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眼見著七夜被淋了個透徹,一陣調笑從旁邊響起,那幾名千金相互靠在一起,手指沿著七夜直戳過去,指指點點的,笑得甚是歡樂,還有人不忘調侃道︰「真是活該!」
七夜的臉色一片沉冷了去,指尖從濕漉漉的臉頰抹過,把上面流淌著的水珠兒抹了開去,她的腳步,沿著那個始作俑者靠了過去,那清澈透明一般的眼楮里,有著絲絲冰冷的光芒劃轉而出。
「你想做什麼?」有女子昂起頭顱,歪著鼻子詢問︰「你敢對我們怎樣嗎?」
「你不先看看自己做了什麼?」
「就是,一個玩物也……」
「我不想怎樣!」七夜淡而無味地打斷了她們的言語,嘴角斜挑著一抹似笑非笑,那縴長的手指,從一堆女子眼前輕柔地劃過,慢條斯理地扭開水龍頭,隨後斜睨她們一眼。
那幾名女子都心生不安,緩步慢慢地後退。
七夜卻驟然伸腳,用力一踹放置在旁側的垃圾桶,讓它飛了起來,往著那幾名女子甩過去。
垃圾桶在空中飛晃間,桶蓋打開,里面的垃圾,悉數掉落,發紛飛的雪花,往著那群女子身上倒下去。
「啊!啊!!啊!!!」
聲聲尖叫,成為了室內的主旋律,那一眾女子都抱頭鼠竄,卻依舊無法躲避得了,那些垃圾悉數飄落在她們身上——
而七夜,掬起了清涼的冷水,沿著自己的臉面一抹,微微笑著退了出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自當,雙倍奉還!
這是南七夜,做事的原則!
「砰——」
眼看關洗手間的房門被七夜帶上,朱蒂身子僵了一下,看著七夜沖她淡淡微笑著道謝,她搖晃了一下頭顱,讓自己清醒一點,才道︰「南希小姐,我是朱蒂。你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全是因為我而起的,是我讓南希小姐這麼麻煩,真抱歉。」
「沒關系,我原諒你了!」七夜如今心情頗好,對著朱蒂淡笑著詢問︰「要不要出去喝一杯?」
「啊?」朱蒂一愣,眼見七夜渾身都濕透,道︰「可是你這樣會感冒的,不如我先帶你去換一套衣服吧!」
「喔?」七夜眸子淡揚,視線定格在她身上數秒,方才淡笑著詢問︰「你不是在工作中嗎,能走得開?」
「現場那麼多人,少我一個也沒有關系的。南希小姐,我好佩服你!」朱蒂手心翻轉一下,往著與宴會大堂背道而馳的長廊一側指去,道︰「走吧,我們女僕的休息室在那邊,我還可以領你在王殿外面的中庭花園里走走呢。」
與其回到那沉悶的宴會里,倒真不如游覽一下王宮——
對朱蒂地建議,七夜欣然地接受了︰「好,不過我只有二十分鐘。」
「我們走快一點,換一套衣服回來,時間足夠了。」朱蒂臉上凝著欣悅的微笑,道︰「南希小姐,請吧!」
「叫我南希就好。」七夜指尖撩過還在滴水的發絲,淡笑道︰「你帶路!」
「好。」朱蒂笑得有些傻里傻氣的,急速領路。
七夜跟上。
她們都沒有注意到,一道修~長的剪影,此刻佇足在長廊不遠位置那轉角的門柱後方,目光,幽幽看著這一切,唇邊,有淡薄的笑意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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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台有微風輕輕拂過,把女子披散在肩膀上那大波浪型的卷長拂起。如若在軍營或者工作時候,她總會把它們都卷起,然後用帽子蓋住。但今天,是宴會日子,所以她並不需要那樣做!
原則上說,她不喜歡參與在宴會里,但她卻又鐘愛在宴會里,尋覓到這樣的清靜!因此,每每有宴會,只要知曉有自己在乎的人參與其中,她大多數時候都會出現。然後,與一個自己能夠相處得來的人躲在角落里,說一些心里話。這時候的他們,都不像在軍營里那樣拘謹,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不再嚴肅,而是一種愜意的享受!
