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殺火駱駝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小隊。」
夏鷗回睨了血獅一眼,傲氣地說,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驚訝,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這種集體榮譽感了?
「你以為扯上其他人我就不敢動你了?實話告訴你,就你們小隊里那幾位,早就被請到我們公會里喝茶去了」
血獅得意地笑了笑,然後右手食指勾了勾,其他五個人將對夏鷗的包圍圈收得更緊。
「怎麼樣?跟我們走一趟吧」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喝茶,咖啡的話,我還可以考慮考慮。」
夏鷗什麼陣仗沒見過,現實中的生死她都經歷過不知道多少次了。區區一個游戲里的法師,還嚇不到她。
「你這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看著夏鷗那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血獅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憑什麼這麼鎮靜?你以為我們在陪你過家家,真得不能把你怎麼樣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眼里?老虎不發威,你還真當我們是病貓啊
「酒我已經喝過了,無論是敬酒也好罰酒也好,現都沒興趣了,我只想喝一杯咖啡,你們要是有的話我就跟你們走一趟,要是沒有那各位還是請便吧。」
夏鷗聳了聳肩,撇了撇嘴,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模樣。
惜命是美德,但是也不能無原則的惜命,有些東西是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比如說愛情、尊嚴。
在夏鷗的價值觀里,面子和尊嚴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面子是做給別人看的,而尊嚴則是留給自己的。一個人可以不要面子,讓別人看到他落魄的一面,但決不能放棄尊嚴,讓心中的自我也倒塌。
面子與生命,生命更可取,而生命與尊嚴,後者更可貴。
為了活命,夏鷗可以不要面子,但為了尊嚴,她也可以不要生命。
血獅的傲慢與霸道讓她的尊嚴很受傷,而且自己的隊友似乎也被這些人的同伙兒給擄了去,夏鷗不是一個很愛憤怒的人,但是眼前的這伙兒人已經觸踫了她的底線。
「很好,夠傲,盡管你是個女的,但是我欣賞你」
血獅眯著眼楮,勾著嘴角,陰森森地笑道,「不過,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傲到幾時。」
說完他右手一揮,示意其他人開始攻擊。
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他的手才動了一下,一把黑色巨劍突然從他的頭頂落下。
-320
然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陣綠色的霧氣,霧氣竄入他的嘴里和鼻子里,他只覺全身無力,沒有辦法再動。
-350
-280
翔斬二連擊,一氣呵成,直接把這位剛剛還意氣風發的十三極法師送到閻王的辦公室去了。
「你怎麼又回來了?」
夏鷗把匕首刺入第二個牧師的喉嚨之後,轉身向北雁南飛問道。
「零下一度被他們的人帶走了,他給我發了一條信息,讓我來看看你這邊兒的情況。」
北雁南飛向夏鷗的方向走了兩步,然後停住轉身迎向對方隊伍里的劍士。
「你是牧師吧?怎麼會用劍士的技能?」
很顯然,對方那名劍士也有點兒被北雁南飛的職業和技能搞蒙了。
「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
北雁南飛笑了笑,然後一個空中回旋,使出了一記橫斬。
「我x,停停停,不打了」
對方劍士看到自己掛紅之後,馬上喊停。他也算是個聰明人,北雁南飛一下子干掉了自己的隊長,夏鷗一口氣滅了自己隊伍里的兩名女乃爸,兩個人的實力都強得恐怖,絕不是他和其他兩名隊友所能對付的。更何況和自己交手的北雁南飛居然還是個女乃爸,雖然不明白這其中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但他知道,要是自己被一個女乃爸給殺了,那他絕對會成為一個天大的笑話。
「你說不打就不打?」
北雁南飛朝他笑笑,然後微微側頭瞥了夏鷗一眼,示意她該出手時就出手,竹杠這種事兒是不敲白不敲的。
