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深沉的呼吸,似乎都在宣泄著身體里最原始的渴望,而這充滿中藥味的藥房給賀蓮帶來一絲緊張感之外,尤為多了一分意想不到的刺激。
躺在硬冷的長桌,後腰抵在桌沿兒,一個全身散發著邪肆之氣的妖孽趴在她的身上。
栗色的劉海不經意地在已泛紅的肌膚上挑撥,和那濡濕的吮吻,雙重的感官享受,神志開始被莫名的火焰燃燒。
從見他第一面便被他的樣貌吸引,那是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美,但她也只限于遠觀,從未想過與他之間會發生什麼,可不知何時,兩人的關系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之下發生了改變,甚至,一連串的事件之後,連心思也發生了變化。
理智和晴欲在做著強烈的掙扎,可身體卻在做著迎合他的舉動,貼向他的胸膛。
只因,他沒有對她硬來,只因她察覺到他唇間流露的一絲柔情,原來她對這如罌粟般的男人是如此沒有抵抗力,才會之前怕自己沉淪而激烈的拒絕。
「姬羨壹,嗯……你是不是瘋了!」她粗喘著氣,原來不止他的姬府是危險的,只要他在的地方都可能變得危險。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唇瓣與肌膚踫觸的間隙,傳出他有些暗啞的聲音。
曖昧的房間,令人遐想的姿勢,姬氏當家少主在吻著一個小太監,傳出去不僅是姬家的恥辱,更是皇室的笑話。
姬羨壹豈會不明這個道理,可他已等了五日,那五日簡直比之前的兩年還要難熬,並非控制不住自己的欲念,他韻瀾軒的特別表演看過的還少嗎,有需要大不了自己解決,可想得到她,想吃了她的念頭卻無法抑制。
可這該死的丫頭片子!
他每天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要抽出空來,還非得逼著他耐著性子去討好她,迎合她,她才肯松了那道防線,讓自己靠近。
懲罰性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唇,柔女敕的口感直接讓他化咬為舌忝,舌尖不停地攪動,那誘人又隱忍的申吟隨之傳來。
不由自主地抬頭望她,媚眼如絲的嬌羞模樣,胸口因他的吻而劇烈的起伏,只覺熱流在迅速向月復下聚攏,硬繃著,難耐著。
他的眉頭因起伏的胸口過于平坦而蹙了起來,低罵一句,「不懂得珍惜的笨蛋!」
說著,快速撩起長袍的衣擺,伸進去,抽出夾在褲子里的褻衣,繼續向上而入。
手芷一瞬間擠進那圈緊纏的白布。
正好點住那雪白玉兔的小眼楮,軟軟的,隨著芷端的按壓陷•入一個小坑。
無縫隙的距離令感覺更加敏銳,瞬間的蘇麻電流激醒了神志渙散的賀蓮,睜開雙眸,這才發覺方才完全沉迷在他的親吻之下,而忘記此時的處境。
按住他仍在揉捏,誂逗的手,「不行,這是內藥房。」
「那跟我回姬府!」急切隱忍的語氣,暴露在外的蜜色胸膛隱約可見那斜纏著的繃帶,刺人眼球,他每一次的呼吸,眉頭都會幾不可見的微蹙一下。
他的傷還是很疼嗎?這般硬撐著進宮就是為了來找她,忍著疼就為了要了她?
他明明連走路都要柺杖輔助,趴在她的身上竟是一點壓力都感覺不到。
一個擁有如女子般柔美的臉頰,骨子里卻是實頂實的大男人,這種強烈的反差令人著迷,內心為之一動。
「姬羨壹,你腦子進水了,你干嘛急色急成這樣!」才不要答應他,她都能想象到跟他回姬府的第一件事會做什麼。
姬羨壹聞言心里一喜,小丫頭嘴軟了,她沒有直接拒絕,證明有戲!
