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詫異,他是前涼國人?
六年前晁國和涼國一役,使大批難民從涼國流亡到晁國,那時候她被賣進宮做太監,不也是因為她的無良爹娘為了逃難不要她了!
多年過去,她從未想過去找尋賜予她古代生命的人,拋棄她的那一刻,已是注定了從此天涯陌路。
由于梁銘涼國人的身份,賀蓮多少對他有些防備,畢竟涼國人共同的大仇家晁羿在山上,她不容有任何閃失。
單獨將他叫到山上「和龍寨」的議會大堂,對他進行了一次詳細的盤查。
坐于大寨主椅上的賀蓮,背靠著椅背,雙腿交疊,十指交叉搭在膝蓋上,雖是年紀輕輕,身形又嬌小,可氣勢上已盡顯身為領導者的威嚴。
同在議會大堂的尉遲塵,帶著仰慕和敬佩的目光望著座上的小人兒,深深覺得,能夠與她相遇,是上天對他最大的犒賞。
「梁銘,你今年貴庚?」賀蓮悠然地問道,同時不放過他面上的任何表情。
梁銘表現極為鎮定,一臉正氣,倒是給人一種踏實之感。
只見他從次首座位起身,柔和雙眸微垂,恭敬道︰「回大寨主,在下今年二十有五。」
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成熟一些,賀蓮點了點頭,「嗯,你是何時來到晁國,期間都去過哪里,做過何事?」
「在下曾是涼國都城金玉滿堂的主廚,六年前離家輾轉各地,以給酒樓干活為生,兩年前來到晁國,因晁國有規定找工需查三代家譜,無法提供者一律不予錄用,在下別無他法,只好留在盤城打一些低下的零工。」
他竟是在金玉滿堂工作過?
賀蓮心中大呼世界太小,那可是兒時和太子出宮玩光顧過的酒樓,說不定那時候吃的菜都是出自他之手呢。
梁銘提及查家譜一事賀蓮也是知曉的,當初也是因此導致她逗留宮中一直無法出外**,如今在金豪山上卻不同了,做「土匪」不需要查家譜。
「那你是如何來金豪山上的呢?」賀蓮又問。
梁銘答道︰「听聞金豪山上收廚藝精湛的廚師,在下猜測可能不需要家譜,便前來一試,後經閆大人挑選順利通過考核。」
「嗯,了解了,你下去吧,有什麼要求盡管和尉遲副寨主提,知道嗎?」
「是。」
梁銘離開後,賀蓮轉首看向尉遲塵,「塵,你怎麼看?」
「是一個正派,一絲不苟之人,看身形和步伐許是會些功夫,不過出名一些的酒樓主廚都是世家傳承廚藝,有些功夫也屬正常。」
「嗯……」賀蓮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尉遲塵起身向她走來,坐到身邊,寬大的大寨主椅子可以輕松容得下他們兩個。
手肘支在膝蓋上,尉遲塵轉首望向陷入沉思的小丫頭,「為何如此緊張他?」
「因為他是涼國人。」賀蓮不假思索地隨口說道。
「你對他可真好。」尉遲塵黯然地勾了勾唇角,視線移向地面,栗色的長發滑落遮住了他如刀削般有稜角的側臉。
賀蓮微愣,隨後才明白他說的是晁羿。
隱隱感受到他身上的落寞,賀蓮撩起他的長發縷到肩的另一側,端詳著他,「我對你不好嗎?」
小丫頭禁了尉遲的欲一個多月了,她還好意思說對他好。
尉遲塵苦笑了一下,沒有抬首,相握的雙手指甲陷進了肉里,顯得內心無比掙扎。
「我……,一直在等你來找我。」尉遲驀然說道。
