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蓮被小白扛走,閆棋子在後面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拉扯著小白的胳膊說什麼也不讓他走。
可閆棋子豈會是小白的對手,人家還沒出手呢,只是手臂抖了一抖,閆棋子就莫名其妙地跌倒在地,引來身後其他三十九名漢子的哄堂大笑。
賀蓮在小白肩上沮喪地耷拉著手臂,望著在身後緊追不舍地閆棋子,心里默嘆,「要是指著這位哥,她恐怕早就死了十回了!」
走著走著,小白突然加速,像一台踩滿油門的跑車「嗖」地一聲飛了出去,閆棋子頓時傻了眼,這豈是他所能追趕的速度?
只見那道黑影一下子躥到空中,甚至還在最高點時停頓了片刻,才如飛鷹捕獵一般猛然間俯沖進河里。
「嘩啦~!」
兩個人同時沒了蹤影。
閆棋子這下急了,快步沖到河岸邊,「蓮——弟——!」
緊張得心髒幾乎跳出來,噗通,噗通!已經听到快六下心跳聲了,為何蓮妹兒和小白還沒出來!
不行,要下去救人!閆棋子果斷月兌了衣服,只著褻褲便跳進河里,這剛一著水面,突然想起件事兒,——他不會水。
蒼天啊!身子猛地一沉,「蓮,噗……,咕嚕,救命啊~!」
閆棋子在河里亂揮著手臂,突然,小白在他身後倏地躥出水面,以一道完美的弧度從頭頂飛過,然後穩穩落地朝營帳走去,依然是扛著賀蓮,唯一的不同只不過是兩人全身濕透。
這就洗完澡了?跟面條似的過遍水就完事兒?
賀蓮一邊咳著嗆在鼻子里的水,一邊琢磨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太快了,當真是反應不過來。
一抬頭,正好看見河里有一人,糟了,棋子哥怎麼掉下去了。
「小白,快去救棋子哥,他快不行了!」
混亂了一陣之後……
河岸邊,柳樹下,閆棋子披著外套坐在地上,雙臂環胸,瑟瑟發抖。
另外兩人盤腿促膝而坐,賀蓮正在訓斥小白,臉色陰沉得已經下雨了,她現在頭上,臉上幾乎全是水,「多大啦!還不懂事!往河里扎個猛這算是洗澡嗎,難怪身上那麼臭?」
小白髒兮兮的頭發全部黏在臉上,水滴落下來幾乎是黑色的,可以想象小白是有多久沒洗過澡了。
賀蓮能這麼忍他也算是奇跡,「把手伸出來!」
閆棋子在一邊听得眼角直抽,蓮妹兒發起脾氣來真可怕,以後一定是位嚴厲的娘親。腦海里突然閃現蓮妹兒抱著小嬰孩時慈母般的笑容,那一定很美吧。
小白把雙手背到身後,嚇得渾身直顫,一雙閃亮如星的眸子透過發絲恐懼地望著賀蓮,「怕……,別打。」
賀蓮一點好臉色也不給,小白雖然已是成年男子,可心智上還只是個孩子,如果不好好管教,以他的武功和能耐,早晚會出事。
「你不是會飛嗎,能以一敵百嗎,多了不起啊,還怕我打你!?」
小白咧著嘴眼瞅著要哭了,垂著頭一聲不吭地听著賀蓮的訓斥。