他的確是急,騙她自己是她第一個男人,隨著她的不在乎,他的優越感越來越少,他要快些讓她變成自己的女人,這樣才能真正擁有她。
「蓮兒,回姬府吧,不用纏胸,不用穿男裝,什麼都不穿也可以,不用睡條件差的下人房,你在姬府就是主子,坐等著被人伺候,我每天可以抱著你睡,你便不會孤枕難眠了。」露出完美的笑容,各種求,各種收買,跟這丫頭片子交流,簡直比做一單生意還要費勁兒。
「你才孤枕難眠呢!」她自己一個人睡在蔣總管的房間里別提多自由了,一覺睡到天亮,連夢都不做。
「是我孤枕難眠,想讓你抱著我睡,這樣行不?」還握在她嬌女敕的柔軟上揉捏輕佻,那精致的小臉已不見了先前的防備。
「嗯……」賀蓮輕吟了一聲,「為何對我那麼好?無私的付出不符合你姬羨壹的風格,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些什麼?」
她不理解,他也不理解,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
或許,四殿下的那幅畫中蘊含了太深的感情,兩年中,那感情也同樣漸漸植入進他的精神,他的骨髓,到現在一發不可收拾。
這算是一個合理的理由嗎?
她出事那晚,她說她想讓策王爺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他用了不做賠本買賣的理由拒絕幫助她,不是因為他真的不做賠本買賣,而是因為不想讓她為了仇恨而失去自我,看著一個原本可愛的人走向毀滅,他不忍。
可她竟不死心到與自己做交易,想通過他收買頂級殺手暗殺策王爺。
意料之外的是,策王爺自己送上了門,給她逮到了機會,捅了他一刀。
他本想上去阻止的,可卻猶豫了,或許她發泄完了,仇恨也會隨之消失吧。
「姬羨壹!想什麼呢?」賀蓮見他愣神,詫異地叫醒他。
「呵呵,沒什麼,只是發覺想從你身上得到的東西太多了。」
低頭,吻了一下她的唇,「我想要你的唇。」
探舌而入,掠奪著她的芬芳甜蜜,「想要你的舌。」
手也順勢慢柔重捏,「要你可愛的兔子。」
從白布中抽出,緩緩而下,**至間,隔著褲子輕輕地按柔,「要你的這里。」
邊做著手上的動作,邊欣賞她勾雲鬼的表情,「真美……,」臉瞬間一寒,「可你總是該死地浪費你的美!」
咬她的唇!用著力的勢頭,落下時卻輕得如同**,「成天穿成個太監!」
「我愛穿成太監,關你什麼事兒!啊∼!」又被他咬了,咬了脖子。
「姬羨壹,你屬狗的!就知道咬人!」他挑撥的動作令她陷入谷欠海,身子在不停紐動,無意中蹭到了他硬繃的小羨壹,渾身又是一顫。
「嗯……,呼……」她的扭動對姬羨壹來說同樣是一種折磨,只是輕輕踫了那一下,已讓他臨近崩潰的邊緣。
「你應該慶幸我不是屬老虎的,不然直接把你生吞活剝了。」面對她,隱忍,收起脾氣,似乎成了他必須要學習的東西。
可還是沒學好……
「蓮兒∼!」他深情地一喚,小女人的長褲便被瞬間褪到了大腿處,驚覺一股涼意拂過肌膚,是他的緞料紅袍。
驚愕地望向他,
他,他正在單手解自己的褲子……
「姬羨壹,你瘋了!」趕緊拽自己的褲子往上提。
「再忍,我就真瘋了,蓮兒!」帶著一絲祈求的語氣,一個大力把她整個抬到桌子上,身子隔著她的腿,讓她無法閉合。
抓住她的小手不讓她提,另一只手還在忙著自己的褲子。
該死的,一呼吸前胸後背撕裂著痛,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就算死了,也得要了她。
褲帶一松,略往下一褪。
無束縛的,緊繃的,劍拔弩張的,直指著賀蓮。
他開始猛拽賀蓮的褲子,拽不下來直接雙手圈住腳踝,一下子把她的腿舉高搭在他的肩頭。
眼看那爍大直抵桃源,賀蓮大吃一驚,「姬羨壹,你那東西別靠過來!我不想在這!」