心肝兒一顫,一向說到做到的賀蓮,突然覺得好像把人家給坑了。
這期間她不是沒想過去找他,只是晁羿在,她沒那個膽子去。
工作上的原因每日抬頭不見低頭見,卻是忙得連單獨相處的機會都少之又少。
尉遲又不主動來找她,小丫頭就又把他扔到了一邊。
「對不起,最近太忙了。」握住他的大手,安慰道。
幾個月的相處尉遲變了不少,少了分連生死都能置之度外似乎任何事都不在乎的不羈,對人對事多了些認真,卻也因此缺乏了些干脆。
「賀大寨主這麼忙還親自上茅房啊~!」
噗——,「哈哈!」賀蓮一愣,隨之發出清脆的笑聲。
沒想到尉遲塵會突然調侃她,不過看他一臉正經吃醋的模樣,覺得他還挺可愛的。
「塵~!」小丫頭嬌聲喚他,整個身子貼過去,蹭著他的手臂,「我今晚上茅房都不上了,去找你。」
「此話當真?」
「比珍珠還真!」小丫頭信誓旦旦地發誓。
「那先印個憑證再說!」尉遲塵即刻反握回她溫暖柔軟的小手,薄唇吻住她的小嘴輾轉纏綿了起來。
每一次與她親近都相隔甚久,這使他的吻深重而有力,恨不能將她兩片朱唇裹到肚子里去。
把她壓在椅背上,指月復在滑女敕的臉蛋上來回摩挲,濕滑的舌頭糾纏在一起,攪動所發出的咋嘖水聲在偌大的議會大堂里回蕩,顯得格外穢糜。
「嗯……,嗯,塵,停下……」小丫頭一邊粗喘申吟,一邊推拒著他的舌頭。
吻,太深,以至于反應過慢,尉遲塵無法自持地繼續深入,大手也游上了她的身,極近挑逗。
有些不想等了,直接在這大堂里要了她吧。
可她一定會生自己的氣!
想到這,心中懊喪的一嘆,極為不舍地將舌頭從她飄香小口里抽出,最後還不忘多在她軟潤櫻唇上逗留了片刻。
「等一會還有事呢~!」賀蓮嗔道,小臉羞得幾乎和他掌心般熱燙。
「我知道。」壞壞的一笑,隨即垂首為她整理衣襟。
「知道還明知故犯,晚上不去了!」
「別……」
小丫頭拿著雞毛當令箭,越來越會欺負人了。
尉遲塵離開座位,兩人分別收拾心情,面上神色也正經了許多。
「塵,你最近有沒有接觸一筒哥。」
「並沒有,發生了何事?」
賀蓮蹙了蹙眉,「我最近發現他總是愁眉苦臉,整日也沒個笑容,像是有心事。」
「這不是在說我呢嗎?」尉遲塵負著手,調侃道,面色如常仿佛方才的激情完全沒有發生過一般。
翻白了他一眼,「一邊兒去!對了,有空幫我關心他一下吧,他對我未必會說實話。」
尉遲塵聞言點了點頭。
閆棋子听聞御膳房萬公公來了山上,從官府回來後便不見了蹤影,跟著那幫小伙們偷師去了。
豈知萬公公要求極為嚴格,若是跟他學,必須按照規矩,與其他學徒們一樣完成每日任務,否則就別學。
他這一天生勞碌命的小身子骨,折騰一個傍晚下來,整個人幾乎快虛月兌一般,迷迷糊糊滿腦子都是菜譜。
實在無力再回「和龍寨」,便留在山腰與小伙子們一起住在秦祥寨的一間屋子里。
這幫小伙兒都是他閆棋子考核通過的,和他們基本都熟悉,晚上也不擺官架子圍坐一個炕頭嘮嗑吹牛,講述他家賀大寨主的事跡。
閆棋子說得天花亂墜,半真半假,男人們听得都是一臉崇拜,皆將賀蓮視作他們心中的女神。
只有梁銘不苟言笑,坐在角落里手里拿著荷包發呆,偶爾因他們的大笑聲而抬首望了望,隨即又垂下頭去。
「梁銘,你一個人在那不悶嗎,過來和大伙聊天嘛~!」閆棋子熱情招待道,妹子有交代要特別照顧他。
梁銘禮貌地笑了笑,「不了。」
