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鵬表示,立軍令狀沒有問題,想要破敵,也不在話下,只是需要向孔融借點人。
王允心中納悶,當初听孔融的語氣,手下最厲害的,自然當屬那戰敗受傷的武安國,除此之外,似乎也再沒什麼人才,如果真的有能人,估計現在,已經站出來了。王鵬還準備借什麼人,難道是想借點兵,這倒是有可能的,王鵬兵少,向孔融借點,也在情在理。當下,王允看向孔融,說道︰「文舉,你看如何……」
「王將軍為國討逆,主動請纓,孔融理當支持,倘兵馬不夠,想要借些,盡管開口,我帳下將領,也任由王將軍挑選。」孔融倒也仗義,直截了當地說道。王鵬的身份,他已經知道,王元的兒子,趙洵的女婿,還算是王允的半個佷子,不管是沖著何人的面子,他想討些人馬,都是要借的。
「如此多謝孔大人。所謂兵不在多而在精,末將身邊,本部兵馬,已經足夠,差的只是能征慣戰之將。末將想要借的也不多,一位就夠。」王鵬說道。
「王將軍既然開口,莫說是一員將領,哪怕是十員,我這邊也借了。我麾下第一猛將北海震天錘武安國,有萬夫不當之勇……」都傷成那個樣子了,孔融還萬夫不當之勇呢。「若非他受敵暗算,身負重傷,由他前去助將軍一臂之力,定然能夠馬到功成。可惜、可惜呀……不過……」老家伙話鋒一轉,接著又道︰「老夫帳下從不乏能征慣戰之將,除武安國外,還有一位,人稱北海擎天柱,姓宗名寶,同樣是放眼天下,難逢敵手,有他助將軍,應該也能首戰告捷。」
北海擎天柱……
王鵬听了孔融的一番話,差點一口血噴出來,您老人家怎麼和歷史上寫的一點不一樣,這麼能吹。還北海擎天柱,丫的,你當我沒看過《三國演義》呀,黃巾賊管亥到北海借糧,宗寶上去,一個回合就被人家斬于馬下,就這樣的醬油選手,帶他去,和沒帶有什麼區別。
當然,王鵬絕不會直接說宗寶無能,閃了孔融的臉面,只是微笑地說道︰「北海擎天柱的大名,自然如雷貫耳,但區區黃巾鼠輩,怎許宗寶將軍親自出馬。」
「那你想要借誰?」在孔融眼里,自己手下厲害點的,一共就倆,北海震天錘和北海擎天柱,其他的皆屬龍套角色。孔融本以為王鵬听說過這兩位的大名,所以想要借一個,不料竟然不是。
「末將想要借的人,就在大人身後站著。」王鵬淡笑地說道。
他聲音落定,帳內的所有人,一齊將目光投到那白甲小將身上。少年的行頭雖然不錯,但沒有一個人把他放在眼里,實在是因為少年年紀太小,能有什麼本事。孔融也轉頭看了少年一眼,然後說道︰「將軍說的原來是子義呀。子義,王將軍想要請你同往,不知你可願意?」
一听說孔融稱呼那少年為子義,王鵬心中大喜,因為太史慈字子義,看來自己猜的一點沒錯,白甲小將確實就是太史慈。這一下,自己可要發達了。
太史慈微微躬身,沖著孔融一拱手,說道︰「大人對我家恩重如山,此番家母吩咐,凡事皆听大人吩咐,不得有違。」
「既然子義不反對,那就隨王將軍走一趟吧。」孔融說道。
「太史慈遵命。」
事情辦成,王鵬是高興非常,馬上簽下軍令狀。士兵將軍令狀拿給王允過目,王允見木已成舟,只能對王鵬叮囑一番,讓他小心謹慎,莫要重蹈覆轍。
王鵬點頭唱喏,待到散帳,請太史慈到自己的隊伍這邊,點齊兵馬,便行出發。王鵬手下,一共兩千人,一半老兵,一半新兵,老兵由凌剛、牛鐵帶領,新兵由于禁統率。太史慈隨著王鵬的人馬出發,看著王鵬的這些士兵,他也是一肚子納悶,新兵都年輕力壯,倒是很好,可那一千老兵,都什麼年紀了,其中還有傷殘人士,這怎麼打仗。不過既然來了,就要跟著王鵬,絕不能半途而回。再者說,太史慈自己,那也是自信滿滿,憑借自己的本事,哪怕是單人獨騎,估計在敵陣之中,進進出出幾個來回,那也是沒有問題的,等遇到暗算武安國的人,肯定是要好好教訓一頓。當然,太史慈心中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王鵬怎麼看出自己有本事的。
王鵬的部隊走的不快,好在這里離潁川已經不遠,傍晚時分,距離潁川只剩二十里不到,放眼望去,已經看到黃巾賊的營盤。敵營連綿好幾里,兵馬絕不在少數。
