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鷗答應過北雁南飛要把煉出來的第一批藥分他一成。現在藥已經出爐了,她也不打算食言,把阿來辛苦煉出來的上等回血丹和疾風散往包裹里一塞,然後走出煉藥房去天下酒樓找他還債了。
雖然多少有點兒心疼,可是沒辦法,誰讓自己當初說話沒過腦子呢
至于阿來,能者多勞,還有那麼多的藥草,足夠他再煉兩批丹藥了。
天才就是資源,不用白不用,用多少就賺多少。況且阿來這貨還是流動資源,說不好哪天就流動走了,趁現在他還在自己手里一定要好好榨取一下,不然將來肯定是要後悔的。
煉藥房距離天下酒樓不算太遠,不是太著急的話,走著走著也就到了。
走進酒樓之後,店里的伙計立刻迎了上來,他恭敬得有些諂媚地道︰「您好,請問是無月女士吧,北雁老板已經在樓上等您了」
夏鷗禮貌性地點了點頭,然後就跟著伙計到了二樓的包間。
包間里的都是熟人,北雁南飛、卡瑪、一座城池和零下一度。
其中,北雁南飛和卡瑪兩個人正在包間一角膩膩歪歪,沒羞沒臊,而一座城池和零下一度則坐在包間中央的桌子旁低聲爭吵著些什麼。
謝天謝地,破醋壇子同學不在。
夏鷗心中松了一口氣,然後抬腳走進了包間。
「無月姑娘,你來了」
見到夏鷗進來之後,卡瑪立刻推開北雁南飛,朝她走了過來。少女臉上的微笑依舊動人,如三月里的桃花,美的令人心醉。
「無月姑娘,你可真會挑時候,眼看我就要……哎」
北雁南飛有些郁悶地看著夏鷗,做了半天的前戲,眼看就要直奔主題,博得美人香吻了,偏偏這時候夏鷗進來搗亂,你讓他如何不失望,不幽怨。
「北雁,你再胡說我就不理你了」
夏鷗還沒說話,卡瑪已經回頭幫她叫北雁南飛閉嘴了。
「不要啊,卡瑪,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北雁南飛突然變得很委屈,眼圈竟然都有些紅了,他轉過頭看著夏鷗告饒道,「夏鷗姑娘,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呃……」
夏鷗只覺頭頂有一大片烏鴉飛過,北雁南飛同學你這是怎麼了?我還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你認得哪門子錯啊?人家談戀愛都是越談越優秀,你怎麼才談了兩天就從過去那麼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杰出青年變成現在這副沒皮沒臉沒節操的德行了呢?
「北雁,閉嘴,牆角站好,不讓你說話不許說話知道嗎?」。
卡瑪很溫柔地給了北雁南飛一個眼刀,然後轉過頭笑著對夏鷗道,「好了,這下他不會再打擾我們了。」
看著北雁南飛乖乖地站到了牆角,夏鷗只能無奈地苦笑搖頭,都說愛情能讓女人變痴變傻,可我們敬愛的北雁南飛同學竟然突破了性別局限,也成功跨入了變痴變傻一族的紅色大軍當中。
「你們兩個怎麼也在,寒門不是應該有很多事需要你們處理嗎?」。
夏鷗走到房間中央的桌子旁邊坐下,問一座城池和零下一度。這兩位一個是七尺寒門的會長,一個是七尺寒門的執行長老,按說應該是公會里最忙的人物,此刻應該正忙著解決公會里的各種大事小事,怎麼還會有時間來這里閑坐呢。
「無月,奼紫羅蘭是不是來找過你?」
一座城池不答反問,他臉上的表情很嚴肅,完全沒有當初一起打怪時的那種幼稚輕浮。
這就是權力帶來的改變嗎?夏鷗心中默默地問道,行使權力的快感能夠刺激一個人的增強,而的爆發與滿足則在潛移默化中將一個人慢慢催熟,這大概就是權力真正的魅力所在吧
「嗯,她是來找過我,怎麼了?」
夏鷗如實答道,雖然直覺告訴她這其中會牽涉到某些恩怨糾葛,但她也沒有刻意隱瞞她與奼紫羅蘭之間的接觸。一座城池和零下一度都是她的朋友,對朋友夏鷗向來都是很真誠的。更何況她和奼紫羅蘭之間的接觸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了,根本沒有隱瞞的必要。
「無月,你知不知道她是什麼人,你怎麼能和那種人……」
零下一度有些急躁地看著夏鷗,嘴里的話說到一半沒再說下去。
「你們到底想說什麼?」
零下一度說得費勁,夏鷗听得更費勁。一座城池和零下一度今天的舉止言談都有些古怪,這讓她很不舒服。有什麼話不能直說呢,干嗎一定要遮遮掩掩的,我就那麼不值得你們信任嗎?