「過來嗎,客氣什麼!」
閆棋子一點不見外的跳下榻過去拉他,不小心把他手里的粉荷包踫掉到地上。
「哎呦,抱歉。」閆棋子欲伸手去撿,豈料梁銘搶先一步撿起,閆棋子無意中感受到他眼神中竟投射出一股陰冷的寒意。
心下一抖,閆棋子端詳起他——
似察覺出閆棋子的審視,梁銘即刻收斂眼神,和顏悅色道︰「這是在下娘子的遺物。」
「哦……,對不起。」
大好的氣氛瞬間凝結,閆棋子也沒了聊天的興致,穿好了衣服乘馬車回「和龍寨」找妹子去了。
接連幾日的降雨,使山上的氣候一下子變得寒冷,閆棋子下了馬車,瑟縮地搓了搓手臂,朝賀蓮住屋的院子走去。
還未進門口,閆棋子便听到賀蓮和尉遲塵坐在院子里的談話,不由自主地駐了足偷听了起來。
「什麼?你是說一筒哥郁郁寡歡是因為靜兒?」賀蓮語氣顯得極為詫異。
原本站于石桌邊的尉遲塵,坐了下來,「是,他和靜兒在一起了,不敢告訴你。」
賀蓮聞言臉上劃過一抹了然,嘆了口氣,「靜兒是我和一筒哥一起救的,當時已看出他對靜兒有好感,可是如今……,他難道一點都不介意靜兒懷著……」微微壓低了些聲音,「楊大少的孩子嗎?」
尉遲︰「這……,不是很清楚。」
片刻,賀蓮堅決地說道︰「塵,我不贊成他們在一起。雖然靜兒仍留在山上,可那是看在棋子哥的面子上,我對靜兒這個人已經徹底失去了信任,一筒哥為人實在,是我的好兄弟,我怕他被騙。」
尉遲蓋住賀蓮搭在石桌上的小手,「嗯,我理解,那我回後跟一筒說說。」
小丫頭乖巧地點著頭,尉遲塵單手摟著她的肩頭,幫她緊了緊衣襟,「冷不冷?莫要為了靜兒的事煩心了,不然現在就去我那吧?」
閆棋子已是听了有一會,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正猶豫著要不要離開,豈料被妹子抓了個正著。
「棋子哥,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見躲不過,只好走了進去,擠出笑容,「剛來。」
「剛來?找我有事嗎?」賀蓮一臉疑惑,顯然對閆棋子的話不敢苟同。
還是瞞不過妹子,閆棋子見此面色一垮,「我在外頭有一陣了,想跟你說說梁銘。」
賀蓮打了雞血似的一下子振奮,「好,快跟我說說,」發現尉遲還在,便轉首對他說,「塵,你先回去,我等會去找你。」
遲疑了一瞬,尉遲看了看賀蓮,心中默默一嘆,總覺得這事兒有點玄。
不過還是心存希望地說道︰「好,別凍著,等你。」
對尉遲溫暖的一笑,「嗯!」
尉遲走後,閆棋子坐上尉遲原來的位置,憂心忡忡地對賀蓮說︰「蓮妹兒,靜兒的事給你造成如此深的影響,為兄覺得很對不起你。」
賀蓮也沒說客套話,把閆棋子當作一家人,就要把心里最真實的想法說給他听。
「棋子哥,在背後談論了你的親妹妹,該說抱歉的應該是我,不過,說老實話,靜兒對我所做的一切,我不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原不原諒其實已不再重要,只是想以後再無瓜葛。」
「唉……,為兄明白,也不求你原諒她,不過近來靜兒改變很多,她和一筒哥的事我也早有察覺,我覺得靜兒這次是認真的。」
「你確定?」靜兒兩次失信于她,她還相信那她就是個傻子!
