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都城,賀蓮便被扣留在姬府整整三天不見天日。
有時候問自己,到底是看上這傾國傾城的妖孽什麼了,才能忍受他強硬又蠻橫地在床榻上一次次的蹂躪?
歸根到底,連賀蓮自己也無意中流露,她看上的就是他那張能禍害眾生的漂亮臉蛋。
色字頭上一把刀,她這天天被せ插得周身骨痛,受得是哪般?
「姬姬,我給你毀容吧。」
烏漆抹黑的夜里,賀蓮睡不著覺,趴在大量運動後熟睡過去的美男身邊,一邊手指頭輕點著他的鎖骨,一邊漫不經心地低聲說道。
這要是被門口值夜的家丁听見,指不定以為屋里要上演一出家宅暴力,謀殺親夫的戲碼。
「嗯……,娘子~!」
慵懶的聲音從鼻腔中傳來,男人沒有睜開眼楮,大手一撈,把作怪的小丫頭鎖到自己懷里,在睡夢中大肆捏著一只膩軟的柔團,似乎根本沒介意那听起來實際很恐怖的話。
「嘶——,痛啊!把手放開!」
蹙眉低嗔了一句,賀蓮一根根將他手指頭掰開,不解恨地騎到身上,狠咬了他唇一口。
「我說話你听見沒有,我說要給你毀容!你變成丑八怪,我就再也不會受你蠱惑,被你欺負了。」
順勢雙臂圈住她嬌小光留的身軀,那帶著晴欲滋味的汗香一瞬間撲鼻而來,讓姬羨壹即刻清醒了幾分。
黑暗中,望著面前一雙晶亮黝せ黑的水眸,一本正經要毀了他的小樣,怎麼看怎麼有趣。
于是,他半眯了鳳眸,淡淡的笑容在臉上綻放,卻是給人一種攝人心魄的詭異感,「你毀了為夫,為夫也毀了你,你變成丑八怪後沒人要,今後便是為夫一個人的了!」
聞言,賀蓮心里駭了一下,姬羨壹語中氣暗藏的狠厲,會不自覺地對他的話信以為真。
連未來皇帝老婆都敢搶的男人,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瘋子!」
從姬羨壹身上滑下來,不再理他。
不過一會,男人從身後貼了上來,溫暖的胸せ膛嚴嚴實實地貼著她的背,又變得軟膩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娘子,不如我們去把姓晁那一家子的容毀了吧,這樣我們可以整日以嘲笑他們為樂了,你說呢!」
「……」
*
翌日一早。
終于!
姬羨壹終于沒躺在床榻邊,這也意味著,賀蓮終于要從姬氏禁錮煉獄中解月兌出來了。
趕緊喚來小翠為她沐浴更衣,吃過早膳稍作休息後便匆匆忙忙地坐上去皇宮的馬車。
被關久了的姑娘傷不起,冷不防見到一地的雪白,晃得她半天睜不開眼楮,真真適應了好一陣子。自從沒有燻給每月服用一次的抗寒藥,她渾身裹得像個粽子,無奈,小翠說如果她不穿,姬少當家要小翠罰跪。
哀嘆……,家有霸夫,從此命不由己只由他。
此次賀蓮是接到皇上聖旨傳召回都城的,看起來是有什麼急事,豈料會被姬羨壹私自扣留沒了人身自由,足足耽擱了三日。
然而在路上,賀蓮卻透過馬車窗見到繁華街道對面,兩個不可能有交集的男人並排走在一起。
那不是她家小せ美人兒和姓晁的王八蛋嗎?
「停車!」
一個急剎車,身子慣性地向前傾了傾,顧不得站穩,賀蓮便跳下車朝對面奔去。
十七歲的少女,一身及腳踝華貴酒紅色皮草,美得像朵嬌艷欲滴的玫瑰,出現在街上,無論男女老小,紛紛停下步子行注目禮。
這樣美麗動人的女子,即便在美女如雲的都城一樣罕見。
「爹爹,那姐姐好美呀。」被大人牽著的小男孩伸出小手指著那一抹火紅,人,只要是雄性,上到八十小到八個月都有辨識美女的能力,這小男孩顯然眼光頗準,將來必有前途。
而他爹……
「爹爹,爹爹,你說話呀。」沒得到回應的小男孩一臉委屈,晃了晃被牽著的小手。
而他爹……,是看直了眼,自己兒子問什麼,他壓根兒沒听見。
听到小孩子的喚聲,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晁天策,欣賞了一會後才唇角壞壞一勾,主動上前去迎她。
「美人兒,怎麼,本王沒去找你討厭,惦記本王了?」
斜睨了一眼一臉玩世不恭的男人,賀蓮沒好氣地繞過他,邊說︰「你也知道你討厭啊,走開。」
晁天策笑了笑,倒也沒攔著,側身優雅地讓了路。
身為一個王爺,即便嘴賤了點,在公眾場合識大體顧大局保持皇室應有的風範還是有的。
「老大,嘿~!」見賀蓮在自己面前站定,喬美人靦腆的一笑,做了一年多堂主,穩重多了,不再像以前見了賀蓮激動得恨不得撲上去熊抱一下。
「你怎麼跟策王爺在一塊?」倒不是阻止喬ど和晁天策來往,畢竟晁天策不是以前那個滿肚子壞水想要奪位的王爺了,賀蓮只是好奇一問。
雖然比她大三歲,賀蓮心里一直把喬ど當親弟弟照顧著,生怕被人哄了騙了吃虧了,誰讓他模樣生得比小姑娘還小姑娘,天生一副惹人憐愛的命。
聞言,喬ど驀然流露出一抹不自信,撓了撓頭,準備向賀蓮匯報,「老大,我是跟王爺談……」
「太子妃,不如我們去哪喝兩杯,再具體解釋給你听吧。」
這時,晁天策伸出代表他魔爪的檀木折扇擋在他倆中間,把喬美人的話給打斷了。
「哪有大晌午喝酒的?不行,我急著進宮。」賀蓮瞪了晁天策一眼,轉首看向喬ど,「ど兒你繼續說。」
乖順地點了點頭,喬ど繼續道︰「是,老大。是這樣的,天鷹幫想和策王爺一起……」
說話間,可憐的喬美人再次被晁天策打斷,「太子妃果然親民,可以讓百姓近距離欣賞太子妃真容,本王真是替太子殿下和皇上感到欣慰。不過,本王倒是知道皇上急詔太子妃回都城的原因,許久不見本王甚是想念,不知太子妃可否賞臉一同共進午膳?」
