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朵朵輕輕一笑,又緩緩走了回來,依舊坐在剛才那塊石頭上。
單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只覺得後背都被汗濕了。
金朵朵問道︰「放過我,單大哥怎麼跟江夫人交代呢?」
單行也不知道,嘆了嘆道︰「到時候再說了,你就別擔心這個了,我想我無論如何是下不了手殺你的,金姑娘,我送你到安全的地方再說吧。」
金朵朵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國子臉,英氣勃發一臉正氣,便好奇道︰「如果方便的話,單大哥能不能告訴我,江夫人用什麼要挾你殺我?」
單行英氣的臉上滿是痛苦,江夫人先手用恩情壓他,他不肯,江家的大恩他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去還,但是不能用別人的性命。
江夫人最後惱羞成怒,說事情他已經知道了,怎麼也得做下去,不然他**和妹妹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他自己想,尤其是他妹妹,江家能將她妹妹買回來就可以賣出去。
金朵朵腦子一轉,扔下手中的花,拍了拍手,笑道︰「就這事啊,單大哥你真是當局者迷了,江夫人能威脅你,你不會反過來威脅她麼?那個江雲飛一心想要做個好官,肯定不知道她母親做的事,你可以威脅她若是你母親和妹妹有什麼事,就把這件事告訴江雲飛,想必江夫人不希望兒子知道她是個狠毒婦人。」
單行立即擺手,「不行,江夫人對我們家有恩,男子漢大丈夫,不能恩將仇報,江夫人對我不仁,我不能對她無義。」
金朵朵無語了,跟那種狠毒又卑鄙的人講良心,她攤攤手︰「那沒有辦法了,單大哥你要報恩,又不能埋沒良心,我真替你妹妹感到不值,還不如不去找她呢,無論以前她的處境如差,也不會比現在差了。」
單行眼中閃過痛苦之色。
拿親人的性命成全自己的恩義,也許在他的眼中濫殺無辜是為不義,犧牲親人的幸福更顯能顯出他的義氣,金朵朵非常鄙視這種人,淡淡道︰「希望不要再見。」
單行忙道︰「金姑娘,我送你一程,至少送到有人的地方。」
金朵朵非常決絕︰「不必,不妨告訴你,雖然你放了我一馬,但是我非常不贊同你的行為,按你的思維方式,我應該是個忘恩負義之人,道不同不相為謀,還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的好。」
說完金朵朵轉身就走,走了好一會,又听到後邊的馬蹄聲,一轉身,果然是單行駕著馬車追了上來,不一會就在她身旁停了下來。
金朵朵沒好氣的道︰「怎麼,改變主意為了恩人的命令還是要殺我?」
單行臉上的愁容散了,朗聲道︰「金姑娘剛才一番話讓我單某如夢初醒,是了,不問青紅皂白一味將恩義就是對在傷害無辜之人,我不能拿自己親人的性命去報恩。」
見他的榆木腦袋終于開竅,金朵朵又露出燦爛的笑容︰「這就對麼,想報恩有的是別的方法,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報恩也一樣,等江家落了難之後,你在幫幫他們不就可以了,何必太固執。」
單行想通了之後,人也爽朗不少,待金朵朵上車之後,干脆就告訴她另一件事︰「金姑娘,尊夫休你是有苦衷的,定是江夫人用你的性命逼迫他,他不得不從,若是你願意,我可以通知尊夫你已經出了衙門,然後……」
「單大哥,不用了。」金朵朵打斷單行的話,幽幽道︰「我知道他是被逼的,不然他根本不用寫休書,因為……我們根本就不是夫妻,他要另娶他人根本用不著寫什麼休書。」
什麼,單行吃驚的勒住馬車,回頭望著金朵朵,半晌才找恍然大悟︰「難怪金姑娘你一點也不傷心氣色看起來那麼好,想必你們早已約定好,找機會分頭月兌身之後再團聚吧?」
金朵朵輕輕搖了搖頭︰「不,我們沒有約定好,我此生也沒打算再見到他,我知道他寫休書是不得已,只是權宜之計,可是我……我還是覺得受到了傷害,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根本不合適,況且我也不了解他。」
他們都是被命運詛咒的人,在一起只會給彼此帶來不幸,白軒也曾經說過,他雖然很容易給身邊的人帶來霉運,可是一次都沒有傷害到自己,像前世的她一樣,克的全是身邊的人,自己連一小塊淤痕都不會有。
單行不明就里,只是看金朵朵的神色知道不宜在詳加追問下去。
馬車又走了一段,遠遠看見一個小鎮了,單行遠遠就告知了金朵朵。
金朵朵朝前望了一望,看樣子,那個鎮子還不小,想了一下,這單行人真的不錯,便提醒道︰「單大哥,馬上要分別了,我提醒一句,回去之後馬上離開江家,江家就要大難臨頭了。」
單行一驚,忙問︰「金姑娘,這是為何?」
金朵朵想了一下,還是不說什麼霉運之類的,像單行這樣的人一時半會不會相信,想起黑三說過的,赤峰縣很多士紳想要聯合起來對方江雲飛之類的話,便道︰「你知道了江夫人的秘密,還留在江家必定讓江夫人不舒服,以江夫人行事之惡毒,日後她的惡性要是爆發,必定會連累江家。我听過往的客商說,好像江家有不少對頭正憋住了勁想要抓江家的錯處,總之為了你家人也好,為了自己也罷,你盡快離開江家回到京城,安頓好你妹妹。」
單行還是疑惑不解但凡世家大族那個沒有點對頭人,這姑娘說得太過肯定了,她似乎知道什麼。
轉眼馬車已經進了小鎮,在一家酒樓旁邊停了下來,金朵朵跳下來馬車,沖單行微微一笑︰「單大哥,就此別過了。」
「金姑娘,等等」單行眼看金朵朵就要走,趕緊抱拳道︰「金姑娘,我知道你如今對江家很不滿,不過江公子是個好人,他……對姑娘沒有惡意,你若是知道什麼,能不能說得再詳細點,在下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