說到後來,賀蓮還是讓他把手伸出來,小白無助地跑到閆棋子的身後躲了起來,話說,小白身形高壯,還好他心里是個小孩,這要是個正常人,拿閆棋子這種瘦小得像女子一般的人做擋箭牌,一定會讓人用唾沫給淹死。
賀蓮起身過去抓他,「你還敢躲!給過我來!」
閆棋子心軟,原本是站在賀蓮這邊的,見小白這麼可憐,便求情道︰「蓮妹兒算了吧,小白估計也知道錯了。」
「你閉嘴!替他說話連你一起罵!」賀蓮也不知自己是大姨媽快來了,還是一下子出了宮徹底自由了,再也不用看人臉色過日子,一時情緒難以自控。
閆棋子縮了縮脖子,唯一一件干淨衣服,也被小白抱髒了,一時間是嘆氣連連,「小白,我幫不了你,你好自為之吧。」
小手指了之自己腳下,賀蓮對著那閆棋子身後足足高自己一頭半的小白說道︰「過來!不听話永遠不理你,就把你拋棄在這!」
賀蓮這丫頭顯然是忘了,是誰幾次在危難時刻將她解救于水火,對她不離不棄了,閆棋子覺得她現在有欺負小孩的傾向。
想是這麼想,可他哪敢說啊,這一開口指不定被拋棄的就是他了。
小白戰戰兢兢地往前蹭,之後又畏畏縮縮地將左手伸到賀蓮面前,猛然間大手被抓住,嚇得他狼嚎了一聲。豈知預想的打手板沒有發生,只覺一只小手拿著帕子在他手上來回擦著,小白一時間愣住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手掌中那只白皙的小手。
事實上賀蓮根本沒想要打他,只是嚇唬嚇唬他而已,「笨,髒死了。」
突然的柔情把兩個男人,哦不,一個男人,和一個大男孩全看呆了,尤其是閆棋子,簡直是羨慕嫉妒恨,恨不得傻的那個人是他,才能有機會讓蓮妹子親自擦手。
不然,試試?于是伸出手,「妹兒啊,我手也髒了。」
斜睨他一眼,「自己去河邊洗去,人家小白手受傷了,你手也受傷了?」
男人們怎麼一個比一個幼稚!
「我手沒受傷,可背上也挨了幾鞭子呢,不信你看看~!」說著,就把外袍掀了開來給賀蓮看,片刻,轉首,賀蓮根本沒理他。
撇了撇嘴,都是男人,待遇豈是如此天壤之別。
誰知妹子給小白擦完左手,擦右手,現在竟是開始給他月兌衣服了。
這可不行啊,男女有別啊,沖過去,擋在小白身前,「蓮妹兒,你不能給他洗,太吃虧了。」
賀蓮沒好氣地看了閆棋子一眼,「棋子哥是覺得我把小白看光了,他吃虧嗎?」
一時語塞,好像妹子確實不吃什麼虧啊,于是訕笑道︰「呵呵,那蓮妹兒繼續。」
妹子說得的確有道理,可為何看著她給小白月兌衣服,又欣賞著他那一身不知從哪來的肌肉,他這心那跟打翻了五味瓶子似的,什麼滋味都有。
再垂首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皮包骨頭,哀嘆了一聲,原來妹子喜歡強壯型,估計不會將他放在眼里了。那他擁有一肚子才學有何用!一氣之下狠狠踢了一腳地上的石頭,「哎呦——」疼死他了,連石頭都跟他做對,怎麼就是個釘死在地上的呢!