話都說道這份兒上了,連哄帶騙,威逼利誘的,再看看周圍一個個跟欣賞動物園猴子似的目光,賀蓮覺得沒什麼拒絕的理由了。
韻瀾軒門外。
想不到晁天策竟是帶了她來到韻瀾軒,當初他倆的梁子可都是在這結下的。
心里不禁有一絲抗拒,不自覺地,腳步在跨入門檻時頓了頓。
晁天策傾身轉首看她,壞壞的笑容似乎猜透了她的想法,他輕聲道︰「本王保證,再做那種王八蛋的事,就不是男人。」
「哼,量你也不敢,天鷹幫堂主喬ど在,你敢胡作非為嗎?」賀蓮豈是能讓他見到自己內心余悸,揚著下巴傲氣地將話頂了回去。
直起身子,男人輕笑,「呵,那就好。我們進去吧。」
改建為純娛樂場所的韻瀾軒,不再有原先做宮外情報收集站時那般遮遮掩掩,除了給達官貴人準備的上等包間外,其他雅座皆是開放式或半封閉式,給人一種豁達之感。
晁羿中毒那段日子,賀蓮就是靠在這里消磨時光的,自然是熟悉得不得了,沒有過多注意店里,反而是第一次進來的喬ど,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看得一雙漂亮的丹鳳眼有些應接不暇。
「怎麼,喜歡這?待會要不要把那幾個姑娘給你叫來陪酒?」見喬ど兩眼放光,望著大堂正中舞台表演的仙女兒們,賀蓮不禁調侃。
仙女們穿著傳統類似天竺國兩截式紗裙表演著肚皮舞,腰せ肢像蛇一般的扭動,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會忍不住多看上兩眼,賀蓮倒是沒有任何鄙夷,自己也帶著欣賞的眼光觀看著。
雙頰一紅,喬ど收起目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老大,我不用,我心里邊只有老大一人,至死不渝。」
噗哧。
是晁天策忍俊不禁的笑聲,他沒有多說什麼,不過,向喬ど投去的目光卻不如早先那般平和友善。
進了包間,賀蓮倒抽了一口涼氣,這間房竟然和當年她出事的房間一模一樣,尤其牆邊那一櫃子的「黃瓜」,心中不免好奇,當年那把大火怎麼沒把這些玉性具給燒毀了呢。
「變せ態。」賀蓮低咒了一句,還是進去了。
三個人圍桌而坐,幸好是在晌午,沒有那些香せ艷的特別演出,氣氛還算莊重,不過,這卻令她想起為救她而死的默涵。
心情受了些影響,吃飯時便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連喬ど興奮地說著晁天策要代表朝廷和天鷹幫合作承辦官鹽運輸的計劃也只听到了只言片語。
「太子妃,你怎麼了?」善于察言觀色的晁天策注意到了賀蓮的不妥,緊接著再次打斷可憐的喬ど,並對他說︰「喬堂主,剩下的事本王會告知給太子妃,你先回去準備文書吧,待會回來我們簽字畫押,你看如何?」
天鷹幫的決策,賀蓮已經全權交由喬ど做主,喬ど也逐漸表現出管理和經商方面的能力,將天鷹幫運營得相當不錯。換做平日,喬ど會一口答應下來,然而他听說過晁天策王爺的過往,對于他和老大在這種晴色氛圍十足的全封閉雅間里,著實有些不太放心。
「這……」
見喬ど猶豫不決,晁天策神色一凜,「這麼簡單的事情也婆婆媽媽需要你們幫主親自決定嗎?」
此話一出,給喬ど將了一軍,若是他不走,則顯得他這堂主當得不稱職了,可若是走了……
「ど兒,你去吧,幫里的事情你做主就可以了。」與此同時,賀蓮也催促了一句。
喬ど欲言又止,可最終還是半句話未說點了點頭出去了。
拉門關上的瞬間,晁天策抓せ住了賀蓮搭在矮桌的手。
小手迅速往回一縮,賀蓮並無驚訝,反而漫不經心地抬了抬眼皮,道︰「說吧,把喬ど支走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你先告訴我皇上詔我回宮目的為何?」
晁天策仰首大笑,這小丫頭,總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
給她滿上一杯酒,自己打開折扇扇了起來,泛起的淡雅香味,更是給幽暗的雅間增添了一分曖昧。
「閆棋子閆丞相是太子妃的義兄是吧,皇上要給他賜婚,給了幾個姑娘的畫像讓他選,他卻一直以政事太忙拖延,皇上有些不滿,然礙于太子妃的顏面沒有多加刁難,今次恐怕是想你幫著把親事定下來吧。」
「你是說皇上要給棋子哥賜婚?」賀蓮愣了愣,這消息確實有些意外了。
不過棋子哥的確到了適婚年齡,堂堂一國丞相,身邊沒有女人照顧也不是個事,她又沒太多時間去關心他。
正要說什麼,晁天策突然又抓起她的手,這一次似早有準備一般,沒給她機會掙開。
「好好說話不會?動手動腳,顯擺你行動能力強?」
「這不是怕你不好好听本王說話嗎?」
「到底是有什麼事,你覺得不抓著我的手是不能說的?」小丫頭蹙著眉頭看了看那瀟灑的王爺,狹長的眸中赤果果的流露對她的興趣,流氓能做到他這麼大言不慚也算男人中的翹楚了。
男人意味深長的一笑,深邃無波的眼楮令人難懂,他將賀蓮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生怕對面的小丫頭听不見似的一字一頓地說︰「本王想在當初做了對不起你的事的地方正式向你賠不是,希望能求得你的原諒。」
橘色的光線下,男人稜角分明的臉上神色認真卻帶著一副勾引的滋味,在賀蓮怔愣的當下,灼熱的眸子盯著她絕美的臉蛋,呼吸顯得越發急促。