閆棋子聞言也一時語塞,他拿不出證據能證明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只是憑直覺。
「唉……,靜兒也挺可憐的,最近孕吐甚是厲害,我平日忙碌,一直是一筒哥在照顧她。」
賀蓮眸色一暗,「靜兒一點都不可憐,起碼她有一個你這麼好的親哥哥在身邊。」肯原諒她,照顧她,那種血濃于水的感情,是賀蓮可望而不可及的。
周圍氣氛顯得有些凝重,為了讓談話順利進行,賀蓮轉換了話題,從閆棋子那得到了今日有關梁銘的信息。
聊完,已是深夜,賀蓮打了個哈欠下意識地直接朝住屋走去,她腦海里一直尋思著一個計劃,于是乎,她徹徹底底把某一位痴男給忘得一干二淨。
翌日,小丫頭一早便去了秦祥寨,晁羿沒什麼折子要批,便在「和龍寨」里悠閑散步。
「皇上,天兒涼,您披上點吧。」劉總管跟在身後,將手里黑色絲絨斗篷展了開來。
「嗯。」晁羿應了一聲。
披上斗篷的同時,一片金黃的樹葉落到了肩頭,晁羿拿在手里把玩,神情若有所思。
瀑布般的及腰長發垂瀉腦後,發絲隨秋風輕揚,身姿如他面前那棵大樹一般挺拔。
縴長的手撫上粗糙的樹干,晁羿望著搖曳的樹枝出神,「人早晚會厭棄它的老氣橫秋,枯枝干葉,而投向新樹的繁枝茂葉吧……」
劉總管︰「老樹軀干粗獷,且根深蒂固,是幼樹無法撼動分毫的。」
晁羿默了默,心中一嘆,秋天是容易讓人感傷的季節。
「朕今年三十有四了,她只有十四,十年後,她依然年輕貌美,而朕呢,是否會像這老樹一般被人遺棄?」
劉總管詫異地一頓,沒料到一向傲然于世的皇上竟是也有自怨自艾的時候,忙說道︰「不會的皇上,皇上仙福永享,壽與天齊,豈是大樹所能比擬?」
勉強一笑,晁羿還不至于傻到听不出這是安慰的話。
繼續向「和龍寨」邊界走去,欲查看一番滴水不漏的寨防設計,卻無意中見一女子手撐著牆表情極為痛苦的站著。
細看之下,竟然是靜兒。
靜兒見晁羿向她走來,神情一滯,慌忙福身行禮,「民女拜見皇上。」
晁羿優雅威嚴的身姿站于面前,第一次如此近的距離,如萬丈光芒普照一般令人不敢直視。
「平身,不必多禮。」晁羿伸出手來親自將她扶起,並面帶笑容的望著她,一雙勾魂攝魄的銳眸有著讓人難懂的情緒,「你不舒服?」
靜兒忙退後一步,「民女有孕在身,屬正常反應,多謝皇上關心。」
「哦?靜兒姑娘看起來神采奕奕,若不是你說朕幾乎無法將你與孕婦聯系在一起。」
靜兒面色微紅,靦腆地一笑,「多謝皇上夸獎。」
「靜兒!原來你在這!」
忽然從晁羿身後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靜兒面上即刻浮現欣喜的神色,「一筒哥。」
一筒哥一見靜兒面前站立的英挺男子竟然是皇上,臉上陡然拂過一瞬驚訝與懼怕,急忙跑過來擋在靜兒面前給晁羿行禮。
晁羿目光一直落在靜兒身上,臨走,他還笑著對靜兒說︰「好好照顧自己,有機會再見。」
晁羿是優雅地離開了,直嚇得一筒哥冷汗直流,皇上可是有賀大寨主了啊,該不會想打靜兒的注意?
當晚,一筒哥一直等不到賀蓮回山上,索性下半山腰秦祥寨去找她。
「大寨主,我……我想跟您坦白一件事!」一筒哥心慌了整日了,覺得這事兒還是該讓大寨主知道為妙。
賀蓮正看著閆棋子,梁銘他們培訓,見一筒哥來,並未表現有多驚訝,「你是想說,你和靜兒在一起了嗎?」
訝異!「賀大寨主料事如神啊!」
賀蓮好笑著斜了那高壯的漢子一眼,「沒有不透風的牆。」
「大寨主,我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挺大的男人,少廢話!」
一筒哥一臉為難,苦著臉吞吞吐吐道︰「今日,皇上見到……靜兒了。」
賀蓮不以為意地品著小酒兒,「見著就見著了唄。」
「可是……,大寨主,我只是瞎猜哈,我……,我總覺得皇上好像對靜兒……,有點那什麼?」
賀蓮聞言仰頭大笑,「一筒哥,你瞎想什麼的呢,皇上怎麼可能呢?!」
而與此同時,「和龍寨」。
劉總管敲響一間住屋的房門。
「吱呀~!」門開,劉總管站立在綿綿細雨之夜下,笑容滿面地對開門的人說道︰「靜兒姑娘,皇上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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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誤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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