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滅口(補更)3日補更
若菊她們因為是半道上踫見的,再加抄的近路,所以比那些走官道的莊丁早到了不少。
方管事呆在門外向蘇靈玥請了安,便安排一眾莊丁在外頭歇腳,只等天亮了便起身回莊子。而因為這一來二去的說話,蘇靈玥也沒了睡意,由著若菊她們伺候著梳洗起床穿戴妥當,便歪在炕頭看她們忙忙碌碌的收拾行李包袱。
雖然若菊掩飾的很好,但蘇靈玥還是瞧到她的神色有些恍惚,幾次的心不在焉後,蘇靈玥終于忍不住開口問出了聲︰「是不是莊子里出了什麼事情?」
「沒有,莊子里都好。」若菊似被蘇靈玥突然的發問嚇了一跳,手一抖,疊了一半的披風散在地上,慌得她忙不迭的低頭去撿,卻也發現自己這會兒的狀態前面那解釋有些說不通,有些尷尬的捧著衣服回頭︰「是奴婢家里,出了點事情。」
「你二嫂又鬧騰了?」楓菊再一旁听了忍不住皺眉,言語也帶了幾分不客氣︰「當著姑娘就那般了,想她背著姑娘只怕越發沒規矩了。姑娘是心善不想與她為難,她竟還這般不知好歹」
「不是,是她娘家出了事,她鬧著要回去,我爹不讓。」若菊嘆了口氣,來時趕路急,她也沒機會去問清楚莊家到底出了什麼事,只看她爹的臉色,怕也不是什麼小事︰「來的時候還在鬧騰,爹一怒便將她鎖進了柴房,說是等咱們回去了再說。」
原來是莊家出了事。
蘇靈玥一听也沒了細問下去的興趣,依著先前她向沈玨的了解,莊家會有什麼下場,她早就心里有數了。
試想連兩個跑腿的小廝都放不過,何況還是莊家這樣知道些底細的?
只是沒想到那邊的人動手會這樣的迅速,只短短幾天的功夫,便對莊家下了手。
雖說莊家現在這樣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是蘇靈玥關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她想了想便支起身體,對著若菊道︰「你們把手里的東西放一放,先出去請沈公子進來。」
對方身份不明且還藏在暗處,又是這樣的下手狠辣迅猛,也不知道去查這件事情的沈玨,有沒有漏了口風,若是讓對方知道吩咐查這件事情的是蘇家,那麼……
「姑娘?」若菊有些奇怪,姑娘怎麼突然會想著要見沈玨?
「我有事情要問他。」蘇靈玥接過楓菊遞上來的手爐,末了又似想起什麼一般對已經走到門口的若菊道︰「若菊,你去領了沈公子進來,這事兒你听一听也好。」
若菊腳下一頓,低聲應了,才匆匆的跟著楓菊她們離開了內室。
「莊家沒了。」
沈玨一進門便是開門見山,蘇靈玥倒不覺得有意外,卻把跟在他身後進來的若菊嚇了一跳︰「啊,莊家沒了?」
「出發來雲縣時,我便拜托了方管事盯著些莊家,所以方才方管事一見到我,便把莊家的事情給我說了。」沈玨盤腿坐下,看著面色沉靜的蘇靈玥︰「說是中毒,一家上下十一口,連帶宅子里的僕眾一起二十六口人,無一幸免。」
「啊」若菊掩口驚叫一聲,連連後退了數步才穩下來,一抬頭看到蘇靈玥也是一臉的慘白,她忙上前扶著她,有些不滿的回頭瞪著沈玨︰「姑娘面前說話也不避諱一下子,嚇著她可怎麼好?」
沈玨翻了個白眼,蘇靈玥驚到了他相信,可要說就這樣一句話就能把她嚇到,那是現在打死他他都不信的。
「姑娘放心,莊家的事情算是到此為止了。」沈玨笑了笑,卻是對著蘇靈玥開口︰「有您那不再繼續往下的意思,等莊家的事情一了,這事兒再無人追究,自然也就沉了。」
「那樣就好。」既然沈玨這樣說,那麼定然出去查莊家的他並沒有掛上蘇家的名諱。當然,這也是她一開始讓沈玨去查這件事情的初衷。
原本只是不希望京城伯府知道她生出了警惕,卻不想歪打正著避過了一場大難。
若菊在一旁卻是听得心驚膽顫,听這來去,似乎莊家的這場大禍還另有隱情,而這隱情甚至還與姑娘有關。
「往京城遞信的人,是莊家。」看著若菊一臉焦急想問又不敢問的模樣,沈玨只覺得好笑︰「如今事發,害怕事情暴露他們成了棄子也是能想得到的。」
「殺人滅口?」若菊掩口︰「可是,可就算是伯府,這樣的一門慘案,他們,他們就不怕嗎?」。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在什麼時候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就算是皇親貴冑,這樣屠戮掉平民滿門,也是不能被赦免的重罪
「郡守那邊听說已經結案了。」沈玨滿不在乎的笑了笑︰「你爹說,投毒之人也投案了,莊家放印子錢逼的他家破人亡,所以才起了恨心,對莊家動手。」
沈玨哼了一聲,滿是不屑︰「反正那人說完就一頭撞死在堂上了,如今也是死無對證,郡守何等聰明,有這樣結案的機會哪里會不用?」
「說到底,也還是莊家自作自受。」要說對莊家的了解,蘇靈玥和沈玨兩人加起來都不如若菊一個人來得透徹。
只看將整個方家鬧的雞犬不寧的方莊氏就知道。
而且听若菊的意思,莊家對方家指手畫腳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听說經常是方莊氏咳嗽一聲,莊家就是傾巢而出,來方家鬧個天翻地覆。
原本就對莊家沒好看法,再加上知道莊家就是遞信給京城的人,若菊更是沒了半分同情可憐之心,只認為是善惡終有報,莊家這根本就是咎由自取。
沈玨又把剛剛從方管家那里听來的有關莊家的消息又說了一些,提到還在莊子里的方莊氏,沈玨還沒有開口,便听到若菊在一旁淡淡的開口︰「她若以後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過日子,奴婢家里也不會真的對她不管不顧;畢竟她如何都是宏安和明兒的親娘,為了孩子,奴婢家里也不會少給了她一碗飯吃。」
「可若是她還和以前一樣,沒輕沒重的撒潑胡鬧,那也怪不得奴婢家里心狠,旁的不說,一紙休書還是寫得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