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寵——娘子狠彪悍 182 本宮主的話你听不懂嗎!?

作者 ︰ 一土雨

平日冷冰冰的一個男人,連身上的香味也都是冷凝的味道,此時此刻卻是像暖爐一般炙熱眾寵——娘子狠彪悍。

賀蓮心里詫異了,他此番舉動……是在可憐她?

可轉念一想,這冰塊男怎麼可能會有憐憫之心,該不會是有什麼別的目的。

不過,此時賀蓮已經冷得無力再去糾結原因,發生什麼也比凍死在路上好,就這麼樣吧,至少宮主的懷抱也不是那麼討厭。

男人坐姿筆直,抱賀蓮坐的位置與自己關鍵部位刻意保持了一段距離,大手輕撫著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肩窩,另一只手猶豫片刻後才包裹住賀蓮的一雙小手。

一瞬冰涼的觸感,男人眸色一黯,緊接著將內力提升一層,增加了手上的熱度。

幾日沒睡好,身心疲累的賀蓮很快便進入夢鄉,感受到男人大手上傳來的溫熱,恍惚以為呆在自家舒適別墅,坐在壁爐邊來回翻著小手,烤著火。

見那雙小手在掌心里摩挲,像極了挑逗,男人身子一僵,不自然地抿了抿薄唇,頭轉向一側不再看她。

就這樣保持著一個姿勢過了一晚上,賀蓮醒的時候渾身打了個哆嗦,把男人也弄醒了,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尷尬,賀蓮趕忙逃出男人的懷抱坐在了他身邊的位置。

一路,無言。

其實賀蓮還算是個呱噪的姑娘,尤其喬ど和郭希在的時候,跟他們斗嘴說得不亦樂乎。

一旦氣氛靜了,她也樂于變成率先活絡氣氛的先驅。

一般情況下遇上像宮主這樣性格涼薄冷漠的男人,賀蓮都會用和別人聊天的方法填補空氣中的冷寂。

然而,女人的心情,小孩的臉,賀蓮沒心情做這種事的時候,那整個馬車里就會像現在這樣冷得像冰窖一樣,沒有一絲人氣兒。

小仙兒們擠在一塊睡著,宮主閉目養神,賀蓮掀開一點簾子望著窗外一片白雪皚皚。

各自處在自己的世界中,沒人覺得渾身不自在。

太陽月亮交替,眼看邊境雪山就在眼前,賀蓮和宮主似乎達成了一種無聲的默契,一到晚上溫度驟降之時,那溫暖的懷抱便會向她敞開,然而兩個人依舊誰也不跟誰說話,誰也沒正眼看誰。

就好像,最熟悉的陌生人。

這到底是個怎樣的關系賀蓮也說不清楚,互相利用?她利用他的溫暖,而他呢?他又得不到什麼。

難道是,留戀軟玉溫香在懷的感覺?

心中不免冷笑,這男人果然有夠變態。

這天晚上,大家正睡的香,賀蓮肩上的大手驀然一緊,都把她捏醒了,可想而知那力道不算輕。

抬首向男人望去,男人目視著前方,眸中帶著防備。

不出一會兒,馬車突然一陣顛簸隨之停下。

「下來,下來,都下來!」

馬車外傳來幾個男人厲聲的吆喝,大掌中的小手握成了拳,賀蓮緊盯著馬車門。

宮主沒有放賀蓮下來,而是冷淡地對千兒吩咐了一句。

「千兒,下去看看是什麼人。」

「是。」

千兒快速下了馬車,然而車外的嘈雜不僅沒有變少反而更多,似是飛雪宮的其他部眾跟那群人爭論了起來。

「宮主,是邊境的士兵,他們說前面封路了,不準通行,所有人都要下車檢查,若是有晁國人將會被扣留。」

千兒焦急地回來稟報,聞言,賀蓮心里一沉,封路扣人,豈不是不僅晁國回不去,連飛雪宮都去不了?

皇上怎麼辦,喬ど怎麼辦!?