在這種公共場合,接吻還可以接受,甚至也說得過去,可冒著隨時有可能被發現的危險直接做那種事,多年的教養不允許她這樣做。
本念在姬羨壹有傷在身,不想對他動武,情急之下也不得不這樣做。
她記得巴西柔術中專門有對付這種姿勢的招數,將整個身子抬起雙腳一夾他的脖子,身子一轉,直接把姬羨壹撂倒在桌子上。
姬羨壹突然受到重擊,胸口一陣劇痛,完全沒有了反抗能力。
他悶哼了一聲,松開對她所有的鉗制,從桌子上滑下來摔在地上,捂著胸口不停地咳嗽。
賀蓮趁機穿上褲子向門口跑去,開門的瞬間不自覺的回了回頭,他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連咳嗽也停止了。
長長的馬尾辮落在他身後的地上,蜿蜒曲折,絳紅色的袍衫有些凌亂,微微露出他白皙的肩頭,透露出一絲淒涼的美感。
把姬羨壹這樣仍在這,她狠不下心,「姬羨壹?」怕他再使詐,這次她沒有上前。
姬羨壹沒有應答。
試探性地往前走了幾步,想繞到他的前面,卻突然听到了他虛弱的聲音,「蓮兒,咳咳,接受我難道是一件令你難堪的事嗎?」
賀蓮腳步一頓,難堪……?她從未這樣想過。
「四殿下有什麼好?不過是個養尊處優的皇子,只知道被人伺候,他懂得如何去照顧人嗎?咳咳,如果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可能讓你受委屈到內藥房做事。」他始終背對著她,背影顯得有些落寞,他平靜的說著,句句充滿醋意,但語氣卻又驕傲異常。
「還是說……你喜歡他皇子的身份?」他突然笑了一聲,狠狠地說,「哼,我照樣可以把他從位置上拉下來,只要我想。」
「夠了!」賀蓮越听越氣憤,姬羨壹是被嫉妒沖昏了頭腦,開始亂說話了,「四殿下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他對我的好,你如何會清楚!希望你不要妄下定論!」
哼笑,「好到送進內藥房,拋下你去行宮避暑游玩,蓮兒,你不要再天真了。」
「你錯了!四殿下從未負過我,是我自願留在內藥房的!」一听到說天晴不好,賀蓮據理力爭,有如維護自己最親近的人的尊嚴。
姬羨壹緩緩起身,站了起來,手扶著桌沿,又咳嗽了兩聲。
他慘白的臉上充滿了邪肆的笑,有如一只吸血鬼在黑暗中窺視著獵物一般看著她,「蓮兒果然是和四殿下一起過。」
「……」他說那些醋意十足的話只是為了親耳听到她和四殿下的關系?
「你為何非要知道?」
「我只是想不通為何四殿下那麼喜歡你,卻要放你一個人留在內藥房,險些被蔣總管那老東西給糟蹋了。不過現在我明白了,問題不是出在四殿下。」
賀蓮一陣錯愕,「你知道蔣總管的事?」
敢問她還有秘密可言嗎?四殿下對她的事無所不知,現在又多了一個萬事通。
「我關心你,當然想知道你的一切。」他向門口的方向走來,賀蓮下意識地躲開了他。
一抹受傷在他漂亮的鳳眸中閃現,他不自然地笑了笑,「我真是失敗,你竟對我一絲感覺都沒有,甚至……討厭我?」
肯定的語氣,最後變成怯怯的疑問,他不想親自去承認被第一個,也想最後一個喜歡的人討厭。
兩人站在門口,只隔了一人的距離,心卻相去甚遠。
他的手放在了門把上,開門前,他轉頭對賀蓮說︰「我喜歡你,是認真的,如果你能來姬府,我可以保證不踫你,不過,我不強人所難,我會在內藥房門外的馬車里等你一個時辰,如果一個時辰之後你沒有出現,我便徹底放棄,不再糾纏。」
姬羨壹說完,便開門走了出去,他一直捂著胸口,美麗的及腰馬尾辮靜靜地垂在腦後,偶爾因咳嗽而輕微的顫動著。
直到十分鐘後,姬羨壹的身影才徹底消失在視線當中。
賀蓮這才回神,為何要讓她來選擇,為何要她來決定,姬羨壹是在故意為難她!
