽著,然後說︰「流火,你殺不了我,同樣的,我殺不了你,不容我們來簽個協議如何?」
夏末有一種難以描繪的憤怒。她眯著眼楮,看著暮離那好看的唇形,沒有說話,忽然一把捏住他的下頜,狠狠的咬了上去,她咬得又凶又狠,暮離疼得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隨後夏末放開了他的嘴唇,看見他唇上自己的齒印子,心里莫名的就滿足了。她松了松眉頭,然後放開了暮離的臉,好像沒有什麼事情一樣的笑了起來︰「好吧,你倒是說說看,什麼協議。」
她的語氣輕佻而淡然,暮離忽然有點被佔便宜的感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