「給!」男人高大的身子靠近,把手里的懷子,遞到了她面前︰「听說這是新發明,不錯的選擇!」
「謝謝!」接過男人遞來的酒杯,塞西利亞抿著櫻~唇低低一笑,她微微昂首,眸光沿著遙空看去,輕啖了一口散發著淡淡香氣的雞尾酒,道︰「揚,我尋尋覓覓了這麼久,好像真的只有你最懂我的心思了。你說,如果沒有了你,我該怎麼辦?」
加繆長眸輕眯,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塞西利亞挑起柳眉,笑著詢問︰「怎麼,不相信我的話?如果你樂意,我可以再向你多說一點,用以證明我的話是一種真理。」
「你今天想醉?」加繆不置可否,淡聲詢問。
「不想。」塞西利亞長吐口氣,唇邊的淡笑,越積越濃,那雙清亮的眼楮,幽幽地看著男人,一字一句地把心里的想法吐納出來︰「你知道的,我從來都不會醉!」
「不要給自己定死目標,有時候,大醉一場又何妨。等次日清醒的時候,你會覺得很值得!」
塞西利亞的眼楮,閃閃發亮,像兩顆最遙遠的天星,觸模不到,卻能夠感受到,那光芒有多迷人!
曾幾何時,在他身邊,也有一個人有這麼漂亮的眼楮。他無數次,沉醉在她笑著眼楮里,無法自拔。但那些,都已成為過去式!uv0t。
「你又想她了?」肘關節搭在陽台的護欄上,塞西利亞用把手背托起自己的香腮,若有所思地看著加繆,微抿著的唇,勾出一抹清淺的弧度,讓她整張臉,都生動狡兔。
加繆並沒有看她,他身子稍稍往前一傾,手肘同樣搭上陽台的護欄,垂下的長睫毛,把他那雙眼楮里散發出來的神采,完全綿遮擋住。
塞西利亞在心底一聲輕嘆,她後仰著頭顱,舉起杯子,把那雞尾酒液,沿著唇線往著小嘴里微微一傾,悉數飲下。
然後,她把杯子往著旁邊位置一擺,手臂沿著男人的肘位置輕輕撞了一下,看著他側臉,那炯炯有神的目光瞟上她的小臉,掌心自然地搭上他的肩膀,笑道︰「揚,我們需要的,只有自己,能夠依靠的,也只有自己!」
「嗯哼?」加繆濃眉飛揚。
「揚,你一點都沒變。」塞西利亞把下巴沿著男人的肩膀抵了過去,小臉流露出笑容的時候,一口暖氣直往著男人的耳孔吹去︰「你真的……讓人傷心!」
「恐怕傷你心的人不是我。」加繆捏緊手里的酒杯,手肘一屈,把玻璃杯子往著自己的薄唇位置送近。輕啖了一口散發著濃郁香氣的酒液後,他的手臂,沿著塞西利亞的肩膀搭了過去,把她嬌小的身子摟抱入懷,低聲淺語︰「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誰規定了,我沒事不能找你?」塞西利亞的紅唇緊抿,清麗的臉上,有種小女兒的嬌憨紅暈浮出。
加繆濃眉淺淺上揚,目光在她那醉人的小臉定格了兩秒,頭顱稍微地搖了搖,隨後昂首,把杯里的酒液,一飲而盡。
「他不喜歡我。」塞西利亞突然騰出手臂沿著男人的腰身一環,輕輕咬住下唇,漂亮的眼珠子眨了眨,聲音有種莫名的荒涼情緒︰「揚,我不知道,這樣下去有什麼意思。」
「塞西利亞,你也不喜歡他!」加繆晃著指縫里握著的酒杯,看著那光潔的玻璃在橘色的光線下,有一層淡淡的影暈浮出,不咸不淡地開口︰「你們互不干涉,不是挺好的嗎?」
「你覺得好?」塞西利亞笑了笑,聲音透露著幾分自嘲味道。她掌心沿著加繆的胸膛一推,與他稍微地拉開了些許距離,目光沿著他那俊秀的臉來回巡梭了好幾秒,那如玉般清瑩的小臉,才蘸了幾分無奈的情緒,道︰「加繆,我真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你嘴里說出來的。」
加繆的目光,膠在她的臉上︰「說下去!」
「你明知道我跟他之間只是一場政治聯姻,我們都在鞏固著自己的實力而已!」塞西利亞攤開了雙掌,漂亮的眼楮,浮出一絲譏誚的暗光。她闔了闔眼皮,再度與男人注視時候,眸中儼然已經浮出了黯然的冷光,道︰「好吧,我承認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活該!」
看著她掌心沿著陽台護欄狠狠一拍後,迅速轉開身,邁了腳步欲要離開,加繆劍眉一蹙,長臂騰伸出去,把她嬌小的身子往著懷里擁去。
「放開!」塞西利亞的聲音,有幾分冷意。
「這個時候?」
「否則?」
「沒門!」
塞西利亞手肘沿著加繆的胸膛用力一撞,縴長的細腿,同時踢起,膝蓋屈著,沿男人的下月復位置狠狠踹去——
她的動作,快捷而有力,那氣勢上,絲毫都不似鬧別扭,反而像是攻擊敵人,完全地,不遺余力!