帶賀蓮來這,晁天策起初的目的煞是單純,就是想舊日重現,將自己的罪孽在小丫頭心里徹底洗刷掉。
可望著那勾人犯罪的粉面許久,越來越多的念頭涌上心頭,貪心地想一親芳澤。
猛地將小丫頭往懷里一帶,唇便覆了上去。
豈料是吻上了她捂著唇的另一只手的手背,愣了愣,緊接著霸道地拉開她的手,裹住了她櫻桃般惑人的唇。
霎時間屋內乒乓作響,矮桌上酒壺盤碟全被男人劃拉到地上,將小丫頭按在身下將對她積蓄多年的情感給宣泄せ了出來。
那種激烈的程度,可以用一觸即發來形容,讓受了驚的蓮姑娘措手不及。
而于此同時。
喬ど心里很是不甘心就這麼被策王爺攆出來,思來想去,朝韻瀾軒的帳房走去。
門口轉悠了一圈,听到里面的講話聲喬ど才下定決心叩了叩門。
「進來。」
房內傳出姬羨壹輕緩的聲音,卻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感。
隨後,門開,一襲黑衣打扮的路昭站在門口,見到來者是喬ど,微微一愣。
「路昭,是什麼人?怎麼還不進來。」
坐在桌邊的姬羨壹埋頭看著賬簿,從容的神態,傾國傾城的美貌,外加一襲紅衣錦袍,形成一幅美麗的畫卷,連身為男人的喬ど也禁不住心下一滯。
姬羨壹的狠厲和手段,當初教訓天鷹幫的時候喬ど親身體會過,對他多少有些心有余悸。
可為了他家老大,這一次的會面是不可避免了。
「喬堂主?」眯起了能蠱惑人心的美眸,姬羨壹在見到喬ど的一瞬間便開始琢磨起他來此的用意。
天鷹幫雖為他娘子旗下,但因為和會豪幫是世仇,兩幫的成員多少還是有些互相不對付,來往少之又少。
放下手中的賬簿,姬羨壹靠在椅子上仰首望著桌對面身姿矯健的男人。
心里邊哼了哼,蓮兒用人還真是特別,怎麼找了一個長得跟小姑娘似的男人管理天鷹,她也不怕這小せ美人兒被天鷹幫里那些五大三粗的爺們兒給吃了。
若是有人窺視到姬大美人的內心,一定會笑得前仰後合吧,這就是傳說中的五十步笑百步嗎?如果喬ど長得像小姑娘似的,那他姬羨壹就是長得跟女人似的。
一時間,大美人對小せ美人,兩雙勾人魂魄的眼楮對上,競爭的火花在帳房內蔓延。
還是這屋里唯一長得算有點男人味的路昭有意走到桌邊整理起少當家看過的賬簿,才提醒了兩人戰火燃得有些早。
清了清喉嚨,姬羨壹笑著問,「喬堂主來我會豪幫的地方有何貴干?」
……
賀蓮覺得,她的舌頭快被身上的男人給裹出來了,隱隱作痛。
像砧板上的肉片似的攤在矮桌上,手腕被鉗住,晁天策的身軀重重壓在身上動彈不得。
努力嘗試著想清楚為何他倆會吻在一塊,卻被噴灑在鼻翼邊強烈又好聞的男性氣息沖刷得腦子不听使喚。
「嗚恩……」
男人的吻卷走了她所有的呼吸,情不自禁地張大了口發出一聲羞人的櫻嚀。
骨子里滲透的媚勁,使那一聲申吟如撩人**的火種,頃刻沸騰了男人的血液,胸せ膛在她身上來回蹭著,與她廝せ磨,糾纏,恨不能將她揉碎了變成自己身體里的一部分。
兩片薄唇,也貪婪地向她膩女敕的臉蛋和紅透了的耳側滑去。
可算是能說話了。
空出來的嘴兒,喘了一會氣,便忙不迭地罵道,「晁天策,放開我,這就是你賠不是的態度?」
「嗯……,」晁天策低吟了一聲,微咬著她可愛的耳朵輕聲道︰「小せ美人兒,本王打算將自己的處子之身賠給你,你賺了。」
轟隆——
賀蓮覺得自己世界觀瞬然倒塌了,原來男人求原諒也是可以肉償的?
自從冰釋了前嫌,他的親近,她並不感覺到惡心,反而從他身上體會到特別的刺激,正如和一個比自己大二十歲的男人在一起一樣,和一個像晁天策這樣的壞男人,是冒險,是賭博,你分不清他哪句話是真心,哪句話是實意,若是不考慮神聖的感情,純感官的享受能激發出男女之間最原始的激情。
然而,他可以做篡權奪位的陰損之事,可以恬不知恥地說著下せ流的話,更可以連節操都沒有地在有人能看到的地方調戲你。
可這樣一個壞男人,竟然是個處子,而這個處子卻對自己表露濃厚的興趣。
這……是不是代表了點什麼?
或者說,她在他眼里是不是代表著特別的存在?
一這麼想著,小丫頭心情好了些,而她卻不知道在晁天策的眼里,她何止是特別的存在,她是超越生命的存在,他身上的刀痕,淬了毒的血液,都是她給他帶來的,並且,將會伴隨他一生。
豈料,就在賀蓮胡思亂想晃神之間,男人的攻勢一路向下,一下子扯開了她華貴的皮草大衣,埋首在她一片雪白上又是吸又是咬。
「阿!」裹在里面的嬌小身子起伏得厲害,賀蓮在羞恥和刺激兩種感覺下不知所措,嘗試動了動手腕,又試著晃了晃腿,果然還是動彈不得。
她發誓,以後一定要找一個不會武功的男人,然後把他欺負得哭著向自己求饒,從而發泄被那些武功高強的男人壓迫已久的情緒。
哼哼……,‘不許哭,叫我女王大人!-
恨恨地月復誹完,也小小地享受完對方頗具天資的愛撫,雖然感覺不太差,可總覺得是不對的。
「晁天策,親完沒有?抬頭。」被欺負慣了的女人,遇上此事都淡定了,語氣更是平靜得讓男人訝異。
晁天策抬起頭,氣粗地喘著,蒙著霧的眸子睨著她,竟是讓小丫頭心肝顫了顫。
她果然是善良的姑娘,善于發現他人不易被察覺的優點。
原來還不覺得,今日せ她發覺身上的男人有些性せ感,有些野,還有那麥色的肌膚……
咽了口唾沫,賀蓮強迫自己變得冷傲一些,瞪圓了她水靈的大眼楮,怒斥道︰「誰稀罕你的處子身!想求本宮原諒就得有點誠意,跪下!」
賀蓮是想挫敗他,這樣他便能放開自己了。
哪個男人會願意屈服在一個盛氣凌人的女人之下呢,對不?
