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艾麗婭那張甜膩的笑臉,夏鷗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陣寒氣。
不是漆無月,而是夏鷗,對方居然能夠直接叫出自己在現實世界中的名字,這說明什麼?說明她對自己的了解已經足以威脅到自己的安全。
游戲中居然出現了這種人物,究竟是怎麼回事?這種情況之下,自己又應該怎麼辦?
夏鷗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她有些迷惘地看著艾麗婭,良久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請你放心,我絕對沒有絲毫惡意」
艾麗婭對著夏鷗溫柔地笑道,「這里是游戲世界,我會盡量遵守這里的規則,把不屬于這里的東西放到一旁。」
「可是你剛剛已經把不屬于這里的東西帶進來了」
夏鷗微微皺了皺眉,盯著艾麗婭冷漠地道。
雖然被其他人知道自己的真的名字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可是艾麗婭上來就道破這一點明顯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以示她在自己面前的強大。
夏鷗不喜歡艾麗婭的這種表達方式,更不喜歡她在一座城池和歌嘯天面前通過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高傲與權勢。
「我為之前的冒昧道歉不過,請相信除了在場的五個人之外,不會再有第六個人知道你在現實世界里的名字。」
艾麗婭看著夏鷗微微頷首,算是致歉,然後她又用一種溫柔而認真的目光掃過一座城池和歌嘯天。
「明白」
一座城池看了看艾麗婭又看了看夏鷗,譏誚地聳了聳肩道。
歌嘯天沒有答話,對于這種問題他沒有興趣回答。他不是那種會八卦她人隱私的人,也不是那種會向別人做出這種無聊承諾的人。
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失望,你不相信我我也不會因此而有什麼怨恨之心。
我就是我,歌嘯天,一個不喜歡多說廢話的人。
夏鷗盯著歌嘯天看了一會兒,除了冷冰冰的神色外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樣的人肯定不會無聊到去和別人討論自己在現實中的名字吧
夏鷗自我勸慰似地想了一下,然後看著艾麗婭道,「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讓手下欺負那些初級玩兒家,他們得罪過你嗎?」。
「他們沒有得罪過我,我只是在幫他們」
艾麗婭走到沙發旁坐下,然後示意夏鷗他們三個人也坐下。
「哦?你這麼凶殘的幫他們應該會有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吧?」
夏鷗坐到組合沙發一側的一個獨立小沙發上,十指交叉用手背托著下巴勉強地笑道。
「理由是有,卻不冠冕堂皇,而且我也不覺得幫他們的方式有多凶殘,比起他們將來可能要遭受的痛苦,這點兒小挫折對他們來說根本微不足道。」
老法師從廚房端來了幾杯剛剛煮好的咖啡,艾麗婭舉止優雅地接過一杯輕輕抿了一小口。
「游戲里的咖啡,你們應該還沒試過吧布萊爾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享受,就算是在游戲里,他也沒忘設計出各種美味咖啡來。」
夏鷗皺著眉頭接過了咖啡,艾麗婭的小資情結讓她心里有些不舒服,明明正說著很嚴肅的話題,卻突然扯到了咖啡問題上,有錢人還真是一時都離不開奢侈與享受啊
夏鷗懷著些許抵觸地心情小呷了一口濃郁的咖啡,溫厚醇美的味道瞬間在她心頭化開。
現實生活中,夏鷗也算是個小文青,對各種咖啡也多有涉獵研究,可像此刻手中這杯咖啡一樣的極品美味她還是第一次嘗到。
「這是什麼咖啡?怎麼會這麼……nice?」
一座城池試過杯中的咖啡之後,臉上突然露出一抹難以置信的滿足感。他興奮地看著艾麗婭,一時詞窮不知該如何形容咖啡的美味,最後只好拽了一下英文用以表達自己對這杯咖啡的贊賞之情。
「蝶戀花」
歌嘯天放下手中的咖啡,回頭凝視著艾麗婭,他的目光很深很沉,很疲倦很孤單,卻一點兒都不冷。
「蝶戀花是布萊爾給這種咖啡取的名字,它的原名叫愛爾蘭咖啡。布萊爾對它的制作工藝稍稍進行了修改,增加了它口感中的醇厚與醉意,並因此給它換了一個名字。」
艾麗婭又將咖啡送到嘴邊抿了一口滿臉幸福地說道。
「你們和布萊爾很熟?」
夏鷗詫異的目光掃過艾麗婭、一座城池和歌嘯天,她似乎有點兒明白了,這三個人在現實世界中就認識,而且還都和神域的設計者之間有某種微妙的關系。這次他們在莊園里聚會肯定是要交流什麼內幕信息,並商討什麼或傷天害理或于民無擾的神秘計劃。
「他們兩位和那個家伙很熟,我不熟,我只是個打工的,勞碌命」
一座城池朝夏鷗撇了撇嘴,無奈地笑道。
「不是說好了不把現實世界里的東西帶進來嗎?既然如此,這個問題我可以不回答你」
艾麗婭莞爾一笑,繼續道,「神域世界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也許你現在還沒有發現,可是等再過一段時間,當人們開始沉溺于這個世界無法自拔的時候,你就會知道及時將那些人洗出游戲是多麼高尚的一件事了。」
「看樣子你對這個游戲很了解?難道說你是封測玩兒家?」
夏鷗有些疑惑又有些激動地看著艾麗婭迫切問道。如果她真的是封測時的玩兒家的話,那林辰的下落……
「封測玩兒家,那些可憐的家伙都被布萊爾關到混沌大陸了,你要是想見他們的話恐怕還要等很久。」
艾麗婭同情地看了看夏鷗,她知道這個女人的一切,包括她的男朋友參加完神域封測後失蹤的事。
「我不知道你說的那種玩兒家沉溺于游戲的情況是不是真的會發生,不過我知道每個人都有選擇沉溺的權力。你沒有權力幫助別人做出任何選擇,尤其是以現在這種卑鄙殘酷的方式。」
沉默了片刻之後,夏鷗抬起頭目光如炬地盯著艾麗婭道,「如果一個人選擇沉溺,那麼請讓他自由而盡情地沉溺,即使這種沉溺的結局會很悲慘。上帝都選擇旁觀的事,你又憑什麼予以制止?你比上帝更仁慈,更懂得何為善良與正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