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後傳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先天秘境

作者 ︰ 陳夢遺

兩人順著原路返回,楊謙記得樹枝上尚存放著銀尾魚,于是取下提在手里。月光灑落,照得天地皆白,兩人踏草飛行,再次來到湖邊。

蘇靈兒道︰「你那令牌呢,拿出來給我瞧瞧。」

楊謙道︰「令牌有些髒,得洗一洗。」俯子,將令牌放在湖水中洗滌,晃得兩晃,污血去盡,一陣光芒耀眼,令牌重又恢復本色。

楊謙雙手搓.弄,又將手帕清洗干淨,這才站起身來。蘇靈兒一旁觀察,見他雙手笨拙,笑道︰「呸,你洗衣服的本事連我一成都及不上。」

楊謙笑道︰「我是男孩子,不會洗衣服,很正常啊。俗話說得好,男主外,女主內,女孩子手工針織再好,最終還不是要嫁人,乖乖服侍咱們大老爺。」

蘇靈兒笑道︰「你是大老爺麼?小無賴還差不多。」

楊謙道︰「你別瞧不起無賴,也許有一天,你還會給我這無賴洗衣服呢。」

蘇靈兒奇道︰「我為什麼要給你洗衣服?」

楊謙微笑不語,將令牌遞給她,說道︰「靈兒,你是大教主,見多識廣,這令牌居然會放光,到底有什麼玄虛,你給參詳參詳。」

蘇靈兒接過令牌,仔細把玩,臉上變色,叫道︰「這不就是火崖令麼?」

楊謙心中一動「火崖令,似乎有些印象。」問道︰「火崖令,那是什麼東西?」

蘇靈兒道︰「火崖令是大唐第一高手黃巢所鑄,他一共鑄了五枚令牌,金帝令,木皇令,水玨令,火崖令,土行令。江湖傳言‘五令齊,寶藏現’,具體是什麼寶藏,卻不得而知。」

楊謙道︰「听你的意思,這火崖令似乎來頭不小,很珍貴了?」

蘇靈兒道︰「什麼似乎,本來就是。火崖令天地至寶,武林人士夢寐以求,自然珍貴,珍貴無比。」將令牌還給楊謙,道︰「你小子洪福齊天,寶物自動送上門,好好收著吧。」

楊謙嘻嘻一笑,將令牌收入懷中。

蘇靈兒抬頭望天,悠悠道︰「時候不早,我得走了。」

楊謙頗有些依依不舍,問道︰「咱們還能不能再見面?」

蘇靈兒搖頭道︰「我也不知,一切隨緣吧。」轉身欲行。

楊謙叫道︰「等一等,你的碧水劍……」

蘇靈兒笑道︰「別客氣,留著當禮物吧。什麼時候想我了,就拿出來瞧一瞧。」玉足輕搖,一跨四丈,連跨得幾步,便消失不見。

佳人遠去,空留余香。楊謙不知為何,只覺說不出的失落惆悵,長長嘆了口氣,認準城隍廟方向,發足狂奔。

楊謙回到城隍廟,楚妍然早已等得不耐,責問道︰「怎麼去了這麼久?再不回來,我就餓瘋啦。」

楊謙賠笑道︰「對不住,別生氣,我這就去生火做飯。」

楚妍然嘴一撇,笑道︰「你會做飯嗎?」

楊謙一愣「對啊,我可從沒下過廚。」搔搔腦袋︰「那怎麼辦?」

楚妍然嘆了口氣︰「還是我來吧,你只管飯來張口,乖乖坐著別動。」

楊謙笑道︰「不勞而獲,那怎麼好意思?」嘴上這麼說,早將銀尾魚塞入楚妍然手里,大喇喇拉過一塊破木凳,老實不客氣坐了上去。

楚妍然引燃木柴,用樹枝串起銀尾魚,指著牆角邊一面包裹,說道︰「包里面有油鹽醬醋各色調料,你幫我拿一下。」

楊謙奇道︰「油鹽醬醋,你什麼時候買的?」

楚妍然沒好氣道︰「你是睜眼瞎嗎,下午在飛雪鎮喝茶,我曾離開過半個時辰,便是去置辦各類物品了,這麼大一個活人憑空消失,你就沒半點察覺?」

楊謙笑道︰「我當時睡著了。」見楚妍然臉色不悅,忙岔開話題︰「我這就去拿包裹。」

笑嘻嘻走到牆角邊,打開包裹,見里面密密麻麻放了不少東西,叫道︰「妍然,你都買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匕首,眉筆,螺子黛,胭脂,水粉,手鐲,耳墜,咦,這是什麼寶貝?」說話間拿起一件粉紅色的女子褻衣,展將開來,左右晃動。