王鵬下令就地安營扎寨,不過卻被凌剛攔住。
「將軍,不可在此扎營。」
「為什麼,士兵都已疲憊,不在此地扎營,哪又到何處扎營。」王鵬不解地問道。
「屬下觀這里有不少曾被焚燒的痕跡,可見當初武安國、鮑忠兩位將軍,就是在此扎營,遭敵暗算。所以,我們絕不能在此扎營。」武安國和鮑忠戰敗的消息,已然全軍皆知,凌剛當然也知道。
「他二人在此被偷襲,和我們在此扎營,又有什麼關系?」
「敵人夜間襲營,是戰場司空見慣的勾當,算不得什麼,只是他二人敗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說是有人會什麼旁門技能,卻也有可能是推月兌之詞,做不得準。一旦是敵人在此事先挖好地道,等我們安營之後,夜里突然殺出,那就不妙了。」凌剛說道。
不愧是老兵油子,經驗果然豐富,王鵬點點頭,說道︰「凌剛,那你覺得,我們在哪里比較妥當呢?」
凌剛四下瞧了瞧周邊的地形,說道︰「將軍,若是正常行軍,在此扎營,是最好不過,武將軍、鮑將軍選在此地扎營,也是常情。但用兵之道,也不是總要按規矩來的。依屬下看,再向前走三里地扎營,也很不錯。」
「那是不是離敵營太近了,如果黃巾賊趁我陣腳不穩,突然殺出,那我們怎麼辦?」王鵬不置可否。
于禁此刻也站在王鵬的身邊,王鵬與凌剛的對話,他听的清楚,見王鵬有些擔心,便說道︰「將軍,凌大叔的話沒錯,用兵之道,變化無常,有時要穩,有時要出奇制勝。咱們兵少,說句實話,如果黃巾賊真的想要主動出兵正面交鋒,其實早就可以來了,可一連幾次,他們都沒有主動出擊,只是等著夜里偷襲,由此可見,他們根本沒有打算和我們正面交鋒。咱們向前推進三里扎營,或許一下子就能大亂他們的布置也說不定。如果那時,他們主動出擊,咱們也不怕他們,嚴陣以待,足以抵御。只請將軍放心就是。」
「文則言之有理。」凌剛很是滿意地點頭。
「好,二位既然都這麼說,那咱們就這麼辦,傳令下去,再向前推進三里,然後扎營。到時看看,黃巾賊到底會有什麼反應。」
兵馬繼續向前,又走了三里地,這邊並沒有被燒毀的痕跡,也沒有曾經安營扎寨的痕跡。前方敵營,此刻仍然沒有什麼動靜,天色有點黑了,王鵬下令,就地安營,埋鍋造飯。
安營扎寨也需要一些功夫,兩千人雖然不多,卻也不少,正常來說,也要佔個一二里地,但是凌剛又一次提議,不必將營寨扎那麼大,大家走了一天,都有些累了,夠咱們這兩千人住就行了。而且營寨扎的小,防守的面積也就小,一旦有個特殊情況,接應什麼的,都來得及。
有多少部隊就扎多大的營,這通常算是慣例,凌剛的建議,又是有悖常理,可以說是犯了兵家大忌,要知道,帳篷之間的距離,不能太密,萬一遇火,一燒起來,就是一大面。不過這次,王鵬沒有多嘴去問為什麼,直接照辦。甚至,王鵬還多下了一個命令,營寨只留一個門戶就好,其他三面,全都封死。行軍扎營,一般最少也要留出兩個門戶來,王鵬這倒好,直接就一個。反正今天一直都是反常理行事,也不差再多干一回了。而且他這個命令,其實是很要命的,因為一旦真的有敵人偷襲,殺進營來,這連跑都跑不了。
說來也怪,他的這個命令,竟然沒有一個人反對。
忙活了半天,營寨終于扎好,扎營的時候,同時開始做飯,等營扎好,飯也好了,大家伙開始用飯。
吃飯的時候,王鵬心中又泛起疑團。黃巾賊兩次劫營成功,可見他們是精于用兵的,我軍勞師趕路,又多走了三里,他們不出來攻擊,安營扎寨的時候,也可以出來破環,他們還不出來,這其中到底賣的什麼藥。難道說,就是對夜間襲營這招,有著百分百的把握。
王鵬想不明白,草草吃罷晚飯,就親自帶人開始尋營。營內各處角落,讓他走了個遍,卻沒發現,有什麼地道。轉悠了許久,他來到大營正門之前。軍營的門有些窄,這是凌剛的主意,門戶窄一些,不方便敵人偷襲。
望著營門,王鵬想起武安國和鮑忠的營寨被劫之事,兩次都是有人從里面將門打開,看來這個門戶,十分要緊。略一琢磨,他有了計較,說道︰「來人啊,請牛鐵和太史慈將軍過來一趟,我有事要和他們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