他們的距離太過接受,而且她的身手相當快捷,這時候如果加繆不閃不避,必然是要與有她過硬的身子接觸。他從來都不願意傷她,為此,並沒有出手還擊,只是迅速地放松了摟抱著她的長臂,後退半步,堪堪地避開了女子的進攻。
「你很無趣,每次都以為自己會傷到我,從來都不與我交手!」塞西利亞緊皺著眉,眼底可見一抹清凜的流光蕩漾出來,她的嘴角,吟著一抹弧度,是很冷很冷的那種嘲諷笑意!
加繆完全不以為意,他指尖沿著衣衫的袖口輕輕拍過去,撢掉上面沾著的灰塵,輕描淡寫道︰「我不想與斯亞為敵!」
「你可以直接說,你不想跟費爾洛作對!」塞西利亞低聲嘲笑︰「揚,他根本不會在乎我會遇上什麼事!甚至是……斯亞也如是!」
時輕的往。「你有能力保護自己。」
「卻從來都沒有能力挑釁你!」
「你不需要那樣做!」
「如果我想那樣做,你是否會成全我?」
加繆皺眉,視線落在塞西利亞身上,許久,才把自己的手掌往前遞了出去。
塞西利亞垂在腿~側的小手,緊握成拳。但最終,她還是垂下了眉睫,修~長的身子,往前邁了出去,把自己的拳頭放松,小手搭上了加繆的大掌。
加繆收攏了五指,稍微用力一拉,把她整個人都帶入了自己的懷里。
塞西利亞的雙臂便很是自然地環上了他的腰身,同時把自己的小臉,埋入他的胸膛里,聆听著他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音,任憑自己渾身上下,都得以放松。
加繆的掌心,沿著她的發端輕輕摩挲片刻,那歷來都深邃的眼瞳,一如既往地暗沉到,無法勘測到底!
卻鮮見地,浮出了一絲,不可多見的溫柔光彩!
月光下灑,映襯在那對相互擁抱著的身影上,令剛撩開窗紗,從內里殿堂跨步而入的男人,眸色一暗。
感覺到那道視線帶來的凜冽氣息,加繆的指尖搭上塞西利亞的肩膀,把她往後稍微推開些許。他偏過身,眼見著那男人的長腿正以一步一步的趨勢靠近,眉頭忍不住輕輕一皺。
「你們必須要注意一點。」長指斜插在口袋里,費爾洛的視線,緩慢地瞟向塞西利亞,眼見她有些不自在地試圖偏開目光閃避自己,嘴角,沁出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不是你想的那樣。」塞西利亞頭顱越發低垂下去,輕聲道︰「費爾洛,你听我解釋……」
「沒有那個必要!我可能不會會相信你,但……」費爾洛淡薄地打斷她,目光凝聚到了加繆身上,道︰「我相信他!」
加繆濃眉輕揚,視線,撞上了費爾洛的眸子,內里的光芒,一閃一爍。
費爾洛掌心沿著加繆的肩膀一拍,薄唇抿出一抹優雅的笑弧,道︰「加繆,有件事情我沒說,可我想,你是一直都知道的!」
「殿下請賜教!」
「永遠,都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打破我們之間的關系!」加繆薄唇張揚地笑了笑,眼底的流光,一片清湛透亮。
他的話語才出口,塞西利亞的臉色便有些發了白。
她明白費爾洛的意思。
他的選擇,永遠都只是權,不會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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