「離那個女人遠點兒,不然你會吃虧的。」
一座城池凝視著夏鷗,目光中的誠懇讓她不忍去懷疑他話里是否摻雜著虛假的成分。
奼紫羅蘭是一個有野心的玩兒家,她想要建立屬于自己的勢力,而這必然會觸及到已生成勢力的利益。很顯然,一座城池同學就是這些已存在勢力中的一方,站在利益相對的一方,說著不利于對手的評價,這種行為的可信程度究竟有多高,夏鷗真得不敢確信。
「她說要和我一起建公會。」
夏鷗看著一座城池和零下一度笑道,「還說只要我能打贏她,就讓我做公會的會長。」
「我明白了」
一座城池嘴角勾了一勾,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明白什麼?池子,你把話說明白,我可沒心思陪你們猜謎。」
零下一度斜睨了一眼一座城池,有些焦急地道。
「一度同學,看來我們都低估眼前這位無月姑娘了,她想要的我們給不起」
一座城池扭頭看著零下一度無奈地笑道。
「什麼給不起?怎麼會給不起?她想要什麼,你倒是說說看,我倒要看看……」
「無月姑娘,你是要建立屬于自己的公會嗎?」。
很顯然,一邊的卡瑪反應比零下一度要快一些,她很興奮地看著夏鷗問道,「如果你建立了自己的公會,能不能讓我也加入呢,雖然我只是一個……嗯,不過我還可以帶一個很厲害的人一起加入的,你說是不是,北雁」
「是是,絕對是,卡瑪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卡瑪進哪個公會我就進哪個公會,無月姑娘,如果你有了自己的公會,我和卡瑪一定會盡心盡力地幫助你的。」
在牆角站了半天的北雁南飛得了開口令之後,很殷勤地向夏鷗說道。卡瑪喜歡的人就是他北雁南飛喜歡的人(僅限女人),卡瑪說要加入夏鷗的公會,那他就一定會加入夏鷗的公會。
「北雁南飛,你之前答應過我要加入寒門,男子漢大丈夫,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一座城池有些郁悶地看著北雁南飛道。
從很早以前他就盯上這位極品女乃爸了,雙職業這種東西可不是開玩笑的,有了這種外掛式的屬性,只要這位女乃爸能夠稍微怒點兒力,那他絕對會成為整片大陸上最頂級的玩兒家。
像這樣牛氣的玩兒家,一座城池是絕對不願錯過的。長久以來,他和零下一度一直在這位女乃爸身邊轉悠,磨蹭,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把他拉入自己的公會。可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卡瑪卻突然介入,一句話就把他給劃拉到別人的公會里去了。
天知道此時一座城池心中的怨氣是不是比山高比海深了
「池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逼我,激將法是這個時候用的嗎,這個時候用會有用嗎?男子漢大丈夫,在我心愛的卡瑪姑娘面前,你覺得我會樂意接受這兩個變相歧視女性的詞語嗎?」。
北雁南飛回頭同情地看了一眼一座城池,然後轉過頭對著卡瑪微笑道,「我是絕不會離你而去的,無論我將為此舍棄什麼」
「無月,你真牛,你的公會還沒建就已經開始從我們寒門挖人了」
零下一度鄙視地掃了一眼北雁南飛後,將目光落在了夏鷗身上,「要是以後遇到什麼麻煩,盡管告訴我,別忘了,我們都是怪物聯盟的成員。」
「呃……」
夏鷗也郁悶了,她只不過是把奼紫羅蘭對自己說的話向一座城池轉述了一遍,沒想到會引起大家這麼多亂七八糟的猜想和對話。
什麼建公會,那都是奼紫羅蘭說的,我自己才沒想過呢什麼做會長?天啊,你還是饒了我吧,那麼累的工作鬼才願意干呢
這個世道究竟是怎麼了,是我太單純,還是別人太復雜?我明明什麼都還沒想啊,怎麼就被人給推上會長的職務了,而且尼瑪竟然還無意中挖了寒門的人,這算是結梁子了吧?先是長恨歌,又是寒門,我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啊?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我家的公會還根本沒建啊,尼瑪我現在就是一光桿兒司令啊這會長要怎麼當?
夏鷗越想越郁悶,她看了看臉色陰沉的一座城池,又看了看一臉無奈的零下一度,想說什麼卻又開不了口,而就在這時,她、北雁南飛和零下一度的私聊頻道同時響了起來。
「王子有危險,我們得趕緊過去」
也顧不得為那個「皮包公會」的事兒糾結了,夏鷗、卡瑪和北雁南飛一起沖出了天下酒樓。知道夏鷗沒有坐騎,北雁南飛丟給了她一塊兒藍色召喚石,夏鷗接過石頭召喚出了一頭棗紅色的小駿馬。
夏鷗自己獨乘一騎,北雁南飛不要臉地非要和卡瑪共同騎那匹火駱駝,他特意選了後面的位置,其險惡用心,顯而易見。
兩匹坐騎,三個人,飛奔著出了城,向著貝格拉姆西南方向的陌上桑下奔去。
「又是長恨歌的人?」
天下酒樓的包間里,一座城池皺著眉頭問零下一度。
「恐怕不是,池子,神風大陸上的新興勢力已經開始崛起了,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加快步伐了。」
零下一度憂心忡忡地看著一座城池道,「你那本筆記里記載的東西如果屬實的話,那這里的玩兒家可就全都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