賀蓮慍怒地返回屋里,機械地做著平日的工作,強迫自己不去想他的話,他願意等便讓他去等。去了姬府,可能一次兩次不踫她,可日子久了呢?到底與他保持怎樣的關系,無愛之性關系?她認為她不喜歡姬羨壹,只是為了報答姬羨壹的救命之恩,才會對他產生了一些不一樣的心思,那些感覺只是暫時的,很快會消失的。
不能為了虛幻而美麗的泡沫,而忘記現實的生活。
對的,不能!
腦海里,一次次重復著「不能」,甚至連藥材的目錄都看不進去。
心亂得想抓頭發,煩躁地跑回自己的房間,坐在床邊望著地面放空。
每次心煩意亂的時候她都會讓自己放空,腦子什麼都不想了,自然不會慌亂。
可今天,那地面上仿佛刻上了姬羨壹的倒影,那張絕美的容顏,無論她如何放空,也是揮之不去。
「徹底放棄,不再糾纏。」這意味著他們可能永遠都不會再見。
如陌生人一般,各自著生活,她原以為她可以放下對天晴的所有感情,獨自過好屬于自己的生活,可現在她已經開始後悔了,那對姬羨壹呢,自己又會不會後悔?
馬上就要一個時辰了,時間越少,她的心跳得越來越快。
當沙漏落下最後一抿沙子時,賀蓮毫不猶豫地沖出了門外。
然而,卻猝然被一個聲音叫住……
「蓮副內監,正要找你呢,藥材賬簿有一筆款核對不上了,你快來看看。」
也許,這就是命運。
當她下定決心要去找他的時候,命運絆了她一腳。
賀蓮笑了笑,神情一松,轉身朝藥房走去。
當所有賬目縷清,還順便查出一個偷內藥房珍貴藥材,在賬上做手腳的太監,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了。
對于她,現在已別無選擇,她的心情卻是比任何時候都輕松。
感情不是逼迫,不是壓力,那會影響她正確的判斷,雖然錯過了機會,但是卻認清了自己的內心,原來,她還是有那麼一點喜歡那個家伙的。
從藥房出來,漫無目的的走進院子,不知不覺走到了門口。
一輛黑篷馬車靜靜地停在那,棚頂黑曜石麒麟獸泛著盈盈的光,心髒頓時提到了嗓子眼,難道……他沒走?
快步沖過去,猛地一拉馬車門,姬羨壹坐在里面,撐著額角閉目小憩,依然臉色蒼白,又美得讓人心醉。
「姬羨壹,你怎麼還在?」賀蓮徹底呆了。
听到聲音,姬羨壹才緩緩睜開眸子,勾起一抹淡笑,「我記得你說過明早出宮采辦,所以只要在這等著,便一定能等到你出來,那你就可以跟我走了。」
「姬羨壹!你這個狡猾的人!」
*
馬車行駛在出宮的路上,兩人促膝而坐,四目相對,不言一語。
靜靜感受著彼此無需用言語來表達的感情,笑容會不受控制地浮上臉頰。
姬羨壹拉賀蓮坐到自己的大腿上,熾熱的目光,令人面紅心跳。他的手攬上她的縴腰,另一只手撫上她的臉頰,溫熱的手熨燙著她的肌膚,呼吸也跟著他的觸踫而急促。
脖頸突然受力,唇被迫與他的唇瓣相貼,他的吮吸抽走了賀蓮所有抗拒他的力量。
大手攀附了上來,欲解開她腰間的系帶。
「這里不怕有人發現了。」姬羨壹移開她阻擋的手,「放心把你交給我。」
唇瓣磨蹭著她的唇瓣,話語間帶來獨屬于他的男性氣息,好聞得會讓人忍不住深深吸進肚子里。
太監的長袍被解開,從肩膀滑落,掛在手臂上。
他兩手插進交領褻衣的縫隙,往兩邊一分,白皙光滑的肩頭暴露在視線,優美的鎖骨,如天鵝般的頸項,還有被之前的而弄得有些歪斜的裹胸白布,毫無遮掩地展示在他的面前,有著令人失去理智的誘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