撲通——!
男人給跪了……
靠!
這男人到底有沒有下限啊!
賀蓮徹底傻了,他不是象征性的跪,不是單膝的跪,而是實實在在地雙膝跪地額頭貼在地上匍匐在自己腿邊。
「喂,你起來!你這是王爺該做的事嗎!」
瞧著一個平日高高在上的王爺突然沒有尊嚴地跪在自己面前,賀蓮心里有些承受不住,還有她自己也沒意識到的一絲心疼。
「賀蓮,原諒我!」那發狠的語氣听起來倒是像殺了他。
「你先起來。」
「賀蓮,要了我!」
「啊?」她沒听錯吧,王爺大人方才是說讓她要了他嗎?
「我知道你是太子妃,你是皇弟的人,我不求與他們平起平坐,給我一次機會,伺候你,我便滿足了。」
「啊?這……」賀蓮倚靠在桌邊撫額,無論如何也理解不通他的思維。
手搭上他匍匐的身軀,幽幽地道︰「我,我……,原諒你了,你快起來吧。」
賀蓮原本也不是很討厭他了,突然被他這麼一跪,心底某一塊被觸動了一下,望著他的眼神也變得柔和。
不過!「我原諒你了不代表要了你啊,你可千萬別自作多情!」
「賀蓮……」晁天策抬起頭,一臉受傷的模樣像是被人遺棄扔進大海的小狗。
心下一痛,賀蓮踹了他一腳,「別這麼看我!」
攏了攏被扯散的衣服,打算出去透透氣。
誰知人還沒起來,雅間的門先被人拉開了,映入眼簾的是那美得令人窒息的男人。
欠揍地吹了吹栗色的劉海,姬羨壹不客氣地走入雅間,當看到跪著的王爺和滿地的狼藉時,眸底寒光驟顯,語氣反倒是膩人了幾分,「怎麼,王爺在對在下的娘子表達傾慕之情?」
說著在桌邊坐了下來,將賀蓮大力摟進自己懷里,笑著捏了捏她的下巴,「我這娘子就是討人喜歡,王爺對她趨之若附也不為過,不過……」他得意的目光中劃過一瞬算計,「當初策王爺將娘子賣給了我,後悔想吃回頭草,恐怕……沒那麼容易吧。」
「姬羨壹,你說話小心點!」
晁天策也坐了下來,望著方才在自己身下的小せ美人兒如今躺在別的男人的懷里,他氣憤地握起了拳頭。
「你們韻瀾軒什麼時候允許他人擅自闖入客人的房間了!?」
瞧這氣氛,顯然有要打起來的趨勢,賀蓮想開口勸,然姬羨壹的大手掐著她腰的力度不小,她生怕這力道不是發在她身上,便是毀了對面晁天策身上。
于是,她默默地垂眸做了孫子,哦不,是乖順的女子。
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男人談事的時候,女人不許插嘴,那她就不插好了。
賀蓮此舉助長了姬羨壹的氣焰,他吻了吻賀蓮的額頭,勝利者般揚著好看的下巴對晁天策說︰「王爺,你私帶我娘子到韻瀾軒卻不知會她的夫君這事暫且不談,你竟然背著我和天鷹幫好了,還合作起運送官鹽的買賣,未免有些不夠意思了。」
聞言,晁天策眯起了眼楮,想不到喬ど那小子為了阻止他和賀蓮單獨相處,連他們密談的生意都透露了。
不惜與老搭檔姬羨壹反目而與天鷹幫合作,還不都是為了那小丫頭,給她創造利益嗎。
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姬羨壹和他身後站立的路昭,恐怕今日想和小丫頭再續舊情的機會微乎其微,晁天策邪邪的一笑,「原來姬少當家對船運也感興趣,早說啊,待會喬堂主回來了,咱們共同商議合作之事便好。」
其實,這事喬ど也不想的,他只是告知姬羨壹他們老大跟策王爺在一塊,然而被狡猾的姬羨壹詐出了他們來韻瀾軒的目的,無奈之下只好交代實情。那這種能分一杯羹的買賣,姬羨壹自然不會放過,更不會給晁天策機會去接近他的娘子。
幾個時辰後,經過了一連串令賀蓮作嘔的假善寒暄,賀蓮終于擺月兌了兩個老油條打算回宮了。
順道送喬ど回天鷹幫的路上,喬美人坐在馬車里一直神色緊繃不敢說話。
賀蓮看了看他,「謝謝ど兒,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才這麼做的,你不必自責。天鷹幫今次少賺點也無礙,起碼有姬氏在背後撐腰,行せ事起來更方便,你也可以跟姬羨壹多學習一些經商方面的技巧。」
「是!」像一下子豁免死罪的犯人,喬美人興奮地兩眼放光,緊接著像想到什麼似的,又說道︰「對了,老大,快要過年了,幫里的兄弟們都想知道老大跟不跟我們一起過年……」
問了一半,喬ど欲言又止,老大可是太子妃,過年當然應該是和皇上,太子他們一起,怎麼可能會回幫里。
捕捉到喬美人眼里的一瞬黯然,賀蓮報以寬慰一笑,「我初二回去,叫兄弟們準備大魚大せ肉等著我,我發紅包!」
「好 !」
喬ど一臉幸福的笑容,有這樣一位身份高貴又有能力又善解人意的老大,他豈能不幸福?