默默轉身離去,身上被各種不自信籠罩,他一清高自傲的書生,如今竟是連個乞丐,痴兒都比不過,似乎都沒有了活下去的意義。
哎……,上蒼啊,如果再給他重新活一次的機會,他一定要有一身威猛無比的肌肉,一定要讓蓮妹兒能正眼瞧上自己一眼,阿彌陀佛……
「棋子哥~!」
突然從身後傳來一聲甜到心里的呼喚,大喜,倏地轉頭,帶著他滿臉的笑容和滿腔的熱情,「什麼事,蓮妹兒?」
「去和兄弟們借兩件干爽的衣服給我和小白。」
「……」崩潰!他的世界徹底崩塌了,他只不過是個拿衣服的工具,還以為是妹子舍不得他……
想哭,想死,想撞樹,暗暗地喜歡一個人,又不能告訴她,真痛苦。
算了,起碼他還有些用處,起碼,她還能親切地叫自己一聲棋子哥,該知足吧。
閆棋子離開後,賀蓮把小白的衣服全部扒了下來,雖然驚訝于他竟然擁有一身如此完美的身材和光滑肌膚,亦或許把他當小孩子看待,並未對他產生那方面的想法,連看見鳥兒都自然地不得了。
小白乖乖地立正姿勢,當知道賀蓮不會打他之後,一直咧嘴笑望著她,任著賀蓮在他身上不停地忙活。
賀蓮用帕子給他搓著胸膛,一邊問道︰「小白,你有自己的名字嗎?」
「白……」
「不是,我是問你自己的名字,不是我給你起的。」
「白……,喜歡。」小白一下子抓住賀蓮的小手,雀躍地搖晃著,笑著,以表達他有多喜歡賀蓮給他起的新名字,那一排整齊的牙齒如皓月一般潔白。
「別亂動!」看著他下邊那玩意兒跟著他也來回遛著,不是能用一個囧字來表達此時的心情。
擦完胸膛,小白被擦過的地方簡直像是植了一層新皮膚一般,白皙得發亮,微微泛著紅色。
呼吸急促了一分,仿佛能看見他薄得幾乎透明的肌膚下流動的血液在他身上游走,會讓人迫不及待想將他整個人洗干淨好好欣賞他一身迷人的皮囊。
她這算不算撿到寶藏了?一個普通的乞丐豈會生得如此上等的品質,不知不覺臉紅了,也無法淡定地再望著他那里,好害羞,這該讓她如何給他擦腿?
將變黑的帕子重新在河里洗了一遍然後塞到小白的手里,「自己擦吧,就像我方才給你擦胸膛一樣。」
小白心領神會地點點頭,嘻嘻一笑,然後只听「撕拉——」一聲衣服被撕裂的聲音,緊接著胸口一松,那濕乎乎的帕子就貼到了她的身上。
膛目結舌,扯衣誘惑啊,實在是太激情了,為何衣服到了小白手里會像紙一般脆一撕就碎,而且,坑姐的是裹胸也碎了,一團白布掉落在腳邊。簡直是鬼手,這要是去參加吉尼斯解大賽,他一定能拿到專業證件!
而此時那只潔白的鬼手正隔著帕子在她的柔軟上游移著,動作既溫柔又小心,他明明是在有模有樣學著她之前的動作擦拭,目的純潔得如一張衛生巾,可誰讓她的思想不純潔啊,小臉兒無法抑制地徹底紅了,心里蕩漾得不得了,喘著粗氣,半闔著美眸享受他不經意的溫柔。
更神奇的是,那帕子冰涼的感覺沒一會就不見了,仿佛從他的大手中不斷傳來熱流,越來越燙,越來越舒適。
「嗯……」竟是忍不住發出一聲難為情的嬌吟,她到底在干什麼!這是河邊,是野外,不遠處還有四十個男人隨時可能會發現她,面前又是個乞兒,她甚至連小白真實的樣子都還沒有看清楚,就在一個對她來說幾乎是陌生的男人面前袒胸露乳,甚至被他模得全身都燥熱?
墮落,發現自己越來越墮落了,甚至可以痴迷于不喜歡的人的,甚至,那並不是!