也不知道兩個人哪里來的默契,夏鷗居然領悟了北雁南飛那一瞥中的含義。
「殺個人還能爆出裝備呢,放人我們能得到什麼好處?」
夏鷗用目光掃過場中剩下的一個獵人和兩個劍士冷冷地道,然後她看著北雁南飛笑了笑說,「是他們送上門來的,我可沒去找他們」
「我知道」
北雁南飛也笑了笑。
「你們兩個不要太過分,殺了我們‘長恨歌’的人還敢這麼囂張,這筆賬遲早有人跟你們算的。」
女獵人見夏鷗和北雁南飛絲毫不把她們放在眼里,怒喝道。不過,很顯然,她在放狠話時並沒有什麼底氣,不然她也不用搬出「長恨歌」的名號來了。
「呃……怎麼你說的那些我一點兒都不害怕呢?」
夏鷗看著女獵人和她身前的大蜘蛛莞爾一笑,風水輪流轉,剛剛是夏鷗怕它們,可現在當家作主的權利已經轉回我們的美女刺客手里了。
「你……」
「算了,蝴蝶,實力決定一切,我們技不如人,只能認栽了」
之前的劍士看了看女獵人,苦笑著嘆道。弱肉強食的世界里,弱者的聲音是沒有人理會的。
看在對方還算識相的份兒上,夏鷗也沒太為難他們,每人十個金幣,要了一個還算公道的價格。不過,對方卻沒辦法接受夏鷗提出的價格,不是因為太貴了,而是嫌它太低了。
世界上還有這種傻瓜?答案是有,真的有
那三個人都認為十個金幣換自己一條命簡直是對自己人格上的侮辱,紛紛要求提高價格。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不過,對于這種生怕自己吐血吐得不痛快的主兒,夏鷗倒是願意多遇見幾個。
結果最後,雙方以一百枚金幣的價格成交,不過,在交易的過程中,對方也難得聰明了一回,向北雁南飛討回了血獅身上爆出來的藍品裝備。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悔有期」
臨走前,劍士不忘向北雁南飛和夏鷗放了一句軟軟的狠話。
「零下一度沒事兒吧?」
那些人走後,夏鷗有些擔心地問北雁南飛。
「應該沒事兒,別忘了這里是游戲世界,喝個茶而已,喝不出刑訊逼供那種事兒的。而且,‘長恨歌’總部建在貝格拉姆,城里是有保護規則的,就算是他們想對零下一度做點兒什麼,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城里那些npc警衛可不是好惹的。」
北雁南飛笑了笑,然後看著剛剛那些人離去的方向,彷佛有些出神。
「那個……這次……謝謝你了」
看著北雁南飛那好看的側臉,夏鷗有些扭捏地道了聲謝。
「嗯?哦沒事兒,我們是隊友嘛,應該做的。」
北雁南飛回過神來看著夏鷗,她的臉有些微紅,好像抹了淡淡胭脂色的白雲。
「接下來,你要去干什麼?」
沉思了片刻之後,夏鷗問北雁南飛。
「怎麼,又在下驅逐令了?」
北雁南飛以為夏鷗是在提醒他該走了,忍不住苦笑,自尊心啊,碎的嘩嘩的。
「你想多了,我是想讓你陪我去做一次任務,怕你沒時間所以才問問的。」
夏鷗解釋了一下,心中多少有些慚愧。看來之前那次對話在這位氣質男心底留下陰影了啊。
「呃……是這樣啊,失禮了」
北雁南飛突然放萌,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不好意思的鬼臉。
「我很閑,時間上應該沒有問題。」
「無月姑娘,我總算知道你叫我陪你來的原因了,你是看上我的坐騎了吧」
兩個人騎著火駱駝,走入虛無沙漠之後,北雁南飛苦著臉對夏鷗說。
「呃……這種事,不用斤斤計較吧反正駱駝是你的,你來駱駝就要來,駱駝要來你也肯定得跟著,一回事兒嘛」
夏鷗從嘴角擠出一個微笑,然後故意轉移話題道,「你看這邊兒的景色多美啊」
是很美北雁南飛環顧了一下四周一望無際的黃沙,心中呆呆地想,你能不能找個好點兒的借口啊?
在沙漠里又走了半個多小時,夏鷗終于看到了流浪漢口中所說的那棵巨大的胡楊樹。
「那里,就是那里」
夏鷗指著那顆已經枯死的胡楊樹興奮地叫道。
不就是一顆死樹嗎?至于激動成這樣?這姑娘的審美是不是真的有問題。看著夏鷗高興的猶如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的神情,北雁南飛不禁在心中問自己。
圍著胡楊樹左轉三圈,右轉三圈,蹲在地上跳三跳,然後把鑰匙插進樹洞深處的鑰匙孔輕輕一擰,隱藏副本神秘綠洲的入口就出現在了兩個人的面前。
「無月姑娘,你確定不做前面那些動作就沒辦法扭動按鈕?」
進入副本之後,北雁南飛強忍著笑意問夏鷗,他的潛台詞是,你確定你沒有被那個流浪漢耍了?
「我確定」
夏鷗斬釘截鐵地說,打死她她也不會承認剛剛自己那一些列丟人動作是做的無用功。
「還有,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你明白嗎?」。
「明白」
北雁南飛咬著嘴唇心中暗笑,要是讓她知道我把她剛剛表演的那段「兒童體操」用視頻拍下來了她一定會殺人滅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