……
進宮在自己太子妃寢宮休息了一晚,翌日一早便去御書房見了晁羿,三十七歲的老妖精永遠二十八歲不老容顏,一身莊嚴霸氣的黑色龍紋朝服,頭戴前後垂珠的冕冠,往自己面前一站,她立馬被迷得找不著北了。
「皇上。」小丫頭在門外施了一禮,喚聲卻是含嬌帶怯拐了一百八十度的彎。
「快起來。」晁羿被她喚得笑逐顏開,俯身親自將賀蓮扶了起來,「以後見朕不必多禮。」
說著便負手跨進御書房,仿佛周身散發著耀眼光芒讓人無法直視,卻著了魔似的跟在他後面心甘情願臣服在其腳下。
當御書房只剩下他二人時,坐在龍書案後的男人笑容中多了幾分寵溺,一邊拿過桌角的一摞宣紙,一邊問道︰「蓮子,在姬府過得可好?來~!」
心里咯 了一下,賀蓮後脊背迅速躥上一股涼意,皇帝果然還是皇帝,即便他表現得再無害也不能忽略他不可逾越的權威。本還打算撒謊說昨晚上才到的都城,想來她是不用了。
垂首乖順地走過去,心撲騰得厲害,誰知剛一站定整個人便被男人撈進了懷里坐到了他腿上,吻也隨即落下。
唰——
冕冠的垂珠滑到臉上,冰涼的,有些刺癢,火辣辣的吻又纏せ綿得令人窒息。
男人熟練的技巧,幾下便將她僵直的身子吻得癱軟,卻在她嚶吟出聲時抽離了唇せ舌,將她所有期盼的感覺帶走。
啞著喉嚨說︰「朕待會還要見幾位大臣。」
真狡猾,賀蓮不滿地眯縫著眼楮望著與她平視卻仍顯得高高在上的晁羿,越尋思,越覺得他是故意的。
明挑起的谷欠火還不給撲,做人怎麼能這麼不厚道呢!
想報復她在姬府呆了三日才進宮嗎?她也不想的……
一想到這男人的月復黑,賀蓮不愉快了,狡黠的水眸眯得更細,小手下邊一探猛然握著了他早已傲起的——
哼,就算再睥睨一切的男人,也是男人,弱點皆是一樣的。
「唔!」
拿著美人畫像的手顫了顫,晁羿將隱忍的視線落在面前粉雕玉琢的臉蛋上。
「小壞丫頭!」
「再壞也沒皇上壞!」
性せ感的唇角微微一勾,晁羿直接手伸著進去她華裙之內,手指勾上她小內的邊緣就要往下拽。
「小東西,再使壞信不信朕直接在這要了你!」
賀蓮一驚,連忙在外按住他的手,臉上仍掛著迷死人的笑容。
「皇上,您可別亂來,這可是神聖的御書房,被大臣們撞見皇上天威何在?」
那欲擒故縱,勾搭人的小樣,頃刻激起了男人原始的征服**,貼著她的耳鬢,道︰
「不是蓮子自己想要嗎,嗯?大不了讓大臣們在門外候著,不過,蓮子想要快的也可,只怕蓮子受不了。」男人輕慢低沉的話在耳畔繚繞著,指頭隔著一層若有似無的挑撥讓她不自覺地攏並了腿。
「呀阿!不,不,要了。」賀蓮被男人徹底打敗了,讓大臣們等著皇上在御書房辦事,就算他不在乎,她也沒臉見人了。
連忙可憐巴巴地解釋求饒,「我,我去姬府是跟姬羨壹還有天鷹幫商量同策王爺合作運送官鹽的事情,不是我不急著進宮,嗚,皇上息怒。」
邪惡的男人聞言滿意地一笑,不再折磨她,親了親額頭,便一本正經地跟她商量起閆棋子賜婚的事情。
一張張皇親國戚的美人畫像鋪展在龍書案上,畫上的姑娘神態各異,有溫婉,有甜美,有活潑,然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美。
賀蓮覺得挑哪位姑娘都不虧待棋子哥,于是玩笑道︰「皇上,不如把這些姑娘都賜給棋子哥吧,讓他享享福。」
「他行嗎?」男人波瀾不驚的銳眸劃過一抹不屑,語氣更是帶著那麼點傲慢。
那方面強的男人,皆自大!
「切,別以為全天下的爺們就只有您行!」賀蓮鄙夷地輕嗤。本想說你兒子就快趕超你了,想了想還把話憋了回去。
「爺們?呵呵。」對賀蓮奇怪的用詞笑了一會,晁羿嚴肅起面孔,淡淡地說︰「若是蓮子能勸說閆丞相成婚,送他幾個都行。」
聞言,賀蓮嘆了口氣,棋子哥看起來倒是個圓滑識時務之人,想不到也有頑固的一面。
最終,她為棋子哥挑了一位姜色頭發的英族姑娘,她是英族王子亞瑟的親妹妹,家室樣貌自然不必說,若是隨她哥哥的個性,應該是個簡單直接的姑娘。棋子哥又主管外交,想必對外國妞兒應該是感興趣的。
做好了決定,賀蓮便離開了,晁羿詔劉總管進來為他準備空白的聖旨,他要正式為閆棋子賜婚。
……
聖旨一下便再無挽回的余地,閆棋子在丞相府雙膝跪地接過那沉重的布帛,肩頭落寞的垂著。
原本以為,當他不顧一切地往上爬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時,他便有資格去追求那一直住在心里的女孩,可事實發現,他高不可攀的並不是身份,而是心。
現實是殘酷的,他喜歡那個姑娘,那個姑娘也知道他喜歡她,可聖旨還是下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感情這種東西無法勉強。蓮妹尊敬他,喜歡他,卻永遠只不過是對哥哥一樣的感覺,他認命了。若是不能和蓮妹一起,娶哪位女子不是一樣?