求助地望向宮主,宮主依然面不改色,目光堅定,不知心里在作何打算。

這時,馬車外又傳來士兵們的催促。

「少廢話,全都給老子下車,還有,那個死人趕緊處理掉,別髒了這地方,把病傳染過來。」

听那人說到後來聲音越來越悶,貌似捂住了鼻子。

賀蓮大驚,蹭地跳下馬車,一把推開要靠近喬ど馬車的幾個灰衣青甲的士兵,「你們別踫他!」

賀蓮擋在馬車前面,狠厲的目光死死瞪著他們,像一只發了狂的小獸,不許任何人靠近。

領頭的士兵一看是個皮光水滑女敕得能掐出水來的小美女,那像是永遠睜不開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得溜圓,他貪婪地將賀蓮從頭瞄到腳,又瞄了上來,婬邪的目光描繪了一遍優美的身段後最終落回她精致的小臉。

「小娘子,你叫什麼名字啊~!」

冷笑了一聲,賀蓮沒有答話。

「呦呵,小娘子脾氣挺倔的,那馬車里是你什麼人?相好的?」

帶頭的士兵嬉皮笑臉的模樣令賀蓮很是憎惡,可惜他們人多示眾,手里又有兵器,這股惡氣她只能暫時忍耐眾寵——娘子狠彪悍。

士兵挑了挑松散的眉毛,「瞧這小臉兒委屈的,真招人疼,里邊的死了怕什麼,跟了爺,爺會好好疼你。」

說著,那骯髒的大手就向賀蓮的下巴伸了過來。

「不許你踫賀蓮姑娘!」

千兒沖了上來拽住了士兵手臂,士兵大手一甩把千兒推了個跟頭。

「千兒!」

賀蓮俯身要去扶他,手臂卻一下子被士兵抓住。

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慍怒和警告,「小娘子,爺可是跟你說話呢!」

「放屁!」

賀蓮怒了,她心情已是夠不好的了,還專門來一個觸霉頭的讓她鬧心。

小臉一寒,也不管這廝的身後站了多少士兵,手臂一甩,一腳踹在他命根子上。

「唔……!」

捂著,士兵頭子跪在地上臉一陣青一陣白,一只手指著賀蓮,「你這小娘們兒,等會干不死你!都給我抓起來!」

而此時不遠處,站在馬車邊已是看了多時的宮主,聞此言眸色一斂,如影般瞬移過去把小丫頭拽到自己身後。

一雙冷眸陰森恐怖,身上冷冽的氣場強大得有如他們身後的雪山,壓迫得人喘不過氣。

那些拿著兵器的士兵們原是一臉凶神惡煞就要抓他們,然而見到宮主一人擋在小丫頭身前,竟是全都面露懼色,無一人敢輕易上前。

「你們愣著干什麼呢,給老子上啊!」

士兵頭還沒意識到情勢早就變轉了方向,低著頭吼著,當他看見藍白相間的衣擺時,猛一抬頭,高大的身影籠罩在光暈里,像是死神降臨來索取他命一般的凌厲懾人。

渾身冷不丁一抖,對方一句話沒說,他已經嚇得開始退縮了。

「你,你是什麼人!」

左護法上前一步,「他是我們宮主。」

「宮主?」

被手下拉著站了起來,士兵頭倒回隊伍里,漲了點士氣,仰著頭喝道︰「什麼宮主不宮主的,男的都給老子關牢里邊,這小妞帶老子營帳去。」

「帶本宮去見你們將軍!」

突然頭頂傳來男人冰冷的聲音,士兵頭頭腳步一頓,按耐住心里的膽怯,瞪著眼珠子,食指指著他,「你想見我們將軍,哼,你以為你是誰?」

眼前驀然一黑,等宮主移開袖子之時,再看他伸出的那只手指……,

竟是斷了。

「啊——!」士兵頭頭一聲哀嚎,可緊接著手腕又被那嗜血的男人攥住。

「疼,啊,松開,疼……」

宮主面不改色,勾了勾唇角,「本宮的話你听不懂麼。」

士兵頭的臉已經扭曲得不成人形,他渾身顫抖著,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擠出來,「好,好,我這就帶你去見將軍。」

驀然松開了他的手,宮主轉首看了看小丫頭,又轉頭漠視著士兵頭,「照顧好他們。」

「是,是。」士兵頭點頭哈腰的,他現在是徹底被宮主的氣勢震懾住了,連身後站了那麼多自己的部下都忘了用,忘了拼,心甘情願臣服在男人的腳下。

這就是氣場,這就是人格魅力。

老實說,賀蓮心里也佩服這樣的男人,臨危不亂,不怒自威。

有範兒。

不過,欣賞歸欣賞,賀蓮對他的長相和他冰冷的性格實在不敢苟同。

飛雪宮一行人被帶到了一個空的大營帳里等著宮主回來。

以前這里是沒有士兵駐守的,因為最近晁國和東岳國兩國關系緊張才會加派人手,如果他們知道賀蓮和喬ど是晁國人,豈不是會被扣下再也回不去?

