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朵朵懶得跟這厚臉皮的老頭廢話了,急著想換掉一身男裝,隨意道︰「見不見怪的,都這樣了,您老自便吧。」
「小姐。」老陳又喚住了金朵朵,「您那麼快就回來了,事情解決了麼?」
金朵朵知道老頭說的是剛才的事,沒好氣的道︰「關你什麼事?別告訴我說你是關心我,那麼假的話你說得出口,我可沒有心情配合做出感動的表情。」
「瞧瞧,你一小姑娘,嘴巴怎麼那麼厲害?」老陳搖頭晃腦一本正經教訓道︰「這樣很容易得罪人,遭來不必要的麻煩,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這老頭似乎忘記了他來這里的原因,金朵朵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若論待人處事,您老似乎沒有資格教育別人,相對來說您老惹的麻煩和仇家似乎比我要多,我都沒擔心您老可能惹來的殺手,您到擔心起我來了,我再不濟也就是被人揪著頭發抓幾把,您老腿腳利索點躲遠點就是了。」
「這話就錯了,旁觀者清,就算我老陳一身的壞毛病,也不表示我看不出你即將要面臨的麻煩,這可不是揪幾把頭發能就能完事的。」老陳故作神秘狀。
想要她順著他的話題問下去,金朵朵不屑道︰「就今早的狀況來看是個八婆也能看出來,勾引別人的男人,對方不會輕易善罷干休。可事實不是今早那潑婦說的一樣,我沒有勾引任何人,另外我雖然感謝您老今早的仗義執言,但就算沒有你,我也不見得能吃什麼虧。」
金朵朵的潛台詞就是,不要以為你幫了我多大的忙。
「小姐真的確定?」老陳笑得很惹人討厭,那語氣更是有幾分說不出的調侃諷刺。「以小姐的身手是不會讓人揪著頭發滿地打滾的,可小姐認為這樣就就足夠了,那的確是小老兒多事了。」
這老頭話里有話似乎在暗示什麼,金朵朵雖然不想讓他牽著鼻子走,不過若是有什麼遲早要發生的事,如果她能早點知道,也不是壞事,便道︰「好吧,我承認我的好奇心被您老勾起來了,急切想要知道到底還有什麼事,您就別賣關子了。」
老陳這才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慢悠悠道︰「也沒什麼,就是小姐你剛才出門之後,大門口有五個婦人在探頭探腦,後門有兩個拿著鞋底在聊天,然後店里進來一個花里胡哨的年輕媳婦,說是來買針,然後賴著不走,拐著彎的打听了半天你的事兒,還問今早出去那俊俏哥兒是誰家公子。」
金朵朵的臉色黑了黑,勉強道︰「無知婦孺的閑言碎語而已,我不會放在心上。」
「那就好,不然一個屋檐下的,小姐您心情不好,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也不好過得太開心。」老陳眉頭一舒,道︰「喲听腳步聲,好像剛才那花里胡哨的小媳婦要進來了,小姐……」
老陳一轉頭,金朵朵早已不見了蹤影。
第二天金朵朵出門的時候,徹底知道了老陳昨天那番話不是危言聳听,她走在街上,到處有人指指點點。
「看到沒,就是她,勾引有婦之夫,被人金屋藏嬌。」
「我早知道她不是什麼好東西,敢住在那樣的宅子里。」
「前頭人家老婆剛走,後頭包*她那個公子就從後門遛了。」
「看起來跟青樓那些粉頭不太像呀。」
「這種良家女孩模樣的才更容易勾引男人,一個女人帶著一小孩就敢住哪兒,指不定什麼貨色……。」
金朵朵怒了,瞪著那幾個嚼舌頭的婦人,結果那幾個女人一點難為的表情都沒有,其中一個粗壯點的反而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看什麼看,小yin婦。」
再走兩步,傳來兩聲口哨,緊接著一個男人被婆娘擰著耳朵拉近門里,罵道︰「死鬼,這種小yin婦你也敢惹,當心把你骨頭渣子都啃了。」
金朵朵徹底明白為什麼街頭潑婦吵架最後都喜歡扯著頭發連抓帶咬了,踫上這種有理說不清的,除了挽起袖子,沖上前去跟罵得最凶的多嘴婆拼了,用拳頭讓她閉嘴之外別無他法。
此時此刻金朵朵非常郁悶,她身上那些煞氣或者別的什麼只能克一些想要佔她便宜,或者直接想要害她的人,對于這些雖然帶著幾分惡意,卻還達不到故意傷害的言論散播者是無礙的。
憋了一肚子火無處發,前世今生金朵朵覺得她都沒有這樣憋屈過,以前被人指指點點至少還真是克死了別人,就算那人如何想要算計她,好歹有的罪不及死更不應該禍及妻兒,被人說幾句也是應該的,如今這算怎麼回事,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帶著這樣的火氣,金朵朵索性在外邊逛了一個下午,等到近黃昏才到了小茶館,于向陽早就一臉焦急的等在了哪里。
待金朵朵一坐下,他立即滿月復歉疚的道︰「金姑娘,真對不起,全是我表妹惹的禍,她年紀小不懂事,被刁奴慫恿幾句做出這樣的糊涂事,還好你家下人機靈,表妹才沒有鑄成大錯,不然我真是不知怎麼彌補才好了。」
「忽悠令表妹的那個不是我家下人。」金朵朵听到于向陽這一番明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說法,心里的火苗蹭蹭直往上冒。
「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你家長輩。」于向陽說是對不起,臉上卻沒有明顯的歉意,在他看來這更是無關緊要的一件小事。
「那人也不是我家長輩。」金朵朵繼續否認。
「那是……」于向陽終于察覺了金朵朵語氣里的不對勁,小心翼翼問道。
「一個有求于我的老頭,他所求之事本是強人所難。」金朵朵笑了笑,明顯虛偽的笑容,輕聲道︰「托令表妹的福,人家幫了我天大的忙,我得知恩圖報,勉為其難的答應著老頭的要求。」
金朵朵滿意的看著于向陽臉上猶如涂上油彩,五顏六色的變化著,總算這次事件中,她不是一個人郁悶了。
「不知老人家要求的是什麼?」于向陽好容易問出這樣一句,他沒敢再輕言說能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