閆棋子不想賀蓮為他擔心,不想賀蓮因為自己的感情而為難,于是他強顏歡笑地籌備著大婚,同時,也在為即將到來的傳統新年和賀蓮的生辰忙碌接待著外國使節。
忙碌的日子,可以忘記心傷的東西。
而這些,賀蓮是根本不知道的。她小日子依然過得不錯,在太子寢宮過著祖宗一樣的生活,被寵在手心里,疼在懷抱里,太子對她,幾乎可以用縱容來形容,就算時而小丫頭親戚來脾氣壞點,頤指氣使地要騎到他頭上,他也能毫不猶豫地指了指自己粗勁的頸項,「本宮的脖子生來就是準備給小蓮兒騎的,誰敢有意見!」
娘唉,你是太子,還真沒人敢有意見。頂多是招來天晴王爺的鄙視唄。
一晃一個多月過去了,新年這一天,賀蓮迎來了自己在古代的十八歲,和與太子大婚兩周年紀念日。
太多回憶涌上心頭,賀蓮百感交集。
守歲宴會極為熱鬧,晁氏,姬氏這些皇族一一到齊,甚至連英族王子帶著他的親皇妹雅瑞也到來慶賀,可是,賀蓮總覺得棋子哥有些興奮過勁兒了,對誰都熱臉相迎,卻是對那美麗的雅瑞連看也不看一眼。
當皇城外平安寺響起沉厚的新年鐘聲時,所有人臉上皆洋溢著快樂的笑容,尤其是賀蓮,一句句生辰祝福將她的心包裹得暖暖的。
閆棋子似乎喝多了,坐在賀蓮面前,也不顧後面還有多少皇室貴族們沒有慶賀,拉著她的手,哽咽著嘮叨不停︰「太子妃,請允許微臣能再叫你一聲蓮妹,初三為兄便要大婚了,以後再……,再也沒辦法照顧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若是誰敢欺負你就算他是天王老子,為兄,為兄也不放過他!」
唏噓——
在場所有人聞言臉色驟變,無不膽怯地看向高坐于龍椅之上的晁羿。
晁羿只是淡淡瞄了閆棋子後背一眼,沒說什麼,他也終于明白了長久以來閆丞相一直拒婚的原因,原來也是為了那小丫頭。
閆棋子口出狂言,他是不想活了嗎!其實他是真的喝多了,心里邊難過不已,不發泄せ出來他會憋死。
「蓮妹,你一定不要忘了為兄,為兄也不會忘了你,為兄……,嗚……」閆棋子泣不成聲,握著賀蓮的手不停地顫抖,顫抖。
一股酸意涌上心頭,賀蓮的眼眶也濕せ潤了,棋子哥的心意她豈會不知,只是沒想到他心里的那份執著竟然這麼強烈。她親自為他挑選妻子,到底做的對不對?
反握回閆棋子的手,賀蓮強忍著淚水笑著說︰「棋子哥,瞧你說的跟生離死別似的,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哥哥,我有閆丞相這麼厲害的哥哥在,天望老子想欺負我也得望而卻步啊,你說是不?我保證,只要我在都城,我一定會來看你,別哭了,乖。」
身材嬌小的妹子,如今卻像個懂事的姐姐一般安慰著他,閆棋子很想抱抱她,可喝醉的人,即便壯了膽,也是有意識自己在干什麼,太子和蓮妹的二周年大婚紀念,抱她,等于給她找了無數麻煩。
一忍,再忍……
終究,他只是緊了緊握著的小手,在太監們的攙扶下離殿出宮回府了。
情緒受到了一定影響,守歲晚宴在一片安靜中結束了。在跨出殿外之時,亞瑟有從身後叫住了賀蓮,本想說些什麼,但看身邊矗立的高大太子臉色不太友善,幽藍的眸子閃過一抹黯然,抿了抿唇,只是淡淡說了一句︰「生辰快樂。」
……林蘿。
初一這一整日賀蓮是屬于太子殿下的,沒人打擾他們,二人過了一個平淡且性せ福的紀念日。不過,賀蓮的情緒一直不太高漲,刻意回避棋子哥的話題。到初二的時候,太子說要帶她去平安寺祈福散心被她婉拒,她答應喬ど初二要回天鷹幫陪兄弟們過年的。
到了天鷹幫已是戌時,天空下著淅瀝瀝地雨夾雪,與街上各家各戶跑出來放鞭炮過大年的百姓心情形成強烈的反差。
有些幫里的兄弟告了過年假回鄉看娘子爹娘去了,留在幫里的都是些未成親的年輕兄弟們,善解人意的幫主提議大家去韻瀾軒喝酒,給這些孤獨的漢子們新年找點樂子,有酒有肉有歌有舞有妞,這才是新年應該有的氣氛。
提議一出,兄弟們立馬響應,蜂擁著他們風華絕代的美幫主步行去韻瀾軒。
一路上歡歌笑語,賞燈看舞龍,好不熱鬧。
最快樂的當屬喬ど了,大年初二本該在宮里忙碌的太子妃都能給請回來幫里,豈能不自豪?
圍繞在賀蓮身邊,一會讓她看看這,一會讓她看看那,還會把街邊變戲法的攤子給包了,親自表演絕活給討她開心。
而賀蓮正在聚精會神地看著喬美人表演時,街道盡頭出現一位身姿卓絕的俊美男子,略顯消沉的神色,倒是和天氣頗為應景。
他負手往前走著,身後的折扇一點一點敲擊著自己另一只手,倨傲的氣質和俊朗的外表引來無數姑娘傾慕的目光。
然而剛從宮里出來的他,一想起父皇跟他說得話,便沒有任何心情欣賞街道兩旁的熱鬧。
父皇說,太子大婚了,明日連閆丞相也即將成親,他身為皇子中最年長的一位,今年已是二十三歲也是時候要成家了。
雖然父皇沒有強迫他,可這話卻讓他開始思考起來一直回避的事情。
腦海里那嬌小靈動的身影越發清晰,他覺得自己可笑,怎麼會在大年初二的大街上看見那小丫頭,定是自己眼花了。不過,若是真能看見她該多好,他一定要抱緊她不會輕易放手。
倏地,他猛然駭住,不敢置信地眯緊了眸子望向那擁擠人群中顯眼的姑娘。
怎麼可能!真的是賀蓮!