手心冒著冷汗,緊緊相握,如今就要看這宮主的能耐了。

依稀記得郭希跟她說過飛雪宮是他父皇的走狗,那時候她還嗤之以鼻,如今她卻迫切希望郭希說得都是真的。

不然,光憑宮主的武功,能以一當百,可是這邊境駐守的士兵豈止是百人呢。

等待的過程中,賀蓮幾次想出去看看情況,卻被守衛的士兵攔了下來。

賀蓮揚起笑臉,墊著小腳,那嬌小的身材只到守門的肩頭,手指點了點男人的手臂,「喂,大哥哥眾寵——娘子狠彪悍。」

甜美帶著嬌氣的聲音一出,年輕的士兵粗糙臉頰微微泛紅,連說話也比方才柔和,「小丫頭,什麼事?」

「內個……,大哥哥,你們為什麼要在這駐守啊,是不是要打仗啊!」

士兵轉首看了看她,「小丫頭,快進去吧。」

話里的意思是他無可奉告。

「大哥哥~!」伸手拉住了男人袖子。

這一喚,男人骨頭都酥了,還哪管什麼軍中紀律,該不該說,就為了听這**的小聲兒,小丫頭問什麼都有問必答。

從守門士兵口中得知,兩軍因為有那和平友好條約的約束,誰也不能率先破壞規矩,不過晁羿早先吩咐在邊境明目張膽的操練著實惹怒了皇帝郭洵。

東岳國豈是能坐以待斃讓晁國拿了威風?

作為一個歷史悠久的泱泱大國,晁國的老大哥,自然有其冠冕堂皇的辦法。

東岳國早就放出了消息,制造輿論,說「晁國欺負他們。」

好吧,這事兒誰信呢?

明白點的人都不信,可百姓們信,尤其是東岳國的百姓,他們覺得他們不反抗是追求和平,可不是代表他們好欺負。

晁國的舉動又極富侵略性,于是乎,東岳國國內百姓們都奮起了,紛紛發起了把晁國人趕出東岳國的運動。

而朝廷的做法卻正好跟百姓相反,對外公開是,這是政治斗爭,跟百姓無關,無論是東岳國和晁國的百姓都是無辜的。私下呢,則是像邊境的這些士兵一樣,扣押準備逃回晁國的百姓。

晁國的國民听說東岳國發起反晁運動,然而卻沒有任何晁國人回國,他們以為皇室對自己的子民置之不理,也起了不小的反朝廷內亂。

于是,晁國今次徹徹底底吃了一次啞巴虧,里外不是人,而東岳國則成了大國典範,皇室更受到百姓的愛戴。

據說東岳國這次的輿論倒向極為成功的激怒了晁羿,憑晁羿的個性,他豈會吃這種啞巴虧?

憤怒的獅子忍無可忍之時,難道會在乎那貼在腦門上的所謂鎮鬼符嗎?

那士兵哥哥說,晁國已經派了一員神秘猛將來到邊境,這兩天就要開打了。

只要晁國先一動手,東岳國立馬準備應戰。

不過,賀蓮听到這開始憂心了,晁羿這麼做無非是扣上了違反約定的帽子,雖然晁羿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可賀蓮替他在乎,長遠來看,對晁國皇室的聲譽一定會有影響,民眾支持信心也會下降。

這一仗,千萬不能打啊!

她得趕緊去晁軍營去阻止這次戰爭,不是她有多愛好和平這麼偉大的志向,而是她擔晁家人的名譽,還有一絲……

不希望與郭希變成敵對的關系的想法。

這場戰爭因她而起,她有責任親自去解決。

在營帳里來回踱步,賀蓮心急如焚,她希望宮主能趕快帶他們離開。

……

……

從傍晚等到深夜,仍然不見宮主回來,賀蓮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在等待達到極限之時,營帳外突然一陣混亂,賀蓮趕緊沖出去,「大哥哥,發生什麼事兒了?」

「你快進去,晁軍偷襲糧草庫了,要打起來了,好好在里面呆著,不然有生命危險。」

賀蓮知道這兵大哥關心她是真心的,聊了大半天感情沒白培養,眼瞅著那兵大哥也被急召去救火,賀蓮產生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偷跑出去回晁營。

