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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康不由呵呵一笑︰「我這是人老了總結的經驗,談不上哲人一說。行了,不跟你胡扯,我哪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你也有事,忙去吧!」
陳墨道︰「成,您忙著,改天請您喝酒!」
倪康想到先前黃俠的言語,不由再笑出聲︰「沒問題,既然是學生請老師喝酒,那是很正常的。」
二人一起進樓,隨後分別,倪康直接去了自己的辦公室,陳墨則拐到「電影劇本創作和電影理論研究方向」的教室,推門進去,就見三四個人正圍坐在一起大聲討論,人雖然少了點,可現場好不熱鬧。
其中三人沒回頭,依舊在相互辯論著,只是邊上一個靜靜听著他們討論的姑娘回過頭來,笑著對沉默說道︰「請問您找誰?」
陳墨點頭微笑道︰「您好,我是今年新來的學生。」
姑娘有些愣神兒道︰「不會吧?我記得今年開學伊始好像沒有讀研究生的本科生……呃,不是吧?你是陳墨,陳九生先生?」
陳墨面對著姑娘有些文藝範兒的問話,下意識的微微躬身道︰「拙筆簡陋,稱不得先生一說,正是在下。」
話一說完,陳墨和這位姑娘一對視,雙方眼神中都不由的流露出笑意,剛才這對話太古典,也太文藝了。接著,二人相對失笑。
這姑娘粗看顯得很平淡,如同一朵山野間搖曳的小花一般平凡,可再仔細一看,卻是極有味道。
略微寬闊的嘴巴很難在女生中找到,而其嘴角微微上翹,即便是抿著嘴,也在帶著一股笑意,顯得極為和善。
不是特別高挺的鼻梁也很普通,眼楮大小適中,眉毛黝黑卻是沒有修飾過的正常形狀,鼓鼓的額頭在太陽光照下泛著乳白的色彩,倒是一副聰明睿智的形象。毫無粉黛之色的整個面相看來,顯得極為平凡。
但是,如果,配合上她那飽含智慧的雙眼,那當真如點楮之筆一般,整個面容,整個人馬上變得神采飛揚、溫柔美艷起來。但是這種感官不似那種大開大合沖擊人們心靈的美態,而是睿智如同哲人一樣的輻射四方的智慧,讓人莫不感到心靜而神安。
陳墨微微一回憶便記了起來,這是二十年後中國最著名的女導演,現在北影院長張慧君的獨女,有著「中國女奧斯卡」和「東方智慧美神」之稱的張之斕,十年後中國電影新時代的一代領路人!
听到邊上三人還在討論,張之斕回身拍了拍桌子打斷他們的談話,笑道︰「好了,別說了正主都到了,你們不想听听他對自己音樂的評價?」
其中一個頂著大光頭,在太陽的照射下泛起一陣陣青光的年輕人道︰「切,正主?什麼正主,我們說,除了陳墨誰能是……陳墨????」卻是說道半截一回頭,瞧著一身平淡休閑打扮的年輕人正跟他點頭示意,想到了自家存放著出版社只出售了一萬冊的精品《昆侖殤》,而他好容易托關系搶到一本中的扉頁上印制著的作者照片,一比較下,不由的大喊出聲了,震得玻璃都在「嘩啦啦」作響。
「草啊,知道你有男高音的潛質,可你也不用這麼喊吧?爺們腦袋都要炸了!」邊上一個梳著三七份兒頭發的年輕人不樂意了,一手揉著耳朵,一手伸出就給了光頭一巴掌,「啪」的一聲作響。
可光頭哪管得上其他,三步兩步激動的邁到陳墨跟前,一本正經的躬身道︰「末學後進鄭偉光參見前輩。晚輩乃是北影電影劇本創作和電影理論研究方向的再讀研究生,更您最忠實的書迷,還是您最虔誠的樂迷!」
陳墨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這個耍寶的大光頭,不知該如何應對,好在他還有些急智,伸手一扶抱拳道︰「兄弟客氣,萬勿以晚輩自稱。有倒是‘本是江湖人,談笑論交情’?又倒是‘常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你我兄弟以後都混這碗飯,不時的江湖救急,怎能少的?來日方長是屁話,今兒你我兄弟就拜個把子,一起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秤分金去?你看如何?」
大光頭鄭偉光傻了,張之斕也傻了,其他三人更是目瞪口呆︰這就是他們一直崇拜著的《傳奇》創作者?往後推八十年,肯定是個笑傲江湖的綠林好漢!
這回輪到他們不知該如何接話了,不過熟讀武俠經典的鄭偉光倒是頗為熟悉小時候伙伴們不倫不類的江湖黑話,當下回復正常,笑道︰「不愧為被譽為中國第一才子的陳墨先生,這古言是張口就來,還不帶卡殼的,在下佩服!」
陳墨連忙說道︰「才疏學淺,只是胡亂寫兩本書,寫幾首歌罷了,當不得先生稱謂。以後我和大家都是同學,該是兄弟姐妹相稱才是正理,呃,兄弟這廂給眾位師兄見禮了!」說完,一個抱拳躬身行了個古禮。
本來還在穩坐的二人連忙跳起來不倫不類的回禮,「三七份兒頭發男」嘴里還嚷嚷︰「陳墨先……陳墨兄弟,可別這麼來,學術界歷來就是達者為先,能者為師。雖然現在不流行了,可也不能亂了本分,別動不動就行禮,咱消受不起啊!這家伙折壽呢。」
張之斕在邊上看的「咯咯」直笑︰「你們也太有意思了,先前討論的時候還像流氓混混在搶地片兒,現在道知書達禮像個酸秀才了。」
另一個一頭短寸的大個男子說道︰「咱搞藝術的,最敬佩的就是有能力的人!對于那些走歪門邪道出名兒的最是不屑!陳墨可是實打實的前者啊,當得我們敬服!」
鄭偉光此時也不在耍寶,可以連仰慕之色看的眾人之氣雞皮疙瘩,三七份兒在邊上揶揄道︰「大光,你不會是要嫁給陳墨吧,人家可不收你啊。」
鄭偉光笑罵道︰「扯淡,我這叫仰慕,這叫崇拜,這叫……呃,叫喜愛,跟情愛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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