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推開她周圍的男人們,大力將她摟進了懷里。
四周似乎一瞬間安靜了,怔愣地望著擁著他們老大的男人,有些不認得王爺的幫眾臉色驟變沖上去想要拉開卻被喬ど的一句「策王爺!」嚇退了腳步。
賀蓮不管三七二十一,毫不客氣地踩了他一下腳,然後猛地推開他。
其實,在他抱著自己的瞬間,賀蓮便通過身上的味道認出來他,然而大庭廣眾之下,晁天策總是沒有分寸對她又是摟又是抱,于是沒有過多考慮直接把他當作色せ狼處理。
「策王爺,注意點影響!」
男人顯然激動得感覺器官也不太靈敏了,被狠踩了一腳竟然還能笑出來,「賀蓮,想不到真的是你。」
「不是我,難道是鬼啊!」沒好氣地攛掇了他,轉身朝韻瀾軒走去。
晁天策自然也是跟著一起來了,有一個大王爺在,天鷹幫兄弟們顯得有些放不開,不如之前那般有說有笑。
「你跟來做什麼!沒看見兄弟們不歡迎你麼!」
小聲嗔了坐在自己身側的晁天策一句,好好的氣氛全被他破壞了。
見此,晁天策看了看半開放式雅間里的三十來多兄弟,用像一家之主講話一般的派頭說道︰「天鷹幫的兄弟們,你們大可以不必拘禮,當本王不存在便可,你們今晚所有的費用本王請客,盡管玩樂吧!」
王爺金口一開,豪邁又闊綽的作風立馬得到了兄弟們的好感。
有錢就是爹,這幫不爭氣的!
不過也好,給她省去不少開銷,賀蓮有錢,不過她一向是精打細算的,有冤大頭替她埋單自然樂意。
喝到近子時時,包間里的兄弟們越來越少。
人哪兒去了?
帶姑娘去封閉式包廂尋樂子去了,剩下的基本上是不能喝倒下了的,包括喬美人。
他趴在酒桌上睡了過去,只有賀蓮和晁天策兩個人還直立地坐著,兩雙暈染了醉意的眸子盯著對方,幾乎快對眼了。
兩個人心里都埋著不開心的事,也都是不喜歡訴說而逞強的人。
酒意使人神志不清,卻更容易表露真實的內心。
「晁天策,這里漂亮姑娘有的是,你總纏著我喝酒什麼意思,你怎麼那麼討厭!」紅撲撲的臉蛋上盈著笑意,到沒感覺她真的討厭他。
男人壞壞地一笑,視線下移落在她的微張的粉唇上,「這里的姑娘太浪蕩,哪有你好。」
「哈哈哈!」像听到最好笑的笑話一般,賀蓮笑得雙肩不停抖動,之後挑起眉梢,眼角流露的是只有經受過男人洗禮的女人才有的嫵媚,「王爺你錯了,我沒你想得那麼好。不過,這都賴你!如果不是你害我,也許我現在只是晁國的四王妃。」
想當初她的想法也很單純,和天晴在一起,嫁給他,過著平淡的富貴閑人生活。誰知道如今會發展成這樣……
對賀蓮沾邊就賴的行為,晁天策樂不可支,他更湊近了一分,幾乎與那泛著酒香的小口貼上,「太子妃,你不是好人本王更高興,本王恨透了那些標榜道德的偽君子們,其實骨子里指不定多猥瑣呢,來,美人兒,盡情的懲罰本王吧,今晚本王是你的男人。」
在晁天策喋喋不休地說話間,賀蓮早已盯著他的薄唇看直了眼,根本沒听清他在說什麼,只是覺得耳邊嗡嗡作響煩得很。
啵~!
湊過去親了他一口。
可算是清靜了。
晁天策愣了愣,因為在他印象中賀蓮能主動吻他的機會可以說是零。
無疑,這對男人來說是莫大的鼓舞,下一刻便重重吻上了她的唇。
唇せ舌不斷翻せ攪著,混合著酒香和小丫頭鼻息間特殊的香味,酒意似一瞬間沖上腦門,激得他頭暈目眩,血液在體內不斷翻涌,沸騰,直竄月復下。
緊緊摟在一塊,放肆的大手在她後背來回撫せ模著,剝下她的外衫連吻帶咬她凝白如脂般誘人的肩頭,男人重粗的低吟聲從唇角間流出,粗祿的動作像野獸一般捻柔著懷里的小人兒。
可這些哪里夠?