偷偷把千兒拉到一邊,「千兒,我能求你件事嗎?」

千兒點了點頭,認真地看著她。

「好的。」

「我有要事去晁營一趟,如果你們離開這里請一定要帶喬ど上山,我辦完事情就會去飛雪宮找你們宮主。」

「啊,賀蓮姑娘你要自己一個人去。」

賀蓮堅定地點了點頭,「此事至關重要,一切拜托了。」

千兒是個孩子,他不會過多去考慮一件事情的嚴重性和危險性,賀蓮拜托他,他就像得了命令的小兵一樣,完成保護喬ど上山的任務。

趁亂,小仙兒替賀蓮打暈了一個路過的士兵,賀蓮換上士兵的衣服,束起頭發,看起來還真有東岳國小兵的英姿颯爽。

模黑順利溜了出東岳營,一路往西南方的晁營跑去。

歷盡艱辛,大概跋涉了整整兩個時辰賀蓮終于見到了遠處的火光。

晁營就在眼前了眾寵——娘子狠彪悍。

心情小小激動,就好像迷路的孩子終于找到歸家的路一般飛快向前跑。

近了,近了,馬上就要到了。

「你們看,那好像有一個東岳兵!」

駐守的晁兵見遠處跑來一人,踉踉蹌蹌的,又是穿著東岳國的兵服。

「是不是逃兵?趕緊給抓過來!」

幾個晁兵迎了上去,賀蓮也笑著奔過去,豈知走近了,整個人被晁兵按倒在地,刀架在脖子上。

賀蓮心里一沉,心想壞了,怎麼一著急兵服忘記月兌了。

「兵大哥不要殺我,我是晁國人,從東岳國兵營逃出來的。」

幾個晁兵相互對視了一眼,對賀蓮的話半信半疑。

「先帶回去。」

……

……

晁軍營內。

賀蓮被押解到將軍營帳。

「啟稟敖將軍,屬下抓到了一名東岳兵。」

賀蓮猛一抬頭,「我不是東岳兵,我是晁國人!」

只見一外形硬朗的中年男人坐于桌後,桌上擺放一張地圖,似是在與其他將領研究作戰計劃。

敖下將軍也是敖家人,自從敖翔做了涼郡郡王之後,此人便是敖家最有潛質接替敖翔位置的人。

他聞聲抬首,目光如炬,看了看賀蓮。

起身從桌後走上前來,銳眸一眯,「你是個女的?」

賀蓮灰頭土臉又是一身男裝的模樣,他能一下子認出來自己是女人,觀察力令人佩服。

「我是什麼不重要,我是來告訴你們千萬不要跟東岳國開打,不然就完全中了東岳國的圈套了。」

男人模了模剛毅的下巴,臉上流露出疑惑,「我們遵循皇上旨意辦事,豈會听你一介女子的話,你到底是什麼人,可有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

老實說,賀蓮沒有。

進來時她曾環視了營帳里一圈,里面的將領沒有一個是自己認識的,暴露身份他們會信嗎?

然而,若不說出自己是誰,他們更不會听自己的話。

穩了穩呼吸,抬首對上男人銳利的眸子,「本宮是晁國太子妃賀蓮。」

心里驚呼——

眾將驚詫萬分,目瞪口呆地望著跪在地上緩緩將一頭烏黑秀發放下來的絕色美人,她不徐不疾,從容不迫,的確擁有身為太子妃的大氣。

然而,沒料到的是,緊接著傳來營帳里的哄堂大笑。

敖將軍身後的副將大笑之後戲謔的說︰「哈哈哈,我看你是東岳國派來的奸細吧,如果你是太子妃怎麼會在東岳國的營帳里還穿著東岳國人的兵服?他們不早就把你擄了做人質來威脅我們,豈會讓你知道他們是設計陷害我們?這一切的一切都不合理,我看你就不要裝了。」

「我說得千真萬確!」賀蓮氣憤地站起身,卻又被按了回去。

「先押到大牢去。」敖將軍平靜地看了她一眼,顯然是相信了自己部將的話。

「你們放開我!我真的是賀蓮,太子妃!」

賀蓮隨即被兩個士兵拖了出去,到門口時,她隱隱听到里面的對話。

「頭,太子殿下去視察了,要不要告訴太子殿下這件事?」

「現在已經開打,迫在眉睫,還是先不要打擾太子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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