可是他的手掌好熱,好舒服,像是有能量一般,能將疲憊瞬間驅散,可以化解體內所有的寒氣。
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內力嗎?他在給她輸送內力?嗯……,更多一些好嗎,好喜歡這種感覺。
突然,他的動作停止了,大手就罩在上面沒有移開,賀蓮有些不情願地睜開眼楮,輕睨著他,很想問︰「怎麼停了?」可這話實在太難為情,她不好意思說。
原來,小白在欣賞賀蓮的表情,一臉懵懂的模樣,他並不知道那表情的由來,卻是像救賀蓮,依賴賀蓮一樣出于本能的認為那樣子很美,美極了,美得他不記得要做什麼,不知道需要做什麼。
被他盯得有些難為情,小手握住了她胸前的大手,果然很熱,隔著一層濕透的帕子還未覺得,直接觸上去竟是有些燙手。
「小白……」望著他,想將他凌亂的濕發整理好,想看看他的模樣,很期待,真真是很期待。
「你,你,你,你們在做什麼!」閆棋子兩手一抖,懷里抱著的兩套衣服掉到了地上。
他望見兩個人站得那麼近,小白渾身*,伸出一只手放在他蓮妹兒的胸口,而且蓮妹兒胸前的衣服被撕扯開,那對豐盈還暴露在外。
這——,他倒抽了一口涼氣,第一反應就是他一直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小白欺負了妹子。
他不假思索地沖過去退了小白一把,誰知小白沒推動半分,他反而被彈了回來,摔了個趔趄。
火冒三丈,從來沒覺得自己這般沒用過,可他為了妹子今天說什麼也得拼了,「小白!你敢欺負我妹子,我要你死得很難看!是男人你就讓我推動!」
閆棋子又不怕死地撲了過去,賀蓮和小白愣愣地望著閆棋子的舉動,可想而知閆棋子又一坐到了地上。
他一手指著小白,「你不是男人!」目光正好往下一掃,小白的那里早就立正了,赤果果地反駁了閆棋子說他不是男人的謬論!
「小白,你竟敢對著我妹妹耍流氓!」
閆棋子往那一指,賀蓮順勢往那一看,呃,他什麼時候……
終于從神游中回了神志,面對一臉正經的正派棋子哥,她覺得自己方才太猥瑣了。
不能留在這丟人,撿起地上的衣服披上,然後跟小白說︰「小白,乖乖的,讓棋子哥給你擦身,不然我不要你了!」
說完賀蓮就跑了,閆棋子想追上妹子,誰知小白听進去了賀蓮的話,手臂一下子掛上閆棋子的脖子,說什麼也不讓他走,非要纏著他給自己擦身。
坐在臨時用衣服和樹枝搭建起來的「帳篷」,捂著發燙了臉頰,不停檢討方才做的錯事,可越檢討腦海中的畫面越清晰,那感覺越讓人回味,臉不知不覺紅得更厲害。
無奈之下,拍了拍雙頰,準備去外面和爺們兒們聊聊天,讓自己變得正常一些。豈知還未邁出步子,突然傳來兩個人吵架的聲音。
「誰偷你的金子了!」
「我的金子一直在袋子里裝得好好的,只有你踫過它,不是你偷的又是誰偷的!你以前就犯過事兒,偷東西恐怕是你的擅長吧!」
「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次試試!」
「我就說了,小偷,不然你為何不讓我搜身!」
兩人爭執不下,賀蓮不滿地蹙了蹙眉,這還沒到寨子生活呢,矛盾就出來了,那以後不得一發不可收拾?