「嗚喔……」賀蓮後仰著身子,雙手無力地環著男人的頸項,那求愛撫的動作撩人又魅惑,似在邀請男人給她更多,更多。
賀蓮的吟喚顯然驚動了桌對面熟睡的喬ど,他緩緩抬頭懵懂地眨了眨眼楮,嚇得兩人即刻停止了動作大氣也不敢喘地望著他。
還好,喬ど眼皮一垂又倒下了,二人同時舒了口氣,不過也提醒了王爺這里不是個辦事情的好地方,容易被人當成觀賞對象。
他啞著嗓子急切地說︰「去我專屬包間。」
未等賀蓮同意,他已經站了起來,攏好被他褪得七零八落得的衣裳便橫抱起賀蓮朝自己的專屬包間走去。
被點燃了小丫頭,酒意正濃,也覺得沒什麼拒絕的理由。
門開,門關。
包間里沒人,自然是黑壓壓的一片。
黑暗給了人作惡的勇氣,也更容易將最真實的自己表露出來,男人將賀蓮抵在牆邊狂烈的親著,咬著,幾下便將小丫頭身上的阻礙剝的干淨。
「想不想試試些特別的?」
「什麼?」
男人沒有解釋,而是將自己的腰帶撤下來一圈一圈纏在小丫頭的手腕上,然後往上一抬扣在她的頸後。
心下一驚,賀蓮的酒意散了幾分,「你這是干什麼?」
身前的美好變這樣徹底露在男人面前,黑暗中,泛著盈盈光澤,優美的線條,惑人的顫動,讓晴欲的刺激達到了頂峰。
「美人兒,你果然是個妖精。」重新覆上她水閏潤的唇,那吻更是猛烈得幾乎將那軟軟的兩片給吸到肚子里。
原來只不過是捆綁,賀蓮漸漸放松了警惕,同時也有些喜歡這一特別的親吻方式。
豈料,不經意間,一個涼涼的東西突然撞入,她驚得大叫一聲。
「嗚晁天策,什麼,什麼東西,拿出去!」
「還記得櫃子里的東西嗎?」男人邪邪地一笑,並沒有听賀蓮的話,反而反其意而行。
又是一陣戰栗,又嘛又癢。晁天策不知在什麼時候從櫃子里拿出來一個玉質的x,正在快速來回著。
「不要這個,我不要!」咬著唇,賀蓮的額上泛起一層細密的汗。
捆綁還能接受,第一次用這特殊的玩意,強烈的激せ蕩讓她快要瘋魔了。除了喊著出去出去,幾乎語無倫次話不成話。
「真的不要?可是美人兒你的身子不是這麼想的……」
主導了晴事的男人豈是還能受小丫頭的控制,直到她整個人像水一樣癱掛在自己身上,晁天策才肯罷休。
不過,那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他用己代玉重新攻入那幽然暖徑,無休止,不停歇地讓她將自己包含吞嗜。
「晁,晁天策,阿噢你,你特麼騙我!」身後是冰涼的牆面,身前是男人溢滿汗珠的硬朗胸せ膛,被捻磨在中間,賀蓮快要昏了。
「我怎麼騙你了美人兒?」
「你根本不像處,騙子!」
聞言,男人動作一停,之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用沙啞的喉音輕聲道︰「還不都是美人兒調教得好。」
「我調教你?」
「呵呵,是啊,每晚夜里夢里想得都是你這副誘人的身子,自然是自我修養與訓練。」
「我呸!王八蛋——,噢~。」被之前那玉激發敏せ感身子,就這般輕而易舉地在男人連續的侵襲下領略了那極致的境地。
之後的一個時辰,賀蓮不知道自己是醉了,還是昏了,意識模糊得記憶像斷了片,她只記得自己在一個黑暗的房間里被像個布偶一樣來回折せ騰著,番滾著,除了那本能的叫喚,言語之類早已被拋諸九霄雲外。
等翌日一早賀蓮被頭痛疼醒時,才意識到昨晚上似乎又做了點瘋狂的事。
身上裹著她的皮草大衣,里面卻是光留的,翻轉身時發現男人並沒走,而是緊緊圈著她的 沉沉地睡著。
被她轉身的動作惹醒,男人縴密的睫毛動了動,便緩緩睜開了眼楮。
半睨著她,「美人兒,餓了嗎?」
賀蓮眨了眨眼楮體會了一下,之後很誠實地點了點頭,「嗯,有點餓了。」
「好。」一瞬間男人轉身壓上了她。
「阿晁天策你干嘛!」
「美人餓了,就得負責喂飽。」
蒼天,她不是那個餓!
出了韻瀾軒已是卯時過半,大大的太陽刺得小丫頭睜不開眼楮,造型有些狼狽,賀蓮打算趕緊去姬府沐浴更衣,好參加棋子哥的大婚。這一晚上她過得煞是忙碌,以至于她沒有過多時間去感懷棋子哥大婚之事自己做的到底是對是錯。
豈料,在她匆忙沐浴出來,為不知該穿哪件衣裳才配得上棋子哥大婚而煩惱不已時,剛回來的姬羨壹卻給她帶來一個驚人的消息。
「娘子,英族公主雅瑞回國了。」
「什麼?」賀蓮不敢置信地瞪著門口逆光站著的大美男,「為什麼走了?那這親事……」
姬羨壹漫不經心地走了進來,將手里拿著一個袖珍的瓷瓶塞到賀蓮手里,「那雅瑞突然說不想嫁了,離家鄉太遠會想念她哥,于是皇上也沒多阻攔,直接就放她走了,親是自然也取消了。吶,試試這個,姬仁堂新進的美顏膏。」
聞言,賀蓮激動得幾乎跳起來,她也沒料到自己會因為棋子哥取消大婚會如此高興,撲到大美男身上給了他一個有力的熊抱!
「姬姬,你太好了!」
說他好,不有點實際行動姬羨壹是不會滿意的。
于是乎,直到晚上,賀蓮才吃了這一天的第一頓飯,飯後,賀蓮擺せ弄姬羨壹送給她的那個據說美白效果很神奇的美顏膏,洗過臉後便在自己那塊優質試驗田上厚厚涂了一層。
望著她可愛的小黑臉兒,躺靠在床榻邊看賬本的姬羨壹忍俊不禁。
小丫頭惱了,豈能讓他如此笑話自己?
于是在她的強迫下,也給姬羨壹價值連城的臉上抹了一層。
天下之事,難料才更有趣。
「啊——!」
當洗去面膜之後,兩位大美人對著銅鏡同時驚呼。他們傾國傾城的臉蛋上起了一幾個極不雅觀紅點,顯然,他們是護膚品過敏了。
「姬羨壹!都怪你這烏鴉嘴!」小丫頭哭喪著臉,垂著男人的胸口。
「娘子別哭,不會有事的,已經傳了大夫,這藥膏送來時候說會有一些特別的反應,不礙事。」姬羨壹抱著賀蓮安慰道,他知道女人愛美,這臉上的紅點對賀蓮來說有多郁悶,于是他比往常語氣要溫柔得多。
不過嗎,姬羨壹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樂了。
他道︰「娘子,你毀容了,真好。」
「好個屁!你說你要嘲笑姓晁的那一家子,報應來了吧,現在換他們姓晁的一家子來嘲笑我們了!」
姬羨壹半絲心情也未被影響,輕輕將她抱起,走向床榻,「笑吧,反正你毀容了,以後就是我姬羨壹一個人的所有物了。」
賀蓮,欲哭無淚,她怎麼會腦子抽了喜歡上這麼變せ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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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五千字厚實的番外,給力吧,遲更值得原諒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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