楚妍然臉色通紅,罵道︰「沒見過女子內衣嗎,大驚小怪!你還看?再看把你眼珠挖掉,快收起來。」

楊謙訕訕將衣服疊好放回,見包裹里放著五六個小瓷瓶,猜想定是調料,胡亂抓在手中,走到火堆旁。

楚妍然接過瓷瓶,在湖邊時,楊謙已將魚兒刮鱗剔髒,此刻便不用麻煩。但見她玉手劃動,將油鹽醬醋里里外外涂抹在魚身,連抹了三遍,隨手將瓷瓶扔了出去。

楊謙叫道︰「里面還有好多調料,你干嘛扔了,多可惜!」

楚妍然不以為意︰「不就幾瓶調料麼,又不值錢,明天再買新的。」

楊謙又好氣又好笑,低低罵了一句「你個敗家娘們!」這句話聲音甚低,楚妍然並沒听見。

她將銀尾魚架在火堆上燒烤,輕輕轉動樹枝,過不多時,一陣陣香氣彌漫,聞之欲醉,楊謙食指大動,吞了口唾沫,贊道︰「好手藝。」

楚妍然笑道︰「這有什麼,我還有很多絕活你沒見識呢。」一面烤魚,一面說道︰「咱們女孩子身子單薄,行走江湖,風餐露宿。吃穿住行,樣樣馬虎不得,若不懂得自己照顧自己,可不知要吃多少苦頭。」

楊謙笑道︰「你跟我在一起,誰敢欺負你?又怎麼會吃苦頭?」

楚妍然笑道︰「我就怕你欺負我。」

楊謙伸手將她摟在懷里,誠誠懇懇道︰「妍然,我這一輩子,只會疼你愛你,絕不會欺負你一點半分。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就是這麼一句話。」

楚妍然笑道︰「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不過,你是個……花心的好人,這一點我心知肚明。」

楊謙叫屈道︰「冤枉,我什麼時候花心了?」

楚妍然凝神瞧他,神色間似笑非笑︰「你身上有別的女人香味,剛一進門,我就聞到了。」

楊謙尷尬一笑︰「妍然,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靈兒她是我朋友,除此外,沒有其他任何瓜葛。」

楚妍然笑道︰「靈兒是誰?瞧你叫得這麼親熱。」

楊謙道︰「靈兒就是五毒教教主。」

楚妍然道︰「蘇靈兒?你怎麼認識她的,老實交代。」

楊謙道︰「是,就算你不問,我也要跟你說的。」于是口述比劃,將如何認識蘇靈兒一事簡略說了,雖是長話短說,卻也言簡意賅,諸般事實,無一錯漏。連怎樣得到火崖令,也毫不隱瞞。

楚妍然默默听完,說道︰「大哥,你福分不淺。蘇靈兒一教之主,眼界極高,你能跟她作朋友,造化不淺,這是第一福。火崖令天下至寶,你能收入囊中,冥冥中自有天意,這是第二福。看來上蒼注定要讓你一生不平凡。你的前途,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不可限量。」

楊謙笑道︰「你別拍我馬屁,我會驕傲的。」

楚妍然微微一笑,忽然間鼻中聞到一股糊味,失聲道︰「不好,光顧著听你講故事,魚都烤焦了。」

楊謙笑道︰「沒關系,烤焦的魚肉,就給沉星吃。反正魚兒這麼大,咱們也吃不完。對了,沉星呢,我怎麼沒瞧見它。」

楚妍然道︰「你老是不回來,沉星餓得不行,獨自出去捕獵了。」

楊謙笑道︰「這淘氣畜生,真難管教。不管它,咱們開吃。」

兩人圍著火堆,一邊吃魚,一邊閑聊,郎情妾意,卻也其樂融融。

等楊謙吃飽時,沉星終于回來,嘴上染了不少兔毛,歡呼一聲,跑過來撒嬌。它跟楊謙相處日久,沾染人氣,並不畏懼火光。

楊謙將吃剩的魚兒拿在手里,逗沉星取樂。

城隍廟後面就是一條小溪,楚妍然邀楊謙出去洗手,兩人洗淨油污,回到廟中,沉星早將剩魚吃光,趴在火堆旁閉目養神。

楚妍然打個哈欠,說道︰「時候不早,睡覺吧。」

楊謙渾身精力充盈,並無睡意,笑道︰「我睡不著,怎麼辦?」

楚妍然道︰「沒關系,我會按摩,替你舒緩一下神經,包你一覺睡到天亮。」

伸手替楊謙揉捏肩膀,她手法獨特,當真厲害,只捏得兩下,楊謙渾身輕飄飄的如處雲端,贊道︰「妍然,不消說,這又是你另一手絕活了。」說完這句話,眼楮閉上,沉沉睡去。

睡夢中的男人,寧靜安詳。楚妍然瞧著楊謙英俊面容,只感溫馨甜蜜,頭枕著他肩膀,耳听得楊謙鼻息悠長,若有若無,心中暗贊「大哥真了得,一日不見,他內力似乎又長進了許多!」手腕揮處,勁風橫掃,熄滅火焰,閉目休息。

楊謙自服食了朱楮巨蟒蛇膽,內息大增,無意間達天人溝通秘境,即便是睡夢之中,內力也能運轉不歇,長此以往,突破先天瓶頸,大有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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