「住手!」賀蓮喝住了廝打起來的兩個人,她此時穿著閆棋子給她借來的男人的衣服,寬大的束腰灰袍罩在身上,顯得她更為嬌小,可那身上的氣勢卻不容任何人小視。
賀蓮認得這兩個人,高瘦的那個是貧民幫的李堯,矮壯的則是罪犯幫的大虎,賀蓮覺得既然他們最終能團結一心合力抗敵,即使罪犯幫的人曾經犯過事情,也不是完全罪不可恕,所以並未對他們歧視,或是過問他們的過往。
李堯見賀蓮來了,于是放開大虎走過來,「蓮老大,正好你來給我們評評理,我們每人帶一份金沙,分量都是均等的,大虎貪心,把我其中的一袋偷走了,我說要搜身他竟然不讓。」
大虎氣憤異常,「你有什麼資格搜我的身,我根本沒偷!」
賀蓮冷冷觀察著他們的表情,听著他們各執一詞,之後發展到兩個幫為了幫助自己幫的人說話,又上升到了兩幫的矛盾。「好了,我明白了,你們不要吵了。」賀蓮平靜地說,然後看向李堯,「無論這金沙是不是大虎偷的,你拿不出實質的證據就一口要定是大虎做的,而且要搜他的身,這是你的不對,任何人在被定罪之前都是無辜的,李堯我雖然之前站在你們這一方陣,可這次我要為大虎說兩句話。」
李堯和貧民幫有些不理解賀蓮的做法,甚至認為賀蓮偏幫那些罪犯而產生抵觸的情緒,賀蓮不以為意繼續說道︰「大虎在講話時不經思索,而且目光堅定,初步認為並沒有撒謊,而且你們看看大虎的衣著,他那麼壯,如果在胸口藏一個金沙袋的話一定會突出來,可他胸口如此平順,可見根本沒有任何東西。」轉首,望著一臉氣憤的李堯,「李堯,你敢保證你把裝金沙的衣袋附近和你所經過的地方都檢查過了嗎?」
「這……」李堯語塞,他的確是沒有檢查,金沙丟了,第一反應就是坐在他一旁的有犯罪經歷的大虎干的。
「大堯,你的金子在這那!」這時突然有人跑了過來,手里揮著一個袋子,李堯見此眸子一亮,「真的是我的袋子!」
來人將金子交還給李堯,責怪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我們方才一起去解手,你把它放在草從的一塊石頭上了,我方才听說你找不到了,就試著去找一下,果然在那。」
眾人一听嘩然,紛紛指責李堯的武斷行為,李堯不好意思地撇撇嘴,低下頭去。
賀蓮見此鼓動道︰「好了,既然誤會解除了,那麼大堯和大虎就握手言和吧,大堯只要道一句欠,大虎會既往不咎的。」
大堯有些猶豫,可蓮老大都發話了,還是照著做了,意料之外地大虎並未有過多計較,他說他一介粗人,以前被冤枉慣了,當年犯事兒也是因為替一個好兄弟頂了罪被判刑,然後被誤抓進金山寨的。
所以說,未必每一個罪犯都是壞人,也未必貧民幫的人都是好人,一次無形中的武斷決定,很可能就讓一個好人變成了冤枉他人的大惡人。
賀蓮趁此機會做總結性發言,「兄弟們,我們現在是一家人,相依為命,不是只有面對生死之時,才要團結一心,我們要無時無刻關心彼此,信任對方,不分幫派團伙,更沒有犯人和良民之分,這樣才會越來越強大,不受外人的欺負。」
「對,我們就是一個幫!一個……,」大虎應和道,突然發現他們這四十人小幫派沒名字,于是問道︰「蓮老大,給我們幫起個名字吧。」
「對啊,起個名字吧。」
賀蓮有些發愣,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你們有沒有什麼好建議?」
李堯想了想,「嗯,我有一個好點子,我們是從金山寨出來的,金字不錯,我們的老大又叫蓮老大,不然就叫金蓮吧!」
我靠——!潘金蓮?金蓮幫?
「不行不行!」立馬被賀蓮給否了。
最終在組織的商量之下,賀蓮決定用燻的幫派名字給她的小幫派命名,就叫——和龍會!
夠霸氣,夠響亮,听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賀蓮很滿意,兄弟們也很滿意。
于是這一夜,賀蓮是含著笑意睡去的,燻一定想不到她在古代要把他的和龍會發揚光大了。
第二天一早,賀蓮被一個東西壓得喘不上氣而猛然從睡夢中驚醒,定楮一看竟然是小白的胳膊壓在她的身上。
輕輕將他的胳膊移開,將有些松開的衣襟並攏,豈知垂眸一看,她的左胸上竟然印著一個紅紅的大掌印,搓了搓,搓不掉,這是怎麼回事兒?
賀蓮緊張得直冒冷汗,該不會這紅掌印兒永遠都留在她胸上了吧,那也太難看了!
「小白——!你給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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